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爸媽我回家住了
變異的收銀員王海濤終于無法抵御貝幣的誘惑,將那些貝幣全部吞下,墜入殺戮。</br> 撲向人來人往的顧客,開始了一場殘忍的虐殺。</br> 僅僅是十分鐘時間,已經(jīng)有七個顧客被殘忍虐殺,并且擺成各種形狀,死法都是來自于貝幣上的雕刻。</br> 兩人被王海濤融合,分別是王翠娥和高子軒。</br> 王翠娥正在燙頭發(fā),發(fā)現(xiàn)商場里顧客在尖叫后,從美發(fā)店走了出來。</br> 然后就看到變異的王海濤準(zhǔn)備撲向一個吃冰淇淋的小女孩。</br> 王翠娥沒有來得及細想,跑過去想要保護小女孩,被王海濤抓住殺害,然后融合。</br> 高子軒當(dāng)時剛買了一雙球鞋,看到王海濤傷人之后,直接抄起一個衣服架子,沖上去想要制服王海濤。</br> 被融合了一人的王海濤抓住,成為融合體的一員。</br> 都是好人。</br> 甚至王海濤自己,在開始殺人之后,同樣不斷流出淚水。</br> 那是他最后的一絲理智,想要阻止自己的身體,卻根本做不到。</br> 原本他答應(yīng)了女友,今天下班之后去商場的電影院看電影的,卻再也做不到了。</br> 好在異常局的調(diào)查員迅速趕來,一邊疏散人群一邊向融合體發(fā)起攻擊。</br> 一群普通調(diào)查員在周圍警戒,通過射擊吸引融合體的注意力,同時發(fā)射鉤繩槍和網(wǎng)槍牽制。</br> 他們使用的都是內(nèi)含強效鎮(zhèn)靜劑的特殊子彈,鉤繩槍和網(wǎng)槍同樣帶有高壓電流。</br> 一個留著寸頭身穿皮衣的男子直接作為肉盾,用強大的體術(shù)和融合體戰(zhàn)斗。</br> 是調(diào)查部三支隊七大隊的大隊長張泉。</br> 最終融合體被徹底制服,在高壓電流通電之后,七大隊從王海濤體內(nèi)清理出十幾枚貝幣。</br> 融合體徹底失去生命痕跡,精神輻射也降到趨近于零。</br> 草草確認沒有殘留之后,就送到了解剖處。</br> 接下來就是李凡所經(jīng)歷的一幕了。</br> 李凡又抖了抖鎖鏈虛影,鎮(zhèn)獄中的虎柱神表示沒有其他記憶了,它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融合體之中。</br> “共一會……”</br> 那個把貝幣交給王海濤的神秘兜帽人所說的“共一之主祝福你”,正是共一會的標(biāo)志。</br> 這個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br> 不光是為了被殘害的好人,也是為了對方差點害死他這件事。</br> 還有提拔科長之仇。</br> “就是你小子讓我的實習(xí)期泡湯了……”李凡自語道。</br> 明天就給便宜爹娘布置任務(wù),讓他們?nèi)⒘诉@個共一會的雜種!</br> 讓他知道知道,清潔協(xié)會才是最壞的壞蛋!</br> 看看表,已經(jīng)四點鐘了,天都有些微微的亮光。</br> 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夜晚,李凡倒在床上沉沉睡去。</br> 反正下午三點才上班,他準(zhǔn)備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再說。</br> 只是讓他有些無語的是,剛到早上八點,他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br> “誰啊?”胡亂套了件衣服,李凡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br> “凡哥,是我,雷子!我?guī)值軅儊韼湍惆峒依玻 ?lt;/br> 趙雷喜笑顏開,朝李凡說道,在他身后還有六七個人,基本都是支援中心新入職的見習(xí)調(diào)查員,算是和李凡關(guān)系還不錯的一幫朋友。</br> 后面還跟著兩個人,竟然是昨晚見到的王朝龍和張雅。</br> “你們怎么來了?”李凡一臉疑惑,“搬家?搬什么家?”</br> “你這不高升了嗎?還瞞著我們!今天一大早王朝龍和張雅就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趙雷笑嘻嘻地說道。</br> “凡哥,是我跟趙雷他們說的,咱們畢竟是同一批的同事,有這種喜事必須跟大家分享嘛。”</br> 王朝龍此時一改昨晚的倨傲,滿臉堆笑的說道,顯然是想要改善和李凡之間的關(guān)系。</br> 張雅接著說道:</br> “李凡你還不知道嗎?單位宿舍是給見習(xí)調(diào)查員住的,一旦轉(zhuǎn)正,就會有大筆的住房津貼,就不能在宿舍住了,當(dāng)然,擔(dān)任領(lǐng)導(dǎo)職務(wù)之后錢更多,哈哈,恭喜你了!”</br> 趙雷點頭道:</br> “對對對,按說今天是局里幫你安排搬家的,不過兄弟們得到這個消息之后都主動請纓來幫你搬家了,沾沾你的喜氣!”</br> 隨后又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擠過來笑著說道:</br> “凡哥,我是政工人事部的柳鐸,咱們之前培訓(xùn)的時候在一個學(xué)習(xí)小組待過,沒把我忘了吧?我可是得到消息之后就拿到你家地址和兄弟們趕過來了,貨車都給你叫到樓下了。”</br> “就是啊李科,你再這么見外,就是不把兄弟們當(dāng)自己人了哈。”</br> 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凡簡直如遭晴天霹靂。</br> 什么情況?</br> 我的獨居宿舍生活就這么結(jié)束了!?</br> 到底是哪個傻逼規(guī)定的轉(zhuǎn)正之后就不能住宿舍了?</br> “凡哥,這是局長的規(guī)定,我知道你舍不得兄弟們,不過該搬也得搬,而且要盡快搬,畢竟你剛提拔,影響不好。”柳鐸一臉推心置腹的說道。</br> 這個轉(zhuǎn)正之仇只能記在共一會的家伙身上了。</br> 此仇不共戴天!</br> 眼看無法拒絕,李凡值得強擠出笑容說道:</br> “實在是不好意思勞煩兄弟們,不過盛情難卻,來都來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這里面的人除了趙雷是真心的,其他大部分應(yīng)該都是聽說他工作第一天就轉(zhuǎn)正升了科長,覺得有前途,跑來打好關(guān)系了。</br>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br> 李凡把門敞開,一群年輕人立刻魚貫而入,開始幫他收拾。</br> 李凡自己把裝了貝幣的背包貼身背好,同樣開始收拾東西。</br> 王朝龍和張雅明顯是想彌補一下昨天的行為,干得最為賣力。</br> 一群同事也是不停恭喜李凡升職,有些是出自真心,為李凡高興,還有一些則旁敲側(cè)擊的問李凡家里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顯然認為他是走了上層路線。</br> 畢竟上班第一天就轉(zhuǎn)正,還提拔成了科長,實在是有點驚世駭俗。</br> 在這些剛工作的生瓜蛋子看來,哪怕解剖處是全局最角落的地方,領(lǐng)導(dǎo)就是領(lǐng)導(dǎo),萬一以后人家平調(diào)到實權(quán)部門呢。</br> 李凡也迅速搞清楚,這幫年輕人就是被官僚主義侵染、又沒有完全侵染。</br> 不過他現(xiàn)在也懶得理會這些,只能強打精神收拾行李。</br> 一想到要和“父母”住在一起,大大增加暴露的幾率,就有些郁郁寡歡。</br> 他倒是想出來租房子住,不過也得等以后了,起碼今天是不行,太突兀。</br> 在一群年輕人的賣力收拾下,李凡為數(shù)不多的行禮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搬上了宿舍樓下面的貨車。</br> 這一通折騰,倒是成功吸引了宿舍樓里其他見習(xí)調(diào)查員的注意。</br> 在趙雷大喇叭的宣傳下,很多人也都知道了李凡上班第一天就轉(zhuǎn)正而且被提拔為科長的事情。</br> 他是真心為李凡感到高興。</br> 畢竟以后李凡當(dāng)了大領(lǐng)導(dǎo)也能罩他。</br> 很多原來根本不怎么熟的人紛紛來跟李凡握手祝賀,搞得李凡防不勝防。</br> 當(dāng)然,同樣有些天才見習(xí)調(diào)查員,本身精神力接近100,即將成為覺醒者,對此不屑一顧。</br> 畢竟對于擁有能力的覺醒者來說,一個小小科長不算什么。</br> 但是天才畢竟是少數(shù),對于剛剛?cè)肼毜囊娏?xí)調(diào)查員們來說,李凡這已經(jīng)算是一步登天了。</br> 邁入領(lǐng)導(dǎo)層。</br> 就是眾人都暗自腹誹,李凡這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顯得有些虛偽了,謙虛過頭了。</br> 等到裝好了車,一群人又找了兩輛車,準(zhǔn)備給李凡一起送到家再把東西搬上去。</br> 正好借機請半天假。</br> 此時解剖處處長吳謙帶著劉大龍等人也來了,說是要幫李科長搬家,順帶回家看看情況。</br> 對于這個狀況,李凡一臉生無可戀,推辭不過,只得上了車。</br> 在眾人簇擁下,浩浩蕩蕩一個車隊朝昆城城郊走去。</br> 好在柳鐸在政工部提前拿到了地址,在頭車上引路,否則李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br> 路上,見李凡心不在焉,王朝龍和張雅不由微微點頭。</br> 郊區(qū)的房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房子。</br> 一群年輕人也心中暗暗嘀咕,或許李凡家的條件不太好,所以才不想讓大家送。</br> 半小時后,搬家車隊在東城區(qū)一棟三層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m.</br> 首先吸引眾人的是占地上千平的私家大花園,然后是富麗堂皇的裝飾,帶有明顯藝術(shù)氣息的拱門。</br> 還有前庭的噴泉。</br> 從車上下來的眾人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花園別墅。</br> 正在別墅花園躺椅上曬太陽的父母同樣一臉震驚的看著剛剛下車的李凡。</br> 李凡努力擠出一個微笑:</br> “爸,媽,我回家住了。”</br> 心中吶喊:我去清潔協(xié)會這么有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