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十里寨
,一劍傾城 !
這顆珠子在岳長卿面前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從岳長卿口中鉆了進去。
而就在這一剎那,甄敏全身光芒一閃,再無力化作人形,變成一只和謝云一樣大小的狐貍,趴在地上。
那顆珠子進入了岳長卿體內(nèi),岳長卿身上則光輝閃耀。片刻過后,岳長卿悠悠睜開眼睛,看了看面前的環(huán)境。
“小主人,你醒了!”焦考大喜,連忙驚聲道。
鳳熹也把目光看向岳長卿,心中稍稍寬慰。剛才白狐的動作,他一直沒出手阻止,就是他看出這顆妖丹是好東西。
“你把妖丹給了先生,還算你有一些良知,你這條命就暫時寄存著吧。”鳳熹冷冷道。
甄敏已是狐貍之身,但她面上還是人性化的露出決絕表情,她口吐人言道:“我救他不是為圖活命,而是補償曾經(jīng)犯過的錯。再者,我救他,是他的赤子之心,他是好人,也不是為圖活命。夫君已死,我再活在這人世間,又有什么意義呢?鳳熹先生,你為救你先生,我不怪你。我為救我夫人,害了你先生,希望你也不要怪我。我會隨我夫君而去,還望先生能將我們夫婦下葬,不要讓他這一身皮毛給人做了衣裳去,就心滿意足了。”
鳳熹眉頭一皺,他還真沒想到甄敏居然會說出這么一段話。正要說些什么,岳長卿卻是開口了。
“我會好好安葬你們,讓你們夫婦永世在一起。謝謝你的神清丹,也謝謝你救我。”岳長卿一醒來,他腦海里尺練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了。
原來,先前甄敏為了讓謝云恢復(fù)魂力,更快融合岳長卿的軀體,置辦了一瓶神清丹。結(jié)果,這神清丹陰差陽錯的也恢復(fù)了尺練消耗過多的魂力。
所以,在先前謝云飲酒過多、岳長卿的軀體支撐不住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絕大部分魂力的尺練趁此機會,亂了謝云的心神,并將她藏在劍壁內(nèi)的岳長卿自己的意識也給放了出來。
謝云本就是為救方浩然受了傷的,再者修煉《無照神經(jīng)》出了岔子,導(dǎo)致假死多年。正是魂力極為虛弱的時候,這才奪了岳長卿的軀體沒多久,根本沒回復(fù)多少,所以完全不是尺練的對手。
以至于后面就出了這么些事,正好鳳熹和焦考又趕了來,所以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此刻,謝云徹底死去,甄敏也為了彌補岳長卿,將妖丹都現(xiàn)了出來,岳長卿心里已經(jīng)不怪他們了。所以,岳長卿會搶在鳳熹前面說出這么一些話來。
“多謝岳公子。”甄敏連忙感激道。
接著,她像是放下了所有的事一樣,愛憐的看著謝云,將頭和謝云的頭靠在一起。然后便見她身上光芒流轉(zhuǎn),就此生機徹底流逝。
鳳熹走到兩只狐貍旁邊,手一揮,兩只狐貍就消失了,卻是被他收進了方寸物中。
“先生,小考,我們走吧,蕭姑娘和裴師弟還在等我們呢。”鳳熹對岳長卿和焦考道。
焦考立即道:“我現(xiàn)在就去牽馬!”
說著,他飛身而去。
岳長卿雖然剛醒來,但是精神不差,然后又得了白狐妖丹的補給,體力也非常旺盛。他道:“嗯,走吧!”
鳳熹一笑,落后一步,和岳長卿往外走去。
方浩然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巴張了張,但還是沒有說出口。等到岳長卿和鳳熹的背影徹底消失,方浩然才頹然一嘆,整個人一下子顯得蒼老了很多。
本來他看著是個年輕人,其實年齡也不小。只是因為甄敏和謝云給的駐顏丹的原因,讓看起來很年輕。此刻,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多年的恩人謝云和甄敏身死,然后他們又是妖身這事也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方家的臉面和名聲可謂是一朝喪盡。這讓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駐顏丹,整個人的心氣也都散了不少。
“諸位,今日之事,是我們方家之恥辱,但怪責(zé)不了別人,一切都是我方浩然咎由自取。諸位若是愛惜方家,還請口下留情,也給云弟夫婦他們留個清凈。我,我方浩然感激不盡。”
方浩然站起來,向著在場的賓客拱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方家的事不必再提,岳長卿和鳳熹、焦考三人一馬行走在去往牙尖山的路上。借著月色光芒,三人心情似乎都不錯。
“小主人,這次多虧了鳳熹,要不是他,俺們還都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呢。”
焦考牽著馬,岳長卿坐在馬上,鳳熹跟在后面。三人不緊不慢的走著。
岳長卿笑道:“鳳熹本來就聰明絕頂,能看破他們的詭計,也不奇怪啊。不過還是要多謝鳳熹,又救了我一回。”
鳳熹在后面笑笑,道:“學(xué)生救先生,應(yīng)該的。”
“嗯嗯,鳳熹這話說得對!”焦考連忙贊同道。
鳳熹卻是道:“小考你也是聰明絕頂啊。”
焦考不好意思的笑笑,沒說話了。
岳長卿道:“這次你們都聰明絕頂。”
說完,岳長卿又道:“鳳熹,你將白狐夫婦他們葬了嗎?”
鳳熹道:“在我們剛走過的一座小山腳下,我已經(jīng)安葬他們了。”
岳長卿嘆道:“鳳熹,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怪他們嗎?”
“嗯?先生這話怎么說?”鳳熹問道。
岳長卿道:“甄敏是為了他的夫君,才借我身軀為他夫君復(fù)活。他們伉儷情深,追求長相廝守,好像也沒錯。”
“怎么就沒錯?”焦考插嘴道:“他們想長相廝守,卻要害小主人你,那就是大錯特錯。”
“是啊先生,他們害你,我們?yōu)榱司饶銈麄冃悦U嬲撈饋恚彩撬麄冇绣e在先。”鳳熹道。
岳長卿道:“我知道這個理。但是看到他們夫婦雙雙身死,還是有些心有不忍。”
“先生你就是太善良了,他們種的這因,得的就是這果,沒有值得同情之處。倒是那白狐最后獻出妖丹,這一點算是給他們種了點善因,所以先生你也將他們安葬了,也算是得了善果吧。”鳳熹道。
“嗯,我知道了鳳熹。”岳長卿道。
“小主人,我們加快點速度吧,俺和鳳熹飛,你騎馬,看看咱們誰快?”焦考興奮道。
岳長卿一笑,你們一個天生能飛,一個修為高深能飛,我就這一匹瘦馬,那能追的上你們。不過,岳長卿也不愿掃了焦考的興致,于是道:“好啊!”
“好!下面俺宣布,比賽、開始!”焦考大叫一聲,然后唰的沖了出去,變成一只小蛟龍,風(fēng)馳電掣。
“先生,我也不等你了。”鳳熹笑著說了一聲,飛身而去。
岳長卿好笑的搖搖頭,他還不是很會騎馬,焦考他們這擺明是欺負人嘛。好在瘦馬靈性,又乖巧,跑起來穩(wěn)當(dāng)?shù)暮堋T篱L卿只要趴在馬背上,瘦馬會自己跑。
岳長卿一嘆,在馬鞍上坐穩(wěn),然后俯下身軀,雙手環(huán)抱著馬脖子,輕聲道:“馬兒,追上他們。”
“唏律律!”瘦馬高高抬起前腿一聲嘶叫,然后飛奔向前。這速度,也是快如風(fēng)、迅如箭。
風(fēng)聲呼呼在耳邊吹過,岳長卿發(fā)絲飛揚,夜晚的涼風(fēng)將他全身都吹得清爽無比。一時間他意氣興起,慢慢的松開手,人也慢慢的坐起來,放聲高呼。
……
一夜過去,天色將明,岳長卿三人出現(xiàn)在一座下山坡上。昨晚他們賽跑跑了一陣,后面就累了,找了顆大樹歇息下來。
直到這時,三人一馬才來到這小山村附近。
現(xiàn)在正是大夏天,天亮得早,這個時候,除了沒太陽,天色卻是早就亮白了。
岳長卿三人遙遙看去,能看到這小村莊在小山腳下,雖然不大,但錯落有致的房屋、農(nóng)田,都顯現(xiàn)出一派安詳寧和。
而這個時候,小村莊內(nèi)有些房屋頂上的煙囪已經(jīng)開始冒出裊裊青煙,說明這些早起的人已經(jīng)在生火造飯了。
“也不知道蕭姑娘他們落戶哪一家。小考,你先去打探打探,注意對人要禮貌啊。”岳長卿道。
焦考一跳腳,道:“小主,俺可是很有禮貌的!”
岳長卿笑道:“嗯嗯嗯,你很有禮貌,快去吧。”
“俺去了,等俺好消息!”焦考喜笑顏開,飛奔而去。
半柱香的時間過后,焦考呼哧呼哧大叫著跑來。他人未到,聲卻先到了:“小主,小主,不好了,出事了!”
都盤腿坐在地上閉目打坐的岳長卿和鳳熹同時睜開眼睛,兩人對視一眼,霍然起身。
焦考呼哧跑來:“小主,鳳熹,他們,他們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說!”岳長卿道。
焦考焦急道:“蕭姑娘、賠錢他們被強盜抓走了!”
“什么?”岳長卿大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鳳熹沉聲道:“方浩然曾說過杜家坳十里外有一強盜組織十里寨,肯定是他們把蕭姑娘他們抓走了!”
“小考,你打聽出那些強盜在哪里?”岳長卿問道。
焦考一指東邊道:“俺打聽清楚了,十里寨就在東邊那些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