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了防止自己冤枉了何遇,李明鏡打算親自試驗試驗。
這天晚間,他洗完澡只穿著條內(nèi)褲就出來了,平時在家時,他從來沒這么穿過,都是乖乖巧巧得把睡衣睡褲穿上。
何遇正坐在沙發(fā)那看電視,李明鏡故意在電視前面走來走去,一會兒去廚房倒杯水喝,一會兒到臥室里拿東西。總之,一刻都不得閑。
就不信他看見我這個樣子不上鉤。
“明鏡,過來。”何遇果然向他招手。
李明鏡樂顛顛地跑了過去,眨著星星眼看著他,來吧,盡情地蹂/躪我吧。
何遇將他攬在懷里:“別走來走去的,擋著電視了。”
李明鏡:“!”
心里的一團(tuán)火一壓再壓,才沒有發(fā)出來,惡狠狠地盯著何遇看了半晌,見何遇絲毫沒有什么反應(yīng),無奈只能乖乖地看電視了。
看你是個性冷淡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了你。
諸如此類事情,李明鏡又干了多次。比如換內(nèi)褲的時候,以前都是背對著何遇,或者干脆趁他不在的時候換,現(xiàn)在就大大方方地正對著他換,甚至還故意放慢動作,一邊換一邊與他說話。
但何遇對此是毫!無!反!應(yīng)!
李明鏡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原來,他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用自己曼妙的胴體誘/惑何遇了。
可是他每天早上明明都硬了啊!那為什么不發(fā)泄出來?等等,他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泄過了?
李明鏡立馬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得毛骨悚然,何遇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的。可心里一旦有了疑惑,就像長了野草一樣,根須分布地密密麻麻。
李明鏡決定還是先暗中觀察,直到有一天早晨,何遇去衛(wèi)生間。李明鏡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平時他頂多去十分鐘,這次都快半個小時了,他在里面干什么呢?
好不容易等到何遇出來了,李明鏡鬼鬼祟祟地走了進(jìn)去,拿起馬桶刷子,在垃圾桶里輕輕地翻著,果然找到了一些東西。
那團(tuán)包裹得不能再包裹的紙團(tuán)上沾著何遇的億萬子孫。
李明鏡心涼了,不知道怎么描述此時的心情。他覺得自己大錯特錯,原以為何遇是個性冷淡,他哪是什么性冷淡啊?他就是不愿意碰自己而已。
可是,他不愿意碰自己,又為什么邀請他搬來住,又為什么對他這么好?啊啊啊啊啊啊!好煩啊。
一整天,李明鏡都失魂落魄的,幾次想找何遇談?wù)劊挼阶爝呌盅柿嘶厝ァU嬉f出來了會不會現(xiàn)在這一切都沒有了呢?李明鏡迷茫了。
這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李明鏡都纏得何遇纏得很緊,雙手緊緊地抱著他,腿也盤到他身上。這樣,才覺得這個人永遠(yuǎn)不會離開自己。
許是最近心事太多,李明鏡竟然做了一個春/夢,夢境太美好,他想永遠(yuǎn)沉浸在里面。
“明鏡,快到時間了起床了。”何遇溫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李明鏡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何遇那雙寵溺的眼睛,“快起床嘍,早飯都做好了。”
“嗯。”李明鏡嗯了一聲,手下的動作猛地一頓,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往褲子上摸摸,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他TMD竟然夢/遺了!
記憶中,距離上次夢/遺都過了十多年了吧。
他得憋成啥樣,才夢/遺了?
何遇一直坐在床邊沒走,見他雙手緊緊抓著被子不起來,就要幫他掀被子:“是被子不讓你起來嗎?”
若是平時,李明鏡一定會與何遇調(diào)侃幾句,可今日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雙手緊緊抓著被子,不讓何遇將它掀起來。這么丟臉的事,一定不能讓何遇發(fā)現(xiàn)!
“你,你先出去吧。”李明鏡磕磕巴巴地道,“我這就穿衣服。”
何遇似乎發(fā)現(xiàn)了李明鏡哪里有些不對勁,往日他都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在床上,讓自己給他穿衣服的。嗯,自從李明鏡搬過來后,已經(jīng)充分體會到何遇的寵夫模式,早上的衣服都不自己穿。
“怎么了?”何遇又去拽被子,李明鏡不讓他拽。
換作平時,何遇早就順著他了,可他今天就是覺得李明鏡很不對勁,怕他出了什么事情,也沒順著他的意,用力一扯,被子就從李明鏡的身上扯到了地上。
何遇一眼就看到了李明鏡腿間的污穢物。
“這……”簡直是目瞪口呆。
李明鏡從來沒這么丟臉過,頓時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頭,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你滿意了吧?看到了吧?啊?我TM夢/遺了。”
“我之前以為你是性冷淡,不敢主動提出要和你那個啥。誰知,你根本不是個性冷淡,”此時他腦子里一團(tuán)亂,壓抑在心中許久的秘密就這么說出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也有些語無倫次,只想著發(fā)泄心中的委屈,“我都知道了,你偷偷地在衛(wèi)生間里自己解決!你,你說你愛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對我那么好,我,我認(rèn)為你是真的愛我。可是,可是你為什么不碰我?我不是你男朋友嗎?你為什么寧可自己解決也不和我上/床?我真是,真是……”
何遇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李明鏡說的話也沒太聽完整。可他聽到了關(guān)鍵的那句,為什么不和他上/床?
何遇坐在床上,滿臉都是疑惑:“這事不是你說的嗎?”
“我,我說什么事了?”李明鏡讓手慢慢放下來,仍舊抽抽搭搭的。
何遇急忙拿過手紙心疼地給他擦擦眼睛:“你忘了嗎?咱倆剛在一起的時候你說你喜歡我身上充滿著的那股禁欲的味道。”
李明鏡不哭了,呆愣愣地想了半晌,他確實(shí)說過這種話。何遇上班時總是西裝革履,認(rèn)真時的表情一絲不茍,現(xiàn)在不又流行什么禁欲派嗎,李明鏡覺得何遇完全可以當(dāng)這個派別的掌門人,所以就說過這種話。
就因為這句話,何遇就不碰他?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妥妥的禁欲?
李明鏡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
“而且,而且,”說到此處何遇難得的紅了臉,低下了頭,“每次你叫的聲音又大,我以前你是疼的。”
你可去TM的吧,李明鏡簡直想飚臟話了,那是爽的!爽的!爽的懂不懂?
“你沒看過那種片子?”李明鏡輕咳了一聲,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就是那種兩三個人就能演完的小電影。”
他知道何遇除了和自己,就與他的五姑娘有過親密接觸。
何遇搖搖頭:“沒看過。”
李明鏡迅速地找出手機(jī),從里面找出了一部,放在他與何遇都能看得見的位置,何遇從臉一直紅到脖子,但好在沒有拒絕。
李明鏡指著下面的那個人的道:“看見沒有,這個人叫得也很大聲。”他又迅速地?fù)Q了幾個:“這個,這個,這個都叫得很大聲。”
“還有,嗯,”李明鏡的聲音突然小了許多,“我喜歡的是那種在外人面前是禁欲系的,在我面前是小蕩/娃的。”
何遇猛地抬頭看他,突然想起剛才李明鏡說得那些話,周身上下散發(fā)著冷氣:“你說我性冷淡?”
有點(diǎn)兒怕怎么辦?李明鏡往后面縮。
“我為你憋了這么久,才知道是個誤會?”何遇再往前追。
“那啥,你不是說早飯做好了嗎?咱們快去吃吧。”李明鏡再往后躲,直覺告訴他,被何遇抓住他就完了。
何遇也沒閑功夫和他玩兒你追我趕的游戲,直接撲上去將人吃干抹凈。
完事之后,快到上班時間了,兩人也來不及在家吃早飯,只在外面買了倆包子在車?yán)锍浴?br />
何遇心情十分愉悅,一路哼著小曲,李明鏡心有戚戚,剛才何遇太猛了,他有點(diǎn)兒招架不住。
自從鬧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何遇完全卸下了偽裝,幾乎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就直接將人拖到床上這樣那樣一番。
李明鏡摸著自己的老腰,看著那個仍在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明,明天吧,今天時間太晚了。”
何遇抬頭看看鐘:“才十點(diǎn)。”
“都四次了啊。”繼續(xù)推他靠過來的胸膛。
何遇壞笑:“正好湊個整。”
啊啊啊,他又想大叫,之前怎么會以為何遇是個性冷淡,怎么會!
又想吟詩一首,小床昨夜搖一宿,床/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二十七那天晚上,何遇已經(jīng)從狼進(jìn)化為狼妖。李明鏡無奈地推推何遇的胸膛:
“一會兒天都亮了。”
整整折騰了一夜啊,一夜啊,這是人干得事?
何遇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明天就休息了,又不用上班。”
“可是我擔(dān)心你的身體啊。”
“我身體好得狠,完全可以再來幾次。”
接下來何遇身體力行地證明,他真的很“行”。
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結(jié)束了一夜的運(yùn)動。
何遇摟著李明鏡心滿意足地睡著了,腿放在李明鏡的腿上,纏得死死的,連嘴角都掛著笑。
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打破了一室安寂。
李明鏡推推何遇:“你電話響了。”
何遇從床頭柜上將李明鏡的手機(jī)摸來,塞在他懷里:“是你的。”
“誰啊,這么早就打電話。”李明鏡迷迷糊糊地接聽了,也沒看誰。閉著眼睛就聽那邊說,突然他雙目一片清明,猛地坐了起來,使勁推何遇:“快別睡了,我媽他們來了!”
“什么?”何遇也睜開眼睛,從被窩里坐起來,“不是明天才來嗎?”
“她說原來買的就是二十八的車票,之前是為了給咱們驚喜才那么說的。”李明鏡道,
“他們已經(jīng)坐上高鐵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何遇猛地從床上跳起來,開始慌里慌張的穿衣服,李明鏡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笑道:“急什么,開車到車站也就二十分鐘,咱們還能吃個早飯。”
“見岳父岳母一定要早到。”何遇穿好衣服后,將李明鏡往床上按,“你在家睡著,我去接就行。”
李明鏡不同意,何遇擰不過他,將他的接過衣服替他穿了起來,又為他放水洗臉,收拾好之后又急匆匆地拉著他往出走,那樣子比他可急多了。
李明鏡坐在副駕駛室里,看見何遇瀟灑地開著車門坐了進(jìn)來,滿眼滿臉都是愛意,接爸媽去嘍!
過年了真好,與何遇在一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