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顧且喜現(xiàn)在最怕遇到的人就是吳荻,能躲則躲,躲不過也只是打個招呼,絕對不多說一句。她覺得要是說得多了,就很難把嘴邊的對不起咽下去,雖然知道裝傻很無恥,但她就是沒勇氣真的承認(rèn),自己不能把趙葦杭還給她,不論她的理由多充分,就是不能主動放棄。伸縮都是一刀,可且喜就是不想自己伸出去,還是等到趙葦杭自己決斷吧。
冤家路窄,中午同黃艾黎去食堂吃飯,偏偏遇到坐在喬維岳車?yán)锏膮禽丁|S艾黎丟下一句,“真?zhèn)宰稹!本妥约合茸吡耍粝虑蚁策M行禮貌的寒暄。
“好久不見,你們出去吃飯啊?”且喜想拉住黃艾黎,還不好做太大的動作,只好頻頻回頭看著黃艾黎,這邊應(yīng)付著。
“過來辦事,想請你們吃飯。”喬維岳心情很好,“上車啊。”他下車,給且喜打開車門。
“不用了,我約了黃老師,改天我請你們吧。”且喜忙退后一步,這個喬維岳可真是周到。可是自己再不懂事,也不能去攪了人家的約會啊。
“走吧,我們也才從系里那邊過來,沒見到你,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喬維岳的話,也難辯真假,看著倒是挺有誠意的。
“來吧,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吳荻也下車了,站在那邊說。
吳荻都開口了,且喜只好上車。上了車,也只是聽他們在前面簡單的交談,并不插言。
喬維岳帶她們吃泰國菜,且喜以前并沒有吃過,所以,也正好專注于吃,免于發(fā)表言論,只是哼哈答應(yīng)著就行。他們竟然聊著趙葦杭的近況,不知道兩個人都是什么心理。且喜有的時候也奇怪,很少見到趙葦杭跟朋友出去,似乎他并不需要通過交往維系友情似的。
吳荻出去接電話,喬維岳給且喜挾菜,“你怎么了,頭都不抬。”
且喜抬頭,“不是你要我少和吳老師來往么,怎么還拉我過來。”盡管和喬維岳接觸的不多,但兩個人似乎很快就熟悉起來,說話的時候,可以直接切入主題。
“是她要找你,你以為我愿意啊!”他也不客氣。
“哦。”且喜嘆氣,自己的反常,估計吳荻也看出來了。
“你們怎么了?”
且喜拿起餐巾,擦擦嘴角,幸好泰國菜的味道夠霸道,否則,自己真的吃不出味道來。“沒什么。”吳荻的事情,還是由她自己決定該不該說吧。
“賣什么關(guān)子,請你吃飯,連句話都套不到?”喬維岳還一徑的好心情。
且喜咬咬牙,“你知道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分手么?”她的語氣,并不是疑問。
“噢?你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吳荻就回來了,喬維岳只好使了個眼色給且喜,容后再聊。
“聊什么這么熱鬧?”
“沒事!”兩個人都有點心虛的齊聲回答。
“挺有默契啊!”吳荻笑的很溫婉,“下個月領(lǐng)事館要辦個展覽,要我?guī)退麄冏鲂┕ぷ鳌R粫河熊噥斫游遥业孟茸摺>S岳,你送且喜回去吧。”
吳荻說完,就到門口等人了,并堅持不用喬維岳陪她等。
且喜不怎么厚道的說:“人家根本不給你機會啊!”
“連你都看出來了?”喬維岳不以為意,“一直如此,我習(xí)慣了。”
“不是我說,我感覺你根本沒認(rèn)真的追求她,總是給人吊兒郎當(dāng)?shù)母杏X。”且喜說出來,又覺得自己是在替古人操心,特別多余。
“吳荻初中的時候,我就認(rèn)識她了。”喬維岳笑著說,可且喜覺得那個笑容,是空的。
“那時,我們參加一個英語競賽,初賽合格之后,要在一起集訓(xùn)一個月,然后參加全國選拔。她的口語那時并不算標(biāo)準(zhǔn),但是她是最敢說的一個,每次發(fā)言前,眼睛都那么亮,特別漂亮。”
“那么小的女孩兒,你也敢惦記。”初中的時候,她可還沒動這根弦,常因為卷子滿堂紅,挨秦閔予的罵。
“也就是惦記罷了,不敢招惹,那時的吳荻很兇的,誰同她競爭都是廝殺一般,我是她最看不順眼的。”
“那為什么?”
“誰知道了。后來她跟趙葦杭在一起之后,我們又再見面,她就變成小白兔了。”
且喜笑了,見到過吳荻紅著眼睛的樣子,倒真是有點像小白兔。“原來她是什么?”
“原來?原來她是喬裝的小白兔。”他的話讓且喜想到自己對他的印象,他們對人的判斷比對,竟然有相似之處,難怪比較容易溝通。
“對了,剛才怎么提到他們分手?”
很明顯,喬維岳并不是知情人。“沒什么,好奇,我以為你知道呢。”雖然知道轉(zhuǎn)的有點生硬,但也只能如此,畢竟,目前這種格局,說出來,不知道又會如何變化。
“他們誰都沒說過。”喬維岳想了想,說:“我只知道,趙葦杭工作了一段時間后,終于追到德國去,可沒幾天,就回來了。然后,他就結(jié)婚了,我收到請柬,但我沒去。”
“怎么不來,他結(jié)婚了,你不是最該高興,還不追去德國。”
“朋友妻。”喬維岳搖搖頭。
且喜驚訝得張大嘴,“你別告訴我,你到現(xiàn)在都就是自己在想而已。”
喬維岳點點頭,“你也知道了。”
且喜把嘴閉上,“現(xiàn)在他的朋友妻是我好不,你真不是一般死腦筋啊,看著挺聰明啊!何況,你表現(xiàn)的夠明顯了吧,連我都能看出來,他們都裝傻啊!”趙葦杭竟然還給他介紹女朋友,現(xiàn)在看,是有點欺負(fù)老實人了。
“他們是怕我難堪,朋友都作不成。”
且喜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喬維岳看,他有的時候,和自己一樣,都天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