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兩位莫先生
“惜妃,你的意思是說,朕也是在自掘墳墓嗎?”突然,一道威嚴厚重的聲音傳來,坤順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粼光殿,也沒有太監(jiān)來報。</br> “臣妾失言,不過陛下若是執(zhí)意對莫先生不敬,一旦惹惱了莫先生,后果恐怕連陛下也承受不起?!庇认дf道。</br> “大膽,你把朕當成什么了?朕敬重修行中人,但絕對不會畏懼,惜妃,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崩ろ樀勰樕渚?,目光之中,散發(fā)著逼人的威壓。</br> 但尤惜,面不改色,別說她不能把黑水死淵里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了,就算現(xiàn)在說出來,恐怕坤順帝也不會相信的。</br> 對于剛愎自用的人,不撞南墻是不會回頭的。</br> “陛下,臣妾之言,您不聽,不信,那臣妾無話可說?!庇认дf道。</br> 尤惜對坤順帝也很失望了,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坤順帝心中的分量并不重。</br> 自古帝王多薄情,尤惜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以前在坤順帝面前,都是扮演聽話順從的角色,這次稍微違逆,坤順帝就對她如此絕情和不信任,實在讓人心寒。</br> “哼,應該是朕對你無話可說,朕今晚倒是要看看,這位莫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你迷成這樣?!崩ろ樀劾浜叩?。</br> “陛下,別生氣了,先喝一碗冰鎮(zhèn)靈豆湯?!比沐σ饕鞯囟酥煌腱`豆湯遞到坤順帝面前,善解人意地勸慰道。</br> 坤順帝臉色這才好一些。</br> 等坤順帝喝完靈豆湯,茹妃身邊的太監(jiān)進喜公公匆匆來報,說茹妃娘娘的母親求見。</br> 茹妃看了一眼坤順帝,坤順帝點了點頭,茹妃這才讓進喜把母親接進來。</br> 茹妃的母親一進來,就哭哭啼啼,臉上滿是淚痕,茹妃心中一驚,能讓母親這么傷心,難道是自己的父親去世了?</br> “娘,你怎么哭成這樣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茹妃也顧不得坤順帝在場,跑到母親跟前,抓著母親的手焦急地問道。</br> 茹妃的母親雖然哭哭啼啼,但腦子倒是清楚,這個時候還不忘給坤順帝行禮。</br> “秦夫人免禮,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為何如此傷心?”坤順帝也問道。</br> “陛下,您可要替老身做主啊,戰(zhàn)兒今早回來,人都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了,他說昨晚在云上閣,被人抽空了精元,可能以后連男人都做不了了。”茹妃的母親悲愴高喊。</br>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不由產(chǎn)生變化。</br> 坤順帝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尷尬,他也去過云上閣偷吃過。</br> 而茹妃,則是臉色驚變,繼而充滿了擔憂和憤怒。</br> “是云寒煙干的嗎?”茹妃問道。</br> “不是,戰(zhàn)兒說是一個年輕人,別人稱呼他叫莫先生。”茹妃的母親說道。</br> “莫先生?”茹妃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她以為尤惜口中的這位莫先生肯定不是年輕人,而且逛青樓可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越是低調,這位莫先生身為修行者,要是逛青樓的話,肯定會改名易姓,不可能這么高調的。</br> 尤惜臉色動了動,也沒有多說什么。</br> 年輕人,別人稱呼莫先生,而且不把秦戰(zhàn)放在眼中,這除了莫先生還會是誰,尤惜心中為秦家默哀了一下,才一天而已,秦家就有多人得罪了莫先生,秦家這個世勛家族,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xù)存在下去?</br> “娘娘難道認識這位莫先生?”茹妃的母親連忙問道。</br> “倒是知道一位莫先生,是惜妃娘娘請來的高人,聽惜妃的意思,這位莫先生可能比貴國師和陳國師二人還要厲害得多?!比沐f道。m.</br> “那肯定不是了,云上閣里的那位莫先生,是為了和戰(zhàn)兒爭搶云寒煙,才對戰(zhàn)兒下狠手,是一個年輕人?!比沐哪赣H說道。</br> “娘,這樣吧,先請御醫(yī)去給戰(zhàn)兒診治,至于云上閣之中的這位莫先生,等明天再說,他跑不了的,今天我要對付另外一位莫先生?!比沐f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