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花仙姑
“姑娘,請你自重?!睔W陽震霆有些尷尬地說道,要不是莫先生在旁邊,這等貨色,豈能近他身。</br> “大爺,你來這里,就不用拘謹了,您雖然年紀大,但肯定是老當(dāng)益壯,雄風(fēng)依舊。”女子笑道。</br> “歐陽長老,這樣的機會以后可沒有了,今天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蹦T谝慌愿胶偷?。</br> 歐陽震霆尷尬不已,面對莫先生的惡趣味,他只有忍耐。</br> 就在莫海上了花船后,碼頭上,紅侗也出現(xiàn)了,她今天不再是一身鮮艷紅衣,而是一身素白平常的衣裳,發(fā)型和妝容,都做了一些改變,乍一看,和之前判若兩人。</br> 在紅侗身邊,還跟著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這個女子似乎和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明明很顯眼,但卻沒有人注意到。</br> 這個面紗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天尊帝國的女皇尊月。</br> 紅侗一大早就派人去詢問莫海今天要去什么地方,莫海說碼頭,她便和女皇低調(diào)出行,在碼頭等待了。</br> 不過她們并沒有露面,而是看著莫海上了花船后,才現(xiàn)身。</br> 紅侗花錢買下了一艘客舟,船主拿著一袋錢樂呵呵地走了,居然有人花這么多錢買他的破船,他感覺自己走大運了,有了這么多錢,他還當(dāng)什么船夫啊。</br> 紅侗先上船,在船艙之中布置了一番,這客舟雖然簡陋,但還算干凈,紅侗只是鋪上了一層地毯,在坐的位置放了墊子,然后才讓女皇上船。</br> 尊月坐下之后,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了一個木盒,打開木盒,里面竟然是一個個泥人,這些泥人栩栩如生,就好像壓縮版的小人,尊月目光一掃,拿出一個漁夫打扮的泥人,然后纖細的手指在空中繪制了一個符,符字落入漁夫泥人后,泥人頓時閃爍光芒,漸漸長大,最終成為了一個中年漁夫。</br> “主人,有何吩咐?”中年漁夫跪在尊月面前,聲音渾厚地說道。</br> “去劃船,跟著外面的那艘花船?!弊鹪路愿?。</br> 中年漁夫領(lǐng)命,走到木舟的船尾,熟練地劃船。</br> 尊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將木盒收起,那木盒之中的泥人,都是尊月平時沒事干的時候捏的,不僅有漁夫,還有廚師,侍衛(wèi),大夫,各行各業(yè)基本都有,這也算是尊月的一個小愛好。</br> 當(dāng)然,這些泥人都不是普通的泥人,和道門的金甲力士差不多,本事很大。</br> 紅侗對于女皇的這點小神通也是見多不怪,她掀起竹簾,看向外面的花船,問道:“陛下,您剛才看到這位莫先生,覺得這位莫先生如何?”</br> “看不出什么來,只是他身后跟著的那個乞丐,有些奇怪?!弊鹪抡f道。</br> “那老乞丐昨晚我就見過,莫先生把一個乞丐帶在身邊,確實奇怪?!奔t侗點頭。</br> “我感覺那個老乞丐,也不簡單,不過他極為擅長隱蔽氣息,所以就算是我,也無法看穿他的身份。”尊月說道。</br> “連陛下都無法看穿其身份,看來對方的來頭,也很大啊,依我看,莫先生既然把他帶著身邊,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奔t侗說道。</br> 尊月沒有再繼續(xù)老乞丐這個話題,而是放出一個小蟲,小蟲飛出船艙之后,尊月在空中一抹,形成了一面光幕,光幕之中的景象,就是小蟲的視角。</br> 這小蟲的作用,不亞于無人機。</br> 小蟲飛到花船上,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花船,的確有陣法保護,可以讓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但這小蟲畢竟是尊月的“眼線”,花船外面那簡單的防護陣法,對它根本不起作用。</br> 它順利進入花船上,眼珠子轉(zhuǎn)動,在尋找目標,但花船上人來人往,嘈雜得很,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目標,最終,在尊月的引導(dǎo)下,小蟲進入了花船內(nèi)部,挨個房間去找。</br> 尊月面前的光幕上,也出現(xiàn)了一些衣衫不整,讓人羞恥的畫面,饒是尊月心如磐石,但看到這種露骨的畫面,還是頻頻皺眉,有些受不了。</br> 紅侗也是如此。</br> “陛下,我去外面看看情況,希望莫先生沒有注意到我們?!奔t侗隨便找了個理由,逃也似的離開了船艙。</br> ……</br> 在花船最頂層的一間房間之中,花船老板花仙姑正坐在桌子旁玩弄她的寵物,她的寵物是幾只白毛的小老鼠,與普通老鼠不同的是,這些白毛小老鼠長著翅膀。</br> 花仙姑背對著房門,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看她那略顯龐大的身軀,就可以想象她的樣子了。</br> “咚咚咚!”</br> 外面?zhèn)鱽砬瞄T聲。</br> “誰啊,一大早就不讓人清靜?!被ㄏ晒貌荒蜔┑睾傲艘宦?。</br> “老板,有客人要見您,客人說是您的老朋友?!?lt;/br> “我的老朋友?”花仙姑這才稍微來了一點興趣,緩緩站起,走過去開門。</br> 花仙姑站起的時候,簡直是一座山,還好房間高,要不然她能將屋頂頂一個窟窿。</br> 房門打開,花仙姑看到了外面的幾個人,她一眼就看到了歐陽震霆。</br> “原來是歐陽長老啊,歐陽長老怎么有空來我這里?”花仙姑笑吟吟地說道。</br> “難道你不歡迎嗎?”歐陽震霆淡笑反問。</br> “歐陽長老說哪里的話,歐陽長老親至,我這里蓬蓽生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被ㄏ晒谜f道。</br> “歐陽長老,別在門口站著了,進來吧?!被ㄏ晒脽崆榈貍?cè)身。</br> 莫海抬頭看了一眼這位花仙姑,有些意外,陰三說起這位花仙姑是靈花修煉成人的,是陰五的手下,靈花化成人形,一般來說,都是俊男美女,但眼前這位花仙姑,實在是名不符實啊,這哪是什么花仙姑,這是豬仙姑吧。</br> 花仙姑的房間倒是寬敞奢華,外面還有陽臺。</br> “歐陽長老,這兩位是什么人???”花仙姑看了一眼莫海和天魔神皇,尤其是乞丐打扮的天魔神皇,雖然她也知道,能跟在歐陽震霆身邊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一個老乞丐進入她的房間,她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br> “這位是莫先生,我,我的朋友,至于這位,咱們就不用管他了?!睔W陽震霆介紹道。</br> 莫?,F(xiàn)在還不想暴露身份,要是現(xiàn)在就說陰一和陰三都已經(jīng)被自己抓住了,那陰尤王的另外幾個分身,恐怕不敢現(xiàn)身了。</br> 花仙姑微微點頭,對于莫海和天魔神皇,并沒有多大的興趣,直接問道:“歐陽長老今天來找我,應(yīng)該不是看上我這里的哪位姑娘了吧?”</br> “只是路過花海鎮(zhèn),正好見到你這花船停在碼頭,所以就來放松一下?!睔W陽震霆略顯尷尬地說道,他雖然是魔道中人,但還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名聲的,他堂堂天魔教大長老,竟然跑到花船上玩樂,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失自己的威風(fēng)。</br> 花仙姑那胖嘟嘟,但看上去粉嫩粉嫩的臉上,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幾下。</br> 花仙姑作為一個妖族,能在迷霧幽洲這種魔道橫行的地方混的風(fēng)生水起,眼力勁絕對比人族還要厲害得多,歐陽震霆是什么人,她很了解,她之前見過歐陽震霆幾次,每一次,歐陽震霆都是自持身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但今天,歐陽震霆很是反常啊,就好像是有人要挾了他一樣。</br> 很快,花仙姑就再次注意到了莫海。</br> 歐陽震霆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會看一眼莫海,很明顯是怕在這年輕人面前說錯話。</br> 花仙姑很快就得出結(jié)論,歐陽震霆畏懼這個叫做莫先生的年輕人,歐陽震霆說他和莫先生是朋友,但很顯然不是,要是朋友,歐陽震霆也不會這么小心翼翼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