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真正的收藏家
基諾全身一顫,亡魂皆冒,顧不得其他,精神力顫動,背上猛然冒出一頭紋身組成的雄鷹精神體,銳利的爪子和喙同時揮動,將身體表面冒出的血果全部刺破。</br> 隨后整個人猛然向下一縮,他的外層皮膚竟然直接如同衣服鎧甲一樣被留在了原地,基諾自己則像是一尾泥鰍一樣,瞬間滑開,出現(xiàn)在角斗場的一角。</br> 他的全身上下滿是各種動物和植物的刺青,竟然是一個真正的傳承德魯伊!</br> 此時基諾凝神戒備,朝擂臺之上的收藏家大聲喊道:</br> “收藏家大人,屬下雖然御下有失,卻也罪不至死吧!?收藏家大人何以痛下殺手!?我作為墨國牧區(qū)牧者,是由……是由總部任命!收藏家大人這么做,難道不怕墨國牧區(qū)上下寒心嗎!?”</br> 此時他仍然不敢相信,收藏家會真的對他起了殺心甚至直接要干掉他這個墨國牧區(qū)牧首。</br> 這很顯然是收藏家的一種懲戒,一種試探,一種對他的敲打和告誡。</br> 當(dāng)下,基諾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br> “請收藏家大人放心,我墨國牧區(qū)必將唯您馬首是瞻,成為您最忠誠的牧區(qū)!”</br> 眼看形勢突變,收藏家竟然直接對基諾痛下殺手,在場的清潔協(xié)會墨國牧區(qū)成員全都愣在當(dāng)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在場的十幾名墨國牧區(qū)高層,更是心中膽寒,同時一陣猶豫,不知道是應(yīng)該站著不動,還是應(yīng)該動手配合收藏家獵殺基諾。</br> 就見坐在擂臺之上的收藏家眸光垂流,嘴角似笑非笑,用怪異的聲音說道:</br> “墨國牧區(qū)上下寒心么……正合我意……凡墨國牧區(qū)管理層,一概不留。”</br> 聽到這個命令,幽冥和血珍珠同時一顫,顯然對收藏家大人如此狠辣決絕的命令也有些震驚。</br> 只是她們幾乎是在瞬間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齊聲說道:</br> “遵命!”</br> 下一個瞬間,幽冥目光一冷,噴吐出一口青煙,朝著基諾的方向一指,森然笑道:</br> “基諾牧者,抽煙有害健康,還是戒了吧。”</br> 話音剛落,基諾只感覺自己的膝蓋處猛然一陣灼熱,下一個瞬間,不知道什么時候滲入其中的煙氣猛然爆炸開來,將他的雙腿齊膝炸斷!</br> 基諾猛然想起,自己在接待幽冥和血珍珠的時候,曾經(jīng)和兩人一同抽煙,顯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中招了!</br> 他慘呼一聲,雙腿之上兩個狼頭紋身亮起,斷掉的膝蓋處竟然探出兩條用精神力凝聚而成的狼爪,讓他再次站立。</br> 只是基諾絲毫不敢想什么報仇之類的事情,在能夠行走的瞬間,立刻轉(zhuǎn)身朝著門口沖去。</br> 逃,他必須逃離這里,才有一線生機(jī)!</br> 收藏家瘋了,就是個瘋子!竟然要將整個墨國牧區(qū)的管理層全部屠戮一空!</br> 大牧首!只有大牧首才能救他,他必須要前往洪國的總部向大牧首求救!</br> 就在這時,基諾的眼前一花,就見一個全身金光閃閃,仿佛身穿一件金色戰(zhàn)甲的女人,攔住了他的去路。</br> 正是血珍珠!m.</br> 從這戰(zhàn)甲之上,基諾感受到了狂暴的力量,這是遠(yuǎn)超普通覺醒者的力量,甚至有一種淡淡的神性氣息。</br> 基諾此時才明白,幽冥和血珍珠之所以如此狂妄,正是因為她們有著強(qiáng)大的力量,這才是她們的底氣。</br> 而這兩人就已經(jīng)強(qiáng)橫到這個地步,作為她們的主人的收藏家,到底會有多強(qiáng)!?</br> 就見血珍珠咯咯一笑,說道:</br>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基諾先生,我也是最近才逐漸熟悉這股力量……”</br> 說話間,基諾只感覺肚子里猛然有一種鼓脹感,他先是有些茫然,隨后卻現(xiàn)出驚恐的神色。</br> 自始至終,他的精神力都籠罩在身體表面,謹(jǐn)防血珍珠的攻擊,此時卻瞬間感受到,他的內(nèi)臟之上,他的肚腹之中,正瘋狂的長出一枚枚血果,而且在不斷變大,仿佛是一堆即將在腹中孵化的卵一樣。</br> 他的氣血瞬間衰敗,而腹部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br> 基諾雙目瞪圓,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肚子,隨后一臉絕望地抬手朝血珍珠哀求道:</br> “別……”</br> 話音剛落,他的腹部猛然炸裂,數(shù)百枚血果在他的體內(nèi)同時爆碎,帶有強(qiáng)烈腐蝕性的血水瞬間將他的身體由內(nèi)而外炸成了碎片!</br> 血珍珠現(xiàn)出一絲哀傷的表情,說道:</br> “基諾先生,你說話的速度也太慢了……不過你放心,墨國牧區(qū)的經(jīng)費(fèi),我會幫你妥善保管的。”</br> 隨后轉(zhuǎn)身森然一笑,再次揮手。</br> 不遠(yuǎn)處一名墨國牧區(qū)的高層立刻慘叫著長出一枚枚血果。</br> 與此同時,幽冥則是面帶微笑,不時噴吐出一股股煙氣,很多已經(jīng)逃到門口的墨國牧區(qū)高層的腦袋轟然爆碎,無頭的尸體重重滾落在地。</br> “收藏家大人饒命!求求您……”</br> “收藏家,你這么做大牧首不會饒過你的!”</br> “我愿意奉您為主,求求您放……”</br> “不要?dú)⑽遥灰獨(dú)⑽摇?lt;/br> “我是州長!我是墨國的州長!你不能殺我!”</br> 一個個原本在整個墨國呼風(fēng)喚雨的牧區(qū)高層,原本殺人不眨眼的一眾墨國黑暗世界巨擘,此時在幽冥和血珍珠的屠戮之下瘋狂呼喊,或是搖尾乞憐,或是出聲威脅。</br> 從來都只有他們虐殺那些普通人,卻從未想到今天自己也會淪落到這番境地!</br> 那坐在擂臺之上的男子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仿佛被殺的只是一群牲畜一樣。</br> 整個角斗場之中,數(shù)百名清潔協(xié)會墨國牧區(qū)的精銳武裝,此時仍然半跪在地上,拼命將頭垂下,噤若寒蟬。</br> 他們的直屬上級此時正在被不斷虐殺,他們卻什么都不敢做。</br> 他們能夠聽到一聲聲凄厲的慘叫戛然而止,還有詭異的氣泡破碎的聲音,以及酸液腐蝕的聲音,頭顱爆碎的聲音。</br> 他們能聞到腥甜的血腥味兒,能聞到滾熱腦漿的味道,甚至不時會被可能來自直屬上級的鮮血迸濺一身。</br> 但是他們不敢動上分毫。</br> 每個人都仿佛墜入了恐懼的旋渦之中。</br> 他們對收藏家的感知,更深了一層,終于明白什么叫絕對力量之下的瘋狂和殘暴。</br> 收藏家,并不僅僅是一個瘋狂的變態(tài),此時更像是一個令他們絕望和畏懼的魔神!</br> 來自傳言之中對收藏家的恐懼,來自現(xiàn)實之中對收藏家的畏懼,來自現(xiàn)在對收藏家的敬畏,此時在眾人的心中凝聚,仿佛寒冰一樣將他們包裹。</br> 他們畏懼,而后又因這畏懼而生出膜拜。</br> 仿佛塵埃一樣將自己緊貼在地面之上,只為向那個男人奉上自己的敬畏。</br> “噗通……”一聲尸體倒地的悶響,最后一具無頭尸體重重滾落在地。</br> 無論是基諾還是亨利,以及基諾帶來的墨國牧區(qū)的高層,此時都已經(jīng)被屠戮殆盡,只剩下那些中下層的協(xié)會成員。</br> 幽冥和血珍珠來到擂臺之前,向懶散的坐在一具尸體之上的收藏家大人恭敬行禮。</br> “大人,已經(jīng)宰殺完畢,請問后續(xù)如何處理?”</br> 幽冥問道。</br> 面對眼前的收藏家,她同樣有著嚴(yán)重的陌生感。</br> 這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br> 仿佛曾經(jīng)的收藏家大人就應(yīng)該這樣,只是有一段時間收藏家大人似乎改變了,而現(xiàn)在,一切又回來了。</br> 那個令人膽寒、畏懼而又興奮的存在。</br> 李凡一手托著下巴,淡淡地說道:</br> “繼續(xù)清剿墨國牧區(qū)的高層,殺光為止,至于尸體……全都掛到城里最顯眼的地方去。”</br>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猛然一震。</br> 李凡眉毛一挑,抬眼看去,就見赫然是一則賭場廣告的短信,顯示是國際號碼。</br> 內(nèi)容是喜得龍網(wǎng)絡(luò)賭場開業(yè)大酬賓云云。</br> 這是他和中州異常局那邊約定的暗語,如果中州那邊想要直接聯(lián)系,要先發(fā)個這玩意兒試探一下是否方便。</br> 老趙想要給他打電話?</br> 李凡眉毛一挑,回了過去。</br> ~</br> (大家晚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