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晉江獨家
這幾天陸岙都沒什么事,他一般上午開船出去打魚,下午去喂鵝,順便侍弄菜地。
沒事的時候做做飯,打打游戲,跟宋州出去逛逛,一天就過去了。
九月三十號這天,陸岙忽然接到了小杜的電話。
陸岙“喂”了一聲之后問:“你們的文物打撈工作完成了?”
“還沒有,哪有那么快。”小杜道,“里面的工作多著呢,我聽說上面還打算建一座相關(guān)博物館,沒有一兩年搞不完的。”
“那你們不用繼續(xù)守在那里?”
“要是要,不過也不用一直守在那里嘛?畢竟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們留了幾個同事在那邊協(xié)助工作,大部隊倒是撤了回來。”小杜道,“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
小杜嘿嘿一笑,“就是上面一直說的杰出青年稱號,時間終于已經(jīng)確定啦,就在十月二號頒發(fā),你要過來領(lǐng)個獎。”
陸岙早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聽到消息也沒太驚訝。
他道:“沒問題,十月二號幾點?”
“下午三點開始,我們局里到時候會邀請媒體過來,你們這些獲獎?wù)叨家吓_領(lǐng)獎。我們局長有意讓你作為代表發(fā)表講話,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作為代表就算了吧,我不太習(xí)慣那樣。”
“真不愿意啊?我都跟他們打賭你愿意了。”小杜話里很失望,“作為代表還挺光榮的,到時候會給你一個采訪。我們局長還說你形象最好,表現(xiàn)最突出,想讓你上臺發(fā)言。”
陸岙敬謝不敏,“算了,這個機會還是給別人吧,我不太想要。對了,如果去領(lǐng)獎,我能帶伴侶一起來嗎?”
“當(dāng)然可以,每人都有兩個家屬名額,不僅可以進入報告廳,等表彰完,還能一起參加慶功宴。”
“那我多要一個名額,到時候我跟宋州一起去。”
“這個沒問題,我這里做一下登記。”
陸岙很快跟他敲定具體的時間、地點,又約好見面的時間。
宋州他們也過國慶節(jié),正好有空,當(dāng)天可以跟陸岙一起去參加這個表彰會。
在十月之前,陸岙的車終于回來了。
他以前有開車的經(jīng)歷,也有駕照,車回來了他們就沒瞬移過去,而是打算直接開車前往黔永市。
山路不好走,十月二號那天他們早上六點多就起來了。
十月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些涼,陸岙床上的被單都已經(jīng)換成了薄毯。
陸岙起床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困意,被人空氣一激,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宋州見他裹著衣服出來,笑他,“我還以為你又要去睡個回籠覺。”
陸岙打個哈欠,“今天不睡了,要是去睡回籠覺,肯定趕不及。”
他人清醒了過來,胃卻沒怎么清醒,早晨胃口一般,吃了三碗面就不吃了。
陸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隨著他的龍形慢慢固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如先前能吃了,哪怕餓的時候,也用不著一頓吃將近十斤肉。
宋州看他吃那么少,“再吃點?”
“不吃了,等會我們帶點零食在車上,餓了就墊墊肚。”陸岙去洗碗,出來后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換衣服準備出發(fā)吧?”
“行。穿哪身?”
“休閑西裝?”
陸岙說著滿懷期待地看向宋州。
他自己穿什么他不在意,他只是很喜歡看宋州穿西裝的樣子。
宋州身上的氣質(zhì)很溫和,每次穿上西裝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變得不太一樣,尤其是掐腰的那種,身上會額外多一份干練悍利的氣息。
陸岙嘴上不說,心里很迷戀他那個模樣,一有機會就想暗戳戳攛掇他穿西裝。
奈何宋州平時要上班,西裝好看是好看,舒適性一般,如果穿西裝上一天班,整個人都遭罪。
陸岙喜歡看宋州西裝的模樣,卻又舍不得他受罪,平時偶爾幫他準備衣服的時候都會跳過西裝。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怎么也要讓宋州穿一回西裝了。
宋州抬頭笑他,“喜歡我穿西裝?”
“你穿什么我都喜歡。”陸岙推著他的肩膀,難得甜言蜜語,“不過偶爾穿一些特別的衣服,看起來總是特別帥。”
宋州一笑,從善如流地去換了西裝出來。
他們的西裝都是高定款,穿上之后特別顯身材,尤其宋州本來就腰細腿長,身上八塊腹肌,走出來時看著悍利又矜貴,整一個行走的荷爾蒙。
陸岙站在門邊,看見他的樣子,一怔,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宋州過來摸了他臉頰一下,額頭抵著他額頭,“就那么好看,整個人都看呆了?”
“別。”陸岙咽咽口水,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他推著宋舟的肩膀?qū)⑺崎_了一點,偏開頭,“別靠我那么近。”
宋州故意湊近一點,長腿一伸,抵著他的大.腿,將他抵在墻邊,低笑,“靠近了會怎么樣?”
“時間會不夠。”陸岙抬頭看他,誠懇說道,“如果那什么,今天就得放小杜他們鴿子了。”
宋州氣息噴在他唇邊,“時間夠。”
“唔……不可能。”陸岙喘著氣,以極大的意志力將宋州推開,“現(xiàn)在不行。”
宋州雙眼看著他,眼睛極亮,低笑了一下,“如果把整輛車瞬移過去,時間就夠了。”
陸岙啞然。
陸岙還沒來得及做出明顯的反應(yīng),宋州已經(jīng)靠近,以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及氣息侵入了陸岙的私人領(lǐng)域。
陸岙對這樣的他根本無法拒絕,很快便喘息著被抱進了房里。
倒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腿已經(jīng)完全軟了,宋州等不及他慢吞吞的動作。
因為有上午在一番插曲,在哪怕陸岙早上五點多就醒了,他們還是險些遲到。
宋州不得不連車帶人一起瞬移到黔永市,直接開到黔永市海事航運公安局門口。
小杜正在焦急地等著他們,好不容易見他們從車上下來了,小杜連忙上來,“快快快,要遲到了,我們局長剛剛找過你一次,沒找到,等會可能有記者要采訪你,我們需要對一下話。”
陸岙“嗯”了一聲,嗓子還有些啞。
小杜邊走邊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穿了整套西裝,臉上好像也化了妝,嘴唇分外紅潤。
陸岙平時的容貌就已經(jīng)足夠直擊人心了,現(xiàn)在這一打扮,毫不夸張地說,他整個人仿佛就在發(fā)著光。
小杜年齡比陸岙還小兩歲,他看看陸岙,再悄悄摸摸自己頭發(fā)稀疏了不少的腦袋,心中十分羨慕。
陸岙跟宋州一進去,廳內(nèi)不少人看見他們,許多人都熱情地過來打招呼。
這些人當(dāng)中有警方的,有軍方的,還有教授們,老板們,志愿者們……各方人馬在陸岙這邊都客氣異常。
報告廳內(nèi)有不認識陸岙的,都在跟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打聽陸岙到底是個什么來歷,怎么得那么多大佬的青睞?
除了陸岙,宋州也十分引人注目。
無論是長相氣質(zhì),還是穿著打扮都表明宋州絕不是普通人。
小杜將他們引到前排的位置上,道:“陸哥,宋哥,你們在這里坐一下,我再去安排,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吃飯。”
“沒事,你去忙吧。”
小杜不太放心,又叮囑幾句,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陸岙他們坐在椅子上,周圍人不停的過來搭訕,陸岙不怎么喜歡說話,倒是宋州說的比較多,客氣又疏離。
“陸岙。”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陸岙轉(zhuǎn)頭一看,是項興昌。
項興昌擠過來,“你這段時間在干,怎么沒聽到你的消息?”
“就是普通的打魚種菜,也沒干什么。”陸岙看他好奇地看宋州,為他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宋州。”
項興昌沒想到他完全不避諱,一時有些好奇,又有些驚訝,手忙腳亂地將手伸過來,“你好你好,我是項興昌。”
“你好。”宋州跟他輕輕一握手,笑道,“很高興認識你。”
“也很高興認識你,我早就陸岙說起過你,果然聞名不如一見。”
為方便說話,項興昌干脆在他們椅子后面坐下來,“陸岙,你們領(lǐng)完獎之后要做什么,不如跟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領(lǐng)完獎要參加慶功宴,你說的吃飯是跟哪些人?”
“也沒哪些,就是我們這幫志愿者跟潛水隊的人。對了,我還想給你介紹幾個性格不錯的年輕人,一起交個朋友。”
陸岙聽出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具體的事情倒沒有,只不過你加入我們志愿者團隊那么久以來,我們都沒有一起吃頓飯嘛。大家也來得比較齊,正好趁這個機會一起吃頓飯,聚一聚,志愿者之間也互相認識一下。”
項興昌是這個志愿者團隊的發(fā)起人之一。
志愿者們基本每月都會進行一次聚餐,陸岙加入這個隊伍的時間尚短,也沒怎么出來聚過,對整個隊伍還很陌生,項興昌就想了這個辦法。
他不僅叫陸岙,還招呼宋州,“宋州也一起來嘛,我們志愿者團隊的人都很熱心,性格不錯,應(yīng)該能相處得來。”
陸岙跟宋州對視一眼。
宋州道:“我都行,看陸岙今天會不會太累。”
陸岙輕輕咬牙,好一會,他道:“聚餐就算了,等會兒我們要參加慶功宴,這種時候缺席不合適,你們要是會去吃宵夜的話,可以捎上我們。”
“吃啊,怎么能不吃宵夜?那說定了,我們先去吃飯,等你們參加完慶功宴之后再來找我們,我們再一道去吃宵夜。”
“好。”
他們在這邊說著話,報告廳的主席臺很快就有主持人上來主持。
這場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陸岙作為受表彰者,表彰大會開始之后就一直有鏡頭往他這一邊掃,因為他長相格外出色,鏡頭也比較偏愛他,基本上全程鏡頭都沒離開過他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走神。
他跟宋州全神貫注起來。
領(lǐng)導(dǎo)講完話之后,主持人開始報幕,請受表彰者一個個上去。
陸岙的名字第一個念到,他名字一念出來,鏡頭立刻往這邊轉(zhuǎn)。
陸岙臉上沒什么表情,念到他名字之后,他就站起來往主席臺上走,宋州給他讓開位置。
他都已經(jīng)跨過宋舟身邊,看到宋州含笑看著自己,他忽然彎下腰輕輕抱了一下宋州。
會場上所有人本來就在鼓掌,看到這一幕,掌聲忽然大了起來,中間還有鼓勵的起哄聲。
會場難得有這么熱鬧的時候,主持人有些緊張地看了他們一眼,又去看領(lǐng)導(dǎo)的臉色。
領(lǐng)導(dǎo)面色如常,還笑盈盈地輕輕鼓掌。
主持人這才松一口氣。
陸岙的事跡很突出,他的性向跟他的事跡一樣出名。
在這種官方場合之下,主持人原本應(yīng)該多采訪他幾句,但鑒于他特殊的性向,主持人完全不敢放開,只是禮節(jié)性地跟他握了握手,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事跡,就請第二位杰出青年上臺。
第二位杰出青年跟主持人的互動就多了起來。
陸岙也知道是自己性向惹的禍,不過并沒在意。
今年受表彰的杰出青年一共有三個,除了陸岙是社會青年外,剩下兩個都是體制內(nèi)的工作者。
相比起平靜的陸岙,他們顯得格外激動。
頒獎完畢之后,底下的掌聲格外熱烈。
陸岙第一個下臺,臺下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他就坐的時候,路過的人群不停地向他致意,有好些陸岙完全不認識,看起來就很嚴肅的人也在點頭跟他打招呼。
陸岙回到位置坐下,兩個杰出青年也回位就坐。
主持人上臺,開始介紹下一項工作。
記者的鏡頭從陸岙身上轉(zhuǎn)開,宋州看了一眼,握住他的手,嘴唇靠近他耳邊,低聲笑道:“不錯啊,我們的小路同志還是很受歡迎的嘛。”
陸岙看他。
宋州的眼睛亮晶晶,看起來十分溫暖。
陸岙跟他十指交纏,握緊了他的手掌。
好一會,陸岙說道:“其實沒什么,我又不是人類,自然比一般人要更突出些。”
“這社會上,不是人類的人形生物很多,像你一樣深受是人類社會認可的非人類卻不多。”宋州握著他的手,低笑,“我感覺到你身上的功德又厚了一層。”
“沒那么夸張吧?”
“有,事情比你想象的要更好些,比我想象中的也要更好些。”
陸岙耳根子有些熱。
他們這邊說了幾句話,鏡頭又掃了回來,陸岙趕忙沉默。
領(lǐng)導(dǎo)們講話都是又臭又長,好不容易等表彰會開完,時間已經(jīng)到下午五點多了。
陸岙今天消耗實在太大,中午又沒好好吃飯,此時已經(jīng)有些餓得不行。
好不容易開完會,他打算先拉著宋州出去找點東西吃,沒想到剛站起來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帶著助理過來。
“你好你好,陸岙是吧,我是黃寧納,我從李教授那里聽過你的事跡。”
陸岙被堵個正著,不好當(dāng)人不存在,只得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好。”
“你們接下來有什么事嗎?不知道方不方便抽空出來聊一聊?”黃寧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對面,熱情道:“報告廳對面就有個小的茶餐廳,不如我們?nèi)ツ沁吅炔枇囊粫海俊?br/>
陸岙警惕,“你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是華夏科技大學(xué)的教授,我現(xiàn)在手里有個珊瑚礁生態(tài)系統(tǒng)恢復(fù)的項目,想請人幫忙,多方打聽之下,感覺你很合適,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陸岙有些意外。
華夏科技大學(xué)是華夏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校,它跟另外一所華夏大學(xué)并列第一,哪怕在世界上,綜合實力也能排在前十之內(nèi)。
這么一所大學(xué)出來的教授實在很牛了。
陸岙不知道他要找自己說什么。
黃寧納忐忑地等陸岙回話。
陸岙看他好幾眼,忍不住道:“您有相關(guān)證件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有有有。”黃寧納慌忙給他掏證件,“這是我的教師證,這是我的工作證,這是我的準入證,對了,這里還有身份證。”
黃寧納沒等陸岙問,一股腦將自己所有的證件給掏了出來。
陸岙出社會好些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笨拙的教授,心里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查看完證件之后,更疑慮全消。
他看宋州。
宋州道:“半小時,最多半小時以后就要參加慶功宴了。”
黃寧納立刻道:“半小時沒問題,我們就說幾句話。”
人過去報告廳對面的茶餐廳坐下,黃寧納從隨身的電腦包里掏出電腦打開,調(diào)出一份文件給陸岙看,“這是我這個課題。我先簡單說一說,我想找你做這個課題的原因。”
“沒問題,您說。”
“是這樣的,我們要做的這個項目叫做珊瑚礁生態(tài)系統(tǒng)恢復(fù)項目。你看,這個已經(jīng)拿到國家相關(guān)批文了,我們具有實驗資質(zhì)。”
陸岙也不客氣,將他調(diào)出來的所有文件影印版認真看了一遍。
“陸先生對珊瑚礁了解嗎?”
“不太了解,平時沒怎么接觸,不過吃過相關(guān)珊瑚魚。”
他平時打的蘇眉、東星、老虎斑、龍躉等都屬于珊瑚魚。
黃寧納笑了一下,“沒接觸過也不奇怪,許多人對珊瑚礁都不太了解。”
說起專業(yè)領(lǐng)域,他明顯要自信許多,“我先簡單給你們介紹一下珊瑚礁是什么。”
陸岙點頭,表示愿聞其詳。
黃寧納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珊瑚礁以造礁石珊瑚的骨骼為主體,與珊瑚藻、軟體動物殼、有孔蟲、仙掌藻等鈣質(zhì)生物堆積而形成的具有抗浪性能的海底隆起1,它其實是一個復(fù)雜的生態(tài)系統(tǒng)。”
陸岙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概念并不好理解。
黃寧納繼續(xù)說道:“其實珊瑚礁占總體海洋面積挺少,大概0.2左右,這么少的珊瑚礁,它卻養(yǎng)育了將近四分之一的海洋生物,更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海洋魚類在里面棲息。”
這個陸岙有點明白了。
黃寧納道:“珊瑚礁對海洋生態(tài)系統(tǒng)有巨大的積極作用,它還被稱為海洋的熱帶雨林。我知道小陸先生你也是個漁民,平時應(yīng)該有打漁,不知道你有沒有接觸過相關(guān)的珊瑚礁?”
“有,不過不多。”
黃寧納諄諄善誘,“那你對目前珊瑚礁的狀況有了解嗎?”
“不了解。”
黃寧納也意識到自己的談話方式有問題,輕輕一拍大.腿,咳了一聲,忙將話題轉(zhuǎn)回來,“不了解也沒關(guān)系,那我跟你說說這個珊瑚礁系統(tǒng)的情況。”
“我國的珊瑚礁破壞的比較嚴重。當(dāng)然這主要是大環(huán)境的問題,全球溫度變暖趨勢已經(jīng)很明顯,而珊瑚礁對溫度很敏.感,一旦溫度上升三到四攝氏度,珊瑚就會將寄生在體內(nèi)的蟲黃藻給排出來。”
“珊瑚跟蟲黃藻是互利互惠的共生關(guān)系,沒有了蟲黃藻,珊瑚會因為缺少蟲黃藻提供的能量而餓死。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國的珊瑚開始大量白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珊瑚礁白化了。”
“除了白化之外,過度捕撈,污染海岸工程,海水酸化,海平面上升以及長棘海星的爆發(fā)都會導(dǎo)致珊瑚的死亡。”
黃寧納說著心情有些沉重,“我國現(xiàn)在的珊瑚礁,相比起三十年前已經(jīng)不足二十。”
陸岙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這里面是自然環(huán)境的影響大些,還是人為因素的破壞大些?”
“自然環(huán)境的惡化也是因為人類嘛,這個不好說。”黃寧納嘆口氣,“自然環(huán)境人類是沒辦法改變了,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補救措施。”
“您說說,我們愿聞其詳。”
“我這個項目主要是為了保護跟恢復(fù)珊瑚生態(tài)系統(tǒng)。保護珊瑚生態(tài)系統(tǒng)也不完全是為了自然,我們都知道珊瑚對魚類有著重大作用。近三十年來,珊瑚礁的大量消失也導(dǎo)致珊瑚魚類大幅減少,這直接關(guān)系到你們漁民的生活。”
陸岙點頭,“嗯。”
“所以整個工程是一個造福人類,造福社會的工程。”黃寧納眼神堅定,“我們團隊調(diào)查了現(xiàn)在珊瑚礁的狀況之后,決定利用珊瑚的無性繁殖特點培植珊瑚。現(xiàn)在新的小珊瑚已經(jīng)在苗圃里了,就等著移植。”
陸岙問:“那在這個過程中,要我們做什么?”
黃寧納道:“我這次過來就是想找你幫忙,一方面想請你牽線,接觸我們這邊有實力的潛水團隊,另外一方面也想請你親自去海底,幫我們移植新珊瑚。”
“這個沒問題,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要移植,以及這個工程量有多大?”
“工程量不算大,我們大概準備了一萬支珊瑚斷枝,把它們固定到海底就行。”
這個工程量確實不算大。
陸岙琢磨了一下,“不知道你們團隊開出什么樣的報酬,還是你們打算接觸志愿者?”
黃寧納忙道:“我們團隊經(jīng)費有限,如果能用志愿者幫忙,自然想要志愿者,如果實在沒辦法,就按市場價格雇傭。”
陸岙道:“我知道了,我先回去聯(lián)系相關(guān)人員,明天再答復(fù)你。”
“好,麻煩了。”黃寧納又道,“主要是你,我需要一個技巧嫻熟,專業(yè)水平高的潛水員作為探查員,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明天再說吧,我先考慮一晚上。”
“好的,我們來加個微信吧,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及時在微信上聊。”
陸岙便跟他加了微信。
慶功宴已經(jīng)快開始了,陸岙打開微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杜在微信里叫了他好幾遍,可能看到他這邊正在忙,也沒有過來催他。
陸岙朝黃寧納點頭,告別他,拉著宋州一起走了。
他們出了門之后,陸岙回頭看還能看見黃寧納坐在那里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好像在發(fā)呆,他旁邊帶的兩個學(xué)生正在工作,也沒打擾自己的老師。
陸岙出了門之后問:“這位教授感覺靠譜嗎?”
宋州原本以為他已經(jīng)決定要加入黃寧納的項目了,沒想到他會問這話,當(dāng)下詫異,“為什么會這么問?”
陸岙組織了下語言,“我就是覺得這么大一個學(xué)校的頂級教授,孤零零帶兩個學(xué)生過來找我們,好像不太靠譜的樣子。”
說著他皺起了眉頭。
他一般不愿意將人想得太壞,不過人類本來就有劣根性,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他不得不防。
宋州道:“光看那個教授沒什么破綻,他身上功德金光很厚,人也是個好人,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
“那就奇怪了,如果真是為了保護珊瑚,這么好的項目,國家不應(yīng)當(dāng)出錢支持?怎么會來找我們?”
“等會兒去參加慶功宴,你問問小杜他們不就知道了?”
陸岙想想也是。
他在慶功宴上特地找小杜問了一下,小杜倒是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杜說:“這位教授做珊瑚礁生態(tài)保護的工作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不過一直沒什么成果,好像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申請不到什么經(jīng)費了,項目也不給批,他是特地用私人時間帶著自己的學(xué)生過來的。”
“即使是這樣,現(xiàn)在不正在上學(xué)期間,他怎么有空過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小杜道:“這位教授確實是好人,除了珊瑚礁之外,他還幫我們解決了挺多問題,他每次過來我們能幫得上的也都愿意幫一把。”
陸岙總算明白了黃寧納為什么一來就瞄上了自己,原來在公安局里有熟人。
他陸陸續(xù)續(xù)又問清楚了許多事情,確定沒問題之后才停下。
陸岙對著桌上的飯菜發(fā)起呆來。
宋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不由輕輕碰了碰他問,“在想什么?”Xιèωèи.CoM
陸岙回神,“我在想這位黃教授好像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如果這樣,我們可不可以資助他一下?”
“嗯?”
陸岙摸摸鼻子,“反正我們的錢來的還挺容易的,算是取之于海,用之于海,我再查查情況,要是他真靠譜的話,我就考慮給他投資,要是不靠譜的話就算了。”
現(xiàn)在珊瑚礁的保護確實刻不容緩,如果有能力幫一把還是幫一把。
宋州沒反對,“依照黃教授身上的功德金光來看,這波投資不會虧。”
陸岙低聲道:“那就行,我再看看資料要怎么弄吧。”
宋州一笑,“先吃飯。”
他們兩個很低調(diào)地在慶功宴的邊角吃完了飯。
中間領(lǐng)導(dǎo)們試圖找陸岙找了一下,沒找到,也就放下了。
吃完飯后,陸岙帶宋州去參加志愿者們的宵夜聚會。
項興昌早就等著他們了,一看他們聯(lián)袂而來,在旁邊起哄道:“你們來晚了,罰酒罰酒。”
大家原來對陸岙還有些生疏,只知道他是一位特別厲害的潛水員,還有位同性伴侶,現(xiàn)在聽項興昌這么一嚷嚷,大家瞬間哄笑起來,氣氛也更火熱了。
陸岙毫不含糊,一口氣喝了三杯啤酒。
他喝完之后想去幫旁邊的宋州喝,誰知道宋州比他喝的更快些,很快也喝完了杯子里的啤酒,旁邊人起哄叫好。
項興昌讓出位置給他們坐。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兩是一對,不過也沒什么怪話,更沒有人表示嫌惡,氣氛挺好。
陸岙很少出來交際,能交到這么一幫朋友,感覺也挺舒服。
他們兩個坐下,項興昌互相介紹了一下,主要話題并不在他們身上,而在聊潛水領(lǐng)域的一些事情。
陸岙跟宋州聽著。
潛水領(lǐng)域其實是一個挺大的領(lǐng)域,不過潛水者并不多,有能力進行深潛的人更少。
這里更多是專業(yè)人士,沒什么愛好者,聊起天來,也聊得很深入。
他們聊著聊著,不知道怎么說起了海洋垃圾,又說起了珊瑚。
陸岙一怔,倒是借這個機會插了話進去,“我今天遇到一個教授,也在跟我聊珊瑚礁生態(tài)系統(tǒng)的保護工作。”
“什么,教授不會是騙人的吧?我們沒聽說最近有什么教授過來做珊瑚礁保護工作呀?”
“華夏科技大學(xué)的一個教授,聽起來還挺靠譜,人叫黃寧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他?”
陸岙將名號一報出來,很快有人肅然起敬,“這位教授我知道,他確實常年做海洋保護工作,有很多項目因為很難出成果,拿不到經(jīng)費,他還自掏腰包做。”
陸岙問:“這么說來,這位教授還挺靠譜?”
“我個人感覺他挺靠譜,不過具體情況怎么樣我也不太清楚。”
陸岙點頭。
旁邊的人聽他說了之后倒感興趣,“這位黃教授最近要做什么工作,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們可以幫忙啊。”
“是要種植珊瑚,順便取樣。”
“種植珊瑚可不容易。”
陸岙對這個完全不了解,聽他這么說,抬眼看過去,用眼神示意說話那人繼續(xù)說。
坐在角落里的小青年說道:“一般珊瑚都生長在淺海,你們知道吧?”
“嗯。”陸岙道,“既然生長在淺海,要種起來不是更容易嗎?”
“其實并沒有,我們這個珊瑚礁的保護工作主要在水下四十到六十米左右的地方進行。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們黔明海域是這樣子的。”
陸岙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那種這個是不是特別費力氣?”
“肯定,這個深度已經(jīng)要背氣瓶下去了,然而種珊瑚是體力勞動,背一瓶氣下去,要是平時的話,一瓶氣可以用四十分鐘到一個半小時,用來種珊瑚,只能用二十分鐘。”
那小年輕繼續(xù)說道:“我們潛水員又不是鐵打的,背這么一瓶氣下去,一會就用完了,這么來來回回,整個人還不得累的半死啊。”
“除了累之外還有個問題,這么頻繁地潛水,還很容易生病。”
“對,這個對身體不怎么好。”
大家七嘴八舌說起之前參加的項目。
說起種珊瑚,大家都挺怕。
項興昌喝了口酒,“種珊瑚是累了點,不過這也是為了我們的海洋環(huán)境嗎?要是黃教授需要,我倒覺得我們可以組織一次活動,幫幫忙。”
立刻有人附和,“組織一次兩次活動倒沒什么,反正人多力量大,也累不到哪里去。”
“我也覺得可行,畢竟是華夏科技大學(xué)的教授,人家千里迢迢跑過來幫我們保護海域已經(jīng)夠辛苦了,我們本地志愿者伸出援手也是應(yīng)該的。”
“老聞,你怎么看?”
被點名的老聞立刻道:“我能怎么看,肯定是支持啊!大家都要幫忙,我也不能落后,如果他們是要人,加我老聞一個。”
“老聞,這話你可記得啊,不要明天酒一醒,你就什么都忘記了。”
“嚯,說什么呢,我是這樣的人嗎?”老聞道,“你們要是不放心,現(xiàn)在讓陸岙回復(fù)那位黃教授也行,這單活我老聞肯定干了。”
一群大男人喝酒喝多了,竟當(dāng)場敲定下來要幫那位黃教授,陸岙被他們推著,一時有些無奈。
項興昌看著一幫臉紅脖子粗的同伴,道:“不用管他們,等他們酒醒了之后再商量。”
先前說跟黃教授接觸過的那個青年酒上頭了,當(dāng)著眾人的面掏出手機,“誰喝醉了啊?現(xiàn)在就很清醒,來來來,我給他打微信電話。”
旁邊人起哄,“打打打,不打是孫子!”
那青年豪氣沖天,醉眼朦朧地找到黃寧納的微信,直接打微信電話過去,大著嗓門嚷嚷,“喂,黃教授,我們決定幫忙了!”
醉鬼的動作實在太快,項興昌搶下他的手機時,發(fā)現(xiàn)他跟黃寧納赫然在通話中。
黃寧納忽然接到這么一個微信電話,還一頭霧水,“啊?”
醉鬼在旁邊對著手機大聲嚷嚷,“你今天不是請陸岙幫忙嗎?我們現(xiàn)在就跟陸岙在一起,要和他一起過來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注1,這句話引用自海南熱帶海洋學(xué)院學(xu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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