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趙葦杭回家,見到的就是躺在沙發(fā)上的且喜。茶幾上pizza的盒子大開著,里面所剩無幾。電視機也開著,播放的是他最頭疼的你情我愛的韓劇,嘰哩哇啦的不知道說著什么。他果斷的把電視關(guān)掉,回到家,他只需要安靜。把茶幾上的垃圾食品扔到廚房的垃圾桶里面,然后打開冰箱,果然,顧且喜罷工了,里面除了牛奶雞蛋,什么都沒有。習(xí)慣了且喜做的有點甜有點淡的飯菜,他晚上即使要在外面吃飯,回來還是要吃一點,然后工作一會再休息。對著冰箱靜默了一秒,趙葦杭果斷的轉(zhuǎn)身,進(jìn)房間,洗澡換衣服,然后出來,把且喜抱進(jìn)去,放在床上,自己躺在旁邊。
下午,大哥給自己打電話,問協(xié)議大概什么時候能弄好,查了下郵箱,才發(fā)現(xiàn)竟然發(fā)給且喜了。大哥和且喜都在家人的分組里面,或者是點擊的時候點錯了,最麻煩的是,發(fā)的還是離婚協(xié)議。
可是,一直到晚上,且喜都沒有任何動作,所以趙葦杭也不確定她是否收到郵件了。回家看到且喜的樣子,就知道,被誤會了。趙葦杭本來覺得不算什么事情,大哥要離婚,協(xié)議是已經(jīng)擬好的,只是讓他找律師看看。如果且喜打開看看內(nèi)容,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協(xié)議跟他們自己的婚姻毫無關(guān)系。可顯然,她沒打開看。
趙葦杭動了動有點酸的腿,翻身背對著她躺好。這個顧且喜,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似乎就是心不在焉的生活著。不得不承認(rèn),見到她多少有點反抗的舉動,不知道為什么,會想笑。這兩天都在下面跑防汛的事情,今年的災(zāi)情比較嚴(yán)重,要根據(jù)汛情趁現(xiàn)在設(shè)計施工。他現(xiàn)在在水利廳工作,同自己的專業(yè)土木工程還是多少對口的,開會也多是討論一些專業(yè)性很強的問題,他覺得工作很有意義。雖然從政也就是順從父母的意愿,但他還是從中找到了樂趣,投入工作的結(jié)果就是疲倦得沒有別的心思。這個妻子也不錯,凡事配合度高,要求少,彼此都不用費心神。
早上,且喜醒來時候,就看到趙葦杭囂張的占據(jù)了大半個床和幾乎整個被子,而自己,只是蜷縮在枕頭旁邊,拽著被角而已。幸好,現(xiàn)在只是九月,不然,就只能重復(fù)以往被凍醒的經(jīng)歷。且喜用力的把被子全拉過來,真想把他踢下去,腳都抬起來了,還是不大敢。或者是由于年齡差的多,她對著趙葦杭總感覺像是對著長輩一樣,玩笑不敢開,更別提笑鬧了。她選擇閉上眼睛裝睡,不論他為什么想離婚,現(xiàn)在躺在這里都是莫明其妙,不是嗎?不是要離婚么,還回家干嗎,奇怪的人!
趙葦杭在且喜拉被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瞄了眼時間,才六點鐘,就沒動。可且喜真的是把被子全奪走了,就把他晾在那里了,他僵住身體忍了一會,然后就假借翻身,摟住且喜。以他的性格,很少會搞這種小動作,但連他一板一眼的都覺得他們的生活簡直太沉悶了,出點狀況,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了逗弄她的興致。
這樣的時節(jié),裹著被子本來就有些勉強,再壓上一個人,且喜覺得溫度瞬間就上去了。她怕他醒過來,畢竟還沒準(zhǔn)備好在床上談離婚的事情,所以,等了一等,才琢磨要怎么抽身。真的是需要抽身,不能冒險推開他,就只能試圖從上面爬出去。當(dāng)且喜嘗試著破繭而出的時候,趙葦杭放松的身體,卻因為她的不斷蠕動變得僵硬起來。可身下的且喜卻還為被子的一點點剝離不懈努力著,眼看著手就要解放了,剛要呼出口氣,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嚇得她驚呼出聲:“啊!”
趙葦杭沒放開她的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掀開被子,欺身進(jìn)去,“喊這么大聲,見鬼了?”他壓住且喜,手很自然的探進(jìn)她的睡衣,用手背貼著她的肌膚,享受溫滑的觸感,這種若有似無的挑逗,最顯撩撥。且喜由初始的有點驚嚇,到后來不知道為何就被趙葦杭的動作牽去了心神,她沒有多少心機,經(jīng)常會有最直接的反應(yīng),但往往因此,就會對之前的事情顯得慢半拍似的,比如現(xiàn)在。她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說著:“你”話音卻因為趙葦杭突然把手翻過來,擒住她的豐柔而破碎了,片段的啊呀,和輕輕重重的喘息似乎都像是發(fā)出邀請,好像剛剛覺得的不對勁,覺得的難耐,都在他有力的動作中被撫平了。趙葦杭貼住她耳際說道:“省點力氣,一會再喊。”語氣里面都是濃重的色彩。既然時間還早,她又這么熱情,錯失這樣的美食美景豈不可惜。
當(dāng)且喜終于能夠把酸軟的腿,顫顫巍巍的放平,癱倒在趙葦杭的懷里,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之后了。對于且喜這樣不喜好運動的人來說,此項運動最是耗時耗力,緩幾天都休息不過來,可氣的是運動發(fā)起人不管你身體是否處于疲勞狀態(tài),隨時隨地似乎都能觸動開關(guān)。“你不累么?”看趙葦杭的手還在自己身上逡巡,且喜有些有感而發(fā)。
“怎么,還想?”趙葦杭故意曲解且喜的意思,他也知道她覺得累,所以每次都會輕輕幫她揉捏一陣,當(dāng)然,也有條件許可的時候讓她更疲憊的先例,這也是對她魅力的贊美,不是么!
果然,且喜把最后的力氣使出來,推開他,下床,沖進(jìn)浴室,動作一氣呵成。一邊跑還一邊喊:“快起來收拾,胡子都扎人了。不早了,一會還得上班呢!”
趙葦杭還是趴在床上,想等且喜從浴室出來才起身,并不困倦,剛剛的饜足像是強心針一樣,讓他神采奕奕。必須得承認(rèn),且喜在這方面對他很有吸引力,這一點他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覺察到了。顧且喜并不是很漂亮,但她很女人。所以,對于被送作堆,他也沒有反抗。如果,怎樣都不是那一個,那么,是哪一個也沒有什么分別。在這樣的工作環(huán)境,家庭是很重要的因素,男人么,總是成家后的才被視為穩(wěn)重踏實可靠。
浴室里的且喜,幾乎是一離開趙葦杭身邊,大腦開始運作就開始懊惱了。不是要離婚么,怎么還被占了便宜,自己怎么就這么蠢的無可救藥呢!她草草的沖洗了一下,又沖出來,想把質(zhì)疑的話一吐為快,趙葦杭竟然還可惡的大剌剌的躺在那里,一副意得志滿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印?br/>
“趙葦杭,你起來,我有事和你談!”且喜走到衣柜前,想換好衣服再談,畢竟兩個人都衣衫不整,談那么嚴(yán)肅的話題總覺得不夠正式。
趙葦杭乘著她把浴袍脫下來換衣服的空當(dāng),伸出手指,沿她的脊背劃下,又引來她一陣戰(zhàn)栗。他把她拉到懷里,“你可真敏感。”親了下她的臉頰,他就轉(zhuǎn)身進(jìn)浴室了,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完全無視她。
她跟到浴室門口,聽著里面?zhèn)鞒龅乃暎J(rèn)命的轉(zhuǎn)回去把衣服穿好。任人魚肉的,就是指自己這樣的吧!她心里其實并不真的生氣,可以說,一直以來對著趙葦杭,她也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她給自己的解釋是,不那么在意吧,還是不在意。
準(zhǔn)備好早飯,趙葦杭也穿戴整齊的出來了。吃飯前,他看了且喜一會,然后開口說:“離婚協(xié)議是大哥的。”原本不想開口解釋的,但無謂的誤會還是避免才好。
“哦。”且喜點點頭,并沒有因為誤會他而有歉意,也不因為他沒有及時解釋不高興,更沒有因為他肯解釋而釋然。似乎這些都是該有的一些反應(yīng),她唯一正常的反應(yīng)就是,慢慢的松了口氣,生活還是不要有太多變化的好。她并不想和趙葦杭離婚,起碼現(xiàn)在不想。
接下來,趙葦杭打開電視,聽早上的新聞,兩個人靜靜的吃完飯,他開車把她送到校門口,再去上班,像之前的每一個早晨一樣,除了點旖旎。誤會并沒有顯現(xiàn)它呼風(fēng)喚雨的威力,顯然,并不是兩個人的關(guān)系牢不可破,或者,只是沒有什么可破壞的罷了,且喜和趙葦杭都有類似的想法,也都帶著點無奈的苦笑開始了他們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