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同病相憐
“好吧,我答應(yīng)了,我可以認(rèn)你兒子當(dāng)干兒子,但你必須幫我報仇,殺我兒子的人,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實力,已經(jīng)遠(yuǎn)超一般神境強者了。”吳炳雄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br> 吳炳雄怎么可能不想報仇,只是迫于莫海的實力,他不敢報仇而已,此刻看到了報仇的希望,復(fù)仇之火,又忍不住在他心中復(fù)燃。</br> “管他是什么人,到時候煉尸族稱霸武道之時,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跪到我們面前?!瘪T五爺?shù)靡庋笱蟮匦Φ馈?lt;/br> “那就最好不過了?!眳潜垡膊挥陕冻鲆荒ㄐσ?。</br> 幾分鐘之后,婚車隊伍緩緩開進(jìn)山莊之內(nèi)。</br> 馮五爺今天很高興,看著主婚車笑道:“吳老,蕭兄,你們干兒子娶的老婆,可是西南省第一美女啊,走,我們過去看看。”</br> 馮五爺帶著吳炳雄和蕭橫江來到主婚車旁,馮五爺大聲說道:“峰兒,下車吧?!?lt;/br> 車門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打開,但并不是馮峰,也不是柳思思下車,而是柳振南率先下車,柳振南手中還拿著一個花瓶。</br> 見柳振南從主婚車下來,圍觀者,都是一臉愕然。</br> “柳總,你怎么坐在主婚車中?我兒子呢?”馮五爺臉色頓時黑了。</br> 柳振南此刻,真是如芒在背,但也沒有辦法了,只有硬著頭皮,將手中的花瓶遞給了馮五爺。</br> “這是什么?”馮五爺?shù)哪樕诹恕?lt;/br> “馮五爺,你不是要你兒子嗎?”柳振南小聲說道,語氣微微發(fā)顫。</br> “我問我兒子在什么地方,你給我花瓶干嘛?”馮五爺怒道,今天大喜日子,他本來不愿意動怒的,但這柳振南,似乎在玩他。</br> “你,你兒子,就在里面啊?!绷衲闲⌒囊硪淼卣f道。</br>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看向馮五爺手中的花瓶,完全不知道柳振南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馮峰去接個新娘就被殺了。</br> “柳總,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你以為你這花瓶是太上老君的法寶啊?無聊?!瘪T五爺嗤笑,臉色不悅,然后直接將花瓶扔了。</br> “啪嚓”一聲,花瓶落在水泥地面上,摔得粉碎,里面馮峰的骨灰,也灑落一地。</br> 柳振南見馮五爺居然將花瓶扔了,大驚失色,想要阻攔,但已經(jīng)晚了,花瓶碎了一地。</br> “來人啊,將垃圾掃干凈?!瘪T五爺喊道,馬上就有下人拿著簸箕前來打掃。</br> “馮五爺,這,這里面裝的,真是你兒子。”柳振南要哭了。</br> “柳總,你還沒玩夠啊,峰兒,快點下車。”馮五爺雖然看到花瓶里的白灰,但是根本不會聯(lián)想到,這是他兒子的骨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的兒子聯(lián)合柳振南在鬧著玩。</br> 所有婚車?yán)锏娜?,都下車,后面的那輛車中,柳思思和楊婉下來。</br> 馮五爺見柳思思穿著隨意,不由臉色一沉,問道:“思思,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怎么穿成這樣,我馮家不是給你定制了婚紗嗎?你怎么不穿?”</br> “馮五爺,我和你兒子的婚事,已經(jīng)不算數(shù)了,我還穿婚紗干嘛?那件婚紗,回頭我會還給你們馮家?!绷妓颊f道,雖然心中害怕,但是此刻也豁出去了。</br> 聽到柳思思這話,馮五爺肺都要氣炸了,今天他請了這么多客人來,要是婚結(jié)不成,他還有什么臉見人。</br> “思思,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和峰兒的婚事,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反悔嗎?今天這婚,你不想結(jié),也得結(jié)?!瘪T五爺沉聲說道。</br> “馮五爺,現(xiàn)在不是我想不想結(jié)的問題,而是我就算要結(jié)婚,你讓我和誰結(jié)婚?”柳思思無奈地說道。</br> “當(dāng)然和我兒子了,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和你父親,應(yīng)該玩夠了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馮五爺壓抑著怒火說道。</br> “你兒子在那里,你說我和他怎么結(jié)婚?”柳思思指著馮家下人手中簸箕里的骨灰說道。</br> “你們柳家,到底什么意思?”馮五爺依舊不信,漸漸沒有了耐心。</br> “馮五爺,你,你兒子,剛才已經(jīng)死了,花瓶中裝的,真是他的骨灰?!绷衲险f道。</br> 見柳振南神色鄭重,馮五爺?shù)男模蝗痪o緊懸了起來,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br> “這不可能。”馮五爺搖頭,實在難以置信。</br> 在場的人,都不信,馮峰出去接親,又不是去火葬場,怎么才一個多小時,就變成一把灰了,太過無稽,無法讓人相信。</br> 吳炳雄和蕭橫江二人,此刻也是一臉懵逼,誰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br> 剛才還說的好好的,吳炳雄和蕭橫江兩人同病相憐,痛失愛子,打算認(rèn)馮峰為干兒子,但是現(xiàn)在看來,馮五爺和他們,似乎也同病相憐了。</br> “這絕對不可能,你們把我兒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馮五爺有些發(fā)狂了。</br> “馮五爺,我真的沒有騙你,你還是快點將你兒子的骨灰收起來,要是等一下起風(fēng)了,那就慘了?!绷衲蟿竦馈?lt;/br> “我不會相信的,就你,也敢殺我兒子?!瘪T五爺嗤笑,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要是柳家敢和他作對,也不會答應(yīng)將柳思思嫁給他兒子了。</br> “我當(dāng)然不敢了,但是有人敢?!绷衲险f道。</br> “誰敢?”馮五爺冷聲問道。</br> 柳振南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主婚車之中。</br> “馮五爺,聽柳總說,你這半年來,一直在找我,今天見面,我也沒有什么見面禮的,就用你兒子的骨灰當(dāng)見面禮吧?!敝骰檐囍校瑐鱽硪坏烙迫蛔缘玫穆曇?。</br> 一聽到這道聲音,馮五爺?shù)哪樕希D時籠罩上一層厚重的烏云,陰沉得有些可怕。</br> 而旁邊的吳炳雄和蕭橫江,也是臉色陡變,對于莫海的聲音,他們太刻骨銘心了,怎么可能忘記。</br> “難道,真是他。”吳炳雄和蕭橫江,嚇得可不輕。</br> “小子,原來是你,別躲躲藏藏了,出來吧,知道我找你半年了,你還敢露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不信,你有膽子敢殺我兒子?!瘪T五爺?shù)搅爽F(xiàn)在,還不信他兒子已經(jīng)變成一把灰的事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