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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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父一大早起來,看見電視上溫文爾雅顧大書記毫無形象可言地裹著毯子睡他家地板上,心情很是微妙。
這年輕人事情他一個老頭子確也不太明白,這樣兒應(yīng)該算是好上了吧,只是這才剛好上,就登堂入室不太好吧……
商父自己也不太明白,商凈沒有男朋友吧,他挺愁,心想她也該是時候找一個了,可是這模樣兒看著好像有個男朋友了,他也愁,這孩子是不是找得太早了,家再多呆兩年也成。
所以說,父親和岳父大人心,不是你想懂就能懂。
商凈隨即走了出來,看到面前站著人嚇了一跳,“爸,您、這么早起來了呀?”昨晚就那么說開了之后,某人借著酒瘋死活不肯走,她不得已才讓他進了門睡沙發(fā)上。思及此她往沙發(fā)上一看,空。再一看地下,商凈額上三條黑線,這爺睡相還是這么差啊。
“這有個什么說法?”商父指指地上大型生物。
“額、他睡相差。”商凈偷換概念,走過去搖搖男人,“喂,起來了。”
酒喝多了頭有點痛,顧垂宇緊閉著眼,“讓我再睡會。”
“起來了!你該回去換衣服了!”
顧垂宇猛地睜眼,憶起自己身何處,同時怎么覺得頭下又硬又涼,一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又睡地板上,閉著眼低咒一聲,又出大糗了。他揉揉發(fā)痛太陽穴,支撐著沙發(fā)邊上站了起來,赫然發(fā)現(xiàn)商父也面前。他此刻只得發(fā)揮無與倫比厚臉皮功,就像剛晨練回來一派陽光地喚道:“早安,商叔。”
商父清了清嗓子,“早。”說完他背著手進了盥洗室。
“凈凈,早上好。”顧垂宇低頭柔柔注視收著毯子小女人,輕笑著道。
“哦。”商凈不知該怎么面對他,裝作很忙樣子將毯子拿到陽臺上去丟洗衣機。
顧垂宇跟了出去,靠落地窗前,瞇著眼看著天光□了一聲,“我頭好痛。”
商凈瞟他一眼,“活該。”
“幫我泡杯濃茶,乖凈凈。”
商凈臉紅了紅,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現(xiàn)就得瑟。
顧垂宇凝視著她,揚唇開心地笑道,“抱歉,我得意忘形了。”
商凈怎么就覺得自己這么傻,還以為他也會尷尬呢。自愧不如她繞過他去拿杯子泡茶,顧垂宇輕笑一聲,上前一步支陽臺上,掃視過不算優(yōu)美風(fēng)景,居然也覺得心曠神怡。
過了幾分鐘,商凈拿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給你。”
“多賢惠。”顧垂宇接過,握著她手不放。
“爸爸看。”商凈連忙抽回手,心怦怦兒跳。
“咱們已經(jīng)是光明正大了。”顧垂宇理直氣壯。
“美你。”
顧垂宇頓時緊張了,“你又反悔了?”
“……觀察期。你處于觀察期。”商凈見他這么緊張,臉又紅了。
顧垂宇這才把吃人表情收了收,“你這姑娘話都不好好說。”嚇得他犯病了。
她哪知道他這么大反應(yīng)。
“行了,觀察就觀察吧,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斜。”顧垂宇吹了吹茶梗,慢慢地將熱茶飲,將杯子遞給她,又趁機白凈臉上揩了把油,“我走了。”
商凈陽臺沒送他,又聽見他與商父打招呼聲音,然后那男人轉(zhuǎn)頭又看了她一眼,輕笑著走出了門。
她世界,又要變天了。商凈百感交集。
顧垂宇回了家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去辦公室已經(jīng)有些遲了。雖然現(xiàn)下財政審批下不來,一大堆麻煩等著找上門,他卻輕松地帶笑走進了政府大樓。麻煩算什么,來一個解決一個就是了。
盤秘書手里拿著茶托剛從辦公室出來,他一進顧垂宇就迎上去了,“顧書記,我正想跟您打電話呢,有兩位外地企業(yè)家專程來找您,說是想z城發(fā)展,他們看著年輕,但好像大有來頭,如果他們有意投資話,咱們財政緊缺就暫時不用愁了。”
“哦?”顧垂宇挑了挑眉,“誰來雪中送炭?”他頗感興趣,帶著官方笑容走進辦公室,卻看見來人一瞬間眉頭一動,笑容迅速撤下。哪里是來投資,分明是來踢館。
悠閑地坐沙發(fā)上兩個年輕男人一見主人進來,笑容滿面地站起來,其中桃花眼男人笑道:“顧——書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另一名英俊高大男人頂著一頭碎發(fā),笑得非常燦爛,走上前與他熱情地握了握手,“顧書記,身體還好吧?牙口還好?”
……這兩位話兒怎么聽著有些不對勁啊?盤秘書汗。
顧垂宇讓盤秘書離開,自己把門闔上,轉(zhuǎn)過身安之若素地道:“什么風(fēng)把唐少和莫少給吹到z城這小廟來了?”
原來來是韓氏集團唐學(xué)政和京城炙手可熱大律師莫于非。按理顧垂宇比他們大上幾歲,玩圈子也不一樣,按理沒什么交集,只不過顧家和唐家有世仇。說到底也是一個女人,當(dāng)初顧垂宇爺爺與唐學(xué)政爺爺同一師部,兩人就因出身各方面水火不容,又同時看上了同一個女人——也就是唐學(xué)政奶奶,于是兩人是割袍斷義,誓死不相往來,兩家小輩也遵從家訓(xùn),互相看不順眼,時不時明爭暗斗,好不熱鬧。
要是其他顧家人,唐學(xué)政也沒這么無聊,可是他跟莫于非與顧垂宇有私仇,聽到顧家傳出要與三男斷絕關(guān)系流言,樂得找了個機會就奔了z城而來,目就是看看他那焦頭爛額窘樣,好愁云慘霧,慘絕人寰。現(xiàn)看來,這眼底下陰影深重,渾身酒氣不散,看來是來得太正確了。
“顧——書記,有件事兒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小四城里流傳著您……精力不振緋聞。”莫于非古怪視線下滑,似笑非笑道,“我心想這怎么了得,什么人敢太歲頭上動土!于是我千辛萬苦打探了點消息回來,您猜怎么著,居然是周家給傳出來,我這一想,這不是您親家嗎,這消息莫非就是第一手消息?”
“莫于非跟我一說,我那個痛心疾首,我哥怎么變成這樣了?于是我立刻讓人搜集了一些名片回來,哥您一定要收著,這些事弟兄們都理解,沒什么不好說。”唐學(xué)政帶著一副安慰表情,將一沓子泌尿科名醫(yī)名片給塞到唇角抽搐顧垂宇手里。
顧垂宇沒料到周家有人搞這種不入流把戲,他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對著唐學(xué)政,以一種十分感謝表情罵了句極臟臟話。
唐學(xué)政一聽大驚:“哥,您這諱疾忌醫(yī)可不成!”
“行了,有屁放。”顧垂宇懶得搭理他們。
“聽您這意思是有人造謠啊,”莫于非看上去有點眼色,“這可不行,那不然這樣,我旗下律師您看著挑,我給您友情贊助,非告得那群造謠人家破人亡不可!”
趕緊給他省省吧,他要是“被”敗訴了,他就別老北京露臉了。
“一位大企業(yè)家,一位名律師,這大清早老遠(yuǎn)兒來這種窮鄉(xiāng)僻壤,我著實擔(dān)憂二位事業(yè)前景。”顧垂宇看出來了,他倆是專程來看戲。他索性給他們機會,點了一根煙,悠閑地坐了下來。要是昨天來,他非給氣吐血不可,只不過今天……來什么王八羔子都無所謂。
“這不是關(guān)心您嗎?我一直老崇拜哥你英明神武,看你如今落得這田地,于心不忍啊。我心想著幫你求求情,可是人把我拉住了,說貴府上當(dāng)家發(fā)話了,誰也不準(zhǔn)幫顧三說情,說情就是跟他過不去!您瞅瞅,我可不敢往槍口上撞,可是現(xiàn)看您這啥都沒了,連個申請都下不了,我這心寒啊。”唐學(xué)政近春風(fēng)得意,得瑟得屁顛屁顛。
顧垂宇挑了挑眉,“怎么,這意思是想幫哥一把?”
“這話太見外,哥,你有什么事管開口,只要是你‘請求’,咱哥倆指定幫你幫妥當(dāng)了。”唐學(xué)政咬字特別清晰,重點突出“請求”二字。
x他丫,這兩羔子跑這兒來施恩惠來了。顧垂宇狠狠抽了口煙。他現(xiàn)確有點捉襟見肘,關(guān)系網(wǎng)上都以為他爺倆斗氣,作壁上觀也不摻和,而自家老頭下那狠勁,說出去是他兒子都沒人相信。如今幾個項目財政吃緊,他居然一時求助無門,像裴家方家那樣,老早被打過招呼了,不屬于同一個圏,他們也不愿意瞎摻和,別說現(xiàn)能幫他,難說就剩下這倆羔子后頭勢力了。
只是他顧某人豈是吃嗟來之食之人?顧垂宇當(dāng)秋風(fēng)過耳,淡笑著對兩位下逐客令:“兩位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確也沒什么需要幫忙,有空常來坐,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兩人也是意料之中,莫于非站起來,“當(dāng)然當(dāng)然,顧書記您如今天臺路迷,自然有許多瑣事要操心,只是夜里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
倆損人狂笑而去。
顧垂宇心中從一數(shù)到十,才沒做出把煙灰缸砸他們頭上有損形象事來。
唐學(xué)政當(dāng)晚回了家還樂,符曉推推他,“什么事這么逗?”
于是唐大少抱著媳婦兒把今早上發(fā)生事說了一遍,符曉不贊同地道:“你們也太損了,不就是老幾十年事兒,你們還專程去落井下石。”
唐學(xué)政一聽,覺著媳婦兒可冤枉他了,“你以為顧垂宇是好東西?你不知道,那年我剛八歲,聽說了顧唐兩家恩怨,那是一股子浩然正氣啊,找了莫于非掄了個大棒子就想找顧家人理論,正巧碰上顧垂宇了,那給一頓胖揍啊,那家伙大咱五歲啊,揍得是毫不留情,爺生平第一道恥辱就他那兒撂下了。”
符曉沉默半晌,不確定地問道:“就為這事?”
似乎媳婦兒眼里看到點鄙視意味,唐學(xué)政忙端正形象,“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點小事,那家伙陰險,這些年還一直暗地里給我們使絆子。”
“人都贏了還使什么絆子?”
“這個……當(dāng)然……咱們輸了就要想法子扳回來,你說是不?”
符曉無語,敢情他們就一直這么斗來斗去呢。“無聊。”她實不懂男人樂子,還不如早點睡覺。
“無聊?”唐學(xué)政不懷好意地壓上她,“你老爺我說血淚史給你聽,就無聊兩個字?”他一邊說,魔手一邊鉆進她肚子撓癢癢。
“錯了,有聊,有聊。”符曉笑得左躲右避。
“晚了。”唐學(xué)政一語定錘,覆身對老婆進行加強愛老公疼老公深刻思想教育。l*_*l</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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