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八首,附體!
“濤哥,這是……什么東西!?”地宮邊緣成片的貝幣浪潮之后,楊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顫抖著說道。</br> 就在剛才,一道更加恐怖的異常精神輻射沖擊波從前方的地宮核心呼嘯而來。</br> 憤怒,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如同潮水般的憤怒,無窮無盡,從前方涌來!</br> 除了覺醒者之外,普通的調(diào)查員全都頭痛欲裂,有不少人直接流出鼻血來。</br> 所有調(diào)查員攜帶的異常精神輻射探測儀都變得一片紊亂,無法進(jìn)行正常的數(shù)值測量。</br> 這強(qiáng)大的異常精神輻射已經(jīng)影響了探測儀的電路運(yùn)轉(zhuǎn)。</br> 只是哪怕沒有探測儀上的讀數(shù),在場眾人也明白,有新的更加強(qiáng)大的異常誕生了!</br> 從最開始的數(shù)值估算,這個新誕生的異常起碼擁有五千甚至六千以上的異常精神輻射讀數(shù)。</br> 甚至他們看向地宮深處的時候,視線已經(jīng)高度扭曲,仿佛在看一片馬賽克一般。</br> 從剛才開始,他們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正在和那巨大的太歲戰(zhàn)斗,現(xiàn)在卻完全看不清那邊的虛實了。</br> 洪濤面色鐵青努力調(diào)動精神力看向地宮深處,說道:</br> “一個比太歲更強(qiáng)的異常復(fù)蘇了,那個和他們戰(zhàn)斗的人已經(jīng)落入下風(fēng)……”</br> 楊桿的臉比紙還要白,握著釣竿的手微微顫抖,喃喃道:</br> “完蛋了完蛋了,這不就是午夜水庫釣魚釣到水猴子了嗎……咱們怎么辦?要不要戰(zhàn)略轉(zhuǎn)進(jìn)一下子?”</br> 洪濤雙目一瞪說道:</br> “我們頭頂上就是昆城!如果那個神秘人失敗了,整個昆城就全完了!你難道沒聽過共一會在南美和非洲犯下的慘案?在總部支援到來之前,我們必須拖住這個異常!”</br> 楊桿的臉上也現(xiàn)出視死如歸的神情,隨后又苦著臉說道:</br> “對方的異常精神感染實在是太強(qiáng)了,根本沖不過去啊……”</br> 在他們面前,是如同海浪般涌來的食人貝幣,以及數(shù)百個古怪的血肉尸骸。</br> 相比于這些東西,在那強(qiáng)大的異常精神輻射出現(xiàn)之后,所有人都感覺到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畏懼。</br> 那是一種如同上位者的威壓般的感覺,讓很多人從內(nèi)心中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向前邁上一步。</br> 洪濤和楊桿這種覺醒者稍稍好一些,卻也要調(diào)動自己的精神力與之抗衡。</br> 這種精神威壓,顯然是那個剛剛覺醒的異常的一個特性。</br> 仿佛是在前方形成了一面精神力之墻,根本沖不過去。</br> 洪濤深吸一口氣,大聲下令道:</br> “準(zhǔn)備電磁脈沖炸彈!單兵云爆彈準(zhǔn)備!”</br> 楊桿大驚失色:</br> “濤哥你瘋了!?這里是地下空間!云爆彈上來,我們都得死!我還有好多魚沒釣到呢!”</br> 洪濤看了他一眼說道:</br> “先做準(zhǔn)備罷了,真到了那一刻,我自己拿著云爆彈上去!”</br> 楊桿一咬牙:</br> “實在不行我試著從上面爬過去幫把手……”</br> 洪濤搖搖頭,穹頂極高,越往前走異常精神輻射干擾就越強(qiáng),一旦失手就是死無葬身之地。</br> 身邊雖然還有幾名覺醒者,但只有他是攻堅類型的,這事兒必須他自己上了。</br> 說話間,幾名調(diào)查員已經(jīng)推著一輛連滿電纜的小車出現(xiàn)在這里。</br> 車上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個沙漏的鐵家伙,正是異常局的重武器之一——電磁脈沖炸彈!</br> ……</br> 所謂刖刑,就是將人的膝蓋髕骨剜出,失去大腿和小腿之間的關(guān)節(jié)連接,無法站立。</br> 春秋戰(zhàn)國時期孫臏所受的就是刖刑。</br> 劇痛從膝蓋處傳來,李凡差點倒下,瞬間發(fā)動虎柱神的力量扭動雙腿肌肉,穩(wěn)住身體。</br> 抬手一摸,他的膝蓋骨仍然存在,雙腿卻完全感受不到膝蓋骨的存在了!</br> 霍雷狂笑:</br> “和來自人們恐懼中的異常存在相比,什么收藏家,也不過是一個凡人!”</br> “曾經(jīng)的古滇國一度所崇信的就是共一之主的意志,當(dāng)我在古籍中找到這條線索之后,這一個偉大的計劃就已經(jīng)應(yīng)運(yùn)而生!”</br> “不曾存在卻又徹底存在的滇厲王,將讓那些恐懼他、崇信他的凡人都成為共一之主的食糧。至于你,收藏家,你不過是我向偉大的共一之主獻(xiàn)祭的墊腳石!”</br> 此時那青銅棺材之中的無面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身體表面長著一層白色的菌絲,偏偏動作又滿是威嚴(yán),看起來詭異至極。</br> 他的臉上只有一點點微弱的輪廓,卻讓人感受到他無窮的憤怒。</br> 暴怒的君王!</br> 眼見李凡竟然還站在那里,無面人再次抬手一指,怒道:</br> “欺君者,當(dāng)腰斬!”</br> 劇痛從腰間傳來,李凡立刻感覺自己的下身瞬間失去知覺。</br> 這一次哪怕虎柱神的力量也無法維持,猛地跌坐在地上。</br> 一旁的清潔協(xié)會眾人驚呼一聲,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br> 只是這無面人的精神威壓實在太過強(qiáng)大,甚至讓他們一時間被那怒意所震懾,無法邁出一步。</br> 周圍的那些詭異尸骸卻像是受到鼓舞,紛紛撲了上來。</br> 母親雙目森冷,將那黑色皮箱猛地朝李凡丟去,喊道:</br> “大人,您的武器!”</br> 黑色皮箱“嘭”的一聲落到李凡身邊,自動打開,現(xiàn)出被收納的整整齊齊的十顆干癟的腦袋。</br> 清潔協(xié)會眾人長舒一口氣。</br> 只要收藏家大人拿到他的武器,一切就迎刃而解了!</br> 李凡面無表情,和這些腦袋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用。</br> 一咬牙抓起兩個干癟的腦袋,虎柱神的力量在雙臂涌動,直接朝無面人和霍雷丟了過去。</br> 霍雷面色凝重,瞬間想到關(guān)于收藏家人頭武器的傳說,說道:</br> “小心!”</br> 無面人雙臂張開,強(qiáng)大的精神力脈沖涌動,青銅棺中猛然長出一叢叢白色菌絲,蛛網(wǎng)一般纏住兩個干癟的腦袋。</br> 從這動作來看,無面人這個異常有著極強(qiáng)的自主意識!</br> 等到兩個腦袋落入無面人手中,霍雷這才明白被李凡耍了。</br> 什么人頭武器,就是兩團(tuán)干癟臘肉而已!</br> 森然道:</br> “敢于挑釁君王的威嚴(yán),當(dāng)受車裂之刑,殺了他。”</br> 無面人強(qiáng)大的精神威壓如同實質(zhì),涌向李凡,伸手虛空一抓,一個仿佛來自頭腦深處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br> “當(dāng)受車裂之刑!”</br> 感受著四肢涌來的怪異痛楚,李凡不由嘆一口氣。</br> 雖然不愿意,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br> 虎柱神它不爭氣啊。</br> 伸手在虛空中一探,已經(jīng)抓住了一條精神鎖鏈,隨后猛地向外一拽。</br> 灼目的光芒在李凡雙目中閃爍,瞬間照亮了整個地下空間!</br> 喜怒哀樂貪嗔癡恨,八種情緒在所有人心中同時回蕩,又哭又笑,憤恨之中帶著悲哀,貪婪之下是嗔怒和喜樂,仿佛自己的心在瞬間被擰成了一團(tuán)。</br> 整個地下空間中離散的精神能量像是遇到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向李凡涌去。</br> 八首,附體!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