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求你不要死!(2)
古月芽摸摸風(fēng)鈴的發(fā),她深呼一口氣,“本來是這樣的,不過見王爺一路追來,還為了小姐不惜性命去找解藥,風(fēng)鈴倒是覺得小姐和王爺在一起也許更好,沒有王位的束縛,沒有東太后的眼線,也許可以活得更自由。”
看著風(fēng)鈴單純的眼睛,古月芽本想告訴她,其實她并非她小姐的話,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她這么在乎離蘇羽,為了她用自己的性命保護(hù),如果她知道她如此珍視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古月芽忽地抱住風(fēng)鈴,“小丫頭,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無論我選擇誰,都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小姐……小姐,風(fēng)鈴只要能伺候在小姐身邊就滿足了……”
風(fēng)鈴煞是感動,雖然十多年的相伴,她和小姐親密無間,但是這么不分尊卑的擁抱卻是不多。
畢竟她只是個奴仆,但是小姐失憶后,完全把她當(dāng)作了小妹,甚至反過來為了她不惜性命保護(hù)。
她能有這么個好主子,是她前生修來的福,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她也愿意做她的侍婢。
“月芽公子!月芽公子!”
苑外,突然有侍衛(wèi)喊了起來。
似乎是發(fā)生了很嚴(yán)重的事,古月芽跑了出去,“發(fā)生了什么事?”
“月芽公子,六皇子回來了!”
侍衛(wèi)大喊,古月芽又是驚又是喜,如果段流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軒轅墨邪是不是也……
她跑了出去,沒跑多遠(yuǎn),竟然瞧見有人抬著擔(dān)架進(jìn)來,在看清那張熟悉的臉孔,古月芽突然大喊起來……
“軒轅……墨邪?”
古月芽撲到在擔(dān)架邊,看著擔(dān)架上的人,一眼一眼的確認(rèn)他就是軒轅墨邪,但心怎么也無法相信。
他怎么會這么躺著,就是怎么喊他都醒不過來,他的臉色青中帶紫,就像已經(jīng)……死了?
心猛地顫動一下,一雙手溫柔的搭落在古月芽的雙肩,隨即是一道極為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安撫她切莫悲痛,“墨邪中了蛇毒。”
“蛇毒?”
古月芽跳起身,抓住段流云的雙手,“很嚴(yán)重么?會不會危及性命,流云殿下,你一定有解藥的,對不對?”
“不,得通知夢江南,他是毒醫(yī),一定有法子救他!”
古月芽亂了,腦袋里怎樣也理不清頭緒,段流云漂亮的眸子將她每個混亂的表情烙印在腦海里,眼底深處似乎閃過一絲不悅。
“月芽,冷靜,本宮會盡力的。”
他說罷,手一抬做了個動作,侍衛(wèi)便抬起擔(dān)架將軒轅墨邪送回他的清云苑。
古月芽很快就找去了清云苑,北冥皇宮來的御醫(yī)正在為軒轅墨邪把脈,“太醫(yī),王爺?shù)那闆r怎么樣?”
太醫(yī)先是嘆了口氣,隨后又搖了搖頭,“六皇子封了王爺?shù)难ㄎ浑m然阻止了蛇毒擴(kuò)散,但是十日內(nèi)找不到解讀蛇清,這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太醫(yī)眼神落在軒轅墨邪被蛇咬到的右腿,那卷起的褲腿下,自膝頭以下一路到腳踝都呈黑紫色,傷口泛著濃稠犯黑的血液……
古月芽捂著嘴,淚水生生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腿……保不住……太醫(yī)的意思是?”
難道找不到解毒蛇清,就要把這條腿……
“這有拒掉中毒的部分,才能保證蛇毒不會擴(kuò)散,才危及不到性命。”
太醫(yī)說時,口吻帶著弄弄的惋惜。
怎么可以……
軒轅墨邪怎么可以沒了一條腿,都是因為她,“他會被蛇都因為我,流云殿下,可以解讀的蛇清在哪里?帶我去找!”
古月芽抓住就站在身邊的段流云,他一臉冷冽,“月芽,沖動于事無補!墨邪是被藥地里最毒的巨蟒咬傷,解毒蛇清只有活捉那條巨蟒從它的毒液里提煉才能得到。”
最毒的巨蟒,蛇毒也是最厲害的,他會被那條巨蟒咬傷,莫不是要抓住它?
“那條巨蟒的蛇毒是不是也可以解我身上的毒?”
古月芽問,段流云沉默,答案顯而易見,她猛地回頭看著床上,突然痛苦起來的軒轅墨邪,他狠狠擰著眉頭,似乎在受著萬箭穿心的痛,“傻瓜!你說過會平安回來的!”
古月芽蹲在塌邊抓著軒轅墨邪的手,疼惜的,心痛的,埋怨的,責(zé)怪的,眼神離不開他。
他似乎聽到她的聲音,嘴唇動了動,卻終是沒有發(fā)出聲音。
“帶我去,帶我去!”
古月芽沖著段流云喊,一切因她而起,她不能讓他為她葬送了一條腿,從此成為廢人。
“本宮的人還在藥地里,會抓到那條巨蟒的。”
段流云淡淡的應(yīng)她,為什么覺得他的口吻是在敷衍她呢?
“帶我去!”
她又喊了一聲,正要站起身,一只手突然抓住她,“軒轅墨邪?”古月芽錯愕的盯著突然睜開眼睛的軒轅墨邪,他用布滿血絲的眼瞪著她,“瘋子,不許你去!”
眼淚噗嗒噗嗒的落下打在他的手背上,涼涼的。
“傻丫頭,不過是廢條腿罷了。”
軒轅墨邪勾起絕魅的唇,那好看的笑綻放在此刻有些狼狽的臉上竟也是難以言喻的繚繞迷人。
“傻瓜是你,說什么傻話,我不許你殘廢!”
古月芽氣得恨不得給他一拳,“呵呵,你在為我擔(dān)心?”他還笑得出來。
古月芽冷怒下臉,“我是不想虧欠你任何東西,會落到這個田地都是你太貪心,都是你不停我的勸告,自尋苦吃……”
突兀的,軒轅墨邪支起半邊身子,猿臂伸來,當(dāng)著滿屋子的人……
你?
古月芽錯愕得瞪大了眼,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男人看清那站在她身后的那個男人隱忍怒意的臉。
他在向他宣戰(zhàn),他的女人別人休想覬覦!
段流云對峙著軒轅墨邪挑釁的眼神,末了,隱藏的怒意化為意味不明的笑意……
“王爺最愛的女人,離蘇羽……”
他一字一頓的吐出一句話,那離蘇羽三個字竄入古月芽的耳朵,就像被一道霹雷打在身上,古月芽猛然得就推開了軒轅墨邪,從床前不斷向后退。
那眼神就像在躲洪水猛獸。
離蘇羽……
終究是離蘇羽……他始終把她當(dāng)作另一個女人,他的吻,他突然轉(zhuǎn)變的溫柔,他從始至終殘忍里的猶豫不決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她差點就淪陷進(jìn)去了,她不能傻乎乎的去做別人的替身!
可是她的心為什么這么痛,離得越遠(yuǎn)就越是痛楚!
段流云一把握住情非得已靠入他懷中的人的雙臂,古月芽回頭看他一眼,他看著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卻也帶著諸多幽怨,似乎因為她對軒轅墨邪的緊張傷害了他。
她真是個壞女人呢!
明明說要接受他的靠近,卻被軒轅墨邪的突然出現(xiàn)搞得一團(tuán)亂。
“你若不在乎你會不會殘廢,那就這樣吧。”
古月芽突然收起臉上的疼惜,更是把眼眶里的淚凝固,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掉。
軒轅墨邪想要從床上起身,段流云走到床前,“月芽不喜歡那個名字,你若繼續(xù)這么喚她,只會把她推得更遠(yuǎn)。”
對上他宣告勝利一般的眼神,軒轅墨邪赫然怒目,“段流云,你對女人從不敢興趣,搶奪我的女人很有快感么?”
就因為他的那句話教蘇羽突然變了個人,段流云到底給蘇羽下了什么藥。
她會深信自己是什么古月芽而不是離蘇羽?
為什么要躲避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不會再恨她,再因此折磨她了,為什么她還是不信他呢?
“離蘇羽是本宮想殺的女人,而古月芽是本宮想要愛的女人。”
“搶奪?呵,本宮從不屑爭斗。”
段流云冷笑,他要的從來都不擇手段,何況月芽從來都是他軒轅墨邪的,她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他。
古月芽回到風(fēng)云苑就找來風(fēng)鈴,“丫頭,這府里是不是有養(yǎng)信鴿?”她緊張的問。
“有,發(fā)生什么了?剛才侍衛(wèi)大叫,是不是六皇子出了什么事?”剛才小姐跑得太快,她都追不上她。
“是軒轅墨邪。”
古月芽聲音異常的低沉,她嘴上說不管他,但是她又怎么能做到不管,至少要讓夢江南知道,眼下只有那個男人能救他了!
“怎么會是王爺?王爺怎么了?”
“他被毒蛇咬傷,只有十日的功夫,我需要寫封信回南鄂通知夢江南立馬動身而來。”
古月芽說得有些凌亂,風(fēng)鈴大致猜到了軒轅墨邪中的毒只能控制十天的功夫,“小姐,來不及的,信鴿從這兒飛回南鄂都要好多天,更何況夢江南趕來這兒,再快也要十幾二十天。”
古月芽當(dāng)著的心一下子落入谷底,是啊!
她忘了這該死的古代,就是過一座城都要好多天。
“那該怎么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拒掉一條腿!”
“拒掉一條腿?”風(fēng)鈴倒抽口氣,不敢相信耳朵聽到了什么。
一切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局,塵埃中突然飛過一只黑鏢,“小姐,小心!”風(fēng)鈴將古月芽撲倒在地。
古月芽碩大的黑瞳瞪著那只直插在她床柱上的黑鏢,似曾相識,她被賜凌遲那日,幫她從刑架上脫身的也是這樣的黑鏢。
她站起身拔下那只黑鏢,上面穿著一封字條……
“三日后,流云府見,夢江南上。”
夢江南?
古月芽瞳孔一收,奔到窗邊找尋著什么身影,如果剛才射入黑鏢的人是夢江南,為何他不現(xiàn)在現(xiàn)身,還要再等三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