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孤帆遠影
,一劍傾城 !
吃過早飯,關(guān)勝剛拿出一只錢袋,道:“岳兄弟,這是一點路上的盤纏……你先別忙著拒絕,你要行路就少不了這東西。就當你救了關(guān)某的兩條腿,關(guān)某拿這些黃白之物略作報酬,請務(wù)必要收下,不然我會心有不安的?!?br/>
岳長卿沒有說話,半晌接過錢袋,道:“多謝關(guān)先生厚贈,來日在下定當百倍償還!”
關(guān)勝剛道:“岳兄弟有心就夠了,此去一路上多加小心,務(wù)必要保重!”
岳長卿重重一點頭,道:“關(guān)大哥保重,小弟辦完事后,一定回來看望關(guān)大哥!”
關(guān)勝剛大喜,道:“能得岳兄弟一聲大哥相稱,為兄心滿意足、心滿意足!”
岳長卿鄭重道:“關(guān)大哥,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關(guān)勝剛重重的道。
兩人道別之后,岳長卿向著大晉的方向疾馳而去。
兩日后,岳長卿到了邊界處,他尋了一處山洞,在里面待了下來,靜待天黑。
與此同時,昭陽城外,關(guān)勝剛剛剛一出城,就被傅雪帶著人攔了下來。正是駭然無措之際,一個道士帶著一個氣質(zhì)翩然但也是一身道袍的少年緩緩行來。
在這道士和少年的幫助下,關(guān)勝剛得意脫身而去,并得到了傅雪不再找麻煩的保證。
只因少年一句話:“雪兒師妹,好久不見了?!?br/>
這一句話,讓一向刻薄跋扈、專橫刁蠻的傅雪紅了臉。片刻之后,傅雪如同春天降臨一般,性情大變,帶著少年和道士往傅家而去。
道士名叫夏巖松,太極門頂級高人;少年名陳行雨,修道不過二載,已是太極門最出類拔萃的弟子。
夜深人靜,三更時分,一處無名小山腳下的山洞里,岳長卿從入定中醒來,眼中精光閃閃,精神十分旺盛。
然后,岳長卿以《無照神經(jīng)》將自己所有的氣息都收斂好,輕飄飄的跨過邊界,進入了大晉地界。
此番從長隆復(fù)返大晉,岳長卿只為到向陽鎮(zhèn)外面取代岳云成為犯人的地方,取回自己的衣裳和火蠶衣,以及放在那里的知同笛。
因為怕引人注目,所以岳長卿選擇了這三更時分,更是收斂所以的氣息跨過邊界。
跨過邊界之后,岳長卿馬不停蹄,趁著月色繼續(xù)趕路。
在天色將明微微亮的時候,岳長卿趕到了向陽鎮(zhèn)附近。然后岳長卿以現(xiàn)在這副乞丐的模樣進了城,沒有誰對他有任何的懷疑。
而且,這番回了大晉,這向陽鎮(zhèn)這里,岳長卿發(fā)現(xiàn)沒有了道宗弟子的到處搜查。興許是他們查了一個多月,實在是沒有岳長卿的蹤跡,這才放棄了吧。
從向陽鎮(zhèn)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岳長卿就趕到了他藏衣之地。
掘開地面之后,在石塊之下,岳長卿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都還在。有火蠶衣、外衣、知同笛以及炅玉葫蘆都在。
但岳長卿只是把火蠶衣穿在身上,把炅玉葫蘆在脖子上掛好,把知同笛貼身藏好,并沒有換上外衣,就連亂糟糟的長發(fā)和胡須也都沒有打理。他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以這副形象在外游走,畢竟從這里趕到東邊的瀚海,也不是一小段的路程。
所以,岳長卿決定這個可以掩人耳目的形象和岳云這個名字,他可以一直用著,直到將體內(nèi)的魔性解決,他再恢復(fù)本尊。
時間如白駒過隙,對于修煉之人來說,時間的快如同扎眼而過。而對于岳長卿來說,時間則像是時快時慢的過。
自他從向陽鎮(zhèn)啟程,奔赴瀚海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三個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岳長卿換了身衣裳,看起來不像是乞兒。身上的關(guān)勝剛贈與的百兩銀子他很省著花,還留下了二十多兩在手。
終于,在跨越過長隆國、河啟國西南部,然后通過河啟國西南部過大端的雁北道進入了大端最北邊的地帶。
最終,岳長卿落腳于大端最東邊的一座極為偏僻的小城,名叫孤帆城。這個名字起源于曾有一人一孤帆從海上而來,在此定居。后此地慢慢的人丁興旺,壯大成為一座城,故而取名為孤帆城。
從這小城的高處往東邊望去,可以看見瀚海的波瀾壯闊,那碧藍如洗的水面分外美麗。
孤帆城歷來有一特色,就是在入海處是一小小的港灣,港灣那里沒有出海的碼頭,因為太小了,灣小水淺、風(fēng)平浪靜,就只能當做風(fēng)景之用。
所以就有大族在此建一水上小筑,名曰棲梧小筑。棲梧小筑至今已存有三百余年,原先的興旺大族經(jīng)過世代發(fā)展,凋零之后變成如今慘淡情狀,只有主仆五人長居于此。
主人家復(fù)姓宇文,單名一個琇字。年方十八,正是大家之閨秀。另有仆從四人,其中兩世代家仆一名康前,三十出頭的年級,好美色、性怕事;另一名周幫,四十上下,素來穩(wěn)重有余、機變不足。另外兩仆人則是兩個年方二八的妙齡女婢,一曰風(fēng)來,一曰雨去,皆是花容月貌,為這孤帆城眾多年輕小伙子所惦記,恨不得能娶回家做那美嬌娘。
岳長卿是昨日落腳于孤帆城的,一路上的辛苦疲累或偶爾遭遇到一些因他的赤子之心所吸引來的妖獸,讓他這一路也是折騰得不行。
所以,一落腳孤帆城,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是休息睡覺。正正睡了一天一夜,到今天天光大亮,正是天高氣爽的時候,他才精神飽滿的醒來。
簡單梳洗過后,岳長卿思量著接下來該做什么。其實,他自己是比較茫然的,因為墨升只說了若是要完全壓制魔性,可以到瀚海一行。但瀚海這么大,具體到哪里去,岳長卿心里是沒有很明確的計劃的。
他只是憑著感覺,一路奔馳而來,終于來到了這瀚海邊的一座小城。這里說巧也巧,正是瀚海與大陸交接的最北邊的地段。順著這里南下的話,就是整個瀚海的南下部分。
岳長卿憑著直覺到了此地,所存的打算也就是在此地沒收獲的話,就一直南下,若是可能的話,出海也行。
至少,現(xiàn)在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岳長卿覺得怎么都要搏一把,不然這魔性再發(fā)作的話,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再熬過去。
岳長卿思量清楚,就從客棧離開,開始在這孤帆城逛蕩起來。接下來可能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岳長卿想著熟悉熟悉這里。
不知不覺,岳長卿就將整個孤帆城逛完了。然后,他出了城,徑直向海邊走去。
不知道多久,走累了,岳長卿就停下來,看到前面廣闊的平原與壯麗的天空,岳長卿只覺心曠神怡。
他飛身而起,到了路邊的一座草棚頂上,一邊坐下來休息,一邊拿出知同笛吹奏曲子。這曲子正是《花燼如煙曲》,一首比較哀婉、傷感的曲子,正合岳長卿如今的心情。
至于他還會的別的曲子如《傾城玨》,岳長卿卻是不吹了,這個時候沒那個情緒,吹出來也不好聽。而師傅趙舞菱贈予的《往余曲》,岳長卿到現(xiàn)在還一邊都沒吹過,他就不敢隨便亂吹了。
哀怨委婉、愁腸百結(jié)的曲調(diào),緩緩從知同笛中流出,隨風(fēng)飄向了四面八方。雖然沒有聽眾,但岳長卿一曲吹完,頓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啪啪啪……,一陣掌聲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喂,你吹的曲子真好聽,還能再吹一曲嗎?”
岳長卿一愣,還有聽眾?剛才吹得太過忘情,以致于沒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