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待遇
祈樂這晚終究還是喝多了,倒不是因?yàn)橹暗木苿派蟻恚撬轱L(fēng)的拉著顧柏要回酒吧繼續(xù)喝。顧柏早已收拾好情緒,側(cè)頭看他:“你到底哭什么?”
“誰說我哭了,”祈樂找地方坐下,“我那是被雨淋的,你眼花了。”
顧柏提醒:“你剛才都承認(rèn)哭了。”
“我是看你一個人哭怕你傷自尊,所以才那么說,”祈樂斜眼看他,“懂?”
那眼神由于燈光和酒精的雙重作用透著少許妖冶,顧柏暗中打量,雖然知道這人很有可能是小樂,但乍然換了身體還真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尤其換的還是他認(rèn)識的一張臉,不過好在給人的感覺沒變,他可以慢慢來。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不大。”
祈樂倒上兩杯酒,不為所動:“就是雨淋的。”
顧柏嘴角帶了些笑,沒反駁。祈樂端起酒杯:“看著干什么,喝啊。”
顧柏?zé)o奈,只得陪他喝。祈樂全喝了,為彼此倒酒,低聲問:“你剛才哭什么?”
“心情不好。”
祈樂沉默片刻:“就因?yàn)槟欠庑抛屇阌X得他其實(shí)知道你喜歡他?”
“算是,”顧柏恍然想起前幾天看完信后的感覺,嘆氣,“小樂身體不好,我一直沒敢說,可我后來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知道,而我我那么愛他,到他死的時候我都沒有親口告訴他,到他死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對這件事有什么想法。”
祈樂靜靜聽著,握著酒杯悶頭灌,只覺胸口發(fā)悶,他當(dāng)時沒仔細(xì)考慮,就想讓這人過得好,可他忘了這段感情對顧柏的重要性,搞不好這件事將成為這人終身的遺憾。
“有時候我會想他是不是希望我說出來,卻一直沒等到,所以我這幾天把自己關(guān)在他的房間里,想著他也許能給我托托夢,”顧柏望著他,“我想知道我欠了他這么重要的事情沒說,他死后有沒有怨過我。”
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折磨你,我真是為了讓你走出痛苦向前看祈樂喝著酒,眼淚因?yàn)榫苿诺淖饔盟⒌挠窒聛砹恕?br/>
顧柏挑眉,覺得好像玩的有點(diǎn)過,不過誰知道其中還有這些曲折,他前幾天看完信真的很崩潰,他忍著笑意從桌上抽出紙遞過去:“又是雨淋的?”
“嗯,”祈樂胡亂抹抹臉,“那什么你換個角度想,他其實(shí)是希望你能好好過日子,人生那么長,你要相信你會找到自己喜歡的。”
顧柏盯著他:“我信。”
“這就對了。”祈樂贊揚(yáng)一句,繼續(xù)倒酒。
“別喝了,”顧柏?cái)r下,“你醉了,我們回去吧。”
“不,老子心情不好”祈樂抗議,卻被強(qiáng)行拉起,拖著出去,外面的雨比之前大,他看一眼,扒著酒吧的大門,“不走了。”
“那你想干什么?”
“你也喝酒了,這是酒駕,萬一出事怎么辦?出事也就罷了,要是被拉到神愛醫(yī)院都沒地方哭去”祈樂說著掏手機(jī)給葉水川打電話,“哥,來接我們我和顧柏,對,我們喝多了,嗯?你說什么?嗯?”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默默抬頭,“他說他既拉肚子又便秘,難受極了,出不來,讓咱們?nèi)ラ_房。”
顧柏:“”
祈樂困惑:“你分析一下,這是什么病?”
“意思就是他非常難受,走吧,打車回。”
祈樂心想也行,迷糊的被拉上車,扭頭看他:“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的人沒死,他的靈魂沒有入輪回,而是上了別人的身,他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體,換了一個身份,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人,你怎么辦?”
顧柏微微一震,盯著他:“他變成什么樣,不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人嗎?”
祈樂吸吸鼻子:“那你相信有靈魂的存在嗎,相信靈異事件嗎?”
顧柏默默思考一下他的性格,淡定的說:“不信。”
祈樂怒了:“你怎么能不信呢?我告訴你,其實(shí)老子阿、阿嚏!”他抖了抖,有些清醒,“說到哪了?”
“靈異事件,我說不信。”
祈樂把他隨手一扔:“不信就不信吧,誰管你。”
“”顧柏說,“我如果信呢?”
祈樂認(rèn)真看著他:“你會被送去精神科。”
顧柏:“”
二人很快回到公寓,折耳貓聽到聲音出來,高興的要來扒拉祈樂的褲腿,后者躲開:“別撲,都臟了,我去洗澡。”
顧柏眼看著他要進(jìn)小樂的房間,便攔在門前:“這里不能進(jìn)。”
祈樂眨眨眼:“我洗完穿什么?”
“等著,”顧柏去自己的臥室拿來一件大號t恤,“給。”
“褲呢?”
顧柏忍著笑意:“我不喜歡別人穿我的短褲。”
“”祈樂氣咻咻的轉(zhuǎn)身,“老子要回去!”
“回吧,”顧柏特別淡定,“今天下雨,不好打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了,祝你好運(yùn)。”
祈樂沉默兩秒鐘,憤恨的拿過那件衣服去浴室,他洗得很快,等出來時顧柏正拿著枕頭和被子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微微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t恤剛好遮住內(nèi)褲,顧柏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一遍,這才說:“你今晚睡這。”
“”祈樂說,“憑什么?不是有兩間房嗎?!”
“那是小樂的房間,”顧柏滿臉認(rèn)真,“你不能睡。”
尼瑪這就是待遇啊祈樂提醒:“他說讓你照顧我。”
顧柏想了想,勉為其難的點(diǎn)頭:“那好,要不你和我睡一間?”
嬌生慣養(yǎng)的某人思考一秒,立刻同意,抱著鋪蓋卷氣咻咻的向某人的臥室走:“我告訴你,你今天這么對我,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你給我記住”
顧柏盯著他進(jìn)去,無聲的笑起來,轉(zhuǎn)身去浴室,等他出來后某人已經(jīng)睡著了,他坐在床邊盯著這張臉,怎么都覺得不可思議,想了想,掏手機(jī)給發(fā)朋友發(fā)短信,很快要到想要的號碼,他撥過去:“喂,陸先生嗎?我是顧柏,請問易先生在嗎?我找他有點(diǎn)事。”
精英男沉默一瞬:“等等,”那邊過了幾秒,很快傳來易航的聲音:“喂,聽說你找我?”
“嗯,我們見過面,在醫(yī)院。”
“我記得你,有事嗎?”
顧柏摸摸某人的臉,輕聲問:“小樂說其實(shí)你們都一樣,睜眼就換身體,是嗎?”
“臥了個擦,”易航驚了,“他已經(jīng)向你攤牌了啊?”
饒是早有準(zhǔn)備,顧柏在親耳聽到的一霎那還是不禁一震,他吸了口氣:“謝謝。”
“咩?”易航詫異,“神馬?”
“沒事,”顧柏頓了頓,“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以后碰見小樂,最好別說我曾經(jīng)給你打過電話,不然他會整死你。”
“為什么,他會誤會咱們有一腿?吃醋嗎?”易航不能理解,糾結(jié)一下,“嘛算了,我不說就是,哦,你是上面那個吧?就是1,對吧?”
“嗯。”
“哦哈哈,太好了!那王八蛋就他娘滴欠壓,”易航高興的說,“我告訴你以后看好了,沒事別放出來禍害人,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把他按在床上爆他的菊,再爆他的菊,再再爆”
“”顧柏不等他說完便掛斷電話,看一眼某人,頓時無語,這人以前身體不好時都從沒安分過,更別提現(xiàn)在,他翻身上床,將某人拉到懷里低頭親一口,心想罷了,只要小樂覺得高興怎樣都行。他伸手,準(zhǔn)備關(guān)燈睡覺,可這時只聽清脆的鈴聲響起,他看一眼,發(fā)現(xiàn)是小樂的手機(jī),來顯寫著逍,他略微挑眉,拿過來按下接聽鍵。
“有人說看見你喝醉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
“他剛剛洗完澡,已經(jīng)睡了。”
那邊沉默片刻,傳來寧逍冰冷的聲音:“顧柏?”
“嗯,他在我這,今晚不回了。”
“我聽說你有喜歡的人。”
顧柏瞇眼:“我聽說你不喜歡鄭小遠(yuǎn),從沒關(guān)心過他,恨不得他能滾。”
“這是我和他的事,別人沒資格管。”
“他已經(jīng)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人了,現(xiàn)在是我和他的事,你就算想管,他都不會領(lǐng)情,”顧柏再次親某人一口,心情甚好,“如果沒什么事,我掛了。”
他掛上電話,摸摸某人的頭:“真是禍害。”
祈樂第二天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他揉著額頭起身,茫然了片刻,接著瞬間看到對面墻壁上的畫,噌的跳過去,恨不得能把它吃了。
顧柏進(jìn)門便看到他眼冒綠光的站在墻壁前,頓時挑眉:“你在干什么?”
祈樂回神,干笑:“我覺得這畫挺好看,想看看。”
“嗯,小樂畫的畫一向好看。”
祈樂頓時飄飄然:“嗯,我看出來了。”
“”你真好意思,顧柏?zé)o奈的轉(zhuǎn)身,“出來,飯好了。”
祈樂再次看看自己的大烏龍,認(rèn)命的去吃飯,接著換衣服告辭。顧柏把備用鑰匙給他:“這只貓既然肯聽你的話,有空就來喂喂它。”
祈樂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
顧柏目送他離開,給葉水川打電話,讓他去鄭小遠(yuǎn)的公寓等著那人,寧逍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有點(diǎn)奇怪,他可不想出意外,他收起手機(jī),回臥室打量那幅畫,接著摘下畫框,當(dāng)看到上面的日期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那人聰明是聰明,但總能犯一些低級錯誤。
那人不知道他已經(jīng)了解真相,按照信上的內(nèi)容推測,小樂目前還接受不了他的感情,所以之前才沒和他相認(rèn),他現(xiàn)在只能暫時瞞著,慢慢讓他轉(zhuǎn)變。
不過他盯著眼前的畫,嘴角勾著笑,只要這東西還在,他不愁那人不主動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