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眾人拾柴火焰高(上)
第九十九章 眾人拾柴火焰高(上)
這一頓飯吃下來,氣氛要比以往我們兩個人任何一次相處都融洽。
也許是因為有病的緣故。周倩影根本就沒有怎么動筷子,只是稍微淺嘗即止。在一邊陪著我談天說地。我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周倩影很健談,并且很風趣。這和她以前給我的那個話語不多,整天繃著臉神情很酷的女強人形象完全不同。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既然人家不吃,我也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大吃大嚼。所以這頓飯很快就吃完了。
結(jié)帳下樓,真是巧得很。迎面就撞見了我的死對頭——司馬青云。靠!怪不得人家都說,冤家路窄呢,越不想遇到的人越是讓你遇到。看來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這么長時間不見,司馬青云明顯有點神色憔悴。我從司馬乘風那里知道,司馬青云最近在長風集團里活的很是不開心。因為他上次在與pmn公司合作一事上讓長風集團遭受了巨大損失,所以目前在長風集團內(nèi)部,他面臨著空前的信任危機。甚至有一些高層人員在知道了我和干媽以及安琪兒的關(guān)系后(這些關(guān)系現(xiàn)在已經(jīng)早就被人傳揚的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了),開始在背后指責司馬青云與我為敵是非常不理智,非常愚蠢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自殺!正是因為他的沖動才造成了長風這次的重大損失。
為了挽回自己造成的不理影響,司馬青云只好努力工作。用自己的行動來默默地消除之前的不利影響。可因為司馬乘風的制肘,他在公司里的權(quán)威大大減低,他提議的各項計劃很少能通過。他現(xiàn)在是心力疲憊,根本就沒有時間再來找我地麻煩。所以這段時間我才能安心公司里的事情,不必防備這條狼了。
“方先生真是好福氣啊,”司馬青云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周倩影。“無論走到哪里,身邊總是有許多佳人相伴。不知什么時候周董也成了閣下的紅顏知己?不過,對閣下的風流手段,我只能深表佩服。”
我懶得跟這家伙在這里拽文,冷笑一聲說道,“糾正一下你這話里的嚴重錯誤。我和周董只是一般商業(yè)上的合作關(guān)系。確切說,我們只是合作伙伴,連朋友都算不上。”
“是嗎?”司馬青云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閣下的名聲說出這話來誰信呢?”
他轉(zhuǎn)頭看來一眼周倩影,“周董,沒有想到你這個一向潔身自好地人也上了他當。唉!可惜,可惜啊。”
讓我奇怪地是,周倩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司馬青云,竟然一句話都不說。對司馬青云這樣無禮的言語沒有任何反應。怪事!這和以前她的性格大相徑庭。難道是剛才發(fā)生的“毒氣泄露”事件讓她受了太大刺激,以至于性情大變嗎?不然她為什么不回擊呢?要這事放在以前,估計司馬青云非要被她罵個狗血淋頭了。忽然我明白了。她為什么不出聲了。司馬青云的心胸狹窄,氣量極小是出名的。一般人是不愿意輕易得罪這條狼的。臘梅來她也是不想自己惹麻煩。我心里不免有點鄙夷。哼!液化司一個欺軟怕硬的家伙!
可是我馬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猜錯了。而且錯地很嚴重。
“你在叫什么?”周倩影不開口則罷了,一開口就把司馬青云罵了個狠的,“從哪里跑出一只裝斯文的畜生!在這樣裝模作樣的亂叫!”
她故意轉(zhuǎn)頭問我,“你能聽明白對面這個東西在叫什么嗎?”
我樂得主動配合。“哈哈,我也不明白。我沒有公冶長的本事,對禽獸地語言更沒有什么研究,再者也沒有那個興趣。”
周倩影點頭。“也是啊,有誰喜歡對著一只到處亂叫亂要的東西有興趣呢?算了,我們還是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反正我不喜歡樣寵物。走吧。”
說完了,拉著我揚長而去。全然不顧臉色發(fā)青的司馬青云在那里咬牙切齒暗暗發(fā)狠。
“你不怕那條瘋狗來找你的麻煩?”我邊開車邊對一邊地周倩影說,“他可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以后小心點。”
“我怕他什么?”周倩影不屑地哼了一聲,“不要以為自己有了倆錢就天下第一了。他還沒有本事能一手遮天呢!別忘了,這個國家是有法律的!”
“法律?”我搖頭說。“你不知道有些人是凌駕于法律之上的嗎?法律對他們是沒有約束力的。”
“你是不是對法律一點信心都沒有?”周倩影看了我一眼,“我看你大可不必。雖然國家的法律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我相信總有讓人說理的地方。我相信邪不勝正!”
“話是這么說。可——小心點總是沒有錯的。”
周倩影哼了一聲,“他最好不要老找我地麻煩,否則我就要他好看!我就是拼著破產(chǎn),也要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禁看了她一眼。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認真,眉宇間洋溢著一股凜然的英氣。我下意識地相信,她說的出就一定能做的到。沒有想到她如此剛毅。身上的這股子豪氣就是在男人身上都很少見。心里不有地對她地厭惡減少了幾分。看來這女人不光除了過河拆橋的壞毛病。也不是沒一點優(yōu)點。
我把周倩影送回她地公司。開車往自己的公司趕。
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在車內(nèi)響起。
我拿起話筒。“請問是您找誰?”
“老大,老大是我!”花話筒里傳出鄒成焦急的聲音。“你在哪兒呢?”
“我在半路上呢,出什么事了?”
我心一跳,不會是又出什么意外了吧?
“你趕緊回來,我有很緊急的事找你。見面再說,快點!”
“出什么事了?”
“大事!別問了,你就趕緊回來吧!”
“好的。我馬上——”
還沒等我說完,鄒成就又向上次凌晨給我打電話一樣把電話掛斷了。這小子!我不由得在心里暗罵了一句,從來都不把我這個董事長放在眼里。再一想,可能有大才的人大多都有這毛病,正所謂恃才傲物吧。只要鄒成能幫我做大事,自己也就別和他計較這些了。
心里想著,不會是在期貨上出了什么岔子了吧?可按照鄒成的水平應該不會這么出這么的亂子才對。雖然這么想,可心理不免還是有點不安。
我心急地一路飛奔回公司。停好車。我就急步向樓內(nèi)走。只顧得想事了,竟然沒有聽到身后有人叫我。
“你怎么了,這么心急火燎地?”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扭頭見婉兒正喘息地站在我身邊嬌嗔地瞪著我,“叫了好幾聲你也不搭理人?出什么事了?”
“哦,只顧想事了。”我沖婉兒笑笑,摟住她那纖腰笑了問,“你怎么氣喘吁吁的?剛做完健身鍛煉嗎?”
“還說呢。還不是在后面追你追的。叫了你幾聲你都不回答。我只好跑著追過來了。”婉兒嫵媚地白了我一眼,馬上又關(guān)切地低聲問,“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你這么慌慌張張大地怎么了?”
我笑了挽起婉兒邊向樓內(nèi)走邊低聲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鄒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有急事找我。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會不會是期貨那兒出麻煩了?”婉兒停住腳步轉(zhuǎn)頭望著我遲疑地問。
“不知道。”我笑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會是有什么重大損失吧?”婉兒眉宇之間浮現(xiàn)出一絲憂慮。
我笑了伸手在婉兒那美艷如桃花的臉蛋上輕輕擰了一下,“怕什么?最慘的結(jié)果不過是把錢賠光而已。我原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老天爺?shù)囟髻n。它既然要收回去就讓它拿走好了。我還有兩只手。難道不會再從頭來過嗎?”
婉兒笑瞇瞇地看著我,“你知道你這口氣象什么嗎?你象一個典型的賭徒!不過我喜歡你的豪氣,這才象我的好男人!”
我哈哈笑了,湊到她的耳朵邊低聲說,“我在床上可是最好的男人哦!你不是一向很滿意嗎?”
“滿意,很滿意……蠻牛!”婉兒的臉蛋燦如晚霞,黑亮的眸子似嗔似怨地白了我一眼,眼波流轉(zhuǎn)見說不出地嫵媚多情。那聲音低得如同是在呻吟,“既然你這么出色,今天晚上人家就好好‘獎勵’你一下,好不好?…….人家到什么時候由著你……胡來,……你這頭不知疲倦的蠻牛……我永遠是你的……”
她那柔膩的聲音,伴著舉手投足間不經(jīng)意中散發(fā)出來的成熟而醉人少婦風情,讓我在一剎那中迷失了。只知道癡迷地注視著眼前這張宜喜宜嗔地俏麗臉蛋。
“看你那傻樣。” 婉兒“哧”地一聲輕笑,拉起我的手就向前走。“好了。走吧。鄒成正著急等你呢。”
我看到她的眼中隱約浮現(xiàn)出一絲焦慮。我這才恍然,她剛才是在借機舒緩我的焦慮。想讓我寬心。真是我地好女人。
“謝謝。”我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
婉兒轉(zhuǎn)頭望著我微微一笑,四目相對,彼此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我拉了婉兒一起去見鄒成。畢竟婉兒也經(jīng)常炒股票,在股票方面的經(jīng)驗和知識非常豐富。至少比我這個剛?cè)腴T的半吊子強的多。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她還能幫著出出主意,提點建議什么的。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人多力量大啊!
我和婉兒手拉手走進鄒成那間炒期貨的“前敵指揮部”。這是鄒成給自己辦公的地方起地外號。靠!他還真拿自己當將軍了。我曾經(jīng)嘲諷他自不量力,他卻振振有詞地說,這叫繼承革命前輩的光榮傳統(tǒng)。他要在金融戰(zhàn)場上打n次漂亮戰(zhàn)役。不過,我相信他這話還真不是吹牛,因為他真有這個能力。
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鄒成悠閑地做在沙發(fā)上,兩只穿著臟西西皮鞋的腳丫子架在面前的茶幾上。手里拿著一張報紙,正搖頭晃腦地輕聲哼著那首《老鼠愛大米》。
“出什么事了?”我看了一下四周正在忙碌地他的那幾個手下,都在有條不紊干著自己的本職工作。神色安詳,怎么看都不象出什么事的樣子,“你這么著急把我叫回來干什么?”
“出事兒?出什么事了?”鄒成放下手里地報紙,笑瞇瞇地望著我,“你是不是熱暈頭了?我什么時候叫你回來了?”
我看他地樣子就知道,我被這小子耍了!
“你有種!又騙我?”我“咬牙切赤”地向鄒成逼近。
鄒成馬上就象被電了一下飛快地跳起來。嘿嘿笑了,“老大息怒,小弟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嗎,你干嘛做出這么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來,來!快請坐。來人,給董事長上茶!”
看來這小子真學聰明了。自從前幾天他惡作劇地戲弄我,被我抓到讓他“嘗試”了一下我地“酸麻歡樂手”(就是擒拿手了)厲害之后,他就堅決地、果斷地放棄了任何用肢體與我“親密接觸”地打算。現(xiàn)在自然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了。
因為還有被的員工在場。我也不號衣和鄒成嬉鬧下去。畢竟在下屬面前還是要保持一些領(lǐng)導威嚴的好。
我坐到沙發(fā)上,鄒成機靈地一口一個嫂子也把婉兒讓到沙發(fā)上坐下。
“什么事說吧?”我喝了一口員工送上來的涼茶,口味不錯。不得不承認鄒成這家伙很會享受。
“是這樣的。”鄒成拿起剛才惹在一邊的報紙,“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發(fā)財機會。你看看。”
我掃了一眼他手中的報紙,發(fā)現(xiàn)那是一版股票價格。“你說吧。可以節(jié)約時間。”
“我發(fā)現(xiàn)一只股票走勢很不正常,看來是有人在炒做。估計是有人想做莊。”鄒成有手指點點報紙,“這可是一個好機會,我們轉(zhuǎn)住時機偷偷殺進去來一下。肯定能大有斬貨獲的。我叫你回來就是想和你商量。我們要不要做一次‘強盜’。”
我想起韓小明和我說過地那件合作做莊炒做股票的事,難道是這個嗎?,“這事我事先請聽別人說過……”
我把韓小明說的事詳細地給鄒成說了一下。
鄒成點頭說,“那他們要坐莊的就一頂是這只‘xx股份’了!我盯了它很有一段時間了。按照我的估計,他們馬上就要發(fā)力拉升了。現(xiàn)在殺進去插一腳地時機剛剛好。怎么樣,咱們砸上去多少?”
我搖頭說,“我不想攙和這事。我還是那句話,這樣的黑心錢我不會掙!現(xiàn)在我還是堅持。”
“老大!”鄒成看我的眼神就象在看珍奇動物。“不會吧?你就這么放過一個賺大錢的機會。你是不是最近和嫂子做地太多,累的連腦子都暈了?”
婉兒在邊上嗔道,“鄒成!再胡說八道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鄒成卻沒有心思和婉兒嬉笑,不解地瞪著我,“你真要放棄這個機會?”
“不義之財不可取。”我搖頭說,“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靠騙那些小股民的錢來來發(fā)財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
“迂腐!”鄒成不屑地瞥了下嘴,“資本這東西從降生開始,骨子里就充滿了貪婪殘忍。在商言商!而商業(yè)做大的追求是什么?那就是讓經(jīng)營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害人的事又不是咱們在做。咱們不過是順手而為。甚至咱們還變相的行俠仗義了。因為咱們打劫地是那些黑心的莊家。”
婉兒在一邊也附和道,“我認為鄒成說的對。雖然你善良。不忍心做這樣坑人的缺德事,可還是有人在做。這錢你不去賺也還是有人去賺的,與其讓那些黑良心的人把錢拿走,為什么我們不把它拿下來呢?至少,我們將來可以用這錢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啊!總比被那些黑心腸拿走禍害好吧?”
我覺得他們兩個說的不能說沒有道理。是啊,并非所有人都是我這樣講什么良心,都象我這么死心眼。這錢我不去掙,肯定還是有人會去掙地。難道那些小股民還能哪回去嗎?可我怎么都覺得自己這樣做,心里很是不安。
“別象個假道學了!”鄒成一向說話不客氣,“如果你真有自己象地那么善良,那我勸你馬上把公司關(guān)門,回家看孩子轟老婆去得了!因為這個商場不適合你生存!你要是總有這樣的婦人之仁,你早晚會讓別人給吃了。在商場上,第一要訣就是無情!一切以利益為先。明白了?”
婉兒白了鄒成一眼,“就你能!我們覺曉善良有什么不對了?”
婉兒拉住我地手柔聲說,“其實,我覺得咱們該去掙這錢。至少這錢掌握在你這個有良心人的手里,還能做點善事。我看這樣吧,如果你實在不忍心,就等掙到錢以后,把這筆錢統(tǒng)統(tǒng)再捐獻出去做對社會有意義的事。這樣你也不會再良心不安了。好不好?”
鄒成拍手叫道,“好主意!我看這個主意好!”
我沖鄒成一笑,“好吧!就聽你們這兩位高人的。咱們也動手搶劫那些黑莊一次。”
“一切包在我身上了。”鄒成自信地拍拍胸脯,“有我出馬有什么搞不定的。那些黑莊這次遇到我這個強盜爺爺,他們就哭去吧!”
他馬上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老大。我有難處啊。”
我忙問,“你有什么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