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陰錯陽差
李碧桃的這番舉動完全是以下犯上了, 眾人不由地回想世子妃的話。
下江南,余同, 楚……還能有誰讓李氏這么以下犯上的,便是今日的主角--誠惠妃楚氏!
春意圖, 若是普通的□□圖,又怎么會有秘密,還提前見了楚……
眾人心中微妙起來。
大膽一點的已經(jīng)開始去看楚妍的表情了。
楚妍面無表情,心里頭卻在想這關(guān)她什么事!
趙貴妃回過神來,看了楚妍一眼,更急不可耐地說道:“世子妃病了,還不快扶下去。”
更加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世子妃劇烈掙扎, 李碧桃也在拼命捂住她的嘴。
楚妍冷笑, 看了一眼趙貴妃。
今日還真的完全沖著她來的。
趙貴妃坐不住了嗎?
“放開她。”她對李碧桃說道。
身邊人也不給趙貴妃的人面子,隔開了前去拖世子妃離開的太監(jiān)。
世子妃被李碧桃和太監(jiān)松了手,反而沒繼續(xù)下說了,她不服輸?shù)乜粗?br/>
“去, 請皇上和禮郡王世子過來。”楚妍冷冷地說道。
眾人一愣!
這么有底氣?
后妃和禮郡王世子疑似有私情啊, 不管是真是假,皇上心里都會留刺的。
趙貴妃袖子下的手不由握緊了,怎么她一點都不擔(dān)憂?完全超出了她的預(yù)想。
“將人帶到后殿去,看緊了,可比讓世子妃遭了什么人暗算!”說著,楚妍便瞧著趙貴妃看了幾眼。
一下子就將眾人從私情上轉(zhuǎn)移了,誠惠妃一點都不怕就讓去請皇上和禮郡王世子, 現(xiàn)在又說暗算什么的,難道是一出陷害?
眾人的目光完全轉(zhuǎn)向了趙貴妃。
趙貴妃心中突然產(chǎn)生不好的感覺,難道是失算了?
楚妍走了,也不帶走李碧桃,徒留眾多人在此地冷了場。
李碧桃咬牙,也不跪安就跟了上去。
園子里,楚妍等人看見了李碧桃,但是她沒有任何想讓她靠近的意思,讓李碧桃更加焦急了。
她跪在石板路上,乞求楚妍見她,可楚妍囑咐人繞開了去。
直到皇甫晉和禮郡王世子皇甫玉堂的到來。
聽到事情經(jīng)過,皇甫玉堂臉色很不好看,然后匆忙下跪求恕罪,但是一絲慌亂也沒有。
皇甫晉心里也不大信這個堂弟和楚妍有什么,畢竟皇甫玉堂在去年選秀前就到他面前請旨,說是在江州看上了一個姑娘想娶為側(cè)妃,那姑娘便是李碧桃。
當(dāng)時楚妍也只是江州眾多普通秀女一個,家世上還不如李碧桃,而他自己也沒表現(xiàn)出對楚妍有什么興趣,堂弟真看上了楚妍,也沒什么顧忌,直接來求旨就好,他也不會有什么反對。
“這是怎么回事?玉堂你給朕說清楚!”
這會兒是在后殿,除了皇甫晉和皇甫玉堂,殿里只有楚妍、李碧桃還有趙貴妃、以及世子妃程氏。
皇甫玉堂又跪了下來。
“皇上恕罪,您是知道的,去年您要巡視河工,微臣提前一步迎駕,惠妃娘娘的父親是余同知府,所以微臣偶然見過惠妃娘娘一面。”
皇甫玉堂說得坦蕩,反而讓人生不出其他想法。
“繼續(xù)說!”
“其實當(dāng)時陪著微臣的,還有傅瑜和趙信,趙信和傅瑜癡畫,偶然瞧見了惠妃娘娘所繪的杏花圖,當(dāng)初不知是惠妃娘娘所畫,兩人就曾向微臣舉薦繪畫人繪制江山圖,以恭賀皇上圣壽,后來得知是女子,微臣就打消了主意,不過這畫讓趙信要走了!”
趙貴妃臉色一白,趙信就是她的堂弟,母親怎么沒說這畫一開始在堂弟手里。
“微臣的側(cè)妃李氏也是個愛畫的,也怪微臣多話,說了幾句惠妃娘娘杏花圖,讓李氏很想見見那杏花圖,前些日子我和趙信打了個賭贏了回來,想著給李氏一個驚喜,所以在畫上提了一首藏頭詩……誰知畫沒送出去,就讓正妃看見了,正妃知道那是惠妃娘娘的畫,看見上面的詩……誤會了……微臣唯恐她亂說法,就罰她思過,沒想到今天……”
說到這里,大伙差不多全明白了。
李碧桃也跟著跪了下來。
“微臣擅自在惠妃娘娘畫上題詩,又未得到娘娘同意,現(xiàn)在想來,實是大罪,請皇上、惠妃娘娘恕罪!”
這年代遇畫題詩本就常見,更何況是自己的畫,根本無傷大雅。
原本也不會有什么事,可是讓世子妃這么一說,就造成了這天大的誤會。
皇甫玉堂心里頭也急得很,他說的真的全是真話,就怕皇上不信。
說實話,他當(dāng)初題詩也不過是覺得畫上一處空白太單調(diào)了,又想著風(fēng)雅一點與李氏談情,這才……
皇甫晉聽了皇甫玉堂的話,略帶深意地看向楚妍,他知道楚妍會畫,卻不知她的畫會如此優(yōu)秀。不過想到她的棋藝能贏安行知……看來她還有很多的事需要他去發(fā)現(xiàn)。
趙貴妃不知在想什么,其實她心里是亂了,不過這時她還在期望著皇上多疑,或許今天是輕輕放下,但是這股猜疑以后必然會冷落惠妃,時間再長些,感情也就慢慢消磨了。
她不由地看向楚妍,誰知楚妍也正好在看她。
那眼中的嘲諷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設(shè)計的又如何,可是不過是世子妃鬧出來的,關(guān)她什么事!
世子妃程氏聽見皇甫玉堂這般盡心說辭,眼中幾乎快噴出了火。
“皇上,你不要被他們騙了……他們怕您怪罪……”
她的說還沒說完,楚妍一巴掌揮了過去,程氏立刻被一股巨力打倒在地上,她吐出一口血,分明上嘴中有牙齒掉落。
程氏滿面狼藉,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妍,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楚妍敢當(dāng)著皇上的面打她。
趙貴妃心驚楚妍的大力,同時眼中泛出一絲喜氣,這樣一打,豈不是更加顯露出她心虛?
楚妍將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慢慢地走到倒在地上程氏的上頭,微微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冷漠的眼神讓程氏還來不及怨恨就不由的退縮起來。
帕子掉落在程氏臉上。
“最毒婦人心,你說是不是?”
程氏不禁心虛起來。
楚妍繼續(xù)說道:“聽說程家只是抄家!”
程氏馬上意識到什么,她急切地喊道:“你想做什么?”
楚妍看了上面不動如山的皇甫晉,心中冷哼,表面一如之前的冷漠。
“地位不保,就想拉自己的夫婿一塊下去,和云貴妃比起來,是不是還差了些?”
這后面一句,她是對上面看戲的皇甫晉說的。
趙貴妃猛地色變,云貴妃發(fā)動宮變,雖然已經(jīng)成為失敗者,但是她也成了宮中第二個不能提的禁忌。
如今,惠妃不僅提了,還敢拿此事開玩笑。
這一刻,聰明的趙貴妃還不明白惠妃并非她所想象中的不簡單,也不能在宮中一直屹立不倒。
皇甫晉淡淡地看了世子妃一眼,原本的不喜這會兒心中已經(jīng)起了殺意。
不過對楚妍卻是絲毫沒有惱意。
皇甫玉堂也開始色變,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他想冷落妻子,可是也沒想讓她去死。
父王送上了毒酒,他還反抗了父王,現(xiàn)在……
楚妍突然走到皇甫晉耳邊,對他耳語了幾句,皇甫晉點了點頭。
楚妍這才笑著走到世子妃身邊,放軟了聲音說道:“你好好說話,誰給了你信心進(jìn)宮來鬧的,本宮可以擔(dān)保你好好地做你的世子妃。”
趙貴妃心中一跳。
世子妃一怔,然后忍不住去看皇上和趙貴妃。
趙貴妃看不出表情,而皇上只是看著眼前的惠妃,似乎并不反對。
她這么孤注一擲,還不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和地位。如果地位和命保不住了,她也不想丈夫和那些賤/人快活的過日子。
如今,惠妃許諾!
世子妃不相信,可是又忍不住去相信,能夠有生得機會,就是不信也想試一試吧!
被如今惠妃這么直白的問,世子妃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便是她是不是真的被誤導(dǎo)了 ,那副畫……她成了惠妃敵人利用的工具之一。
觸及到惠妃的眼睛,世子妃心神一晃,然后說道:“我……不知道,世子拿到畫后,我就從書房丫頭口中得知世子提了情詩,后來趙夫人過府,我才知道畫是從趙公子處得來的,趙夫人說那畫是娘娘的……”
“后來小丫頭說世子天天掛著畫看,我偷偷去了書房,見世子癡迷……所以……”
所有人都看向皇甫玉堂。
皇甫玉堂有些慌了,他什么時候癡迷了……
他在得意自己的字發(fā)揮了最大的水平。
“為什么想到進(jìn)宮?”
“是……是她!”世子妃又指向李碧桃。
這事情還真是曲折。
楚妍收回了迷魂大法,這只是普通的武功運用,楚妍有著靈氣,又對付普通的人,自然神不知鬼不覺。
迷魂大法下的人幾乎都會說實話。
“她讓我看得世子拿著毒酒過來……然后故作姿態(tài)攔著世子回去,還讓身邊人給我口信,讓我自請下堂,還說她救得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皇甫玉堂緊盯著李碧桃瞧,他分明是搶奪毒酒離開,中途遇見了李氏,李氏還非常支持他,然后和她說了一會兒話才帶著毒酒去了父王院子。
只要聽到他說話的,當(dāng)不會再認(rèn)為是他準(zhǔn)備的毒酒,現(xiàn)在世子妃不知道,那么就是她沒有聽到他和李氏之間的對話。
只是毒酒是父王所賜,他作為人子只能替下來,當(dāng)下也不解釋,不過心中卻對李氏有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