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收藏家大人要送禮了
李凡只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br> 好像之前作為常識的很多東西都在瞬間變得混亂。</br> 就算是作為鎮(zhèn)獄之主,也從未接觸過如此復雜的情況。</br> 得捋一捋。</br> 什么情況啊?</br> 自己明明把賭徒的無頭尸體弄得那么慘,送給清潔協(xié)會總部示威,怎么大牧首還一個勁兒的給他升官了?</br> 本來的什么夏國東南牧區(qū)和中南半島聯(lián)合牧首的職位已經(jīng)夠煩了。</br> 這個什么東亞牧區(qū)籌建總負責人又是什么情況?</br> 聽這個意思,只要東亞牧區(qū)建好了,到時候他就是東亞牧區(qū)的牧首了?</br> 雖然自己的地理學的不是特別好,但也明白東亞在整個世界范圍內的重要性。</br> 我這是示威啊!不是給你們送禮啊!</br> 大牧首是不是有些受虐傾向?</br> 李凡感覺自己的思緒好像從來沒有這么混亂過。</br> 本來直接當了什么代理處長,還受到了全局的表彰,就已經(jīng)很不爽。</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生氣了。</br> 關鍵是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br> 明明他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已經(jīng)極為強大,什么收藏家守夜人都玩兒的這么花,而且還揮霍經(jīng)費金屋藏嬌,妥妥的腐敗分子,更是直接殺了同級別的十二騎士之一的賭徒。</br> 什么共一會、生命科學基金會、降臨會,都被他在手中隨便蹂躪了。</br> 這已經(jīng)不光是功高震主能夠形容的了吧?</br> 這種給總部送尸體的行為更是直接打臉一樣。</br> 偏偏對方不僅沒有任何懲罰,還給他獎勵。</br> 是不是有病?</br> 是不是!?</br> 這么長時間以來,李凡頭一次感覺自己可能不是很聰明,很多問題的關鍵好像沒有想明白。</br> 見收藏家大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站在那里面無表情,仿佛變成了一座塑像,沒有絲毫的表示,母親連忙說道:</br> “哼,總部那邊畏懼于大人您的威勢,所以才給了這個什么東亞牧區(qū)籌建總負責人,實在是太過小氣,明明是根本沒有籌建的牧區(qū),就算是直接給您一個東亞牧區(qū)牧首的名頭,也根本沒有什么,還是對您的威勢太過畏懼,鼠目寸光罷了……”</br> 李凡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似乎劃過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之前的迷霧。</br> 對,功高震主,那是在作為最高權勢的一方仍然有把握控制他的情況下,才叫做功高震主。</br> 現(xiàn)在他立下的功勞太多,展現(xiàn)的威勢實在是太盛,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功高震主能夠形容的。</br> 甚至說,他的存在在清潔協(xié)會之中都已經(jīng)蓋過了整個清潔協(xié)會總部、蓋過了大牧首的風頭。</br> 而且他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強。</br> 無論是各大覺醒者犯罪組織的強者,還是異常局的第一人光明劍張禪林,在他的面前看起來都是隨手滅掉而已。</br> 賭徒這種同為十二騎士的強者,同樣也被他梟首而亡。</br> 現(xiàn)在想來,清潔協(xié)會之中最強的戰(zhàn)力,也不過就是十二騎士罷了。</br> 這次給清潔協(xié)會總部的示威,可能是太過了,甚至把大牧首給嚇到了。</br> 清潔協(xié)會總部已經(jīng)徹底對他產(chǎn)生了畏懼,覺得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他,所以只能一步步的妥協(xié),給他更高的權柄!</br> 自己表現(xiàn)得太強勢了,讓清潔協(xié)會總部只能不斷采取綏靖政策!</br> 一定是這樣的!</br> 李凡微微點頭,這么看來,他之前一直都想錯了。</br> 不應該在清潔協(xié)會總部面前表現(xiàn)得太強勢,反而應該放低姿態(tài),展現(xiàn)出自己柔軟的身段,讓大牧首那邊覺得他好欺負。</br> 想錯了想錯了。</br> 在這些覺醒者犯罪組織內部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展現(xiàn)的越強勢,對方反而越尊敬你,所以還是得恭順一些,才不會被升職。</br>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李凡只感覺心中豁然開朗,略微帶上了一絲笑容,說道:</br> “給大牧首和相關的統(tǒng)領們準備禮物,盡快送過去,就說我感謝他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夠得到更多的支持,一切都是為了深淵之主的降臨。”</br> 聽到收藏家大人的話,清潔協(xié)會眾人全都一愣。</br> 一直以來收藏家對于清潔協(xié)會總部的姿態(tài)都隱隱有些敵意,可以說是極為強硬,從來沒像是現(xiàn)在這樣放低姿態(tài)。</br> 大人這是怎么了?</br> 不過他們一直也都有些擔心收藏家的態(tài)度太過強硬會不會惹惱了總部,此時樂見其成,紛紛心中一喜。</br> 母親連忙問道:</br> “之前的幾次大型異常事件之中,咱們得到了不少相關的異常物品,一直扣押沒有上交給總部,您看是否要直接上交?”</br> 收藏家大人緩緩點頭道:</br> “全部上交,一件不留。”</br> 留那些破玩意兒干什么?</br> 交上去讓你們看到一個服軟的收藏家,以后不要太重視我。</br> 我,收藏家,軟蛋!</br> 母親隨后拿出一份文件說道:</br> “根據(jù)總部發(fā)來的消息,目前夏國東北地區(qū)的滲透計劃推進的最為完善,可以率先驗收,這是當?shù)叵嚓P清潔師的名單,想來大人應該早就知道了這條消息,這次之所以前往東北地區(qū),也是為了這次的牧區(qū)驗收吧。”</br> 李凡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地接過文件仔細翻閱了一下,心里基本有數(shù)了。</br> 很好,我一定好好驗收一下所謂的東北牧區(qū),把那里的清潔協(xié)會勢力連根拔起,徹底毀掉這片牧區(qū)。</br> 我看你還讓不讓我做什么東亞牧區(qū)總負責人!</br> 隨后微微點頭,上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門關上。</br> 等到李凡離開之后,客廳之中的清潔協(xié)會五人組立刻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他們剛才聽到的話實在是太過爆炸性了。</br> 這么多年了,收藏家大人竟然主動向總部送禮!</br> 讓他們給大牧首準備禮物!</br> 這簡直是開天辟地頭一遭。</br> 這還是那個不善言辭的收藏家大人嗎?</br> 此時老孫和父親等人的臉上,都帶著有些悲憤的神情。</br> 老孫憤憤地說道:</br> “總部既然真心想讓大人做東亞牧區(qū)的牧首,就不應該任命什么東亞牧區(qū)籌建總部負責人,等到籌建完畢,到時候牧首是誰都說不準呢……”</br> 父親平時很少說話,此時同樣面帶怒容:</br> “讓一個純粹的戰(zhàn)士琉璃一般純凈的戰(zhàn)心受到污染,甚至想到了什么送禮之類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對收藏家大人的侮辱!”</br> 隨后轉頭看向母親道:</br> “幽冥,既然大人開口了,我們自己一定要做到最好,列出一個可以利用的高層人員名單,盡量拉攏他們,以備不時之需。”</br> 母親噴出一口香煙,微笑著點頭道:</br> “放心,我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除了總部的高層行政人員,其他的地方牧首同樣值得拉攏……雖然收藏家大人在他們的消息之中已經(jīng)死亡,不過他們并不是蠢貨,慢慢就會明白的……”</br> 緊接著又說道:</br> “你們也不必如此氣憤,收藏家大人以前不做這些事情,并不是不懂,而是不屑,既然開始做了,就說明大人他已經(jīng)徹底想通了,想要控制整個清潔協(xié)會,只靠戰(zhàn)斗是不行的……什么組織,也不過是人情世故罷了……”</br> 這話聽在其他人耳中,心中也是極為認可的。</br> 他們所暢想的未來,又近了一步。</br> 收藏家大人成為清潔協(xié)會大牧首,甚至會長,也不是什么遙不可及的夢想。</br> 老陳道:</br> “我去準備。”</br> 眾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隨后又不約而同地抬頭向二樓的臥室看了一眼。</br> 那個讓他們用生命追隨的男人,現(xiàn)在應該正在運籌帷幄之中吧……</br> ……</br> 二樓的大臥室之中,剛剛換好小熊睡衣的收藏家大人抱著一個臉盆,里面放滿了各種肥皂牙膏牙刷毛巾洗發(fā)露之類的洗漱用品,另一只手拎著一個紅色大花暖壺,掌心的鎮(zhèn)獄之匙的力量發(fā)動,擰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br> 之前在鎮(zhèn)獄里面睡了一次之后,李凡已經(jīng)愛上了這種感覺。</br> 既然決定了在鎮(zhèn)獄里面過日子,那必要的生活必需品都得有才行。</br> 得像個過日子的人。</br> 直接在鎮(zhèn)獄的臥室之中出現(xiàn),把各種新帶進來的生活用品擺放完畢,李凡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間日漸溫馨的臥室。</br> 還少了點什么,主要是熱水什么的不方便。</br> 當下鎮(zhèn)獄之印的力量發(fā)動,靠墻的地面迅速隆起一個平臺,中間凹陷帶孔,直通下方的煉獄。</br> 與此同時,煉獄之中的熔巖流淌,其中一道直接流入冰湖之中,又向上涌起,直通上方的獄主臥室。</br> 被融化的一道涓涓細流從鎮(zhèn)獄的冰湖之中剝離出來,通過熔巖形成的管道,在煉獄之力的作用下直接涌入管道之中。</br> 獄主臥室的洗手池上方的水龍頭中,立刻流出溫熱的水流。</br> 這水流通過熔巖的加溫和巖管的冷卻,溫度剛好,而且里面保證沒有什么細菌病菌之類的東西,極為清澈。</br> 這水會永遠流動,隨時都可以使用。</br> 頭戴黑火冠冕的蒼白鬼魅擠了點洗面奶搓了把臉,用毛茸茸的小兔子毛巾擦干之后,感覺清爽無比。</br> 家的感覺。</br> 很溫馨。</br> 對鎮(zhèn)獄的生活化改造已經(jīng)初見雛形,后面慢慢來就是了。</br> 每天改造一點點,日積月累之下,這里就是溫馨家園了。</br> 洗完臉之后,李凡又貼了個面膜,隨后及拉著拖鞋走出溫馨的臥室,進入昏暗的走廊之中。</br> 按照記憶中的方位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前,隨后輕輕將門推開。</br> 滿滿一屋子各種各樣看起來古舊而破損的物品出現(xiàn)在眼前。</br> 被放出去的八首和生命三巨人還沒有回來,接下來又要去東北,厄運和克蘇爾還在煉獄里面受罪,迷失和疫病精神不太正常,眼下他連個好使的打手都沒有。</br>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整理整理鎮(zhèn)獄的雜物間,看看有沒有什么趁手的兵器用來防身。</br> 鎮(zhèn)獄之主親手打人的一天說不定很快就要到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