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怎么這么殘忍?
隨著李凡的聲音,孫玉田的全身皮膚仿佛活物一般,破開一條條縫隙,直接離開了他的身體,落向一旁!</br> 這皮膚并沒有直接落地,而是像是人一樣“站”在地面上,仿佛充氣一般鼓脹。</br> 緊接著一陣旋風卷起周圍路邊的枯草和麥秸,迅速填充進這人皮之中,將整個人皮的內(nèi)部全部填充完畢。</br> 手腳各處的縫隙,則被那些鋒利的麥秸稈刺入其中,編織封口。</br> 轉(zhuǎn)眼間,立在地面上的已經(jīng)是一具完整的人皮,甚至還穿著衣服,看起來惟妙惟肖。</br> 孫玉田的身體表面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皮膚,只剩下血紅色的肌肉血管裸露在外,看起來像是個肌肉人體標本,分外恐怖,偏偏還沒有死。</br> 全身火燒一樣的劇痛襲來,孫玉田口中發(fā)出野獸一樣凄慘的嚎叫聲,跪倒在地,朝著那被填充干草的人皮伸出手來哀嚎著:</br> “皮,我的皮……救我,救救我!”</br> 此時他心中的悔恨無以復加,如果之前他知道這個被他看不起的官油子李處長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而且如此血腥殘忍,打死他都不敢向?qū)Ψ教翎叀?lt;/br> 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br> 血淚從只留下眼球的眼眶之中滾落到地上,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和冰涼的地面,還有被風吹過來的沙塵,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身體和精神。</br> 騎在墻上的茍道人全身發(fā)顫,差點從墻上掉下來,看向李凡的目光之中,已經(jīng)滿是敬畏,口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br> “魔王,這是魔王啊……”</br> 看到這凄慘的一幕,李凡不由撇了撇嘴,微微瞇起了眼睛,把頭也偏了過去。</br> 太血腥,太殘忍了,他這個正義的化身可看不了這個。</br> 當下向一旁被精神枷鎖禁錮在地面上的張琦說道:</br> “桃源鄉(xiāng)的具體計劃是什么?講來。”</br> 張琦看著立在眼前的那充草的人皮,以及跪在地上的血人孫玉田,只感覺全身寒毛倒豎,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整個人都要被嚇瘋了。</br> 那個站在屋頂上的人,此時已經(jīng)被他當做了惡鬼一樣的存在!</br> 唯有惡魔,才會有這種手段!</br> 聽到那個站在屋頂?shù)膼耗栐挘瑥堢闹邢怂蟹纯沟男乃迹B忙磕頭如搗蒜,迅速說道:</br> “我說,我全都說!我們的目的,就是召喚夢魔的降臨,讓幻夢境降臨到現(xiàn)實,我們這些夢魔的信徒也將統(tǒng)治整個世界……”</br> “周圍的七個村子都是用來獻祭的祭品,最終指向的是作為幻夢境起點的地方,就是哈城!”</br> “現(xiàn)在整個獻祭之陣已經(jīng)徹底啟動,一切不可逆轉(zhuǎn),桃源鄉(xiāng)也就是幻夢境很快就要降臨了!”</br> 李凡眉頭一皺,接著問道:</br> “你們控制了異常局東北局多少力量?”</br> 張琦連忙說道:</br> “異常局畢竟不是草包,我們僅僅滲透了三個大隊,總共三百多人,另外現(xiàn)在的代理局長張春旺是我們的人,還有幾名覺醒者……”</br> “張春旺之所以提拔的飛快,就是因為他為東北局引入了大量覺醒者,算是功績,不過東北局并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們的人……”</br> “現(xiàn)在哈城那邊情況有變,東北局的副局長馬英才和另外一個副局長廖春雷突然來到局里,發(fā)現(xiàn)了異變,組織了一些覺醒者和調(diào)查員,正在廝殺……”</br> 李凡微微點頭,心中稍稍放松。</br> 這么看來,東北局的大部分高層和普通調(diào)查員,仍然屬于自己人。</br> 相信東北局的其他高層也不會全無應(yīng)對之力,自己倒是不用太費心。</br> 反正按照八首他們所說,很快就能打破幻夢境,擊敗夢魔,到時候桃源人不攻自破,一切就回到正軌了。</br> 說到這里,張琦的心思又有些活絡(luò),露出諂媚的笑容,向李凡說道:</br> “這位……大人,您的力量如此強大,已經(jīng)遠遠超脫了那些卑微的凡人,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立刻向桃源人的族長聯(lián)系,讓您也進入桃源鄉(xiāng)進入幻夢境,甚至直接面見偉大的夢魔!”</br> “等到幻夢境徹底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我們一起統(tǒng)治現(xiàn)實世界,您甚至可能成為一個國王……不,成為世界之王都是可以的!”</br> “清潔協(xié)會給不了你的,我們能給!夢魔是遠超深淵之主的至尊主宰!”</br> “這一切,只需要您一句話!”</br> 明白自己無法打敗對方,張琦只能拼命向?qū)Ψ绞竞谩?lt;/br> 而且一個如此強大的戰(zhàn)士,如果能為他們的大業(yè)出力,那他自己這個介紹人也會得到褒獎。</br> 至于幻夢境降臨現(xiàn)實之后,他們這些桃源人都將獲得夢魔許諾的力量,到時候再找這個李凡算賬不遲。</br> 張琦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滿是期待的看著李凡,期盼對方能夠答應(yīng)。</br> 李凡眉頭一皺,高聲喝道:</br> “我作為國家公職人員,豈能和你們這些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瀆職者,剝皮充草!”</br> 張琦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已經(jīng)同樣在慘叫中被剝?nèi)ト淼娜似ぃ钊肟莶荩?lt;/br> 孫玉田和張琦兩個血人在地上凄厲嚎叫,簡直聽到人耳朵里都覺得難受。</br> 這個滇厲王怎么回事?怎么這么殘忍?</br> 李凡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嘆一口氣說道:</br> “我這個人吶,就是心軟,看不得人受罪啊……當受炮烙!”</br> 話音剛落,孫玉田和張琦立刻燒成了兩根火柱,連同他們被填充了枯草的人皮,都在瞬間燃燒,黑色的火焰和白色的灰燼在漫天大雪之中四散飄去。</br> 看著眼前的火柱,李凡這才長舒一口氣,將原本瞇著的眼睛睜開了。</br>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嚇人,看多了都怕晚上做噩夢。</br> 一旁騎在墻上的茍道人此時渾身哆嗦,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從龍還是從魔了。</br> 隨后感覺自己領(lǐng)子里一緊,已經(jīng)被李凡抓住領(lǐng)子輕飄飄落到了地面上。</br> 茍道人覺得自己雙腳都是軟的,雙膝一軟,已經(jīng)跪在李凡面前,顫聲道:</br> “大……大王饒命!我知道您現(xiàn)在是潛龍,潛龍在淵,不想讓別人知道虛實,您放心,天威難測,我絕對會守口如瓶,不敢亂說的……”</br> 李凡瞇著眼睛看了茍道人幾秒鐘,微微一笑,一把抓住茍道人的手臂把他拉起來,正色道:</br> “老人家,您這是干什么呢?我們異常局的調(diào)查員是民眾的公仆,怎么能讓你跪拜?這是違反紀律的,快起來。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覺醒者,嘖嘖,竟然打跑了孫玉田和他的手下,厲害厲害。”</br> 茍道人一愣,隨后連忙說道:</br> “對對對,他們都是邪魔外道,老道覺醒之后,也是有幾分本事的,那個姓孫的抵不住我的掌心雷,嚇跑了……”</br> 說著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李凡。</br> 大王您滿意不滿意?</br> 李凡神色肅然,拍拍茍道人的肩膀道:</br> “警民一家親,我代表異常局感謝您的付出。”</br> 同時低聲道:</br> “以后就跟了我吧。”</br> 老道的望氣術(shù)很有意思,以后倒是可以用一用。</br> 留在身邊,也不怕他有何違逆。</br> 畢竟他守夜人不是濫殺之人,能不殺,還是不殺。</br> 相信茍道人見到了孫玉田和張琦的慘狀,也不敢有任何其他心思。</br> 茍道人連連點頭表示從命,臉上滿是興奮之色。</br> 他修了一輩子的風水道術(shù)卜卦算命,本來自己都要當做騙術(shù)了,沒想到到老了這一切反而成真,一顆心也就又燃了起來。</br> 現(xiàn)在能夠見到這種強者,他本來就已經(jīng)存了追隨之心,得到對方親口答應(yīng)的許諾,自然高興不已。</br> 若從的是龍,他老道也能一飛沖天。</br> 若從的是魔,他老道也能時時刻刻說些道家真言清虛之路,感化一下這個魔王。</br> 總之都是為了天下黎民,可不是因為他自己怕死。</br> “嘭!”一聲悶響從祠堂中傳來,那老舊祠堂的房頂立刻出現(xiàn)一道裂縫。</br> 楊桿和張健要出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