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想傷害你才嫁給你
“可能現(xiàn)在說了你也未必相信,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害你。”
李萍看著我,說得非常從容。
“既然你已經(jīng)偷聽到那天我在醫(yī)院和王先生說的一切,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安家的人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他們想對你盡快下手。我想來想去,最有可能對你下手的人就是宋明理,因為龍逸飛對他成功試探過幾次,龍逸飛既然知道內(nèi)情,安家自然也就知道了這件事。”
“可宋明理又會以什么理由殺我呢?”
“今天我告訴了你這一切,就足以成為他殺你滅口的最大理由了。”李萍鎮(zhèn)定地看著我,“安家只要讓人告訴龍逸飛,說何慧如的事都是我策劃的,那么宋明理必然懷疑你也知道這事——事實上,我懷疑宋明理已經(jīng)知道何慧如的事背后有我的影子,否則他也不會那么看不慣我。這么一來,只要出現(xiàn)一個適當?shù)囊牛欢〞δ阆率值摹!?br/>
會嗎?
這下我總算明白了。
怪不得明理會稱李萍為狐貍精,原來他知道是李萍策劃他和何慧如之間的那些事,讓他從此聲名狼藉,所以他才會看李萍不順眼。
大工山上,明理反復(fù)問我明月的事,只怕也是想探聽我的口風(fēng)。如果我表現(xiàn)出對這件事了如指掌的話,難道他會因此而對我下手?
看了看一旁若無其事的李萍,我苦笑著。
“既然你接近我的目的是要向我下手,那么你還告訴我這些做什么?”
她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是職業(yè)殺手么?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害死誰,如果我真的想要害死你,那我也就不會嫁給你,更不會懷你的孩子。”
“你不是說了么?嫁給我之后,我的財產(chǎn)就是你的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縱然李萍不說,我也覺得她不至于狠毒到要害死我。也正因為有這種感覺,我才肯賭一把——為了讓她不受傷害保留和她之間的夫妻關(guān)系。
今日若不是明理的反應(yīng)實在蹊蹺,而李萍對于我和明理私下往來又那么介意,我也不會和她攤牌的。
“我嫁給你是我兩難之下的一種無奈之舉。”李萍搖頭著。
一年前正式入職安美投資的她,得到了一個屬地化外派的名額。
因為她老家在江城,加上賈南春也帶著所謂的她的兒子住在江城,她便理所當然地申請來江城。
回來之后她還沒站穩(wěn)腳跟,安家的人便找上門來,給她安排了讓她除掉我們幾個人的任務(wù)。
對于這件事情李萍心里是一百萬個不愿意的——她回來是做業(yè)務(wù),并且和兒子團圓享受天倫之樂的,她怎么甘心去殺什么人?
但是她能成為今天的她,都是安家一手栽培的——她讀研究生期間的一切費用,也是安家給的。雖說他就職了安美投資,但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安家已經(jīng)幫她達成了一半。所以對于安家要求的事,她自然不會輕易說拒絕。
于是乎,她便口頭答應(yīng)下來,承諾同意幫安家去除掉他們不想看到的人。
她第一個下手的目標就是周政安。
“其實他的死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李萍無所謂地說著。
我冷笑著:“你又想了什么陰險的法子將他除掉了?”
“我一點都沒費心,只是獻計讓他去mocao賭錢而已。”李萍聳了聳肩。
我皺著眉頭:“只是這樣?”
“他那人只能用八個字來形容:盲目尊大,不自量力。”
這倒是挺符合周政安的性子的。
想當年以我們六個菜鳥的力量,我們想和安氏集團作對根本不可能。
好在那時候我和萬鵬都在啟睿上班,好歹我也混了個部門長的位置,因此借職務(wù)之便拉攏一些關(guān)系也相對容易一些。
當初啟睿拋出一個地產(chǎn)項目,預(yù)計入戶數(shù)高達兩萬戶,因此這么大的肥肉自然受到很多家的關(guān)注,周政安和安氏集團也都同時看中。而從實力上來看,安氏集團勝出的概率明顯更高一些。
正因為知道周政安所想,于是我便找上了他,答應(yīng)幫他游說上面領(lǐng)導(dǎo)將這個項目爭取下來。
當然,作為交換條件,我請他做我對付安氏集團的經(jīng)濟后盾,于是我們一拍即合。
后來安氏集團跌倒,周政安吃飽——他不光吃下了啟睿拋出去的項目,還從安氏集團的跌倒中瓜分了不少好處。
安家既然重新起來了,他自然便首當其沖成了安家要收拾的目標。Xιèωèи.CoM
可以說,安家對周政安的恨應(yīng)該遠超過對我和其他幾個人的恨,因為我們充其量只是跳在前臺的小嘍啰,沒有周政安做后盾我們也跳不起來。
“安家回來后,周政安還盲目自大,對安家拋出的橄欖枝不但不屑一顧,還處處出言譏諷且和安家作對。我和他接觸過一次,就發(fā)現(xiàn)他那個人嗜賭如命,連續(xù)48小時都舍不得下牌桌。”
“你和他打過牌?”我眼眸一動。
李萍笑了笑,雖然并沒回答,但從她的眼神里我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
“是那個希爾頓?”我又問著。
“在哪里都不要緊,要緊的是知道他的喜好,我們一伙人便故意輸給他兩百多萬,提議他去macao能贏得更過癮。”
“所以他被你們誆騙過去之后,輸?shù)煤軕K了是吧?”我無語地搖了搖頭。
“不但輸?shù)袅怂舅械默F(xiàn)金流,還倒欠了人家一屁股債。后來不等他緩過勁,我們便將他公司的風(fēng)險情況第一時間提交給銀行,加速了他的危機。他沒堅持幾個月,受不了別人的追債就選擇跳樓自殺了,也算是一條漢子。”
李萍在說這一段時,表現(xiàn)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似乎在說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
看著她這樣,想著周政安自殺之前的那種絕望,我忍不住全身毛骨悚然。
“你既然愿對周政安下手,又為何遲遲不愿對我下手?”我苦笑著,“在你我認識之前我從不認識你,難道你是因為對明月的事有愧疚之意,所以不忍心對我下手么?”
李萍聽了,側(cè)頭看著窗外:“因為你的頹廢讓我有同病相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