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汝相伴,月相隨
這幾天過去,他也已經(jīng)在西安大致上安頓了下來,只是之前在游樂園發(fā)生的那件事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人給他一個正式的答復,只說是等他工作開展了之后就會知道了。另外就是他來了這里之后被通知了暫時還不能和家人或者說是外界進行聯(lián)系,他越發(fā)地感覺當時發(fā)生的事情不簡單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感覺最近這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或許彼此之間都有某些聯(lián)系。
可是信息不足,還沒辦法得出結論,盡管他現(xiàn)在心里也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
至于之前說到的義肢嘛,暫時也還沒有著落,他傷口都還沒長好,這個時候也裝不了義肢。
而今天。
今天他就要出院了。
這仿佛亂麻一般的一切或許在今天就能理清楚了。
走到病房外面,陽光正好,風有些大,陽光照在皮膚上有些微的灼熱感覺,風吹過,又是刺骨冰涼。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真實,讓他能夠走出虛幻的痛苦。
其實只要不把注意力放到右側的身子,身體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痛感了。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任敖之轉過頭來,看見了走廊那一頭快步向自己走來的女人。
高跟鞋敲擊地板瓷磚的聲音,先是纖細的鞋后跟,咔,然后是線條美妙絕倫的腳掌部分,噠,一步一步,咔噠,咔噠。
韻律。
她也跟了過來。
那是自己還在北京的時候才醒過來時看見的第三個人,在那次之后他們又見了幾次面,先后又簽了幾份文件,那之后他才知道了這位女士的名字。
秦汝月——出乎意料的和他初中的一位別的班的英語老師同名,一模一樣的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比較少見,而且還富有著詩意,所以在初中那個中二的日子里他著意記過這個名字。
那個時候任敖之在某張課程安排表上看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著實被驚艷到了一把。
試想在其他老師都叫某建國,某軍,某宇的時候,突然看見這么一個古色古香的名字誰不會多關注兩眼。
當時還在中二時期的時候他還想過,這個名字要是放在小說里面妥妥的是個女主的名字啊,實在不濟也應該是個重要的女性角色。
因為這個名字他專門去搜集了那個老師的消息。
于是,在某天傍晚,夕陽西下,漫天的彩霞,他掐著點等在那個班的門口,英語晚自習開始的時候他終于等到了那個老師——在他注目禮之下,一位高高瘦瘦的男性成年人走進了那個班級。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場景,從此以后他再也沒有對名字這種東西再抱有哪怕一絲的幻想了。
可是這一次他再次見到了這個名字,不同的是這一次這個熟悉的名字所代表的人不再是那位男老師,而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漂亮女士了。
秦汝月和上次一樣,依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職業(yè)套裝,里面是潔白整齊的襯衣,至于再里面胸部嘛……呃,不大。
她似乎注意到了任敖之的目光,加快了一些速度,走到他的跟前。
“出院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走吧?!彼龥]有說什么多余的話,很是簡潔干練,看了一眼任敖之的右肩,她難以察覺的猶豫了一下,“要我扶著你么?”
“不用了,走吧。”任敖之也沒在意,隨意的擺了擺手,走向了秦汝月。
看著走過來的任敖之,秦汝月纖細而略顯鋒銳的眉輕挑了一下,一直顯得很認真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贊許的神色。
出院之后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來西安之前,他父母把他之前提前收拾好的衣物給了他,只是那個時候他沒見到自己的妹妹。
也不知道妹妹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今天是一月十五,周一,這個點上她應該在上學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和同學們搞好關系。
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