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晉江獨家
陸岙跟林大武聊了一會,林滿漳他們就到了。
幾人一進(jìn)來就喊熱。
林貢商將頭上戴的草帽拿下來扇了扇,嘴里道:“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鬼天氣,明明都快十月了,還熱得人坐不住。”
“你現(xiàn)在就嫌棄熱,等你辦婚禮的時候,西裝往身上一套,看你到時候怎么辦?”
林貢商不說話了,只是在旁邊傻笑。
大家略說了幾句,坐上車,去鱷魚養(yǎng)殖戶那里。
鱷魚養(yǎng)殖戶家在另一個鎮(zhèn)上,離他們鎮(zhèn)有點距離,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到地方,養(yǎng)殖戶站在路口接他們,老遠(yuǎn)就揚手,“來了,先進(jìn)來喝杯茶。”
林大武看向林滿漳他們。
幾人都搖頭,“還是先找到鱷魚要緊。”
養(yǎng)殖戶也心焦,卻還是說道:“也不差在那幾分鐘,你們大老遠(yuǎn)過來,茶還是要喝一杯,我也好跟你們說說情況。”
林滿漳問養(yǎng)殖戶:“賢哥,你那跑掉的鱷魚多大啊?”
“大部分三四十斤,少數(shù)幾條有五十多斤。”賢哥說道,“鱷魚還是小鱷魚,只不過這些鱷魚攻擊力比較強,想抓它們也不容易。”
大家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賢哥去他家喝茶。
在茶桌上,賢哥說道:“我那鱷魚都是暹羅鱷,前年引進(jìn)過來,先前養(yǎng)的時候還算順利,不知道這次它們會突然逃跑,也是我失策了。”
“它們逃跑能跑到哪里去?”
“不好說,它們可以在岸上,也可以在水里,還能適應(yīng)海水環(huán)境,這個范圍太大了。沿河上下我們都找過了,還有十二條落網(wǎng)之魚。”
“這么厲害?”
“對。”賢哥嘆口氣,道,“我現(xiàn)在就發(fā)愁那些鱷魚躲在某個角落里了,我們這種鱷魚比較耐餓,一個星期吃一頓也行,它們要是往哪個角落一藏,幾個星期都找不到。”
陸岙道:“我昨天看大武哥拿回去的鱷魚不是很大,三四十斤應(yīng)該還攻擊不了人?”
賢哥搖頭,“這個不好說,鱷魚的咬合力還是非常強的,說是老虎咬合力的四倍。這么強的咬合力,我們也不放心把鱷魚留在外面,要不然真出了點什么事,哭都來不及了。”
林大武幫腔,“今天大家還是盡力幫忙找一找,能找到的話也不要單打獨斗,大家一起過去。”
林滿漳問:“報案了嗎?森林公安之類的,都上報了嗎?”
“報了,他們昨天就過來幫忙找了一趟,今天還會來,不過他們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辦法,還是要看運氣。”賢哥愁眉苦臉抽著煙,“主要是流落在外面的鱷魚太多了,要是只有一兩條,我慢慢找也不怕,十多條就不行了。”
林大武:“你也別太擔(dān)心,我們今天一起幫忙找找,說不定晚上就能把它們?nèi)空一貋砹恕!?br/>
“但愿吧,我也不敢抱太大希望,總之一切都麻煩你們了。”
一行人喝完茶,賢哥跟他們說完注意事項,然后兩兩一組分散出去找。
陸岙力氣大,能力強,跟他搭檔的就是相對較弱的林棲巖。
兩人各拿一根叉子,找到了鱷魚的時候,不能直接上手抓,要先用叉子按住鱷魚的腦袋,然后再抓。
抓到了之后,用膠帶把鱷魚的嘴巴捆起來就行。
鱷魚的咬合力很強,但是嘴巴張力不強,用膠帶一裹,它就沒法張開嘴,自然也沒辦法咬人。
陸岙跟林棲巖沿著河流的支流往上面走,他們走的時候也要注意岸邊的情況,鱷魚可能會躲在樹叢里襲擊人。
林棲巖一邊走一邊拍,對著鏡頭心里還有點發(fā)毛,“這里的草也太密了吧,說不定鱷魚就躲在里面。”
“應(yīng)該不會,沒聽到動物的聲音。”陸岙專注地看著前面,將叉子放在身前,對林棲巖道,“你跟在我身后,不用太擔(dān)心。比起鱷魚,更需要注意的是蛇蟲。”
“我知道了。”林棲巖一邊拍,一邊小聲道,“賢哥好可憐啊,養(yǎng)鱷魚投入那么大,一下子跑了那么多,今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收得回本。”
“要是今天全部找到就能。”陸岙道,“先找吧。”
林棲巖悄悄嘆口氣。
他先前查過資料,鱷魚是國家保護(hù)動物,想辦下養(yǎng)殖手續(xù)并不容易,尤其是這種暹羅鱷,他們本地不產(chǎn),需要從外國引進(jìn),光是審批跟引進(jìn),就需要投大幾十萬下去。
養(yǎng)殖鱷魚的成本也很高,人力物力先別提,鱷魚十分能吃,每個星期就要吃掉自身體重百分之三十的食物,也就是說,一條三十斤的鱷魚,每星期吃肉就要吃十斤。
哪怕他們喂鱷魚的是魚,十斤魚,起碼幾十塊錢,這個成本不算低了。
林棲巖一邊拍,一邊對著鏡頭小聲解說。
以便觀眾了解前因后果。
他正說著,陸岙突然道:“往后退。”
“啊?”
“有鱷魚。”
“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都是草啊!”林棲巖一下緊張起來,語速飛快,“退多遠(yuǎn),要退到多少米之外?”
陸岙道:“十米之外,現(xiàn)在,退!”
林棲巖緊張得頭發(fā)都要炸起來了,整個人轉(zhuǎn)身就跑,邊跑邊扭頭看陸岙這邊。
就在他跑出兩三米的時候,他扭頭看到陸岙前面一個黑影閃過。
“啊”林棲巖尖叫起來。
陸岙前面那鱷魚躥上來。
那條鱷魚個頭倒不是很大,也就是一米出頭。
可天地良心,誰來告訴他鱷魚在岸上居然跑得那么快?!
而且這鱷魚怎么跑得跟狗子似的?!
林棲巖看著那條前腳著地,后腳抬起,一躍一躍往前跑的鱷魚,整個人頭皮發(fā)麻。
他一直以為鱷魚是像四角蜥蜴那樣爬,也就是四只腳一扭一扭地在地上爬過來,速度不會很快。
可眼前這一幕太超出他想象了,這鱷魚居然狂奔過來,跑得比狗還快。
問題是,這不是發(fā)瘋的野狗,而是大兇獸鱷魚!
這種鱷魚的咬合力比老虎還高四倍,要是被咬上一口,一塊肉絕對沒了!
林棲巖眼睜睜看著那鱷魚襲過來,他想拋下攝像機去救陸岙,卻被嚇得動不了。
他僵在原處,嘴里的尖叫都快喊成波浪形的了。
“啊”
這慘叫幾里之外都能聽見。
林滿漳在遠(yuǎn)處大吼,“棲巖,你們遇上了什么事?!堅持一下,我們馬上趕過來!”
陸岙揚聲,“不用,找到一只鱷魚,已經(jīng)抓了起來!”
林棲巖聽到這話,這才心有余悸的睜眼看,只見十幾米之外,陸岙正跪在一只鱷魚身上。
他一只手按著那只鱷魚的腦袋,另一只手從背包里掏膠帶。
林棲巖按著胸口,慢慢走回去,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來幫忙。”
陸岙:“幫我把膠帶掏出來,撕出一個口子。”
林棲巖抖著手,好了好一會兒才把膠帶掏出來,然后撕出口子。
陸岙伸手接過,利落捆在鱷魚嘴上。
鱷魚被捆住了嘴,拼命掙扎了起來。
奈何它除了那張嘴之外,也沒什么別的攻擊手段,相比起嘴巴,它的爪子要鈍得多,撓在人身上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林棲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不穩(wěn)了,他拍著胸口:“鱷魚怎么這么跑啊?還跑得那么快!”
“正常,鱷魚的爆發(fā)力不錯。”
他們在這邊說話的時候,林滿漳幾人也趕到了。
賢哥看著這條鱷魚,高興地說道:“對,這條就是我養(yǎng)殖場里跑出來的鱷魚。小陸厲害啊。”
他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陸岙道:“還好,只是運氣,這條鱷魚先運回去吧,要不然也不好怎么弄。”
“好,先把它搬到車上,我車上有籠子。”
這片地方已經(jīng)屬于密林,車開不進(jìn)來,要將鱷魚搬到車上的話得抬著鱷魚去另外一邊。
這種事不用陸岙他們來做,賢哥養(yǎng)殖廠里的工人過來,伸手一抬,就把鱷魚給抬出去了。
林大武道:“我就說他們出馬一定沒問題,這下你相信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賢哥連連點頭,“今天多虧了你們,等會兒請你們吃飯。”
陸岙道:“先找鱷魚吧。看地上的痕跡,附近一定還有其他鱷魚在。”
林貢商雙眼死死盯著地面,“哪里有,怎么沒看到?”
陸岙隨手一指,“那邊倒伏的草不就是?”
“啊,那片草地不都一樣嗎?哪里有倒伏的草,沒看出來呀!”
“你往前走三步,蹲下來就可以看見了。”
“哦。”
林貢商老老實實走了三步,蹲下來之后,果然看見地上的草被折斷了,因為草還活著,修復(fù)能力又強,這一片都綠油油的,看著也不太清楚,只有蹲下來才能發(fā)現(xiàn)一點痕跡。
他轉(zhuǎn)頭朝陸岙豎起大拇指,“服氣了。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順著這個痕跡往前找嗎?”
陸岙點頭,在前面帶路。
林滿漳轉(zhuǎn)頭看了眼林貴孝,“我們還是過去那邊找?”
林貢商忙道:“我看我們也別提什么兵分幾路了,就在一起找吧,除了陸岙,我們都找不到。”
林棲巖心有余悸,“真的,還是在一起吧。鱷魚實在太兇了,你們是沒看到它剛剛跑的那個速度,說實在的,都快懟到我眼前了,我都反應(yīng)不過來。”
賢哥忙解釋,“鱷魚一般是沒法長距離奔跑的,它要是跑過來,拿桿子按住它的腦袋就行,也不需太擔(dān)心。這些鱷魚還小,只要不咬到人一般不會出什么事。”
林棲巖搖頭,“可能我們沒看慣鱷魚,我感覺挺可怕的。”
賢哥立刻道:“既然大家擔(dān)心,在一起找也好。”
林大武自己不怕鱷魚,不過還是擔(dān)心出事,聞言道:“棲巖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還是一起走吧,大不了找的時間長一點,還是安全為主。”
陸岙也沒反對,大家干脆走在一起,說一起找,其實都跟在陸岙后面。
等找到第二條鱷魚時,大家總算明白了林棲巖為什么那么擔(dān)憂著。
鱷魚跑起來實在太快了!
除了鱷魚之外,他們在陸地上基本見不到那么兇的動物,哪怕是瘋狗,也因為比較常見,他們這些成年人并不怕。
可鱷魚張著血盆大口奔襲而來的時候,他們腿都軟了。
這是人本能的恐懼。
陸岙心很細(xì),找起鱷魚來一找一個準(zhǔn)。
一上午工夫,他們就找了六條。
六條都是陸岙制服的。
等到又找到一條時,林貢商跟林貴孝沒等陸岙動手就一起沖上去,嘴里興奮道:“我們先來。”
他們在旁邊看了一早上,好奇心早就壓不住了。
陸岙沒反對,只是在后面跟著。
他們看陸岙制服鱷魚的時候,總覺得陸岙游刃有余,好像把那把叉子簡單往鱷魚頭上一按,就可以過去用膠帶把鱷魚的嘴巴綁起來了。
這個動作實在太輕松,以至于他們對雙方的實力有了點誤解。
他們第一次按鱷魚沒按中。
陸岙想去幫忙。
林貴孝興奮地抬手制止陸岙的動作,興奮道:“你在這里,我們來就行。”
說著他們躍躍欲試。
誰知道他們興沖沖地跑過去用叉子朝鱷魚頭上一按,卻又按偏了。
那叉子根本沒按住鱷魚,鱷魚從兩把叉子中間一退就退了出來。
退出來的鱷魚兇性大發(fā),張開血盆大口,“嗷”一聲咬住了兩把叉子。
這動靜太大了,兩人嚇得臉色發(fā)白,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丟了叉子就跑。
誰知道他們丟叉子的動作根本沒來得及做完,鱷魚就地一翻滾,借著絞合力,直接把兩柄直徑起碼有五厘米粗的木叉子給咬斷了。
他們兩個被木叉子帶了一下,手腕險些沒扭傷。
“這鱷魚怎么那么兇?”林貢商叫起來,“那也太兇了吧!”
林大武道:“怎么回事?怎么這條鱷魚特別兇?我們昨天過來找的時候鱷魚也沒那么兇啊。”
賢哥也被嚇了一跳,“我們平時喂養(yǎng)的時候,這些鱷魚也不兇,可能這鱷魚在野外又餓了一天,脾氣不太好?”
“我.操,這也太兇了,嚇?biāo)纻€人了!”林貢商喊,“這種鱷魚明顯一般人制服不了啊!”
眾人看著前面的鱷魚,被嚇得齊齊往后退。
他們往后退的時候,陸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用手中的木叉叉住鱷魚腦袋,跪到鱷魚身上,按住它,伸手拿膠帶,三兩下將鱷魚的嘴巴捆起來。
他動作干凈利落,從上前到按住發(fā)狂的鱷魚只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
幾秒之后,鱷魚便被捆好了。
陸岙按好之后,道:“這也不至于,你們就是沒經(jīng)驗又被嚇到了,如果你們松手松得慢一點,鱷魚就被按住了。”
林貢商不太服氣,“不僅是我們,如果換一個人來,也按不住啊,艸,這也太兇了!”
林貢商有點生氣,過來抓鱷魚之前,他沒想到會面臨這么一種情況。
說真的,他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如果真因為這種小鱷魚遇險,哪怕只被咬掉一塊肉,沒致殘,他這婚禮辦不辦得下去也要兩說。
賢哥既尷尬又后怕,“對不起呀,我真沒想到這個情況,我們平時養(yǎng)的時候是真的不兇。”樂文小說網(wǎng)
他養(yǎng)了兩三年鱷魚,平時抓鱷魚,殺鱷魚,賣鱷魚,一直沒遇到什么意外,也沒有覺得這種個頭的小鱷魚有什么威脅,才敢叫他們來找。
如果知道會出事,他情愿多花點錢請專業(yè)人士,也不愿意叫他們過來。
林滿漳見氣氛有些尷尬,打圓場道:“第一次沒經(jīng)驗,下次再試試就好,下一次由我來吧。”
林大武道:“我跟你一起。”
林貢商那股激動過去之后,心里也明白,這可能真的不是賢哥故意的。
此時他不好再擺臉色,也拉不下臉來道歉,只是臭著臉跟在后面。
林大武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心里有些無奈。
他們再往前走,不過一直沒發(fā)現(xiàn)鱷魚的蹤跡。
很快太陽到了正中間,大家餓得不行,也累得不行,紛紛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來,從背包里拿出午飯吃。
陸岙的背包最大,里面午餐也最多。
陸岙邊吃飯邊說道:“陸地上找不到痕跡,剩下那五條鱷魚基本就在水里,我們可能要沿河找一趟。”
賢哥擔(dān)憂,“鱷魚在水里比在岸上還兇,藏在水里又不容易發(fā)現(xiàn),要不然我們先回去,我再請專業(yè)人士過來找一找吧?”
雖然請人過來要多花錢,但總比出事了好。
賢哥這幾天心驚膽戰(zhàn),每天都睡不好,他已經(jīng)不想再承受任何風(fēng)險了。
陸岙淡淡道:“沒事,我有把握,我們不在水里,在岸上找就行。”
“靠近水邊也不行,鱷魚會突然躥出來攻擊人。”
“我再看看吧,吃飽了飯再說。”
賢哥不好說什么。
他們這邊的河都不深,現(xiàn)在是夏汛期,河水深度平均到成年男人的大.腿。
這個深度還是很容易藏鱷魚的,要是鱷魚躲在水下,他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陸岙沒在意。
他快速吃完飯,坐在原處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又帶著幾人沿河找。
他藝高人膽大,走在河邊也不害怕。
林滿漳多少知道他的性格,對他的實力也有一定判斷,見他堅持知道他心里有數(shù),也不多說。
唯有賢哥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后面,額頭上的汗水冒了一層又一層。
“小心,退后,這里有鱷魚。”
陸岙一開口,其他人條件反射地齊刷刷往后退,不一會兒就退到了老遠(yuǎn)之外。
賢哥顫巍巍地喊:“在哪里呀?我們怎么沒看到啊?底下真的有鱷魚嗎?你小心點,別被咬到了啊。”
陸岙點頭,“沒事。”
夏季的水有些渾濁,他們根本看不清水底下的情況,也看不清藏在水草里的鱷魚。
還是陸岙提醒,他們努力辨認(rèn)了很久,才看到兩個鼻孔。
賢哥“艸”了一聲,鱷魚藏得那么隱蔽,也難怪他們昨天根本看不到鱷魚在哪里。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陸岙,估計再過兩天,他們還是找不到這群鱷魚在哪里。
等時間久了,鱷魚越發(fā)適應(yīng)這邊的環(huán)境,說不定這群鱷魚就真的逃跑成功了。
想一想,他都有些不寒而栗。
犯法是一方面。
主要是這鱷魚是雜交品種,專門為了應(yīng)對本地的氣候而培育出來的。
如果鱷魚跑出去,以后鱷魚多了,還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
一想到這個,他夜里就睡不著。他只是想掙一點錢,沒想著成為這里的罪人,要是這里的鱷魚因為他泛濫了起來,他以后真的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陸岙走到鱷魚前面,拿叉子在鱷魚眼前晃了晃。
鱷魚餓了兩天,以為這叉子是食物,看到叉子在眼前,猛地躥了出來。
林棲巖等人在后面眼睜睜看著這條鱷魚懸在半空中,陸岙拿叉子輕輕往鱷魚腹部一抽,“啪”一聲,鱷魚直接落到不遠(yuǎn)處的草地。
這動作太快了!
所有動作都像閃電般進(jìn)行在眼前!
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陸岙已經(jīng)上前猛地抓住了鱷魚,用膠帶往鱷魚嘴上一卷,將鱷魚捆了個結(jié)實。
林棲巖將整個過程拍了下來,拍完之后,他情不自禁的放下相機在旁邊給陸岙鼓起掌來,其他人被帶動,也在旁邊熱烈鼓掌。
河邊瞬間響起了啪啪的掌聲。
陸岙有些無奈地回頭看他們一眼。
賢哥滿面紅光,贊嘆,“你太厲害了!陸岙,你是這個。”
說著,他在旁邊豎起了大拇指。
陸岙道:“厲不厲害等會兒再說吧,我們把這條鱷魚也拿出去。”
“對對對,先把鱷魚提出去,我們已經(jīng)抓到八條了,還在外逃的鱷魚只剩四條了吧?”
“嗯,只有四條,或者說只有三條。”陸岙壓低了點聲音,瞇著眼睛看向十幾米處的河道,“我又看見了一條。”
這下所有人都顧不上害怕了,連忙跑過去。
林棲巖跑得最快,他端著相機趁著水還沒渾的時候過去,遠(yuǎn)遠(yuǎn)拍攝下來。
這次這條鱷魚在淺水區(qū),他們一過去就看到了這條鱷魚。
這條鱷魚比上一條要小一些,看到了人類,它動作有些不安,卻還是沒逃。
這是唯一一條在淺水區(qū)找到的鱷魚。
林棲巖調(diào)近鏡頭,將這條鱷魚仔細(xì)拍下來。
大家看到鱷魚在水下的情景,都覺得不可思議。
原本他們以為鱷魚浮在水面上,多半像一根木頭一樣,全身都浮著。
事實上,這條鱷魚的后腳結(jié)結(jié)實實踩在河里,只有前腳浮在水中,鼻孔跟眼睛露在水面上。
鱷魚并沒有浮在水里,它只是蹲在水下,伺機而動。
乍一眼看上去,這有點像恐龍。
林貴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場景,忍不住嘟囔道:“這么多年的動物世界白看了。”
什么叫萬萬沒想到,這就是萬萬沒想到。
鱷魚在潛水區(qū)里居然不是浮著的,而是蹲著的。
陸岙沒等他們廢話,直接過去將鱷魚挑上岸。
這條鱷魚的性情要溫順一點,陸岙手里的桿子挑上去,它也沒發(fā)出攻擊的動作。
陸岙照舊上前利落將鱷魚的嘴捆起來。
賢哥身后的員工等他捆好之后,連忙過去將鱷魚抬出去。
還剩下三條鱷魚。
鱷魚說難找也難找,說不難找,這么大一條鱷魚就在這片地方,只要用點心都能找出來。
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陸岙將最后一條鱷魚捆緊。
大家總算松一口氣。
賢哥看著草叢里的鱷魚,看著看著眼眶就不禁紅了起來。
這群鱷魚總算找到了,他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
林大武在旁邊看著老友老淚縱橫的樣子,也忍不住心酸,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鱷魚都找到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今天你做東,一定得請我們吃頓大餐。”
“哎!回!”賢哥用力摁了摁鼻涕,掏出紙巾將鼻頭擦得通紅,“今天多虧了你們,要不是有你們,我還不知道要怎么收場。我們?nèi)コ砸活D,今晚不醉不休。”
說著,他又走到陸岙面前,對陸岙鄭重說道:“陸兄弟,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這事業(yè)要完蛋,人多半也要進(jìn)局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沒那么夸張,我也不完全是為了你。”陸岙搖頭,“鱷魚放出來對本地也是個危害。”
“不完全是為了我,最終結(jié)果還是幫了我嘛。”賢哥道,“你這恩情我記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你說一聲,但凡需要,老哥我風(fēng)里來火里去,一句話都不多說!”
林大武拍著賢哥的肩膀,“走走走,我們先回去,這翻話等到等會兒喝酒的時候再說,現(xiàn)在說起來太肉麻了。”
“哈哈哈哈,好,我們回去,今晚不醉不休。”
鱷魚都抓起來了,賢哥的心情非常好,親自開車帶他們回到了養(yǎng)殖場。
他老婆沒想到今天能把所有鱷魚都抓完,看到運回來的鱷魚也紅了眼眶。
賢哥喊:“老婆,你今晚做幾個好菜啊,我們要喝酒。”
他老婆抹了下眼睛,“哎,你們等著,我先打電話叫幾個菜你們先喝!”
林滿漳道:“嫂子不用太麻煩,我們略微吃點就行。”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請你們吃頓鱷魚宴!”他老婆忙道,“你們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先把湯給端上來。”
老婆早料到他們要回來吃飯,從下午就開始燉鱷魚湯了。
陸岙昨天只剔了肉下來炒,炒好的肉極嫩,味道不錯。
沒想到今天喝的鱷魚湯才叫一個美味。
這湯不知道是怎么燉的,燉出來極清甜,尤其上面放了黨參和紅棗,喝起來跟雞湯有點像,但又不是是雞湯的味道。
這湯一碗喝下去,整個人都暖和起來,感覺補得很。
賢哥見他們喜歡,忙張羅著要給他們盛第二碗第三碗。
喝著湯,賢哥又去里面抱了一缸酒出來,“正是我泡的鱷魚酒,你們也嘗嘗,都說鱷魚酒大補,對男人尤其好。”
他這話一出,在場幾人心照不宣的笑起來,紛紛拿碗過去裝。
唯有陸岙搖頭,“我不太喜歡喝動物泡的酒。”
林棲巖見他拒絕,忙也跟著拒絕。“我也不喜歡,我喝碗湯就行,你們喝酒吧。”
“哎,這么好的酒都不喝啊?那得多浪費呀,來喝一碗?要不給你們倒個小半碗,你們嘗嘗味道。”
陸岙堅決拒絕,“你們喝吧,我等會開車。”
“這也行,那我們喝。”林大武說道,“新時代勸酒嘛,不喝就算了,不要勉強。喝酒還是要喝得大家都高高興興才行。”
“也行,你們不喝酒的自便,多喝兩碗湯也好。”
陸岙點頭。
他還挺喜歡這個鱷魚湯。
可惜不能打包給宋州喝。
很快,賢哥在鎮(zhèn)上叫的菜送過來了,桌上多了八盤菜,他老婆在廚房里忙活著,也陸續(xù)將一個個菜端上來。
在鎮(zhèn)上叫的菜都是硬菜,什么糖醋魚,燒雞,燒鵝……各種肉往桌上端,大家喝酒吃肉都很快活。
他老婆做的基本上就全是鱷魚肉了,無論是爆炒還是清燉,或者香煎,味道都非常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改良品種,這些鱷魚肉吃起來并不是網(wǎng)上傳的又腥又硬,而是又香又嫩。
陸岙吃得很滿足。
吃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天都黑了,大家才打道回府。
陸岙開車,林棲巖坐在副駕駛桌上,一路頻頻回頭往后看,后面幾人都喝得有點醉了,醉態(tài)百出。
陸岙原本想早點回去的,面對這種情況,他只好跟林棲巖一起將所有人一一送回家,然后才能回家。
他開的是林大武的車。
桂雁丹讓他開回來,什么時候有空再開到鎮(zhèn)上。
陸岙第一次開這種面包車,手感還不錯,到了家門前,他輕輕按了一下喇叭。
宋州很快開門,看見他便笑,“怎么回來得那么晚,鱷魚都找到了嗎?”
“找到了,一條不少,都送回去了。”
他說話時,宋州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眉目間露出了擔(dān)憂,“喝酒了?”
“我沒喝,可能是沾到了他們身上的酒味。”陸岙下車,去后備箱拿了一大袋鱷魚肉出來,“今天養(yǎng)鱷魚的賢哥給的回禮,我等會去燉個湯。”
“這么晚了,明天再說吧。”
“那我今晚把湯燉上,明天早上喝,這是我特地問他家要來的湯方子,喝著挺不錯,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陸岙昨天帶回來的鱷魚肉是扒了皮的。
暹羅鱷的鱷魚皮賣得挺貴,外面有人專門收這個,林大武就沒浪費。
他今天帶回來的鱷魚肉卻是帶皮的,只不過上面的甲片都被燙掉了。
這層皮也可以吃,吃起來有點像甲魚的裙邊,軟軟糯糯,膠質(zhì)感很強。
陸岙迫不及待想讓宋州嘗嘗。
宋州來給他打下手,湊近他時,他卻輕輕推了宋州一把,“別靠那么近,我身上都是臭味。”
“是挺臭的,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你掉到酒缸里去了。”
陸岙“嘖”了一聲,“還以為你會說不臭。”
“我實話實說。”
陸岙聞到自己的味道也覺得受不了,匆匆將鱷魚肉扔進(jìn)冰箱里,說道:“那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兒再過來處理鱷魚肉。”
宋州倚在門邊,“要不我跟你一塊洗。”
“不。”陸岙果斷拒絕,“別,我怕我把持不住。”
宋州聞言笑得不行,“一般人不是說怕對方把持不住嗎?”
陸岙嘀咕,“我們又不是一般人。”
他說著已經(jīng)飛速找出衣服,跑進(jìn)浴室里洗澡去了。
宋州搬了張椅子,坐在浴室門口跟他說話,“今天去抓鱷魚的感覺怎么樣?”
“還行,沒有海里的魚兇,鱷魚藏得也不算好,沒有海里的魚狡猾。”
“聽起來挺輕松?”
“嗯,不過林棲巖他們被嚇得半死。”陸岙一邊洗頭,一邊說道,“抓完之后,主人家對我感激涕零,直說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以后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幫忙。”
宋州忍不住笑,“聽起來怎么那么有江湖味?”
“聽說以前也是混社會的。”陸岙道,“我發(fā)現(xiàn)我重生之后,人緣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很多人都跟我稱兄道弟。”
“人類又不瞎,你能力那么強,自然大家都爭相討好你。”
“嗯。”陸岙又道,“還有個事,我明天要跟漳哥去抓章魚,明天中午也不回來吃個飯。”
“抓什么章魚?”
“就是那些小小個的,會變色的八爪魚。”陸岙道,“我沒抓過那個,有點好奇,章哥說,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章魚了。我們這邊過七月半要吃章魚的。”
七月半,中元節(jié)。
這是一個祭奠先人的節(jié)日。
陸岙說到這個節(jié)日,聲音悶了起來。
他家只剩下他一個了,甚至他也沒能活下來。
宋州坐在外面,一怔。
片刻后,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不用上班嗎?”
“不用擔(dān)心,我安排一下,抽一段時間出來處理公事就行。”
“好,等會我跟他說一聲。”陸岙的聲音輕輕響起來,“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所描寫的鱷魚行動都是真的,想不到吧?
明天不喪了,早上九點見,見不到加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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