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白煙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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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芷樓的手抓住那個蓋子,要打開的時候,白鷺一個箭步上前按住了芷樓的手,并將芷樓手臂的衣服搶了過來。
“你和小少主到山洞的門口去,這件事,還是我來做吧。”
“應(yīng)該沒事的,他已經(jīng)醒悟了。”
鳳芷樓雖然嘴上這么說,卻有些不太自信,假如冷侯宗還活著,會恢復(fù)原本的性格嗎?畢竟迷失了六年多,他的骨子里還藏留著冷漠,一把將人撕扯成兩半,那不是一般的殘忍。
白鷺堅持她的想法,將鳳芷樓和小蟲子一起推了出去。
“我和他素不相識,他沒有必要傷害我的。”說完,白鷺凝著眉,向大藥缸走去。
“那你小心點兒。”
鳳芷樓站在山洞之外,抽出了軒轅赤霄劍,只要冷侯宗發(fā)飆失去本性,她會和白鷺聯(lián)手將這個禍患?xì)⑺馈?br/>
視線中,白鷺手臂用力,將大藥缸的蓋子一點點地移開了,隨著縫隙越來越大,里面冒出了一股股的白煙,藥水好像少了許多。
白鷺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如果現(xiàn)在里面的人暴起襲擊她,她無路可逃,只有受死的份兒了。
鳳芷樓微微地喘息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白煙,心中暗念,冷侯二少爺,你已經(jīng)殺了太多的人,舊的罪虐還沒清除,若再殺人,就真不能給他活路了。
“娘,有個腦袋……”小蟲子瞪圓了眼睛,低聲地說。
果然,白煙冒了一會兒之后,一個人頭伸了出來,有黑色的頭發(fā),臉……
“退后……”
鳳芷樓將小蟲子繼續(xù)向外推,連混寶好奇伸出的腦袋,也被她一腳踹了回去。
“主人,又踹我。”
就在混寶抱怨的一句話之后,它突然豎起了耳朵,一聲尖叫,跑出了山洞。
剎那間,大缸里,一道無比璀璨的水柱沖天而起,照亮了這個幽暗的山洞,接著一個人影從藥缸中飛躍而去,帶著巨大的水聲。
還不等白鷺回神過來,她臂彎里的衣衫已經(jīng)不見了。
山洞彌漫著看不清的霧氣,越來越濃。
糟糕,白鷺一聲驚呼,飛身跳躍了出來,擋在了鳳芷樓和小蟲子的身前。
“退后,退后,這里煙霧太大了。”
“天行!”
鳳芷樓直接將好奇的小蟲子拉到了身后,目光死死地盯著山洞的霧氣,那白霧還在蒸騰著,彌漫著,很快向山洞之外飄散而去。
而此時山洞里響起了一陣大笑之聲。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我冷侯宗又可以做人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
這是多么張狂的聲音,待這笑聲之后,煙霧也散盡了,山洞里站著一個男人,不是當(dāng)年瀟灑的冷侯二少爺還能是誰,他滿眼都是欣喜,雙拳緊握著,衣衫已經(jīng)利落地穿在了身上。
“這不是夢,不是夢!我真的好了,爹,我好了,芷樓,我好了,我冷侯宗是個人了!”他興奮地大喊著。
冷侯宗這么一喊,白鷺更加緊張了,她握著劍柄,低聲說了一句。
“這家伙不會是瘋了吧?”
“沒瘋,他只是太高興了。”鳳芷樓搖了搖頭,如果白鷺見到冷侯宗穿著鐵皮鎧甲悲愴的樣子,就知道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有多正常了。
想象著三天之前,他帶著一身厚重的鎧甲,和楚墨殤廝殺,最終鎧甲被楚墨殤震飛,這男人幾乎就是一副腐爛的僵尸。
現(xiàn)在呢,他的骨肉重新生了出來,連頭發(fā)也長了出來。
真是奇藥。
可惜這奇藥,在前世,不能救了龍帝摯愛女人的性命,在今世,卻便宜了冷侯宗,讓他重新為人了。
冷侯宗終于停止了狂笑,抬起眼眸看向了山洞門口的鳳芷樓,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白鷺橫劍上前,劍尖兒指著冷侯宗,警告著他,如果他再走近一步,她就讓他魂飛湮滅。
冷侯宗果然停住了身行,赤著雙腳站在那里,目光凄婉地盯著鳳芷樓。
“我終于可以清醒地看著你了,鳳芷樓,六年前,我知道錯了,我冷侯宗錯了!”他說完,眼睛濕潤了,變得赤紅。
“你,你知道錯就好,趕緊回去冷侯世家,好好做人,以后,別再那么囂張傲慢了,要知道,你再強(qiáng)大,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鳳芷樓緊緊地?fù)е∠x子,勸了冷侯宗一句。
冷侯宗苦笑了一下,點點頭。
“我會回去的,你代我向楚公子轉(zhuǎn)達(dá)一下,這次他救了我,我和他之間卻沒有扯平。”
“還沒扯平?為什么?”
鳳芷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會吧,這樣還不扯平,他不會還想找楚墨殤尋仇吧?
“喂,冷侯二少爺,你別忘記了,如果沒有他,你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是一具腐爛的尸體,你這么說,是沒良心,恩將仇報!”
芷樓瞪圓了眼睛,殤給了他最大的寬容,他還這么小肚雞腸的,真讓人難以理解。
冷侯宗嘆息了一聲,用嘶啞的聲音說。
“不管到什么時候,在你的心里,他都是對的,最重要的,我這輩子也不會得到這份殊榮。”
“那,那當(dāng)然,他是我相公。”鳳芷樓回答。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和他之間沒有扯平,我冷侯宗欠了他的,如果楚公子有需要冷侯宗的地方,我這條命,就是他的。”
冷侯宗這樣的話,讓鳳芷樓一下子愣住了,原來他說的沒有扯平,竟然是這個意思。
“芷樓,我走了……冷侯世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但對你這份情,我會埋在心里,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記住,還有這么一個為你執(zhí)著不要命的男人。”
冷侯宗說完了這句話,繞過了白鷺的劍尖兒,赤著腳,沮喪地向山下走去。
經(jīng)過了三天三夜,他真的不一樣了,表情中已經(jīng)沒有了那份傲氣,他看起來更加踏實了。
“喂,冷侯二少爺!”鳳芷樓放開了小蟲子,緊追了幾步。
冷侯宗停住了步子,激動地轉(zhuǎn)過身,目光爍爍地看著鳳芷樓,以為她這樣追出來,對他還有一絲不舍和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