第一卷 第十三章 質(zhì)子(1)
東炙皇宮,逐日殿。</br>
巨大華麗的龍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的少年,黑色的長發(fā)鋪展開來,襯得本就潔白的皮膚,宛如白玉雕琢。少年的身體輕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天氣較冷,還是因為害怕。</br>
在少年身旁,還坐著一個身著紫堇華服的年輕男子。金色齊肩的發(fā),清亮碧綠的眼,讓這名男子看起來,華貴而又顯得清逸,這就是東炙的皇帝——東離塵。</br>
東離塵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少年的長發(fā),另一只手珍視的描摹著少年的眉、眼、鼻、唇,平時清冷的眼睛,此時溢著溫柔,仿佛面前放著的是無價珍寶。</br>
“像,真的很像,黑色的發(fā)、黑色的眼,就連眉毛、鼻子、嘴唇,都有幾分相似。呵呵,朕到是忘了,你的身體里流著他的血,長得像他,也是應(yīng)該。”</br>
隨著東離塵的靠近,少年顫抖的更加厲害,長長的睫毛也無法掩蓋黑色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懼。</br>
看見少年恐懼的眼神,東離塵清逸的臉上浮出一抹邪肆的笑意,一把握住少年的黑色長發(fā),將他扯到面前,一口狠狠的咬在少年的肩上。</br>
少年吃疼,卻不敢叫出聲,因為以往的經(jīng)歷,他明白,在這個男人面前,求饒、哭泣、或是稍微表現(xiàn)得怯懦,都會受到變本加厲的折磨。</br>
東離塵咬了一口還不解氣,又一口咬在少年的脖子上,咬得滲出了血,才將他放開摔在床上。少年雙手緊緊抓著被單,不敢表現(xiàn)出痛苦和恐懼。</br>
“為什么害怕?不許用這雙和他相似的眼睛,流露出驚慌的神情!他可從來不會害怕,那年被送到東炙來作質(zhì)子時,他和你來時一樣,也是十三歲。大殿之上圍坐著許多人,只有他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間,卻絲毫不見膽怯,高昂著頭,滲透進(jìn)骨子里的高高在上,仿佛我們所有人都應(yīng)該匍匐在他的腳下。那樣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即使,后來被人辱罵、毆打,他也從來不會哭泣、不會屈服。”</br>
想到那個人東離塵更是怒火中燒,忽然掐緊了少年的脖子。</br>
“明明流著他的血,為什么不象他!”</br>
少年無力的掙扎,想要活下去,呼吸越來越困難,又覺得或許這樣死了也不錯。就在少年以為他快要死了的時候,東離塵松開了掐著他脖子的手,又像開始那樣溫柔的撫摩他,溫柔的和他說話。</br>
“他要是像你這樣多好,他要是像你這樣聽話該多好!”</br>
東離塵低下頭,開始親吻少年的頭發(fā)、眼睛、鼻子、嘴唇,越來越瘋狂,親吻變成了啃咬,撫摩變成了蹂躪,仿佛一只面對著獵物的饑餓野獸,隨時都有撕裂獵物的可能。少年只能閉上眼睛,無助的承受。</br>
“陛下,太子殿下說有要事,求見。”</br>
侍從跪在門口稟報,在這樣的時間、地點,顯得有些突兀。</br>
“喔?他到是會選時機(jī),還真是挺有意思。好吧,就讓他到內(nèi)殿侯著吧。”</br>
“是,陛下。”</br>
東離塵起身整理好衣衫,湊近少年耳邊輕聲道。</br>
“朕先出去看看,朕的兒子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救你,你就乖乖呆在這兒,等朕回來。”</br>
東離塵的話讓少年的心猛然一緊,雖然努力裝做若無其事,但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還是泄露了他的秘密。</br>
東離塵又在少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這才離去。</br>
等男子走出寢殿后,少年才睜開因染著淚水而變得晶瑩的眼睛,蜷縮起身子,低低的哭泣。</br>
內(nèi)殿之中。</br>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br>
此人便是東炙的太子——東沐云。東沐云和他父皇一樣,有著金色的發(fā)、碧綠的眼。不過,他的眼睛與他父皇如碧波般的眼睛不同,他的眼睛是淡淡的碧色,純凈得如同兩顆沒有雜質(zhì)的貓眼石,讓人感覺可愛而又親切。</br>
“沐云有何事,朕都快就寢了,還嚷著要見朕。”</br>
東離塵也不廢話,一進(jìn)內(nèi)殿就直接發(fā)問,靠坐在軟榻上,看不出情緒。</br>
“兒臣……見過父……皇”</br>
東沐云因東離塵的到來而顯得有些緊張,本來在心里練習(xí)了無數(shù)次的話,也變得結(jié)巴。</br>
“說吧,何事?”</br>
東離塵絲毫不給東沐云調(diào)整的機(jī)會,這樣的語氣,使得東沐云更加緊張。</br>
“是……是這樣的,這次的……三大學(xué)院的魔武比試,還有一個多月就……將在我國舉行,兒臣……”</br>
“就這事兒?朕不是已經(jīng)交給你去處理了嗎?”</br>
東離塵顯然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看來他的兒子并沒有想到什么有趣的借口。</br>
“是這樣的,因為每次的比試……各個國家的國君幾乎都會來觀看,兒臣……”</br>
“如果你是來問朕,學(xué)院比試時,如何接待各國國君的話,直接去找丞相商議,朕不想過問這些事兒,好了,朕有些累了,你回去吧。”</br>
東沐云見他父皇又要回內(nèi)殿了,情急之下也想不出辦法,直接扯著東離塵的衣袖,跪在地上。這不扯還好,一扯就發(fā)現(xiàn)東離塵的衣袖上,染著點點血跡。這血跡……血跡……東沐云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忽然就嗡嗡直響,此時也忘了面對他父皇時的膽怯了。</br>
“父皇求您饒了明溪吧!他還在生病,父皇求您了!”</br>
“……”</br>
見東離塵不語,東沐云又急忙開口。</br>
“父皇,明溪不管怎么說,也是南越的皇子啊,您不能這樣對他啊!”</br>
“哼,不過是個南越不要了的質(zhì)子罷了”</br>
“雖說是質(zhì)子,但是我們也有質(zhì)子在南越啊,我們這樣對待南越的質(zhì)子,要是被南越知道了,那我們的質(zhì)子也會……”</br>
“不要的東西你還緊張什么,既然被送來作質(zhì)子,就應(yīng)該有永遠(yuǎn)回不去的覺悟,生老病死也與自己的國家毫無瓜葛。”</br>
“誰說回不去的!現(xiàn)在的南越皇帝不就……”</br>
東沐云急切之下,口不擇言,完全忘了這正是東離塵的逆鱗,話還未說完,就被東離塵一腳踹出去老遠(yuǎn)。</br>
“滾”</br>
丟下這一個字,東離塵頭也不回的走了。</br>
喉中腥甜,五臟六腑都疼得厲害,想起剛才父皇陰霾的眼神,東沐云就打了個寒顫。怎么辦?他本來是想為明溪求情的,現(xiàn)在卻被他弄得更加糟糕。他把父皇激怒了,父皇一定會變本加厲的拿明溪出氣的!怎么辦?他真是沒用,他明明是想保護(hù)明溪的,可是現(xiàn)在……</br>
“父皇,他不是那個人啊!就算再怎么樣強(qiáng)求,他也不可能成為那個人啊!!!父皇……”</br>
“父皇,饒了他吧!”</br>
“他還在生病!!!”</br>
“明溪……對不起,我真沒用……”</br>
“都是我的錯,明溪……”</br>
空空的內(nèi)殿,只留下東沐云還趴在地上,無助的悲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