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鎮(zhèn)獄往事
鄒剛心中的震驚已經(jīng)難以用語言來表達(dá),甚至瞬間有一種深深的荒誕感,仿佛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虛假,那么的不真實。</br> 發(fā)生在他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那些被小心翼翼供奉的舊神,怎么可能就這么被關(guān)在牢房里求饒?</br> 難道一直以來他對異常局西南局的實力,還有對守夜人實力的估計,根本都是錯誤的?</br> 他們文化局根本就是一群井底之蛙,以為異常局無法鎮(zhèn)壓舊神,所做的一切都是井底之蛙的短視?</br> 就在他心中茫然的時候,就見那玄天娘娘猛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后一條條蛇一樣的頭發(fā)連同她的雙手,都死死抓住牢房的欄桿,拼命呼喊道:</br> “不要把我拉進去!我不想進去!饒命!求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封建迷信,我居心不良,我是蟲豸,我是蟲豸!”</br> 只是下一個瞬間,從她身后傳來的狂暴力量讓她的頭發(fā)寸寸碎裂,緊接著雙手也無法抓住牢房的欄桿,就這么被猛地向后拽去,徹底消失不見。</br> 鄒剛猛地打了個冷顫,隱約能夠看到那牢房之中閃現(xiàn)出一抹紅色。</br> 那是一抹恐怖而又詭異的血紅,隨后再也看不見,原本燈光璀璨的牢房之中,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吞噬了一般,變得一片漆黑。</br> 下個瞬間,窺窗猛地被關(guān)上。</br> 鄒剛失魂落魄的向身后的調(diào)查員問道:</br> “那是……在做什么?發(fā)生了什么?”</br> 年輕調(diào)查員看了看那間牢房,說道:</br> “哦,守夜人甄局長正在審訊這些封建迷信非法傳教嫌疑人。”</br> 隨后安慰道:</br> “放心吧領(lǐng)導(dǎo),后面守夜人甄局長也會來審訊你的,是不是挺期待?”</br> 鄒剛打了個冷顫,乖乖在對方的押送下走進了一個單間。</br> 與此同時,血紅色的恐懼博物館之中,一個個被抓來的低等舊神,此時正被一條條血紅色的鎖鏈觸手所束縛,被安置在一座座高臺之上,面露驚恐和畏懼之色。</br> 恐懼博物館的神座之上,收藏家端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場的一眾舊神。</br> 想要嚴(yán)刑逼供什么的,還是恐懼博物館更方便,起碼讓這些舊神進來之后就感覺到畏懼,后面也好下手。</br> 最主要的是,相比于以正義善良為基石的守夜人,收藏家更適合干這種活兒。</br> 也更喜歡這么干。</br> 端坐在神座之上,李凡看著在場的一群歪瓜裂棗的舊神,眼神中滿是戲謔。</br> 這些所謂的傳統(tǒng)文化保護項目的主角,也就是最近復(fù)蘇的舊神們,基本都是不入流的貨色。</br> 簡直有辱神這個名字。</br> 擁有獨立的洞天秘境也就是神域的,都沒幾個,大部分的精神力數(shù)值也就三五千,可能連虎柱神都不如。</br> 不過這種程度的力量,為禍一方倒是足夠了。</br> 當(dāng)李凡以守夜人的身份前去抓捕他們的時候,這些復(fù)蘇的舊神全都在吸收著信眾們的精神力,沒一個好東西。</br> “上神,求上神饒命!”</br> “不知道小神到底哪里得罪了上神,引得上神大動干戈,小神罪該萬死,求上神息怒啊……”</br> “不知上神何方神圣?希望上神能夠明白,我們這些舊神,都是天庭所屬,上神如此對待我們,難道不怕天庭震怒嗎?”</br> 聽到這話,李凡不由眉毛一挑,“哦”了一聲。</br> 就是你了。</br> 隨后將手一揮,一道道銳利而又殘忍的鎖鏈觸手探出銳利的棘刺,將剛才說話的那名壯漢外形的舊神死死捆住,緊接著開始不停轉(zhuǎn)動!</br> 這些銳利的荊棘鎖鏈如同繩鋸一樣,將這名舊神的身體磨碎,將頭顱徹底斬下,在他的慘叫聲中,放到了一根空白柱子的頂端。</br> 與此同時,一個透明的水晶罩子出現(xiàn),將這舊神的頭顱罩在其中,緊接著這水晶罩子里面涌現(xiàn)如同琥珀一樣的神力結(jié)晶,完全將這腦袋給徹底封印了。</br> 從眼神中可以看出,這名舊神的頭腦仍然擁有意識,只是從此之后,卻要永遠(yuǎn)成為這恐懼博物館之中的一件藏品。</br> 能夠思索,能夠觀看,卻永遠(yuǎn)無法動上分毫,而且沒有人會和他交流,就這么成為了一塊擁有意識的石頭,直到永恒!</br> 作為神性生物,這些舊神自然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這是比死亡,比灰飛煙滅還要殘酷得多得多的刑罰!</br> 一瞬間,所有被捆縛的舊神都是肝膽俱裂,不敢再有絲毫不恭敬的行為,甚至都不敢再次發(fā)出任何聲音。m.</br> 神座之上,那個渾身血色的男人終于滿意地點點頭,開口說道:</br> “你們之中,只有一個能獲得自由,其他人將獲得永恒的展示。”</br> 此言一出,一群舊神全都心中凜然,瞬間繃緊了精神。</br> 對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只有最順從的,才能夠在這惡魔的手下獲得自由!</br> 隨后就聽這惡魔緩緩問道:</br> “我要聽鎮(zhèn)獄之主的消息,要最完整的信息。”</br> 此言一出,一眾舊神不由爭先恐后地說道:</br> “我知道!”</br> “上神,我曾經(jīng)見過鎮(zhèn)獄主人!”</br> “小神對鎮(zhèn)獄主人的傳說了如指掌!”</br> “……”</br> 李凡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些舊神明明很乖嘛。</br> 當(dāng)下朝那玄天娘娘一指,說道:</br> “一個一個來,你先講。”</br> 那被選中的玄天娘娘連忙迅速說道:</br> “鎮(zhèn)獄主人……據(jù)說鎮(zhèn)獄主人原本是一個修道的凡人,天資聰穎,感悟力極高,修行三十載之后,才出山入世……”</br> “只是……只是他入世之時恰逢亂世,凡人相互攻伐殘殺,妖魔鬼怪橫行,天庭也將人間當(dāng)做牧場,放牧人群……”</br> “這鎮(zhèn)獄主人見到這番場景,一怒之下,宣稱要替天行道,以一人之力清剿世間污穢……”</br> “只是他所行的替天行道之事,反而為天庭所不容,玉帝派人從凌霄秘境下界,阻攔鎮(zhèn)獄主人,想要招撫他。”</br> “鎮(zhèn)獄主人拒絕了天庭的招撫,繼續(xù)滌蕩人間,引來天庭攻伐,最終鎮(zhèn)獄主人一怒之下,與天庭決裂,投入深淵!”</br> ~</br> (大家晚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