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要等等我的貓
卡城五區(qū)警察局。</br> 警員杰曼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拿著一盒炸魚逗貓。</br> 他現(xiàn)在很開心,不光是得到了大筆的賞金,而且還弄到了這只貓,可以好好玩玩兒,等玩兒膩了再虐殺剝皮,換個新貓。</br> 虐貓算是他的一個小愛好,杰曼自認(rèn)自己的這個小愛好還算是十分善良,起碼不是去虐殺人類。</br> 他可是知道,戴維一直都有些變態(tài)的愛好,比如虐待那些妓女。</br> 那只油光水滑的橘貓,此時就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蹲著,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對他手中的炸魚沒有任何反應(yīng)。</br> 杰曼眉頭一皺,有些不開心了。</br> 畢竟他之所以喜歡虐貓,就是因為能夠完全掌控那個小動物的生命,讓他產(chǎn)生一種類似于高潮的快感。</br> 現(xiàn)在這只貓明顯有些不上道。</br> 要不然,提前享受享受好了……</br> 想到這里,他眼睛一瞇,抬手朝著眼前的橘貓抓去。</br> 那橘貓猛然瞇起眼睛朝他看過來,在這一瞬間杰曼不由有些毛骨悚然,仿佛被一頭猛獸盯上。</br> 就在這時,這橘貓突然縱身一躍,朝著他懷里撲了過來。</br> 杰曼微微一笑,說道:</br> “小貓咪,你……呃……”</br>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低頭看去,就見這橘貓的爪子竟然探出足足數(shù)十公分,仿佛一柄柄銳利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br> 貓的爪子有這么長嗎?</br> 這是杰曼最后的想法了。</br> 此時戴維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jìn)來,朝著杰曼說道:</br> “兄弟,走吧,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姑娘了,咱們……你怎么又在玩兒貓?這么搞有些變態(tài)了啊。”</br> 眼看杰瑞低著頭,那只貓就在他懷里,戴維現(xiàn)出一絲惡心的表情,只是下一個瞬間,他猛然怔住了。</br> 那只貓,正在將杰曼懷里的什么東西挖出來啃食。</br> 那是一顆心臟!</br> 戴維雙目瞪圓,猛然將手伸向腰間的手槍。</br> 只是還沒等他觸碰到手槍,那橘貓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一個縱躍,朝他撲了過來,修長的爪子在戴維的頸部劃過。</br> 戴維的頸動脈瞬間被撕裂,鮮血狂噴!</br>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卻根本無法堵住血液的快速噴涌,口中發(fā)出無意義的呻吟,轉(zhuǎn)身想要去找外面辦公大廳里的同事求助,卻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br> 也是最后一幕。</br> 那只橘貓的身體周圍此時浮現(xiàn)出詭異的幻影,仿佛是老虎人類熊和鱷魚拼接在一起的怪物,還有兩條巨蟒游走。</br> 所過之處,卡城警察局的警察們驚呼著去抓槍,卻瞬間四肢斷裂或是頭顱爆碎!</br> 那只貓閑庭信步般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在卡城警察局之中游蕩,任由體內(nèi)冒出的那些幻影屠戮著周圍的警察!</br> 幾乎是轉(zhuǎn)眼間,整個卡城警察局已經(jīng)是一片血腥,所有警察全部被虐殺!</br> 此時戴維的眼見發(fā)黑,終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了之前那個逃奴對他說的話:</br> 不要讓它生氣……</br> 卡城警察局之中的凄慘叫聲很快就平息下來,一片血泊之中,羈押室里的人們瑟瑟發(fā)抖的擠在一起,面色慘白脊背發(fā)涼。</br> 在他們面前,那只明顯胖了一圈兒的橘貓甩了甩身上的血水,優(yōu)雅的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朝著市中心的方向而去……</br> ……</br> 這由大型倉庫改建而成的決斗場的面積十分巨大,光是看臺就分成了三層。</br> 第一層的地面上,那八角斗籠的周圍,也全都圍滿了人。</br> 第二層則是一些衣冠楚楚西裝革履或者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明顯是一些當(dāng)?shù)厣鐣纳蠈与A級。</br> 或是富商,或是官員之類。里面還有明顯是從新陸和歐羅巴過來的游客,打扮穿著和當(dāng)?shù)厝瞬惶粯樱皇茄劾锏呐d奮和貪婪都是一模一樣的。</br> 最上面的第三層,則是一圈兒包間,似乎安裝了單向玻璃,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場景。</br> 這些包廂里面,就是南部商業(yè)聯(lián)盟的高層,地方議員和政府高官,本地大型跨國公司的老總等等,這個級別的人觀看比賽的地方了。</br> 而在這些包廂的正中央,就是最尊貴的vip包間了。</br> 在那里,可以居高臨下觀看八角籠之中的死斗,視野極佳,有一種觀看坑中野獸的快感。</br> 此時正中的包廂之中,一個手上戴著巨大的鉆石戒指,夾著雪茄煙的矮胖男子,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八角籠和開進(jìn)來的商務(wù)車瞇起眼睛。</br> 在他的身旁,地板上是兩個脖子里戴著鎖鏈項圈的美艷女郎,正如同寵物一樣俯首帖耳的趴在他的腿上。</br> 其他的幾個沙發(fā)上,則是一些西裝革履的男人或者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女人,一臉恭敬的坐在那里。</br> 他們都是卡城南部商業(yè)聯(lián)盟的高層,同樣也是清潔協(xié)會墨國牧區(qū)的高層。</br> 而在他們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清潔協(xié)會在卡城的最高負(fù)責(zé)人亨利。</br> 房間里還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和耳麥的保鏢,其中兩人身上還有精神力散逸,正是兩名覺醒者。</br> 此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經(jīng)理模樣的男子走進(jìn)來,躬身在這矮胖男子面前說道:</br> “亨利先生,已經(jīng)抓到了一個逃奴,您看怎么處置比較好?”</br> 頓了一頓,這經(jīng)理模樣的男子有些猶豫的說道:</br> “這個逃奴說,他想要見咱們清潔協(xié)會在卡城的負(fù)責(zé)人……也就是相見您……”</br> 亨利將雪茄塞進(jìn)口中咬住,噴吐出一片雪白的煙氣,并沒有說話。</br> 旁邊的一名高管則是冷哼一聲,說道:</br> “一條野狗,也想見亨利大人,這種低賤的生物,還是更適合擂臺。”m.</br> 旁邊另一名明顯是負(fù)責(zé)具體事務(wù)的高管此時低聲說道:</br> “亨利先生,種植園被焚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天時間了,我們只抓到這一個逃奴,您看是不是審問一下?畢竟按照總部那邊的消息,那位傳說中的收藏家大人即將蒞臨墨國牧區(qū),萬一他問起來……”</br> 旁邊一名戴著眼鏡顯得十分干練的中年女人說道:</br> “根本無需擔(dān)心她們,收藏家的兩位常侍幽冥和血珍珠昨天已經(jīng)到了卡城,幾乎買空了整個卡城的奢侈品店,所有的頂級珠寶搜羅一空,公然挪用了一大筆墨國牧區(qū)的經(jīng)費……她們二人都是這么個做派,收藏家是什么作風(fēng),也就可想而知了。”</br> 這女人顯然之前認(rèn)識幽冥和血珍珠,而且關(guān)系似乎也不怎么好,提到兩人的時候眉頭緊蹙,眼神中的厭惡難以掩飾。</br> 眾人說完之后,這才齊齊將目光對準(zhǔn)亨利,等待他的決斷。</br> 在卡城的清潔協(xié)會組織內(nèi)部,亨利這個負(fù)責(zé)人就是土皇帝,說一不二。</br> 而且,亨利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覺醒者,又生性殘暴,更是讓手下人畏懼。</br> 就見亨利看著下面那個從車上下來的逃奴,咧嘴一笑說道:</br> “我曾經(jīng)在總部遠(yuǎn)遠(yuǎn)見到過收藏家大人,雖然沒有看清容貌,但那種冰冷的殺意卻是平生所僅見,收藏家對這些俗世的東西可不感興趣,什么種植園,什么奴工,什么協(xié)會的收益,太俗……他只關(guān)心深淵之主。”</br>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和大牧首起了沖突,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正是需要我們支持的時候,怎么會在意這點小事?你們啊,還是要注意自己的格局,要有戰(zhàn)略性的眼光。”</br> 周圍的人立刻心悅誠服的點點頭。</br> 他們也都得到了一些風(fēng)聲,說是總部大牧首也派來了自己的使者,私底下和亨利進(jìn)行了秘密接觸。</br> “種植園被燒了,再種就是,逃奴跑了,再抓就是,至于是誰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那些奴工以后再也不敢逃跑……”亨利叼著雪茄煙一臉玩味的說道:“讓他進(jìn)獸籠,我要給他最凄慘的死法,讓所有即將進(jìn)入種植園的奴工都明白,逃跑是什么下場……至于燒毀種植園的家伙,就讓收藏家去頭疼吧……”</br> 聽到亨利下令,旁邊的經(jīng)理立刻點點頭,通過通訊器下達(dá)了命令。</br> 緊接著,下方的斗籠之中,剛剛被打死的一個瘦弱男子的尸體被拖走,作為勝者的光頭肌肉壯漢則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同樣走下臺去。</br> 衣著光鮮的主持人上臺高呼道:</br>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歡迎下一場演出,來自南部山區(qū)種植園的逃奴!他即將表演的,是獸籠!”</br> 此言一出,整個角斗場之中立刻傳來一陣歡呼聲,那些觀眾們揮舞著手中的票子和下注單瘋狂呼喊。</br> 光是逃奴和獸籠這兩個詞,就能激起他們的無限遐想和興奮!</br> 可憐的人被命運撕碎,簡直是想想就要高潮了!</br> 還有什么能比看一個可憐人被野獸撕成碎片更令人興奮的!</br> 在場的很多人也都知道這些天發(fā)生在南部山區(qū)的事情,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而且那煙塵是瞞不住的。</br> 也正因此,逃奴的慘死更讓他們亢奮。有些人口中一邊咒罵清潔協(xié)會的殘忍,一邊期待不已。</br> 此時帶著李凡進(jìn)來的兩個黑衣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示意他向八角鐵籠走去。</br> 李凡一臉和氣的說道:</br> “請問能稍等一會兒嗎?我要等等我的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