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后代祭祀
,外室之妻 !
當(dāng)倆人回到租的宅子時,兩手都拎滿了東西。
小金趕緊給姨娘煎藥去了,顧錚慢慢的將買來的東西放置妥當(dāng),雖然是租的宅子畢竟要住半年,她也希望能住的舒適一些。
當(dāng)將里里外外的東西放置好,小金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姨娘,藥好了,趕緊來喝掉吧。” 顧錚出去時,看到藥已經(jīng)放在了小桌子上,小金則在旁邊準(zhǔn)備著蔥絲,姜絲,老酒,鹽準(zhǔn)備腌制大肥雞,以前和張荷住在山里時,小金就常打些山雞來做煙熏雞,想
到那味道,瞬間覺得這草藥的苦味不算一回事了。 小金一邊用準(zhǔn)備的材料揉搓著整只大肥雞令其入味,一邊看著姨娘那一口悶草藥的樣子直傻樂,姨娘都已經(jīng)喝了近二年的藥,可每次喝還像是第一次喝那樣,表情那
個苦喲。
就在小金將大肥雞放進(jìn)罐里蓋上打算腌二個時辰讓其更入味時,一群官兵突然沖了進(jìn)來。
姨甥倆被嚇了一大跳,都瞪大眼晴看著他們。
帶頭的官兵揮去空中飄著的苦藥味,嚴(yán)肅的看著兩人道:“查戶籍公文,趕緊拿出來。”
“我馬上去拿。”顧錚趕緊去屋里,從床內(nèi)拿出戶籍時心里就一直咯噔咯噔的,張荷那不知道是前前前哪個男友給做的戶籍是不是出了什么紕漏啊?
當(dāng)顧錚拿出戶籍時,正見到那差爺看著小金說:“不用緊張,朝廷這幾天需要對從越城來的人例行檢查而已。”
小金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那差爺好笑的問道:“你放心什么?難道做了什么虧心事嗎?”
“沒有,沒有,我是良民。”小金連連搖手,阿娘說過,面對不會打人的官爺,一定要告訴他自己是良民。
顧錚見那差爺雖然一臉嚴(yán)肅,但言行舉止倒還挺正氣的,進(jìn)來之后除了詢問也并沒有做什么,安了心,將戶籍遞了上去。
官兵認(rèn)真的看了看,又讓旁邊的士兵記下,這才離去。
顧錚跟著送到了門口,見那官兵又進(jìn)了另一戶人家,看樣子確實像是例行檢查,又想到昨天進(jìn)城時城門口多起來的那些士兵,喃喃著:“是不是越城出了什么大事?”
中午兩人簡單的吃了下,又將院子里里外外給收拾了起來。
籬笆大多是損壞了要修,小金重新劈了些長木柴出來做簡單的籬笆圍墻,顧錚則將一些草藥籽丟在籬笆周圍,像臭草,蛇草,艾等最常見的,以備不時之需。
等到夕陽落山時,姨甥兩人將罐里腌制了二個多時辰的大肥雞拿了出來,鐵鍋里倒上水,再放上架子,隔水開始蒸。
“好香啊。”兩人異口同聲。 蒸了約莫二柱香,顧錚用筷子戳了戳,順滑的一戳到底,木架子已經(jīng)是滿滿的金燦燦的雞湯,將雞湯盛出來洗干凈鍋,趕緊拿出一個碗來,將一些量的大米,白糖,
面粉,還有最重要粗茶拌在一起做成熏肉料放在鍋底,又放上架子和熟了的大肥雞,大火小火各熏了一盞茶的時間。
“哇,好香啊。”兩人又異口同聲,相互看著傻笑了半響。
晚飯便是一人一碗的雞湯和這煙熏大肥雞了。 見小金看到美食笑得憨厚的模樣,顧錚也笑得開心,來越城時她想好了,不會再刻意去忘記那些痛苦,正因為有了那樣的痛苦才會更珍惜此刻平淡但美好的生活,庶
娘跳了城樓不也是希望她能活出自己嗎?
這一晚,倆人邊喝著雞湯邊撕著雞肉,說著對未來美好的向往,當(dāng)然啦,給小金找個媳婦是當(dāng)前最重要的事。
隔天天還未亮,顧錚便起床準(zhǔn)備東西,做了庶娘最喜歡吃的幾道菜。
燕家冢的山并不高,與越城極近,隔著三個山頭便是‘煙云峰’。
庶娘的墳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周圍種著好幾顆柏樹,還有不知的野花開得正艷,環(huán)境是極好的。
牌頭寫著燕氏子獻(xiàn)愛妻之墓,左下角的小字是她的名字。庶娘的墳很干凈,可見是常年在清掃的。
“小金,來給外祖母磕頭。”顧錚將竹籃中的酒和菜拿了出來,又點上香。
金手指乖乖的磕了三個響頭,又乖巧的叫了聲。 “娘,你以前很不喜歡我叫你庶娘,那時我怕自己叫一聲娘就被人用道德規(guī)矩來剮一次,是女兒膽小,現(xiàn)在才開始叫你娘。”顧錚跪在墳前,怔了半響后又低聲一笑,
沙啞著聲音道:“我變了個模樣,你是不是認(rèn)不出我來了?娘,一年多前女兒想不開跳崖了。” 顧錚輕輕的將自己這一年多來的遭遇說來,邊說邊燒著買來的經(jīng),說到最后時哽咽道:“庶娘,女兒會在越城住半年,這半年內(nèi)女兒會時常來看你,然后永遠(yuǎn)的離開越
城。”
手頭的經(jīng)燒完后,顧錚擦去眼角的淚水,沒想又聞到了燒紙的味道,不禁抬眸,隨即睜大眼晴不敢置信的看著金手指,顫抖著聲音道:“小金,你在做什么?” “燒銀票啊,姨娘不是說外祖母最喜歡銀子嗎?我就給外祖母多燒一些,我已經(jīng)燒了三十張銀票了,外祖母肯定很開心。”金手指憨厚的笑著說,對親人,他可是很大
方的。
顧錚險些氣的暈過去,看著地上一堆的灰,見小金又朝懷中去拿銀票,她趕緊一把奪過:“你,你從哪里拿來的銀票?”她明明藏得好好的。
“就在姨娘的床頂上,我怕姨娘忘了就拿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藏在床頂上的?”
“我在修屋頂?shù)臅r候剛好看到姨娘在藏。”
我去,這么巧她藏時小金看到了?一口老血啊,顧錚鐵青著臉,百兩黃金也不過五十張銀票,小金一下子燒去了三十張。
“姨娘,你怎么這么兇的看著我?”小金一臉委屈的低下頭:“我做錯了什么嗎?”
顧錚捶著胸口,噢,抑郁,抑郁啊~~
“姨娘,有人來了。”小金突然看著他們走上來的那條路說。 顧錚愣了下,會是誰?不可能是燕將軍,他應(yīng)該回了漠北,匆匆將東西都放進(jìn)竹籃里,拉著小金趕緊往山上走去,走了二十幾步路后躲在一顆大樹后,她才看向庶娘
的墳?zāi)梗莾赫局幻麄グ锻Π蔚哪凶樱凶又簧砗谏L袍,約四十左右的年紀(jì),五官清峻深刻,周身散發(fā)出來的肅殺之氣。 “燕將軍?他的頭怎么這般白?他,他不是應(yīng)該去漠北了嗎?”顧錚意外極了,難道是因為庶娘的祭日而特地趕回來的嗎?還有這白發(fā),原本的黑發(fā)竟然盡數(shù)全白,明
明一年前見到他還是青年黑發(fā)。
不遠(yuǎn)處的燕子獻(xiàn)抬手溫柔的撫摸著墓牌,溫聲道:“夫人,我來看你了,想來不出幾天就會來陪你,你等著我。”
這話聽著顧錚不解,什么叫不出幾天就去陪娘?難道燕將軍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嗎?所以頭發(fā)才白得這么快?
燕將軍是這個世上唯一真心待娘的男人,顧錚并不希望他出事,真要生病的話,或許可以讓小金看一下。
就在顧錚如此想著時,不遠(yuǎn)處的山路上又來了幾人。
當(dāng)看清來人的模樣,顧錚眼晴陡濕,不是別人,竟然是主母衛(wèi)氏,二弟弟顧正欽,三妹妹顧盈,四妹妹顧瑤三人,跟著秋致和孫媽媽。
三人看到燕將軍時有些意外,簡單施了禮。 彼此之間并沒有交流什么,衛(wèi)氏將帶來的東西都燒了后,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里面擺放的竟然是一只金簪,只聽得她淡淡道:“元秀兒,你騙我們騙了這么多年,倒也有本事。我很早以前答應(yīng)過你,你若死后會把你葬在我墳?zāi)沟纳磉吺芤u顧家后代香火,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你死后……我雖信守不了前半句之諾,但受襲顧家后代香火
是能做到的,這枝金簪子是以前你看中想盡辦法沒要去的,回回看到它便想到你,實在鬧心,今天如你所愿。”說著重新把金釵放到木盒里,交給了孫媽媽。
孫媽媽拿出小助頭到墳旁輕輕挖了個坑把木盒埋了進(jìn)去。
燕子獻(xiàn)靜默在一旁。
顧正欽,顧盈,顧瑤三人給王庶娘上了香。
顧正欽三拜后溫厚的道:“王庶娘,您放心,正欽會告訴子孫后代,在這兒還有他們的另一位奶奶在,每年的大祭小祭一定不會忘了您的。” 顧錚拼命的擦去掉下的淚珠,她雖莫明其妙來到這個時代,但一直認(rèn)為是未知的科學(xué)異象造成的,鬼神輪回之說實在是不相信,可骨子里的傳統(tǒng)以及從情感上而言讓她也極為看重香火祭祀這些東西,有子孫后代的祭祀總歸是一種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