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沒有手機(jī), 沒有錢, 甚至連衣服都沒有!
蘇眷氣得想罵人。
而席新霽這個大豬蹄說走還真的走了, 連房費也不結(jié)算一下!
看著空落落的大套房, 蘇眷忍不住大喊了聲:“席新霽!你就是一個大豬頭!”
然后蘇眷坐在洗手臺上認(rèn)真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腦袋也沒有那么疼了。
最后,蘇眷通過客房服務(wù)給自己要了一套衣服。
當(dāng)然, 蘇眷還是搬來了自己家里親弟當(dāng)救兵。
周淅陸到的時候,蘇眷看起來還饒有興致地在戶外私人恒溫泳池里泡著。
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外頭陽光溫暖。
澳門的氣溫和南州市差不多, 四月初的天氣, 二十多攝氏度,不同的是,晝夜溫差并不大。相較而言,蘇眷還是喜歡澳門的氣候, 不像南州市,一到春天開始回南天的時候到處濕漉漉的一片潮氣, 感覺渾身上下都是粘糊糊的。
而四月份,正好是南州市回南天的時候。
蘇眷尤其記得,自己剛到南州市的那一年是怎么都無法適應(yīng)。回南天過后不久,慢慢開始梅雨季節(jié),雨季最長的時候可以連綿不斷下上一個月的雨。夏天悶熱,冬天更是又濕又冷。
可是,因為南州市有一個蘇眷喜歡的人, 所以她可以克服一切心里的不適去適應(yīng)那個城市。
蘇眷仰著腦袋,讓身體漂浮在水面上,望著頭頂?shù)乃{(lán)天白云。
一架飛機(jī)從頭頂飛過,劃出一道白白的航跡云,相似要將這個世界分成兩半。
看到周淅陸,蘇眷朝自家老弟招了招手:“來啦?”
周淅陸蹙了蹙眉,問:“席新霽呢?”
“走了。”蘇眷一臉平靜,一并游泳過來準(zhǔn)備從泳池里起來。
“走了?”周淅陸不是特別能夠理解,那位太子爺不是特地連夜從南州市趕來澳門,怎么說走就走了?
等蘇眷從泳池里出來,周淅陸看到她脖頸上刺目的吻痕。
哦。
這是床頭吵架床尾合的意思咯?
蘇眷見周淅陸看自己的眼神不太“正常”,一邊用浴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一邊故作高冷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席新霽沒有和好。”
“哦。”周淅陸也是一臉事不關(guān)己。
感情的事情即便是關(guān)系再好的親人,其實也無法插手。周淅陸能做的就是保護(hù)姐姐不受傷害,但她非要往火坑里跳,他也攔不住。
周淅陸突然覺得席星火昨晚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并且,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蘇眷和席新霽之間是剪不斷理還亂。
蘇眷穿的泳衣并不暴露,相反,她把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還反問周淅陸:“你看我身材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酒的原因,蘇眷今天在鏡子里看自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臉都是腫腫的。加上肚子餓,蘇眷還吃了不少東西,罪惡感爆棚。等待老弟周淅陸過來的功夫,蘇眷利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游了個泳,就當(dāng)作是消耗能量了。
周淅陸無語:“走不走?”
“等下,我換個衣服。”
換好衣服之后,蘇眷站在鏡子面前看了又看。
昨晚她穿的是w.g.聯(lián)名款的運動套裝,眼下身上的這套酒店提供的衣服居然也是w.g.的,未免過于巧合。
想到昨晚,蘇眷忍不住問周淅陸:“你和willgale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
周淅陸公式化地回答:“合作認(rèn)識的。”
蘇眷抬手綁著丸子頭:“怎么都沒聽你提起?”
“你也沒問。”
正綁頭發(fā)的蘇眷突然惱羞成怒起來,橡皮筋一扔,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周淅陸一臉茫然問她:“你突然發(fā)什么脾氣?”
蘇眷看著鏡子里披頭散發(fā)的自己:“丸子頭也太難了吧!明明洗澡的時候隨便一弄就可以了,這會兒認(rèn)認(rèn)真真綁,卻怎么都綁不起來!”
周淅陸:“……”
女人生氣的點也真是莫名其妙。
從酒店離開后,蘇眷順道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東西。她這次回來什么東西都沒帶,就等著到商場買新的。
當(dāng)然,買新的東西就需要用到錢。
用到錢的時候,蘇眷就只能指望老弟周淅陸。
蘇眷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回到家后,蘇眷目標(biāo)明確直接找到了老爸周康適。周康適就是蘇眷在財政上的唯一辦法。
這個時間點,周康適正在自己的菜園子里忙活著。
現(xiàn)如今的周康適已經(jīng)是半退休的狀態(tài)了,最多的就是時間。時間一多,索性把自家的后花園開辟成了一個菜園子,什么大蒜啊,西芹啊,小青菜啊,西紅柿啊……應(yīng)有盡有。
小時候的周康適是跟著家人種過地的,現(xiàn)在頗有點回憶從前的樣子。
多年不種菜,去年周康適種的水果西紅柿成熟的時候還特地專車送過去給自己的好友,說是純天然綠色蔬菜,用清水洗一洗就能直接吃。
看到拿著鋤頭,手上粘著泥土的老爸,蘇眷非但沒有半分嫌棄,反而湊上去笑嘻嘻地說:“爸比,你想我嘛?”
聲音要多做作有多做做。
周康適白了蘇眷一眼,問她:“干什么去了?一個晚上不在家到現(xiàn)在才回來?”
蘇眷輕輕松松找了個借口:“這不是剛回來嘛,你女兒那么受歡迎,排著隊去見老朋友呢。你看,我特地推兩了一眾好朋友的晚餐,專門回來陪您和媽咪。”
周康適輕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話雖如此,但卻很受用。
蘇眷不經(jīng)意看到院子里多出來的一個玻璃房,好奇問:“爸,那里面是什么啊?”
“草莓。”周康適道。
蘇眷一臉驚喜:“老爸,你還會種草莓啊?”
“種著玩玩。”周康適沒說的是,因為蘇眷喜歡吃草莓,所以他才會特地種草莓。
但也忍不住抱怨:“這草莓可難種了。”
周康適是那種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人。別看這小小不過50個平方的玻璃房,但里面都是周康適精心種的草莓。他為了種植這些草莓還特地跑到內(nèi)地某農(nóng)科院草莓研究基地去學(xué)習(xí)研究,沒少花心思。
蘇眷推開玻璃房的大門,一入眼就是紅彤彤的大草莓,興奮地大喊:“老爸!你也太厲害了吧!”
說著毫不拘束地蹲下來摘了一顆就放入口中。
周康適“嘖”了一聲:“你也不洗洗?”
“甜!”
周康適樂呵呵的,也沒再制止蘇眷。
“老媽呢?”蘇眷蹲在地上,一邊吃著草莓,一邊抬頭問。
這模樣,倒還真像個小孩子。
周康適說:“你媽在種花呢,來,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呀!”蘇眷拍了拍手,走過來一把挽著老爸的手臂。
后院是周康適的天下,前院就是屬于蘇盈盈的。
前院種植很多美麗的花卉,就蘇眷所知的花就有:玫瑰、百合、水仙、郁金香。
其他還有亂七八糟的花種蘇眷說不上來了。
蘇眷有記憶起,老媽就很喜歡倒騰花了。于是從小耳濡目染,蘇眷也很喜歡美麗的鮮花。
走到一棵鮮艷的玫瑰花前,蘇眷卻突然想到,席新霽似乎從來沒有送過她花。
“在想什么?”老媽蘇盈盈的聲音在蘇眷身后響起。
蘇眷轉(zhuǎn)過身來,搖搖頭:“沒有。”
也很無奈,為什么總是想到席大豬蹄啊?
蘇盈盈瞇了瞇眼,低笑:“是么?進(jìn)去吧,吃晚飯了。特地讓阿姨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蘇眷嗷了一聲,“我要肥死了。”
蘇盈盈上下打量蘇眷一眼,無語:“你趁年輕能吃好吃的就多吃點吧,像我這個年紀(jì)新陳代謝越來越慢,這腰是越來越粗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那么可怕的嗎?”蘇眷跟著用手量了一下老媽的腰圍,“還真的粗了不少。”
蘇盈盈拍開蘇眷的手:“不用你提醒!我都四十五歲了,我有自知自明!”
蘇眷不忘拍馬屁:“哪里像四十五歲哦,說是我姐姐都不過分。”
蘇盈盈聞言哈哈大笑。
是不是女人都怕變老啊?
蘇眷最近也總是時不時地看鏡子從自己的臉上尋找蛛絲馬跡,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下似乎多了一道紋路。
真的太可怕了!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因為蘇盈盈要保持身材,所以家里的食物都是低熱量為主。但是蘇眷在家,桌子上的菜品就豐富了不少。
而蘇眷也真的放開了肚子吃,畢竟家里阿姨炒的菜是真的對她的胃口。
蘇眷感嘆著:“還是家里的飯菜好吃啊!照這么吃下去,我非得胖成豬不可。”
“胖什么胖,我看你瘦得像只猴子。”
說到興起,周康適問女兒蘇眷:“有沒有興趣到集團(tuán)去上班?”
“集團(tuán)?”蘇眷說著斜眼看了看老弟周淅陸。
別人家都是趕著男孩子去集團(tuán)子承父業(yè),到她家就完全相反。
而周淅陸完全不打算插話,默默低頭吃著飯,當(dāng)自己是個空氣,完美避開繼承家族企業(yè)的煩惱。
蘇眷一臉為難:“這個,老爸,你看我也沒有學(xué)過你生意上的那些東西,什么都不懂。”
“你也說你沒有學(xué)過,所以不懂可以學(xué)。”周康適高興地放下筷子,這架勢是準(zhǔn)備和蘇眷好好嘮嘮,“剛好,目前集團(tuán)有一小部分業(yè)務(wù)與南州市的對口,我看你對南州市熟悉,剛好可以接手試試看,當(dāng)作練練手。”
說到南州市這三個字,蘇眷的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都那么努力想要從南州市逃走,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和南州市有關(guān)。
還沒想好拒絕的理由,周康適已經(jīng)單方面幫蘇眷決定:“就這么說定了,以后爸爸每個月給你發(fā)工資。”
“您打算付我多少工資啊?”蘇眷問。
周康適笑呵呵的:“那得視你的工作態(tài)度決定,如果態(tài)度好,一個月工資隨你提。”
蘇眷簡直掉到錢眼里了:“多少都可以?”
周康適回答得斬釘截鐵:“都可以!”
“可以提前預(yù)支嗎?”
“也可以。”
很顯然,蘇眷有些些心動了。
周康適趁熱打鐵,遞給蘇眷一張卡:“說個數(shù)字,馬上劃到這張卡上給你。”
一旁被忽視的周淅陸:“……”
所以,蘇眷才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吧?
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南州市。
席新霽乘坐私人飛機(jī)抵達(dá),又乘車回了大宅。
事實上,他并不是賭氣回來,若可以,他當(dāng)然會留在澳門。只不過,席家目前的情況內(nèi)憂外患。
正是用晚餐的時候,席家卻是冷冷清清的。暖黃的燈光點綴在大廳里,反倒顯得更加清冷。
飯桌上,席德宇一人安靜用餐。
這兩天席德宇已經(jīng)能夠下地,用餐也不是什么難事。但身體的狀態(tài)始終沒有之前好,整個人看起來老態(tài)盡顯。
屋內(nèi)的徐阿姨聽到動靜出來,見到席新霽后明顯有些欣喜:“回來啦?”
席新霽點點頭,從容地落坐在席德宇身旁,也沒有主動打招呼。
父子兩人宛若陌生人一般,食不言,各自低頭吃著碗碟里的飯菜。
席家女主人不知道在哪里,家里少了個女人,好像特別容易冷清。然而在席家,陶霓云在的時候反而更顯得壁壘森嚴(yán)。
一頓飯,席新霽花費時間最多十分鐘。
終于,在席新霽要放下碗筷的時候,坐在主席位置的席德宇淡淡開口:“最近集團(tuán)怎么樣?”
即便是大病初愈,席德宇的聲音還是同往常一樣氣勢凜然,即便面對的是自己的親兒子。
席新霽聞言公式化地回答:“我負(fù)責(zé)的部分您自然不用擔(dān)心,至于旁的,您有心也無力。”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席新霽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他的眼前正好是一道肉沫蛋羹,是蘇眷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想到蘇眷,席新霽的心里又多出幾道煩悶。
席德宇突然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真當(dāng)我死了嗎!”
“發(fā)那么大火啊?”席新霽似笑非笑,眼底卻看不出什么笑意。
父子兩人長得及其相似,不過一個年輕,一個老態(tài)。
若不是這次生病,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南掠钜步z毫看不出實際年齡。
席新霽看著眼前的父親,恨意多,骨子里的孝道也在。
久久,席德宇問席新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陶霓云在外面有人?”
席新霽抿唇不語。
他懶得陪笑,既然一切明朗,便沒有繼續(xù)隱瞞的必要。
席德宇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晃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他這次突發(fā)心臟病,就是知道了陶霓云在外養(yǎng)了人。且,不單只是養(yǎng)人那么簡單。
如今恢復(fù)了體力,席德宇自然不可能放任一切,坐視不管。
他突然對席新霽說:“我要把澳門周氏集團(tuán)對接的一個重要業(yè)務(wù)交給你,席新霽,我現(xiàn)在只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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