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市井諜影
,特戰(zhàn)兵王(閃爍) !
菲律賓,馬尼拉。
雖然是一國之都,但是馬尼拉就像一座巨大的垃圾場。在這座擁有差不多一千五百萬居民的城市里,除了幾處繁華的商業(yè)中心,其他城區(qū)都是貧民窟,絕大部分居民生活在赤貧線以下。
嚴(yán)格說來,菲律賓并不窮。
菲律賓的人口數(shù)量超過越南,僅次于印度尼西亞,在東南亞排名第二。擁有銅、鐵等豐富的礦產(chǎn)資源,得益于西太平洋暖流,漁業(yè)資源極為豐富,還盛產(chǎn)稻谷、玉米與椰子等農(nóng)作物,以及與古巴雪茄齊名的呂宋雪茄。坐擁如此豐富的自然資源,菲律賓卻是東南亞地區(qū)最窮的國家之一。
以人均收入為準(zhǔn),菲律賓僅勉強(qiáng)高于老撾,連才獨立十多年的東帝汶都不如。
這一切,其實都與美國有關(guān)。
對菲律賓而言,成也美國,敗也美國。
一百多年前的十九世紀(jì)末,在美西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戰(zhàn)敗的西班牙把連同菲律賓在內(nèi)的眾多殖民地賠付給美國,菲律賓由此成為美國的殖民地,是美國在遠(yuǎn)東地區(qū)唯一的殖民地,也是唯一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正式宣告獨立的殖民地。此外,菲律賓還是美國在東南亞地區(qū)唯一的盟國。
與美國的獨特關(guān)系,成就了菲律賓,也毀掉了菲律賓。
關(guān)鍵就是,在很長一段時期內(nèi),美國人按照自己的意愿打造菲律賓,根本沒有顧及菲律賓的實際國情。
拿推行民主政治來說,也許美國人做得沒錯,可是菲律賓不是美國,在文化、宗教、習(xí)俗、經(jīng)濟(jì)等各個方面跟美國有著天壤之別,在美國行得通的,在菲律賓不但行不通,還會產(chǎn)生適得其反的效果。數(shù)十年來,菲律賓的民主政治形同虛設(shè),家族政治、寡頭政治與軍政府如同唱大戲,你番唱罷我登場,場面熱鬧非凡,菲律賓民眾卻沒能從所謂的“民主”中獲得一絲一毫的好處,反到是社會建設(shè)與經(jīng)濟(jì)發(fā)展駐足不前,形成數(shù)千萬菲律賓人捧著金飯碗餓肚皮的可悲局面。
當(dāng)然,菲律賓不是個案。
早在幾十年前,古巴就用革命證明,美國那一套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在別的國家未必行得通。
古巴人選擇了自己的道路,菲律賓人卻沒有這樣的勇氣。
如果說馬尼拉是一座巨大的垃圾場,那么中央市場就是這座垃圾場里最骯臟的地方。
雖然有一個宏偉名字,但是與“宏偉”完全無關(guān),這是貧民的世界,馬尼拉北部城區(qū)貧民窟的中心。
在一條狹窄幽深的巷子里,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里住著幾家屠夫,路邊的架子上掛滿剝掉皮的羊只與切分好的牛肉與豬肉,一股股鮮紅的血水從屠夫家的排水管里涌出,流入路邊的排水溝,與其他生活污水匯聚到一起,散發(fā)出熏天臭氣。
這股惡臭引來了很多蒼蠅,也擋住了外來者的步伐。
一棟房屋的地下室里面,血腥殘酷的拷問正在進(jìn)行。
在強(qiáng)電流作用下,那名手腳被鐐銬固定在桌板上,渾身****的男人劇烈哆嗦起來。因為胸腔隔膜肌受到電流影響,肺部無法擴(kuò)張與收縮,他很快就出現(xiàn)了窒息癥狀。在他快要窒息昏厥的時候,站在桌子旁的男子拉下電閘,斷開了電流。如同沖出水面的落水者,他張大嘴貪婪的吸入空氣。在他吸飽了空氣時,再次接通的電流迫使隔膜肌收縮,把剛吸入肺部的空氣壓了出來。他的身軀再次開始哆嗦抽搐,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刺激著每一個神經(jīng)末梢,向大腦發(fā)出痛苦信號。
反復(fù)了十多遍,站在桌子旁的男子才收手。
他戴著黑色面罩,只露出了眼睛與鼻孔。
“我知道這很痛苦,每當(dāng)全身僵直,空氣在鼻腔里面卻吸不進(jìn)去的時候,你恨不得馬上死去。”那名男子走了過去,“這僅僅是開始,我們可以耗上一整天,甚至是一個星期。在你適應(yīng)了這種痛苦之后,我會換一種方式,再次讓你嘗到求死不能的滋味。一星期、一個月或者一年,遲早有一天,你會開口,求我殺了你,讓你從此解脫。到時候,你照樣會把知道的全都講出來。當(dāng)然,你還有一個選擇,現(xiàn)在就說出來。我會立即讓你獲得解脫,從此再不遭受磨難。”
躺在桌上的男人沒有開口,或者說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開口。
“看來,我們得再來一遍。”男子癟了癟嘴,后退了一步。
男人張開了嘴,手指頭動了幾下,看上去想抬起手來,似乎有話要說,只是一時發(fā)不出聲來。
他走了過去,伏下身子,把耳朵湊到男人嘴邊。
男人確實在說話,只是聲音很微弱,幾乎輕不可聞。說的是菲律賓語,還是一種較為罕見的方言。
他仔細(xì)聽了一陣,隨即就鎖緊眉頭。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男人又說了一遍,這次說的是英語,而且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等男人說完,他沒有半點遲疑,立即轉(zhuǎn)身走出了地下室。
上面是一間面積在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間,三個男人坐在一張桌子旁斗地主,每人面前都有一疊鈔票。
不是別人,正是木林森、譚滔與李金明。
看樣子,贏得最多的是李金明,輸?shù)米疃嗟氖悄玖稚?br/>
男子來到房間里,摘下了面罩,他是歐陽鳳鳴。
“問出來了?”木林森問了一句。他抽出了一張牌,卻有點猶豫。看樣子,他是這一把的地主。
“今晚,美國大使館。”歐陽鳳鳴去墻角的箱子里拿起一瓶礦泉水。“有場舞會,東西會在今晚送到,信使在明天一早搭乘外交專機(jī)飛往悉尼。不在今晚動手的話,我們就得去澳大利亞。”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鳳鳴奪過木林森手里的那張牌丟了出去,是小鬼。
譚滔跟著出牌,是老鬼,然后打出了剩下的所有牌,是從7到a的順子,木林森手里沒有炸彈。
“見鬼!”木林森瞪了歐陽鳳鳴一眼。
“老木,給錢吧!”譚滔笑著攤了攤手。
木林森沒有耍賴,丟出了兩張鈔票。他剩下的牌是兩個對子。出對子譚滔接不上,就算李金明接上,他也能接回來。最后剩下一張小鬼,又是李金明出牌,所以無論如何不可能過到譚滔手上。
“別玩了,想想該怎么辦。”
“給小楊打電話,讓她趕緊回來,吃晚飯的時候,再好好商量一下。”木林森點上了一根香煙。
“如果今晚行動,現(xiàn)在就得動手準(zhǔn)備。”歐陽鳳鳴掏出了手機(jī)。
木林森瞟了探討與李金明一眼,兩人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行,那就今晚行動。”木林森把鈔票揣了起來。“今天到此為止,下次我要讓你們輸?shù)?***。”
“老木,你哪次不是這么說?”譚滔笑著搖了搖頭。
“下次還是讓歐陽來吧,至少他不用養(yǎng)家糊口,輸光了也沒人會罵他。”李金明也調(diào)侃了一句。
木林森翻了下白眼,沒有搭理譚滔與李金明。
歐陽鳳鳴在李金明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拿著手機(jī)走出了房間。
三人沒有閑著,立即動手為晚上的行動做準(zhǔn)備,主要就是檢查行動中需要用到的各種武器裝備。
此時,菜市場內(nèi)。
楊詩琪打扮得像個當(dāng)?shù)氐纳賸D,正在跟一個菜販子討價還價,似乎覺得菜販子賣的西紅柿有點貴。
歐陽鳳鳴他們是幾天前到來的,而楊詩琪已經(jīng)在這里居住了一個月。
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足夠讓她熟悉這座城市,裝扮成土著居民,又不會被太多的當(dāng)?shù)厝擞涀 ?br/>
對這種混跡于市井之中的生活,即便談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雖然在美國當(dāng)了八年臥底,但是在他們五個當(dāng)中,楊詩琪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能力最差,主要就是沒有執(zhí)行過其他任務(wù)。直到五年多前回到中國,楊詩琪才開始執(zhí)行其他任務(wù),也才積累起了更多的經(jīng)驗。
客觀的講,以綜合能力而論,楊詩琪比歐陽鳳鳴他們四個差了一大截。
如果不是前幾年長期在海外活動,這兩年由跟隨木林森東奔西走,楊詩琪恐怕還是那個臥底情報人員。
當(dāng)然,臥底本身就是她的特長。
手機(jī)響了起來,楊詩琪一邊掏出手機(jī),一邊對菜販子說道:“就這兩樣,西紅柿便宜點就要。”
“太太,已經(jīng)很便宜了。”菜販子顯得有點為難。在他眼里,楊詩琪就是一名少婦,至少楊詩琪打扮得像少婦。
“是我……好的,我馬上回來。”只說了兩句,楊詩琪就掛斷了電話。
“太太,西紅柿還要不要了?”
“太貴了。”
“那好,便宜點,就便宜點,要多少?”
“兩磅。”楊詩琪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錢包。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布包,當(dāng)?shù)氐纳賸D幾乎人手一個。
付了錢,提上三樣蔬菜,楊詩琪朝“屠夫巷”走去。
她沒有買肉,他們落腳的地方有足夠多的肉,而且在拷問了那名恐怖份子后,恐怕沒人想吃肉。
雖然已是下午,但是菜市場里依然人來人往,有很多家庭主婦在這個時候來揀便宜。
上午來的話,因為更加新鮮,所以價格要高一些。對當(dāng)?shù)夭⒉桓辉5呢毭穸裕I菜時自然得斤斤計較。
走進(jìn)小巷,楊詩琪側(cè)頭看了眼身后。
沒人跟來,也沒人關(guān)注她,畢竟她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一個月,認(rèn)識她的人都覺得她是從外地嫁來的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