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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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一件事便是賈家寧國府長子賈蓉之妻秦氏纏綿病榻已久,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去,在十月初三深夜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黛玉得到消息卻是第二日寧國府打發(fā)人來報喪,她原先也是不大在意的。秦可卿跟她沒有多少交集,她本來便是知道秦可卿最后會香消玉殞,自然沒有多少傷感、
只是等黛玉靜下來想了想,這才把先前的事情前后串了起來。
她記得在原著中林妹妹是因為父親病重才回?fù)P州,秦可卿死的時候,林妹妹正好不在京中。
皓玉在三歲時的那場大病,書中雖然未曾明說,但是卻是因為被姨娘暗害。若不是黛玉發(fā)現(xiàn)的早,恐怕皓玉病的再重些,早早夭折了也不定然。賈敏的半月香,若是林家沒有重視,不就是入原著中所說的,拖到最后元氣耗盡病死了。
而林如海現(xiàn)在的病正與書中的時間重合,幸運的是林如海現(xiàn)在家小俱在,林家還有幼子等著他悉心栽培,他求生的意念重的很。若是像原著中一般,林如海妻死子亡,小病也會因為常年的憂思而成大病。
原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改變了林家所有人的命運,現(xiàn)在才知道命運卻還是順著他原先的軌道不疾不徐的走。她在他人命運的洪流中只是一朵小浪花,卻也正是因為她改變了其中的細(xì)節(jié),才讓命運在中途多了幾個轉(zhuǎn)折點。
不過原著中林如海比秦可卿早亡,秦可卿都已經(jīng)病逝了,那是不是也代表著林如海的危機已經(jīng)過去了呢?
黛玉又是心驚又是后怕,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的意識到,了解故事的大概固然是占了先機。只是她已經(jīng)成為書中人,已經(jīng)被這個時代的命運掌控,若是太過自信,命運不經(jīng)然間便會伏筆一個意外出來。
因此雖然林如海的身子已經(jīng)大好,但是黛玉還是隔了一日便請大夫來扶脈,甚至還軟磨硬泡的讓林如海請了諸葛太醫(yī)來診脈。連諸葛太醫(yī)都說林如海脈象強健的很,黛玉這才不做風(fēng)聲鶴唳之態(tài)。
這個時候,黛玉才無比想念那個假和尚了緣。不管怎樣說,了緣見多識廣,他的醫(yī)術(shù)也是好的。卻也不知道他是躲在哪里等待回去的時機,還是已經(jīng)回去了那個她懷念卻是已經(jīng)不打算回去的世界。
賈家有喪事,家中都是亂作一團(tuán)了,賈母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接黛玉過去。賈敏不在,秦可卿的喪事林家卻只是林如海去送殯。
林如海回來提起此事,卻也說這秦可卿的喪事未免太過奢華了。尚且不說她只是寧國府的少奶奶,卻也只說賈蓉還是臨時捐了一個小官出來,秦可卿的喪事排場確實是太大了。
不過林如海卻也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但是黛玉看著他的神色便知道這秦可卿的身份確實是另有隱情。
秦可卿是抱養(yǎng)的姑娘,賈珍是有爵位在身的,賈蓉還尚且是嫡子,將來必然是要襲爵的。京中這么多的大家閨秀卻是一個都沒看上眼,偏偏瞧上了一個被抱養(yǎng)來的孩子。這個被抱養(yǎng)來的孩子成了賈蓉的媳婦,不單單是尤氏這個正經(jīng)婆婆寵著,就連賈母都高看了她一眼,兩府里沒有一個說她不好的。
若不是秦可卿真的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能討好了賈家所有的長輩,便是她有什么讓賈家人忌憚的地方。黛玉也見過秦可卿兩次,模樣倒還真是一股自生的風(fēng)流,只是看她的性子,卻未必有那般八面玲瓏密不透風(fēng)。
而且黛玉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原著中對秦可卿屋子里擺設(shè)描寫,不是前朝公主之物,便是武后近身的擺設(shè)。這些前朝流傳下來的宮中之物,非是一般人家能夠受用的,即使淘換來了,也都是壓箱底自己賞玩,哪有堂而皇之的擺進(jìn)屋子里的?
就像黛玉手中倒是有幾件前朝宮中的擺設(shè),林家前幾代的宮中頭面擺設(shè)也多的很,但是卻都只收在府庫里。依賈敏的意思,她們林家和皇家沒有沾親帶故的,這宮中的禁物雖彰顯了貴氣,但也太過扎眼。
這些在黛玉看來,便是暗示了秦可卿的身份可疑。
只是黛玉現(xiàn)在一心都在林如海有沒有成功躲過去這次命中的劫難,也無心糾纏秦可卿的身份來。左右那是賈家的事情,跟她們林家扯不上太大的關(guān)系。
直至進(jìn)了十二月,天氣逐漸嚴(yán)寒,黛玉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秦可卿的喪事過去了,不管是表面的平靜也好,這潛在的暗涌終于暫時平息了下來,賈家卻又出了第二件大事。
這第二件事情,便是十二月初八,宮中傳出賈元春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賈家一時間便沸騰了起來。這樣的好消息怎么能不巴巴的打發(fā)人來林府說一說,因此賈母和賈家一干女眷進(jìn)宮謝恩還未回的時候,黛玉便已然知道了這個消息。
芷蘭還說來傳話的人她看著也不眼生,倒是在王夫人的院子里見過。黛玉冷笑了一聲,卻還是讓芷蘭厚賞了被派來傳話的丫鬟婆子。
等到賈母和王夫人從潑天的富貴中醒過身來,便開始操辦宴席宴請親友了。黛玉自然是用了老法子,稱前幾日大雪時貪玩,到雪地里跑了一圈,便有些受了涼。
賈母自然是習(xí)慣了請黛玉時的借口,況且黛玉原先的那番作為,她心中對促成雙玉的想法終究是淡了一些。倒是王夫人還打發(fā)著人到林府請了兩次,見黛玉執(zhí)意不來,心中難免有些隱隱的失望。
“我倒想著借這一次好好教訓(xùn)一下林家的那個丫頭,平日里瞧著她那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颖阌憛挘瑳]想她倒是精乖。”王夫人“哼”了一聲,這才愜意的在雕花的黃楊木躺椅上靠了下來。
周瑞家的連忙點頭哈腰的在王夫人身邊笑道:“太太可算是熬出頭了,如今大姑娘封了賢德妃,您便是娘娘的生母,寶玉便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國舅爺了。”
王夫人聽周瑞家的說起自己的一雙兒女,眉眼間都帶了笑意:“我的寶玉,哪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姑娘能夠配的起的,林家那個丫頭,我是看不上眼的。”
黛玉對賈寶玉的嫌棄,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只有賈母和王夫人這種把賈寶玉當(dāng)做眼珠子的人不肯承認(rèn)罷了。雖然說不肯承認(rèn),但是王夫人和賈母心中何嘗不是清楚的。
“自然,寶玉日后有了娘娘提攜,自然是要做大官的。”王夫人今日心情好,周瑞家的好話已經(jīng)說了一大車子,王夫人也是聽不厭。
“我倒還真想讓賈敏上京來看看,她一個病秧子養(yǎng)得一雙病怏怏的兒女,根本就比不上我的元春和寶玉一根手指頭。”王夫人解恨的笑著,“如今我的元春有了造化,就連老太太都要顧著我的臉面,我還真想撕了她那張假清高的臉,可惜了……”
王夫人閉著眼睛假寐,只是嘴角那掩不去的似有若無的笑意,讓周瑞家的狠狠打了個冷顫。
周瑞家的自然知道王夫人進(jìn)賈家門之前便恨賈敏差點攪黃她的婚事,差點讓她成為笑柄。進(jìn)了賈府之后,賈敏奪了她的管家權(quán),年輕氣盛的又沖撞了王夫人幾次,賈母又護(hù)著自己自己嫡出的女兒,給了王夫人幾次沒臉。
王夫人自小便不是個大度的,若是誰得罪了她便是記恨一輩子的。若說趙姨娘是她的眼中釘,那么賈敏便是她的肉中刺,賈敏過的約好,王夫人便更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了。
如今好不容易大姑娘熬出了頭,王夫人自然是想好好算一算這些年她受的委屈。恐怕這府中,這表面上的太平也維持不住了。
周瑞家的嘆了一口氣,見王夫人狀似睡著了,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王夫人平日里巴不得黛玉不要來賈府,如今請了她好幾次,黛玉也知道她是想在自己跟前顯擺。
只是黛玉根本就沒空搭理王夫人,因為到了臘月,林家各地的鋪子和莊子便要上京來交賬了。鋪子倒是日漸步入正軌,莊子因為今年一年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又都是好的地段,自然進(jìn)益頗豐。
黛玉這次對賬,身邊的四個大丫頭都在,黛玉有意讓她們學(xué)著些。芷蘭和春緋已經(jīng)能在一旁幫著一些了,黛玉便讓春絡(luò)和春紓在一旁看著。
“年后我便要南下,芷蘭要留下來管著院子,春絡(luò)和春紓便留下來幫著。我也吩咐了皓哥兒院子里的映荷和蓮葉,她們是太太屋子里出來的人,皓哥兒的院子雖然不用你們擔(dān)心,卻也要時刻留心著。外院里有黃嬤嬤,我倒是不擔(dān)心。”黛玉像是在跟身邊的丫鬟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著。
只是黛玉身邊的四個大丫鬟都是垂首聽著,誰也沒有多說話。
“我這一去,若無意外的話,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揚州離這里遠(yuǎn),消息傳的也慢,你們只要記好了皓哥兒是最重要的,他的衣食住行樣樣都要小心用心。”黛玉想著嘆了一口氣,“至于那個院子里的兩個,時刻打發(fā)人盯著。”(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