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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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wèi)軍坐椅子上,愣愣地看著商凈跑了進去,發(fā)了一會呆。
要是他真去了,他三個兒子哪有像她說得嚴重,難不成還像她剛才那樣哭得稀里嘩啦?都是大男人了,不過默哀個幾分鐘就過了,危言聳聽……難保哭還是她,她這么感情用事,看報告說她媽媽生病時她馬上從部隊申請復員,照顧到她媽去世她才出來工作,現(xiàn)又辭了報社工作來照顧他這糟老頭,忍辱負重,剛剛哭那會他心都顫了。
那是很久沒見到真心啊。現(xiàn)大家都開始明哲保身,感情已經(jīng)淡了,或許是害怕得不到相同對待,人與人就像隔了一堵墻,所有往來都是有目,久而久之他也忘了還是有這樣人。
顧衛(wèi)軍長嘆一聲,突發(fā)其想,還是有個閨女好。
商凈洗了臉從盥洗室出來,很是尷尬,她覺得實是太丟人了,怎么長輩面前哭成這樣。她鼻音濃重地試探說道:“那咱們早上就別喝那么油湯了吧?”
顧衛(wèi)軍重重咳了咳,“行吧。”
“今天中午我會做一些清淡一點菜,但也是有葷,咱們慢慢適應好不?”
“行,試試就試試。”人都這樣了,他還死不讓步,確太沒長輩風范了。
商凈見他突然這么好說話,有種被虐久了產(chǎn)生不可思議感,同時她突然閃過一絲古怪靈感。
這老爺子不是跟她爸一個毛病吧?
她爸爸就舍不得她哭,小時候自己用這招用得多,長大了嫌丟人不用了,但她還有個法寶,就是撒嬌。她對顧垂宇不怎么來這手——覺得不好意思,可是她對父親撒嬌起來可是爐火純青啊,想要達到什么目就撒嬌,想要不挨罵也撒嬌,親戚朋友說商父是“孝女”,商父總是無奈地說是你們沒有這個沒皮沒臉女兒。
然而顧老爺子沒有女兒,她也拿不住他是怕女兒家哭還是怕……女兒哭。
女兒總是父親前世情人,這點她已經(jīng)很多家庭得以驗證了,這老爺子……莫非真缺乏“女兒愛”?
商凈越想越覺荒謬,心想也太夸張了點,但她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什么方法都試試,再不行她就哭,一日三餐地哭。
顧衛(wèi)軍突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商凈清清嗓子,“伯父,我看您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我陪您下去走走唄。”
“你……”得寸進尺了還。
“伯父,求你了,我覺得病房太悶了,不然您陪我下去走走。”商凈走上前一把挽住顧衛(wèi)軍胳膊,拿出對她爸十八般武器,“好不好嘛,去外面,去外面。”
顧衛(wèi)軍大驚失色,“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干什么?”還有這背脊酥麻感是個怎么回事?他又犯病了?
“我扶著您啊,家我就喜歡挽著我爸,覺得特安全。”商凈這回算是把節(jié)操都扔地下去了,發(fā)嗲程度比對她爸時還上一層。
顧衛(wèi)軍突然覺得使不上力氣,只能由她拖著走,“放手,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喜歡攙著您,您看您這么富態(tài),靠著多舒服啊。”
外面等著一干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親親密密地出來,這是個什么情況?
顧衛(wèi)軍像是被灌了藥似,被商凈攙到樓下空地,“來,咱們活動活動筋骨吧。”她狗腿地為他捏捏肩膀捶捶背,“深吸一口氣——”
顧衛(wèi)軍照做。
“吐氣——”
“呼——”
“再來一次,吸氣——吐氣——”商凈繞到他面前笑道,“怎么樣,有沒有感覺精神頭好點?”
“應該是好點……”總沒剛才暈暈呼呼了。顧衛(wèi)軍心想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那咱們來打太極好不?”
“不打,不會。”
“挺簡單,我教您嘛。”商凈燦爛一笑,“我先給您打一遍看看。”
哎喲,這女娃說話怎么變成這樣,耳根子都癢了。
商凈跑到不遠處,“我給您打簡單點瞅瞅啊。”
她起了式,然后一邊念通俗口訣一邊打起了太極。
“一個西瓜圓又圓…… 劈它一刀成兩半…… 你一半來他一半,給你你不要…… 給他他不收……”商凈有模有樣地隨著滑稽口訣打拳,“…… 那就不給,把兩人攆走,他們不走你走…… 走啦,一揮手,傷自尊…… 不買西瓜別纏我……兩人纏我賴皮,看我厲害…… 拍死了。”
顧衛(wèi)軍一愣一愣地看著商凈打完,緩緩收式,他頓了一頓禁不住大笑出聲,“這是啥玩意兒?”什么大西瓜劈兩半。
“太極呀。”商凈笑瞇瞇地走了回去,“是不是很簡單?”
“這就是太極?這也太簡單了,這西瓜沒賣出去太極就打完了,這我會,我會。”顧衛(wèi)軍突然興致高昂,起身也站了過去,“來來,你再來一次。”
跟著出來警員衛(wèi)站一旁看著老首長興致勃勃地開始打著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太極拳,十分之不可思議。
之后商凈是這么感慨地對顧垂宇說:“你爸是遇上了我,要是遇上個心懷不詭,晚節(jié)不保都有可能。”凡事得找竅門,這竅門找著了,絕對是事半功倍,當她基本把顧衛(wèi)軍劃到商父一類人范疇時,簡直是如魚得水,一嬌二哭,顧衛(wèi)軍被整得服服帖帖。
顧垂宇好笑地聽她說完,“誰能有我們凈凈這能耐。”他爸喪妻十五年,這么久時間怎么可能沒個有心人?可是動了那么點心思都被顧衛(wèi)軍要不是氣跑就是趕跑了,并且父親還挺看重母親,想來是把商凈把他當爸爸哄,他也把商凈當女兒看了,“凈凈,你真是太厲害了,我都開始佩服你了。”她居然征服了一座珠穆朗瑪峰。
“那當然,中老年男人殺手。“商凈好笑地道,隨后隨口問道:“你干嘛呢現(xiàn)?”
“跟朋友外邊喝個茶。”
“……你怎么不早說!”她聽著那么安靜,還以為他家呢,“那我不打擾你了,回去給我打電話唄。”
“行,掛吧。”
顧垂宇聽到對方電話盲音后,不緊不慢地收了手機。他是喝茶不錯,但環(huán)境卻是比他輕描淡寫要兇險許多,雖對面坐著只有一個人還是個彪形大漢,周圍站著十來個男人一眼也知并非善類。
顧垂宇頗有誠意地道:“抱歉讓你久等了,我那小情人被我寵壞了,要是我不接她電話,晚上有得鬧騰。”
彪形大漢哈哈大笑,“不要緊!顧書記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是女人寵歸寵,太慣了就上臉。”
“唉,”顧垂宇擺擺手,“我就好這口。”
兩人相視一眼,大笑出聲。
“顧書記為兄弟兩肋插刀,連他女人都要照應著,這點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覃先生過譽,出來混連個兄弟都幫不了,那我也算是廢物一個了,你看怎么樣,給我個面子?”
覃老大摸摸小平頭,“當然,顧書記您面子是一定要給,咱們兄弟以后還盼著您照應呢,只是您也知道,哪都有規(guī)矩,”他停了停,“我們這次招待貴賓,花了大價錢,光是請安安,就花了這個數(shù),”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誰知道那女人一過來,就像誰欠她幾千萬似,擺著張死了爹臉,見誰也不理,我們那貴客想跟她喝個酒,她不僅拒絕,還一巴掌上去了,我當時想死心都有啊,顧書記,您說我該怎么下臺吧?”
“……小姑娘不懂事,這也是常有事,我回去讓人好好□□,下回專程給你賠不是!我那朋友也說了,你這回有什么損失,管開口!”
“錢對咱們來說都是小事,是吧?咱向來是臉面大過天,那女人讓我里子面子全丟了,我從她身上找點補償也是應該不是嗎?說句大實話,您那朋友罩著她還讓她出來陪酒,怎么樣咱也都心里有數(shù)。”
“他們怎么樣我不管,總之我是受了委托把人給帶回去,沒帶回去就算是我失信于人了,覃先生要真連這個面子也不賣,顧某實很為難。”顧垂宇慢慢悠悠喝了口茶。
“您這話說得嚴重了,我哪敢不賣您面子?只是我也得給兄弟們一個交待不是?”
“大哥,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那女人!”他身邊一個年輕馬仔惡聲惡氣地道。
“閉嘴,我跟顧書記說話有你們插嘴份?”覃老大偏頭瞪了一眼。
“你意思是……”顧垂宇也沒理會這些小事,問道。
“我大哥前些日子被小人給陷害了,這不還號子蹲著,我媽差點把眼睛給哭瞎嘍,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顧垂宇輕笑一聲,往后靠向軟皮沙發(fā),“我這么跟你說吧,我把人給領出來了,是算我對兄弟道義了,如果沒能領得走,我兄弟也只能當我了心了,下一步該怎么辦那是他事,我也不至于為了個不相干女人讓你獅子大開口。”多虧了凈凈及時電話,否則他們還把那個安安當他女人拿捏。
“您這是哪話。”覃老大連連道,“您有您難處,咱也有咱規(guī)矩,您說是嗎?”
“那女人初出社會不懂規(guī)矩,教訓是要受,你今天把她給我了,我這個人情就算是欠了,以后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又不觸犯我們國家法律事,要我怎么幫,我顧某人義不容辭。”
“好!爽!憑您這句話,我再不放人,就是我大覃太不識好歹了!顧書記,我是看出來了,您以后指定官運財運路路通,咱不求別,就是能給咱們兄弟分上一湯半勺,咱們都感激不了。”
“覃先生也是個明白人,那我就先謝謝你吉言了。”顧垂宇笑著站起來。
覃老大跟著站了起來,對手下抬了抬下巴,讓人從旁邊包廂領出一個人來。
正是臉腫了一半顯得狼狽不堪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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