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當(dāng)天撤職李處長
距離密碼門洗浴中心一條街區(qū)外,一輛平穩(wěn)行駛的車里,張阿姨正一臉傷感的開車。</br> 副駕駛上,摘了面具的老孫痛哭流涕,顫抖著說道:</br> “嗚嗚,他舍不得我離開,我也舍不得啊……我也不想走啊……但是……但是沒辦法啊……要不我現(xiàn)在回去?”</br> 緊接著老孫的手背上突然長出一棵碧綠的小苗,他趕緊低頭把這兩片葉子咬下來嚼碎吞掉,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似乎緩解了不少。</br> 隨后一邊哭一邊感嘆道:</br> “這特么什么邪門兒能力?我這是真感情啊,我是真舍不得走啊……要是一般人不得跟他談戀愛?小張你怎么沒咋受影響?”</br> 一旁的張阿姨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努力揉出一個笑容,說道:</br> “我這人有個特點,越是舍不得的人,越想要毀掉……”</br> 老孫打了個冷顫,說道:</br> “你沒舍不得你孫哥我吧?”</br> 張阿姨眼睛一瞇,說道:</br> “我舍不得你活太久。”</br>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脫離了剛才那詭異攻擊的影響,打開了一張名單。</br> 名單之上,很多名字都已經(jīng)被劃了一個圓圈又在圓圈上劃了一道,表示腦袋已經(jīng)沒了。</br> 兩人很快確定了下一個可能被攻擊的誘餌,加速朝那個方向駛?cè)ァ?lt;/br> 與此同時,異常局西南局如臨大敵,開始高度戒備,異常局的調(diào)查員們直接開始了全城范圍的巡邏,努力尋找收藏家的蛛絲馬跡。</br> 異常局高層這幾天也迎來了一些從總局和兄弟單位過來的支援力量,隨時準(zhǔn)備投入戰(zhàn)斗之中。</br> 昆城警方甚至駐軍都得到了相關(guān)消息,開始內(nèi)緊外松暗中戒備。</br> 整個昆城都是一片肅殺的氣氛。</br> 只是饒是如此,接頭霸王的作案仍然沒有停下。</br> 幾乎是每一天,都有一到兩波人被砍下頭顱,替換成其他東西。</br> 而他們原本的頭顱則是直接消失了。</br> 每天被殺的人,少則五六人,多則十幾人。</br> 同時這些死者雖然算不上是昆城和西南地區(qū)的頂層人物,在昆城也算是有些影響力。</br> 雖然大部分都有案底,但他們這么無故被殺,仍然是很壞的影響。</br> 好在異常局在警方的配合下往往都是第一時間封鎖現(xiàn)場,而且接頭霸王的案子仍然在辦理之中,案情相關(guān)的信息都處于保密狀態(tài),后續(xù)基本沒有報道,所以并沒有引起什么恐慌騷亂之類。</br> 不過網(wǎng)絡(luò)上的一些傳言還是少不了的。</br> 這次出現(xiàn)的傳言說,昆城出現(xiàn)了一個午夜接頭霸王,喜歡把人的腦袋砍下來換成其他東西,只要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到洗浴中心洗浴,并且拿著花灑唱歌,就會遇到接頭霸王云云。m.</br> 還有其他一些版本的,基本也差不了太多,就是地點換成了雨后山坡、KTV、高爾夫球場之類的。</br> 而在追捕接頭霸王的過程中,異常局的調(diào)查員再次遭遇了兩個神秘人,其中一個可以張開大嘴把所有攻擊全部吞下,基本可以確定是收藏家的下屬暴食。</br> 另一個力氣很大跑得特別快,現(xiàn)在還沒有確定對方的身份。</br> 這次遭遇,再加上上一次密碼門洗浴中心的遭遇,已經(jīng)讓異常局高層徹底確定了收藏家的真實性。</br> 來真的了!</br> 整個異常局的調(diào)查員此時也都已經(jīng)知道了收藏家在昆城出現(xiàn)的消息,立刻變得高度緊張起來。</br> 此時整個異常局都忙碌起來,反倒是解剖處恢復(fù)了正常工作狀態(tài)。</br> 每天下午三點鐘固定解剖幾具昨天被“收藏家”砍頭的尸體,檢查檢查尸體脖子里插著的東西,再剖開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異常。</br> 到了后來,解剖處眾人直接在馬麗華的帶領(lǐng)下開始猜第二天運來的會是什么樣的腦袋了。</br> 時間飛快,很快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已經(jīng)過去。</br> 整個異常局都被那個冒充收藏家的家伙給吸引了過去,基本上沒人理會解剖處。</br> 而清潔協(xié)會眾人也被派出去配合冒充者的工作,讓對方更像一點。</br> 李凡簡直是前所未有的輕松。</br> 甚至在心中有些感謝那個冒充收藏家的幕后黑手。</br> 對方不僅幫昆城凈化了環(huán)境,而且讓李凡在清潔協(xié)會的工作大滑坡,又讓他在異常局的工作變得輕松愉快了許多。</br> 實在是個好人吶。</br> 現(xiàn)在他只恨當(dāng)初母親他們收攏昆城地下勢力的時候,招攏的新成員不夠多。</br> 眼瞅著就要殺得差不多了,等到殺完的時候,基本上就輪到他干活兒了!</br> 只是讓李凡萬萬沒想到的是,根本沒等到誘餌被殺光的那一天,他就迎來了近期的高光時刻。</br> 這天下午他剛剛睡了個午覺,正開著自己的跑車來到局里,把車停在解剖處辦公樓的門外。</br> 看看表,剛剛兩點五十五,處里的其他人應(yīng)該還沒到。</br> 早知道路上開慢點了。</br> 打開車門晃晃悠悠朝處里走去,讓他沒想到的是,剛走進大廳里,就聽“嘭嘭”兩聲巨響,一蓬蓬的花瓣和拉花在天花板上綻放。</br> 緊接著處里的同事們?nèi)紡慕锹淅镒叱鰜恚瑳_著李凡鼓掌叫好:</br> “恭喜,恭喜啊凡!”</br> “干的漂亮凡!這才剛開始,不能松勁兒哈。”</br> “小凡太棒了,真給咱解剖處長臉!”</br> “哈哈,以后得叫李處了!”</br> 李凡正在懵逼狀態(tài)的時候,吳謙拿著一份文件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對李凡說道:</br> “凡,快看看,新下的通知,職級調(diào)整的事兒公布了,你現(xiàn)在就是咱們解剖處的副處長了!”</br> 李凡定眼一看,這是一份職級調(diào)整的文件。</br> 先是講了講這次進行擴編增員的前提條件和情況,以及總局的精神,然后是擴編增員之后想要達成的效果,緊接著是擴編增員后的工作計劃,最后一頁才是一個表格,滿是人名。</br> 這是各個處室這次擴編增員的情況。</br> 借著這個機會,局里提拔了一大批年輕干部。</br> 當(dāng)然,這里面李凡是最年輕的。</br> 算是整個異常局最年輕的副處長了。</br> 看著“解剖處六科科長李凡,任解剖處副處長”的句子,李凡不由露出了苦澀的笑容。</br>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br> 就是不知道自己找的那些咸魚下屬什么時候能夠到位。</br> 正想著,解剖室的門推開,一群面帶笑容的年輕調(diào)查員魚貫而出,在李凡面前列隊站好。</br> “調(diào)查員方昊前來報道!”</br> “調(diào)查員唐明前來報道!”</br> “調(diào)查員宋良……”</br> “……”</br> 看著眼前這些原本屬于特別調(diào)查組的兄弟們,李凡不由心中一喜。</br> 剛才正式成為處長的郁悶也被沖散了不少。</br> 從這幫兄弟嬉皮笑臉的樣子來看,絕對是一幫老油子了。</br> 這活兒能干好了才怪!</br> 這都是他的助力啊!</br> 李凡笑道:</br> “好,好,兄弟們辛苦了!感謝大家的支持,有了大家的支持,工作一定能越干越好!這樣,今天剛?cè)肼殻挛缈梢韵确虐胩旒倭恕?amp;rdquo;</br> 方昊說道:</br> “謝謝李處,不過上午吳處已經(jīng)給我們放了半天假了,本來應(yīng)該今早報到的,吳處讓我們下午三點才過來的。”</br> 說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br> 旁邊的吳謙笑瞇瞇的沒有說話,李凡微微一笑,說道:</br> “什么半天假,咱們解剖處的規(guī)矩,等以后我慢慢跟你們說……哎,對了,高云雷怎么沒來?”</br> 方昊說道:</br> “云雷說他們科長不放人,非得讓他把手上的活兒干完,才給他在調(diào)崗材料上簽字……”</br> 這種內(nèi)部調(diào)崗,原崗位領(lǐng)導(dǎo)的同意也是很重要的。</br>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只是走個形式而已,一般原部門領(lǐng)導(dǎo)也不愿意和調(diào)崗職員結(jié)怨。</br>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看樣子研究部信息分析處這邊就出了些幺蛾子。</br> 聽到這話,李凡不由心中一喜,同時隱隱有些感動。</br> 還是這幫兄弟們好啊,這才剛剛調(diào)崗,就給了他一個這么好的機會。</br> 他要是不用起來,都對不起高云雷那份兒辛苦。</br> 當(dāng)下朝吳謙問道:</br> “吳處,既然局里的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來了,今天就是正式入崗的日子,那高云雷現(xiàn)在算是咱們處的調(diào)查員了吧?”</br> 吳謙點頭道:</br> “當(dāng)然,按理說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們都已經(jīng)是解剖處的成員了……不過研究部信息分析處的那個于兵挺不是東西的,外號就叫于扒皮,最后還想壓榨一下小高,忒不是東西……不過凡吶,凡事以和為貴,還是盡量不要……”</br> 一句話還沒說完,李凡已經(jīng)轉(zhuǎn)身喊道:</br> “他媽的,研究部信息分析處敢欺負老子的人!兄弟們,走,跟我去要人!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誰敢讓云雷加班!?多干一分活兒,我這個副處長就是不稱職!”</br> 眼見李處長這么給力,一群調(diào)查員也是群情激奮,紛紛為李凡鼓掌叫好。</br> 方昊大聲喊道:</br> “兄弟們,走,跟李處要人去!”</br> “走!把云雷接回來!”</br> “云雷啊,爸爸們來接你回家了!”</br> 一群人吵吵嚷嚷嘻嘻哈哈,在李凡的帶領(lǐng)下,浩浩蕩蕩朝研究部的辦公大樓走去。</br> 李凡看著身后的隊伍,老懷大慰。</br> 這下說不定要當(dāng)天撤職了。</br> ~</br> (二更完畢求【月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