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事了
“這位先生,多謝您救了我的父皇?!碧右桓闭嬲\的樣子。</br> “我要是來晚一步,恐怕你的父皇就要被你害死了吧?”莫海笑了笑。</br> “呃,先生說什么,我不太懂?!碧芋@愕,連忙擺出懵逼的樣子,他可不會承認自己要害死父皇。</br> 不過現(xiàn)在,也不需要他懂了,莫海也懶得和他多解釋。</br> “你心中有數(shù)就行,我喊你來,只有一個目的?!蹦Uf道。</br> “什,什么目的?”太子的心不由突突亂跳,直覺告訴他,有些大事不妙。</br> “噗嗤”</br> 鮮血從太子的脖子中噴射而出,直接濺到老皇帝的書桌上,老皇帝頓了一下,雖然大病痊愈,充滿了生機,但此刻,精神還是震動了一下,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br> 太子和肇王,是老皇帝最看重的兩個兒子,但現(xiàn)在,卻偏偏死在他的面子,但他卻還要笑臉以對。</br> 老皇帝雖是帝王,但也是人父,今天受到的打擊可不小。</br> “陛下,我殺了你的兩個兒子,你應(yīng)該很恨我吧?”莫海笑道。</br>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這兩個逆子,死有余辜?!崩匣实圻B忙說道。</br> “你恨我,還是不恨我,對于我來說并不影響,你知道我為何要插手你們大周帝國的事情嗎?”莫海說道。</br> “還望先生明示。”老皇帝畢恭畢敬。</br> “因為我需要一個沒有戰(zhàn)亂,和平的北夢云洲,北夢云洲上的帝國可以有很多,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希望再有戰(zhàn)亂發(fā)生了,你們大周帝國穩(wěn)定,北夢云洲也就穩(wěn)定了一半?!蹦Uf道。</br> 老皇帝似懂非懂,高人的思想,豈是他能揣測的。</br> 而且按照莫海所言,對他們大周帝國并沒有什么影響,恐怕沒有戰(zhàn)亂,是所有百姓的心愿。</br> 和老皇帝以及方儒聊了一會,莫海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辭。</br> “先生,今晚您就留宿宮中吧?”老皇帝邀請。</br> “不用了,我今晚就住在鎮(zhèn)國公府吧?!蹦PΦ馈?lt;/br> “那,那也好?!崩匣实鄄恢滥槭裁匆≡阪?zhèn)國公府,但也不敢多嘴。</br> “莫先生,明天您會來嗎?”莫海走出大殿,方儒忍不住追上來。</br> 雖說方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帝位的唯一繼承人了,但他的心依舊不安,毫無疑問,莫海是他的靠山,莫海不在,他的心總感覺是飄著的。</br> “參加完你的登基大典,我再離開?!蹦Uf道。</br> 聽到莫海明天還會來,方儒才如釋重負。</br> 莫海來到大殿門口,柳楨等人還跪在地上。</br> “諸位大臣,不用跪在這里,你們從今以后,還是大周帝國的臣子,希望盡心盡力,好好輔佐新帝,至于你們自己以后的行事,也自由國法,希望你們以后好自為之?!蹦Uf道。</br> 眾位大臣如蒙大赦,但又倍感壓力,看來從今以后,他們行事得更加小心了。</br> “鎮(zhèn)國公,我今晚去你府中休息,你隨我一起回去吧。”莫海說道。</br> 鎮(zhèn)國公心中雖然一萬個不愿意,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然后被莫海拽起,御劍離開。</br> 莫海一走,老皇帝直接坐到了椅子上。</br> 眾位大臣紛紛跑來認罪。</br> “朕乏了,你們的事情,等新帝登基以后,由新帝定奪吧?!崩匣实蹟[了擺手,示意眾位大臣離開。</br> 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慶幸,還是傷心。</br> 眾位大臣躬身退下,很快,大殿之中人去殿空,只剩下方儒,淑妃,還有太監(jiān)總管劉盡忠。</br> 當(dāng)然,還有太子和肇王的人頭。</br> 劉盡忠倒是識趣,連忙吩咐侍衛(wèi)將太子和肇王的尸首收拾干凈,有些東西,眼不見為凈。</br> “陛下,您大病初愈,還是回寢宮歇息吧?”劉盡忠小心翼翼地說道。</br> “朕今晚睡得著嗎?你們今晚睡得著嗎?”老皇帝靠在椅子上,目光在在場的三人身上一一掃過。</br> 淑妃,方儒,劉盡忠三人低頭不言,這種情況,他們實在不知道說什么。</br> 過了一會兒,還是老皇帝幽幽開口:“淑妃,你這幾天照顧朕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方儒,你我父子二人多年沒見,今晚就好好的聊一聊,大周既然要交給你,我有些事情,還得吩咐你幾聲的。”</br> “陛下,臣妾不累,臣妾去給您和太子煮一些參湯。”淑妃說道,她今晚也睡不著,索性留下。</br> 老皇帝也沒有多說什么,微微點頭。</br> 方儒拿來椅子,在老皇帝對面坐下,這種場景,方儒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了,沒想到世事無常啊,老天爺對他還是眷顧的。</br> 只是以這種方式和父皇再見,方儒的心情是沉重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