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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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凈當(dāng)晚與顧垂宇住在華郞名都,第二天早上說是要去復(fù)職。顧垂宇對著鏡子整理儀容,聽到后眼里閃過一絲異光,笑笑道:“明天就是周六了,也不差那一天兩天,等周一了再去吧。”
商凈想想也是。
“你趁著有空,看看家里還要添點什么,順便再打掃打掃衛(wèi)生,幫我把衣服給洗了。”顧垂宇交待道,“我從搬進來就請過一次清潔,還整得不好讓我給罵了。”
商凈無語,男人反正是床上干凈就行了吧?她看看偌大的空間,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工程。
“你也別親力親為,請個鐘點工監(jiān)督著點兒就成,我的衣服別讓人碰。”
“事多。”商凈笑著把公文包遞給他。
“瞅瞅,我主外,你主內(nèi),這日子過得多舒心。”顧垂宇臨走還不忘暗示一句,讓她親了一口上班去了。
商凈帶笑回了屋里,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覺得自己時間充足,應(yīng)該能勝任這項工作,也就沒有起心思叫鐘點,正卷起袖子想干活,手機突然響了。
“喂,爸!”她朝氣十足地喚了一聲。
原來是商父打來了電話,父女兩個嘮了會家常,商父說起打電話的正事,“乖女啊,你跟垂宇,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
商凈嗆了一聲,“爸,您著急啥啊,我們真正處的時間也不過大半年。”
“唉,這雙方也見過家長了,算算也差不多了吧。”
“您就這么著急著讓我嫁出去啊。”
“不是我急,我怕垂宇家里的人急,他也三十好幾了,他家里頭該是想讓他結(jié)婚生娃了吧。”
“沒有,他沒說,顧伯父也沒提。”
那頭商父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哦,這樣啊……”
商凈聽父親的口氣有點怪,她不由問道:“爸,怎么啦?怎么問這個?”
商父呵呵一笑,“沒事,就隨便問問……你給爸說實話,你在北京的時候,他們家里的人對你還好吧?”
“還可以。”商凈越聽越奇怪,“爸,您有話就直說嘛,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商父難得呑呑吐吐。
“爸,您對我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唉,是這么回事,這幾天我跟人聊天,聽別人說了幾個女娃嫁到有錢人家都沒個好結(jié)果,我有點擔(dān)心啊。”商凈的性子是隨商父的。商父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剛開始同意顧垂宇的時候,主要是看他的誠意很足,對商凈的心很真,顧垂宇偶爾提的家庭背景,他聽聽也當(dāng)次要問題處理了,可是這幾天聽一群歌友牌友說起這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懸乎,他這顆心又提了起來。本來妻子還在的時候這些問題都是她想的周全,現(xiàn)在身邊沒個人商量,過了這么久他才考慮到這些問題,他都有些懊悔沒給女兒考慮清楚這些事情。
“您想什么呢。”商凈嘻嘻笑道。
“你別笑,這是正經(jīng)事,別稀里糊涂的。”商父嚴肅地道。
“是是是,那您說怎么辦?”
“這……”商父就是因為這個而煩惱,看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他也不能棒打鴛鴦,可是他們說什么這平民百姓嫁到豪門,又要簽什么婚前協(xié)定,又看不起女方的窮親戚,難說以后一年都見不了女兒一次,外孫也是他們請了專門的保姆老師帶,他以后看個外孫,別是還要先打個報告……他可是越想越不對,今早趕忙給女兒打個電話確認情況,措施他還沒想好呢,“他們顧家規(guī)矩多不多?”
“我也不知道,我前段時間就陪著顧伯父在醫(yī)院了,等他出院了我就回來了。”
“那他們的大哥大嫂啊,叔叔伯伯啊,對你好不好?”
“他們都很忙,我過去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看過顧伯父了,就見一兩個親戚。”而且那時跟老爺子正是對抗期,他連介紹都不給介紹。
“這么樣啊……”商父聽完等于沒聽,他就更愁自家這心大的女兒了。自己的事也不上心,怎么跟他這大老爺們似的。這時候他可真想念老婆啊。“那咱們得準備什么嫁妝才好?”
“哎呀,這些都不著急,早著呢。”商凈嫌父親想太多,“到時候再說吧。”家里的資金她清楚得很,雖然那時母親沒有住院,在家中也一直做著常規(guī)治療,自己那時沒有工作,全靠家中的一點積蓄,之后斷斷續(xù)續(xù)地有一點錢,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都二十四歲半了,還早。”
“本來就是,要是讀書的話博士還沒拿到手呢,現(xiàn)代女性哪有結(jié)婚那么早的,我還沒玩夠呢。”
“你不急垂宇不急嗎?”
“您放心,他沒事兒。”
“唉,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商父打心底里也不愿女兒這么早嫁出去,嫁出去就是別人的啊。一想起這事他就萬分地舍不得,老婆走了,女兒也成別人的了。
商凈掛了電話,松了一口氣。老爸怎么好端端地談結(jié)婚了,害她嚇了一跳。
商凈從沒想過結(jié)婚,她覺得結(jié)婚太現(xiàn)實太重大。她一直認為婚姻是一件極為神圣的事,談戀愛可以磨合,一旦上升到婚姻的高度,就必須要萬全的準備,自己決定結(jié)婚,就不打算離婚。
母親曾說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浮夸太脆弱,稍稍受了傷害,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地喊離婚。他們那個年代,即使是相親見了一兩面結(jié)了婚也能過一輩子。不為別的,是因為他們踏踏實實地知道婚姻的真諦。有愛,但更多的是責(zé)任。
她覺得母親說得很對,但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承擔(dān)不了這么重的責(zé)任,并且有了婚姻就意味著有孩子,她聽幾個生了孩子的朋友都說過,有了孩子就等于自己生活的終結(jié),以后你所有的思想都圍著孩子轉(zhuǎn),老公排第二,自己排第三。她聽了有點發(fā)怵,所以不敢去想這方面,只希望與顧垂宇慢慢地走下去,慢慢地讓自己心甘情愿去接受這份責(zé)任。
其實用專業(yè)術(shù)語來概括的話,就是商凈恐婚。
商凈坐在沙發(fā)上深思了一會,想起父親打電話來的目的,想想更覺得麻煩,她甩甩頭,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才再說!
于是她一個人慢條斯理有條不紊地在屋子里忙了一天,中午顧垂宇沒空回來吃飯,她隨便在樓下吃了東西,睡了個午覺,下午一邊聽歌一邊繼續(xù)勞動,時不時還跟著哼上兩句,很久沒干家務(wù)的她最后癱在沙發(fā)上,看了看時間,打了電話問謝怡蘭晚上想吃什么,心想要不要在外邊解決算了。
誰知謝怡蘭沉默了一會,卻道:“學(xué)校今晚有事,我晚上住校,就不過去了。”
“哦,那好,那你在學(xué)校多買點好吃的。”商凈沒聽出異樣,干脆地道。
這頭謝怡蘭在宿舍里掛了電話,宿舍長不禁問:“你怎么騙你姐?”
“她還騙我呢!說什么自己男朋友之前做保險,現(xiàn)在是無業(yè)游民!”謝怡蘭憤憤不平,“她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有必要這么防著嗎?”
小姑娘忘了這話都是從顧垂宇嘴里說出來的。
“唉,這么做是有點不地道,可是我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是一開始就知道人是高富帥,能有當(dāng)初那么淡定嗎?”圓臉舍友直言不諱。
“都叔叔了我有什么不淡定。”謝怡蘭嘴硬。
“省省吧,看了那叔叔咱學(xué)校的哥哥我都看不上眼了。”
“怡蘭,我看商姐挺好的,她這么做應(yīng)該也是有她的理由,再說這么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帥哥是你姐夫,你還愁沒靠山?我要是你,我現(xiàn)在可不跟人生悶氣,巴結(jié)都還來不及。”回民舍友道。
“就是,除非你有別的想法,想從姐姐那兒撬男人。”圓臉舍友直接道。
“我才沒那么沒品好不好,這天底下又不只是他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大叔!”
“那不就成了,好好跟著你姐姐姐夫吃香的喝辣的,托你的福咱們才能多上幾次東華。”
一直上網(wǎng)的一個舍友試著在瀏覽器上打出了顧垂宇的名字,一回車,新聞刷刷地出來了。她瞪圓了眼,發(fā)出一聲驚呼:
“他是咱們市的市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