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從天而降的仙劍
死不瞑目!</br> 不僅是這位死去的長老驚呆了,其他人也是驚呆了。</br> 之前那個普通弟子,你說殺就殺了。</br> 不管是不是臥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了,教主殺了都不算什么。</br> 但現(xiàn)在死的可是一位長老啊,不審不查,就這么一言不合直接殺了?</br> 有一說一,確實是有點過分了。</br> 即便是教主,此舉也有點過分的!</br> “教主,楊長老怎么可能是臥底?就算你聽到了傳言,也應該調查一下,怎能直接這般就斬了楊長老?”一位平日里和楊長老交情不錯的長老,此刻忍不住仗義執(zhí)言。</br> 王動冷冷的看著這位長老,寒聲道:“怎么,你也要質疑本座?”</br> 這話一出,頓時讓這位長老心頭大顫。</br> 他也感覺到了教主今天的不正常,若是自己再敢多說一句,怕不是也要被按上一個臥底的罪名,然后一劍把自己給砍了。</br> 于是他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說什么。</br> 他以為自己老實一點,便可以躲過一劫,可惜今天這一劫是在劫難逃的。</br> 王動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取出了一枚靈珠。</br> 【攝靈珠】</br> 見到王動手中的這顆攝靈珠,周圍但凡認識此物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br> “教主,您不是說攝靈珠被蜀山劍派偷走了嗎?”</br> 此刻,泛起同樣疑惑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br> 王動手持攝靈珠,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坦然的微笑,率性的微笑。</br> 也是他這么多年第一次露出這么真實的微笑。</br> 真實!</br> “攝靈珠,確實被蜀山劍派的人偷了。”</br> 王動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說出了讓他們無比疑惑,完全不能理解的話。</br> “因為這攝靈珠,是本座偷的。”</br> “而本座,便是蜀山劍派的人!”</br> 這一番話,宛如晴天霹靂,直接把眾人給驚得外焦里嫩,無法置信。</br> 甚至他們下意識的認為教主是在開玩笑。</br> 風云魔教的教主,怎么可能會是蜀山劍派的人?</br> 這種荒唐事,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想。</br> 而如果這真的是事實,那么只能證明整個風云魔教從內到外都已經徹底爛掉了。</br> 沒救了!</br> 教主都是敵人,這一戰(zhàn)怎么贏?</br> 怎么打?</br> 沒得打!</br> 完全是必輸?shù)木帧?lt;/br>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王動將攝靈珠取出來,可不是單單為了裝逼。</br> 他早就在這探月峰布置下了絕殺大陣,這攝靈珠就是啟動陣法的關鍵。</br> 陣法的核心,或者說就是陣眼。</br> 也只有攝靈珠,才可以催動這個陣法。</br> 只不過,在此之前,大家都以為這個陣法是對付蜀山劍派的。</br> 如今看來,不僅不是對付蜀山劍派的,反而是想要對付他們的。</br> 其實有一說一,王動說的這些話很荒唐,正常情況下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br> 但是這話是從王動自己口中,親口說出來的,親口承認的。</br>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大家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接受。</br> 因為,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br> 即便不信,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br> 而最重要的是,既然王動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是為了裝逼。</br> 這是……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br> 斬盡殺絕!</br> 許多普通的弟子或許想不明白這一切,但是對于教中的一些長老什么來說,還是能夠拎得清的。</br> “教內弟子快跑,教中長老護法以上級別的人,一起襲殺王動這個叛徒!”</br> 探月峰上,風云魔教的眾人也開始了“自救”。</br> 這個世界上,聰明人還是不少的。</br> 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必須要有人站出來,控制局面,這樣才有一線生機。</br> 不管王動布置了什么手段,也不可能天衣無縫,必然有一線生機。</br> 當然了,這個世界上雖然聰明人不少,但是笨蛋同樣不少。</br> 即便是王動已經親口坦白了,但是依舊有很多人不相信,覺得教主是在開玩笑。</br> 教主怎么可能會是蜀山劍派的臥底?</br> 這太荒唐了!</br> 只能說,你要問這些人是怎么死的,答案……蠢死的。</br> 王動見到有人風云魔教的弟子想逃,也有長老護法聚集,準備聯(lián)手襲擊他!</br> “陣起!”王動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無論是表情還是目光之中都充斥著殺意。</br> 他手中的攝靈珠也是突然間騰空飛起,懸浮在探月峰的高空之上,散發(fā)出無窮的潔白純凈光芒。</br> 漸漸地,這些白光開始往血色轉換。</br> “十方俱滅血殺陣?”有長老認出了這個陣法,口中發(fā)出了絕望的驚呼。</br> “王動,你瘋了,這種喪盡天良之陣,業(yè)障滔天,你也敢用?”</br> 王動已經徹底激發(fā)大陣,整個探月峰被封鎖,這些風云魔教的弟子,一個也逃不出去。</br> “業(yè)障?呵呵,只要能滅風云魔教,哪怕是罪孽滔天又如何?”王動滿臉的不屑,冰冷的語氣中依舊充斥著森然的殺意。</br> “你到底是誰?到底和風云魔教有什么仇什么怨?”</br> 他們是真的不理解,他們這個新任教主,究竟和本教有什么深仇大恨?</br> “我到底是誰?呵呵,事到如今,我終于可以用回我的本來面目本來姓名了。”王動手掌對著面部一抹,露出了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br> 這張面孔,別說別人沒有見過了,他自己也有好多好多年沒有見過了。</br> “就連我自己,都差點忘了我長什么樣了,都差點忘了我的真實名字,林天星!”</br> 林天星?</br>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有點懵逼。</br> 因為這完全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名字,根本就沒有人聽過這個名字,真正的無名之輩。</br> 不過,今日之后,整個北域,甚至是整個天元大陸,都將會響徹這個名字老。</br> 因為這個名字,幾乎差點以一人之力,覆滅了一個頂尖的魔道宗門。</br> 這種戰(zhàn)績,世所罕見!</br> “不管你是誰,即便今日我們真的折損在此處,也不會讓你活下去。大家一起動手,先殺了這個風云魔教的叛徒再談其他!”</br> 不管他們能不能活著離開此地,首先也要殺了這個始作俑者泄憤。</br> 只要他們聯(lián)手,完全可以在這十方俱滅血殺陣磨滅他們之前,將這個林天星殺死。</br> 因此,這個林天星必死。</br> 沒有任何懸念!</br> 林天星其實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他的臉色沒有絲毫慌亂,心情平靜如水。</br> 十方俱滅血殺陣已經激活,這些人必死無疑。</br> 其實他自己也必死無疑,因為他今日來此就是抱著死志的,就沒有想著活著離開。</br> 無論是死于此陣法,還是死于這些長老護法手中,都沒有區(qū)別。</br>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的夙愿也要完成了。</br> “娘,我終于替你報仇了,孩兒馬上就可以下去陪你了。”林天星喃喃自語,閉上了眼睛。</br> 嘴角,下意識的露出了一絲微笑。</br> 這是他早就替自己設計好的結局,一切都完成的很完美。</br> 無憾了。</br> 諸多風云魔教的長老和護法同時出手,向著林天星攻擊而來。</br> 刀光劍影,數(shù)不勝數(shù),恐怖的能量在探月峰上迸發(fā),傾瀉。</br> 但是有十方俱滅血殺陣的鎮(zhèn)壓,這些能量顯得有些黯然失色。</br> 林天星閉目等死,沒有反抗。</br> 這就是他設計好的結局,一切都圓滿了,完美了,沒什么好反抗的。</br> 就在他以為自己身死道消的時候,卻隱隱感覺到周圍的攻擊被阻止了。</br> 他皺著眉頭,疑惑的睜開了眼睛。</br> 只見一柄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仙劍從天而降,插在了他和諸多風云魔教長老護法之間。</br> 是的,仙劍。</br> 鎮(zhèn)妖劍!</br> “老夫的兒子,你們動一個試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