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卷土重來》 第二百二十二章:遠交近攻
林斌率領部族到達遼地的第十六天,遼地的傳統(tǒng)勢力終于有了反應,最先做出反應的不是別人,正是被烏桓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夫余。
夫余王解婁派出大量使者向東面的挹婁和肅慎求援之余得到了西面方向來了一個龐然大物的消息,林斌的來歷并不難探知,解婁很快了解來的正是一年前把烏桓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漢族’,他心里既憂又喜,憂慮的是這么一個龐然大物進入遼地想干什么;喜悅的是烏桓的仇敵來了應該會放棄繼續(xù)攻打夫余,不是進行逃竄就是掉頭作戰(zhàn)。
挹婁和肅慎這兩個國家當中,肅慎的實力相對比較強。肅慎又因為與夫余相隔一個挹婁國,夫余和肅慎兩國的國境不相連,明里基本上沒有多少沖突,但是由于挹婁本就出于肅慎有著密切的淵源關系,肅慎一直以來都是支持挹婁對付夫余。
其實若不是還沒有明確的國際定論關系,挹婁和肅慎從種族的淵源上來講更像是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但是因為衛(wèi)氏朝鮮的存在,兩個在種族上很有淵源的部族竟是沒能獲得統(tǒng)一。
很明顯的講,從中原遷移到遼地的衛(wèi)氏朝鮮由于是原燕國的貴族所建立,擁有文明優(yōu)勢的條件下玩玩所謂的離間計或者什么計謀并不是難事,如果不是旁邊的漢國的虎視眈眈,衛(wèi)氏朝鮮還是很希望能夠分出精力統(tǒng)一遼地,蓄積遼地的力量和漢國來一個一決雌雄的。
遼地的形式很像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局面,一個小小的遼地存在數(shù)十個敵對又或是友好的勢力(種族),有初步文明的國家以衛(wèi)氏朝鮮的實力最強,許多還處于部落體系的勢力則是以烏桓最強。兩個實力最強的國家(民族)不像現(xiàn)代兩極那般的對抗,很多時候都是互不侵犯忙于各自吞并小勢力。
林斌利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初步了解遼地的局勢,錯愕的發(fā)現(xiàn)遼地錯綜復雜的勢力版圖上竟是以衛(wèi)氏朝鮮最為強大,原來這個時候還沒有所謂的高句麗國存在,高句麗民族只是遼東一個中等的部族,既有隸屬衛(wèi)氏朝鮮的管轄高句麗部落又有在漢國境內生活的高句麗人。人們在談到高句麗時,稱呼在衛(wèi)氏朝鮮內的高句麗人為北高句麗人,而生活在漢境內的高麗人則是被稱呼為南高句麗人,有點現(xiàn)代時國際稱呼的北朝鮮人和南韓國人的意思在內。
高句麗種族在遼地不強大,但是對于很多勢力來說,反復無常的高句麗人絕對是一個不小的禍害。比如在漢境內的南高句麗人就時常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聚眾暴動;在衛(wèi)氏朝鮮管轄內的高句麗人聚眾反叛更是家常便飯。
林斌開玩笑一般的對呂炎說:“可能就是因為高句麗人祖先的不甘愿被統(tǒng)治,高句麗才能成為一個國家?”
事實上林斌并不知道高句麗其實并不是高句麗族內的人建立,而是在劉徹滅掉衛(wèi)氏朝鮮后,遼地的局勢產(chǎn)生巨大變化,一個叫朱蒙的夫余人在公元前37年建立,成了高句麗人的王。在朱蒙死后,很是搞笑的事情發(fā)生了,夫余人建立起來的高句麗卻是被夫余國和鮮卑聯(lián)合入侵,多次進行遷移國都,后來身為夫余人后裔的朱蒙之子朱類利把夫余國滅掉,夫余消失在歷史長河。
呂炎腦袋上懸掛巨大的問號,他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林斌在一旁直樂。
既然已經(jīng)打算執(zhí)行遠交近攻的策略,那么對周遭勢力的探查行動肯定是在進行,就目前而言,林斌停頓的區(qū)域與鮮卑、烏桓、衛(wèi)氏朝鮮相連,這三個國家(民族)成了林斌第一波打擊的對象。
鮮卑就不用多說了,林斌與鮮卑人本就是死敵,不用找任何借口就能直接發(fā)兵征伐,目前陳汐已經(jīng)率領本部屯兵于饒樂水的北面、靠近大興安嶺的地段,隨時都可能繞過大興安嶺從東北側進入鮮卑的勢力范圍。
說到大興安嶺,林斌心里頗為有些不是滋味,原因當然還是現(xiàn)代的糾葛,當然,這里就不需要來談現(xiàn)代的糾葛了。
遼地的地形對騎兵作戰(zhàn)多有限制,這就注定林斌的擴張不會很快速,他本人也清楚征服遼地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有了清楚的認知,林斌現(xiàn)在要做的是先集中優(yōu)勢將鮮卑解決掉,所謂的集中優(yōu)勢當然包括物資、人、馬,如果陳汐無法單獨解決掉鮮卑,林斌隨時有可能派出新的部隊參戰(zhàn)。在陳汐率領三萬狼軍出發(fā)時,霜和韓安也各自率領本部人馬進行迂回,從饒樂水出發(fā),目的地是鮮卑西南方向的烏珠大草原。這是一個兩面作戰(zhàn)的策略,像是在為勝利加上一個保險。
百倍的謹慎;萬分的小心。這不但是體現(xiàn)在軍事上,政治上更加需要謹慎與小心。在軍事上有安排的同時,林斌派出以中行說為主、燕戈(豹軍副統(tǒng)領)為副的使節(jié)團前往衛(wèi)氏朝鮮。林斌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作使節(jié)團,說白了使節(jié)團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文官,更多的是探子,其中有一部份人更是會長期潛伏起來,成為所謂的間諜。這個用意有兩種:一方面是與衛(wèi)氏朝鮮進行接觸,降低衛(wèi)氏朝鮮的警惕;另一方面則是利用出使探查地形。
要做的事情太多,時間卻太少,這是林斌目前的感受。
既然要在遼地長期潛伏,那也就是說除了放牧之外需要有固定的棲息地,林斌已經(jīng)下令讓部眾收集材料,務必在冬天來臨之前建造足夠的房屋用以抵御寒冷,索性遼地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木料,作業(yè)的進度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迅速!
“建城?”
近一段時間里不斷有部下來問“是不是選擇一塊地立城”,所謂的立城是古人的說法,其實就是建造一個有城墻的城市,提出這種疑問的人,無論是武是文都沒有私心,他們只是被限制在一種特殊的意識形態(tài)里面。
無論愿不愿意,許許多多人雖然嘴巴上不敢說,他們心里已經(jīng)厭倦了永無止盡的遷移,普遍認為沒有固定的領地最終會走向滅亡。
建城是一個民族是否走向文明的標志,如果按照現(xiàn)在華夏人的觀念來說,游牧民族沒有自己的城市,所以游牧民族是一群沒有開化的野人,只有初步學會建城后才能孕育出自己的文明。更為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一座城是否雄偉所代表的就是這個民族是不是強大,而制造工藝等等,在這個還沒有‘奇技淫巧’的時代里更是被各方政權所重視。
林斌被部下一提醒倒是想起了很多,那些會建城擁有自己工藝的民族都是各個區(qū)域內的霸主,像是西方的羅馬就以強大的工藝技術向世人展示屬于他們的文明,東方的中國不也是擁有強大的制造工藝而雄踞東方嗎?
林斌自言自語:“農(nóng)耕民族才會有這樣的觀念吧?”
呂炎聽不懂林斌的話,但這并不妨礙他表達自己的想法。他說:“末將以為,選一地建城可行?!?br/>
林斌“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
遼地也有勢力建城,以衛(wèi)氏朝鮮為例,衛(wèi)氏朝鮮就建立了許多城市,其中更是不乏軍事要塞,正是因為有諸多城市作為依靠,衛(wèi)氏朝鮮才在勢力錯綜復雜的遼地占有生存空間且一直都在發(fā)展壯大。城市不但是防御敵人入侵的工具更是吸引小部落的象征,畢竟無論是誰都需要從其他人那里購買一些東西,這就是貿易的力量。
“建造雄城威懾遼地諸國?”
“正是!”
林斌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含蓄。
遼地絕對不缺乏建造城市的石料與木料,如果再有充足的勞動力想建造一座雄城并不難,可是林斌有必要去建造雄城嗎?他需要考慮建城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畢竟如果宣布建城那就等于向所有人表示:“我要長期占領這里!”
林斌想,建城可以,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就目前而言,林斌需要的是盡快安撫好部眾,給部眾規(guī)劃出生活的棲息地,等待部族穩(wěn)定的盤踞下來撐過這個冬天;軍事上也是建城的一大難題,四周是那么多有敵意的勢力在窺探,不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下建城無疑是給自己增加負擔。
“打到弱水邊上時,我會考慮在交黎起一座雄城?!?br/>
呂炎聽了露出喜色,他知道交黎的地理位置,交黎位于遼東灣附近,北依侯水(河流)后靠醫(yī)無慮山,屬于遼地的喉嚨地段,在這里立一座雄城就等于把喉嚨鎖起來,漢國想要從遼東進入遼地的道路被鎖死,不想強攻的話就要從草原方向迂回。而漢國在草原上沒有多少戰(zhàn)力?能夠擊敗五軍達到迂回的作戰(zhàn)目的嗎?他覺得林斌這么說分明就是想要掐住漢國東進的道路,等于是正式與漢國撕破臉了。
公元前140年,八月十三,陳汐率領的三萬狼軍正式到沙拉(大興安嶺下方);霜和韓安的本部也到達烏珠大草原的邊緣。由于時節(jié)變換即將到來,兩支軍隊按照戰(zhàn)略部署開始了自己的過冬的準備,他們將在各自的位置潛伏一個冬天,在明年對鮮卑發(fā)動春季作戰(zhàn),這也是整個大戰(zhàn)略諸多步驟中的一個。
同時,從夫余出發(fā)的使節(jié)團也借由衛(wèi)氏朝鮮的國境到達林斌的勢力范圍內,于參柳水上游被黑旗軍的游騎兵發(fā)現(xiàn)。
夫余使節(jié)團的到來預示新的局面即將被觸發(fā),早就得到示意的黑旗軍護送夫余使節(jié)團先行拜見屯兵于‘少冷嶺’的蒙詔。
夫余使節(jié)團一路走過看見的是連綿數(shù)百里的軍營,夫余人就算再怎么沒有見識也發(fā)現(xiàn)軍營布置得是多么的嚴謹,想要攻下布滿拒馬等障礙的軍營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而軍營之內操練的士兵更是震撼到了夫余人,他們看見的是一支裝備優(yōu)良、殺氣凜然的軍隊,在看見黑旗軍操演軍陣時,對兵法一知半解的夫余人無不是露出了畏懼的表情。如果說那只是讓夫余人認識到黑旗軍的強大心里產(chǎn)生畏懼,那么黑旗軍列陣發(fā)射箭陣時的景象卻是把夫余人徹底嚇到了,那個名叫谷鳧的正使不顧場合的一陣亂吼,也不知道是在吼些什么東西。
夫余使節(jié)團的正使谷鳧覲見蒙詔時再一次被身穿重甲的甲士嚇到,以致又是一陣‘嘰里呱啦’的亂吼。谷鳧見到蒙詔時搖身一變成了知曉古今的名士,操著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原話說了一大堆恭維的馬屁,天知道他怎么會在十幾年前就對林斌產(chǎn)生了仰慕之情。后面竟是從周朝開始談,談起了歲貊人(夫余的民族)受到天朝上國的諸多照顧,中間更是談到秦朝上貢時的往事,大加談論對秦朝的恭順,進獻的禮物是多么的稀奇和名貴,惹得本就是先秦遺民的蒙詔一臉黑線。
能被夫余王解婁選出來作為正使的人當然有點眼色,谷鳧看到蒙詔表情不悅知道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尷尬地說出了來意。
“幫助我王擊敗烏桓人,獻出遼河以西的領土作為酬謝?”
谷鳧又是一陣討好,最后蹦出三個字:“是、是、是……”
“烏桓人本是我王的手下敗將,滅之易如反掌?!泵稍t很不爽地瞇起雙眼:“需要你們幫忙嗎?”
谷鳧見蒙詔蠻橫,一幅很不滿意的表情,他趕忙叫人抬進禮物,十幾口箱子的箱蓋被掀開,帳內立時是一片黃澄澄的耀眼光芒。
“這是我王送給將軍的一點點禮物,望將軍笑納?!?br/>
蒙詔雙眼忽地就瞪大了,露出一臉貪婪,心里卻不斷冷笑。
谷鳧一見,心里松了口氣,暗道:“有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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