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落入袋中
,一劍傾城 !
“欸,這么說我懂。我就是喜歡清掃的人,我的攤點、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很干凈。不收拾干凈點兒,人也不舒服!”小販連忙道。
岳長卿一笑,道:“第二個中年人說的就有些奇怪了。他說的話前一句和后一句是矛盾的。第一句是說出了關(guān),就是遠離家鄉(xiāng)故土,再也沒有相識的人了,讓人悲傷;后一句說的又是天下誰不認識咱,就算走到天下海角,咱的名聲也可以傳出去,讓人聽著就很自信。”
“嗯,那我喜歡第二句,我的愿望就是做到只要這天下說起餛飩,就能說起我小羊餛飩。”小販連忙道。
岳長卿一愣,問道:“老板,為何你的餛飩叫小羊餛飩?”
“哈哈,因為我姓楊,原來我這餛飩叫大楊餛飩。后來我兒子出生了,兒子屬羊的,我就改名了,從那以后就叫小羊餛飩。”小販道。
岳長卿聽得有趣,笑道:“改得好。”
小販一臉得意,道:“小哥,那最后那個道士說的又是啥意思?”
“最后這個道士說的是罷了吧,這天氣啊真涼快,秋意涼爽,真是好!”岳長卿道。
小販眼睛一亮,道:“這道士說的也好,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像我們要說這涼秋舒服,就只會說哎呀,這天氣真舒坦啊。”
岳長卿笑道:“是啊,我也只會說哎呀,秋天真舒服呀!”
小販哈哈大笑,道:“小哥兒,你說那廟門上連牌匾一共十三個字兒,他們咋就說出這么多道理出來呢?”
岳長卿腦海中似乎閃過一道閃電,他驚奇道:“老板,你說啥?”
小販疑惑道:“砸了?我剛才說那十三個字兒,他們……”
“十三個字!”岳長卿一聲大叫,十三個字,對應(yīng)劍修的十三境界,難道李大叔就是要自己看這個?可是這第一個字從哪里開始?
“小哥,怎么了?”小販連忙問道。
岳長卿笑道:“沒事老板,我只是想到了些東西。”
小販點點頭,又道:“小哥,你給我說說那廟門上面寫的到底都是啥,我都在這里十多年了,卻從來都不認識,說出去也太嫌人了。”
岳長卿道:“好啊,這牌匾上寫的是水云廟三個字,在右邊寫的是行到水窮處,左邊寫的是坐看云起時。這意思啊就是說走到走到水流盡頭,就可以坐看這水變成天上的云。云又會化成水,水流到盡頭,再度變成云。這是個循環(huán)往復(fù)的過程,所以不必擔心著急,總有峰回路轉(zhuǎn)的時候。”
“哎呀,原來這水云廟這么有學(xué)問啊!”小販道:“小哥,聽你這一番話,我覺得我真是學(xué)到了好多東西,回去我一定要給我兒子說。”
岳長卿笑道:“是啊,建這座廟的人,一定很有學(xué)問。”
“小哥,你也很有學(xué)問。不像我,除了會數(shù)個兒,就會做餛飩。小哥,你餓不餓,我再給你昨晚餛飩?”小販極不好意思道。
岳長卿笑著搖搖頭,道:“不餓,就不麻煩了。”
小販道:“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呢,小哥你都教我這么多東西了,我給你做一頓餛飩應(yīng)該的。”
岳長卿擺擺手,道:“真不用了老板,要不你教教我餛飩怎么做吧,我回去餓了可以自己給自己煮一碗。”
小販哈哈一笑,道:“很簡單,小哥你聽我說完就一定會做的。這餛飩啊講究面兒與餡兒的搭配,面兒與餡兒的量是一樣的,但是面兒得做到皮薄。餡兒的講究就是肥瘦結(jié)合,瘦多肥少,新鮮最重要。煮的時候一定是沸水煮熟,但不得時間過長,剛一漂浮上來八個呼吸就可以盛上來了。在碗里的時候,添上一勺豬油,撒上生蔥花兒,天涼的時候可以加一些辣椒面兒,那就十分完美了。”
“總之一句話,煮餛飩啊就是葷素搭配、生熟搭配、冷熱搭配。搭配好了,這湯鮮味美,就是人人愛吃的餛飩。”小販最后總結(jié)道。
岳長卿聽得津津有味,道:“謝謝你了老板,改明兒我也試試,以后煮給……嬸嬸吃。”
他本來想說煮給陸無雙吃,但是一想到還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陸無雙,他又改了口。
“好了,小哥,我真的要走了,明兒你要是還有空,一定還要來吃我的小羊餛飩啊。”小販道。
“嗯,一定!后會有期!”岳長卿笑道。
小販拱拱手,擔起挑擔,往集鎮(zhèn)里面走去。
岳長卿借助著廟門檐下燈籠的光芒,看著對聯(lián)和水云廟三個字,腦海里不住的翻涌小販說的那些話。
做餛飩就是葷素搭配、生熟搭配、冷熱搭配,只要搭配好了,就能產(chǎn)生非同尋常的美味。道士說得罷了罷了與釋懷相對,劍士說的是相識與不相識的相對,和尚說的是勤與惹、拂拭與塵埃相對。再聯(lián)想到這水云相對,水窮與云起相對,行與坐相對。岳長卿突然有一種明悟,李大叔是不是要自己看的就是相對的意思啊?
正琢磨著,忽聞廟里傳來一聲滴漏輕響,已是半夜三更時分。
岳長卿心里一跳,已經(jīng)這么晚了,自己要不要去找李大叔,跟他說說自己悟到的東西呢?
但是岳長卿卻沒感覺到自己悟出了什么有用的東西,他只覺得所謂善惡相對、生死相對、冷暖相對、短長等等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了。天下間除了生死是大師,沒什么是大師。
但生死也是相對的,既有生就有死,沒什么好計較。
想到這兒,岳長卿試探著朝廟里面喊了一聲:“李大叔,你在嗎?”
一片寂靜,靜得有些可怕。這沒有月亮的夜晚,就在這一座小廟面前,岳長卿只覺寒意森森,尤其是李弗飲還不說話。
岳長卿又試探的喊了一聲,道:“李大叔?”
還是沒有聲音。
岳長卿驚疑不定,想想進去看看再說。可腳步剛剛一動,就看到一個人影在小廟的屋頂上,瞪著自己,尤其是這人頭頂生角、面目可憎,手上還提著一個麻袋。看麻袋的形狀,像是裝著一個人。
“小子,大半夜的,你在此吵什么吵?”那人嗡嗡叫道。
岳長卿一愣,怒視這妖,道:“你是什么妖怪,居然敢擄人?”
那妖人哈哈一笑,道:“小子,老子就是專門擄人的妖,不敏擄別人,還要擄你!”
“你這小妖好大膽,這里可是劍宗,你居然敢在此作惡?”岳長卿怒斥道。
那妖人又是大笑,道:“劍宗都要自顧不暇了,還能管得了老子?”
岳長卿心頭一緊,這妖怪有恃無恐,怕是不好對付!
他連忙喊道:“你把人放下,我就讓你走!”
那妖人翻了個白眼,飛身而下,手上的袋子突然飛到岳長卿的頭上。岳長卿感覺眼前一黑,全身頓時無力,就被那袋子罩住了。
岳長卿心頭大駭,驚聲呼叫:“妖怪,你這是什么東西?”
那妖人嘿嘿大笑:“小子,這可是本大王十一境的老祖?zhèn)飨聛淼姆Т啪持潞翢o抵抗之力!”
岳長卿怎么也沒想到還有這等逆天的寶物,他連忙運轉(zhuǎn)全身的靈氣,把所會的全都使上,可是他還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入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