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肆 光!
將所有東西都處理干凈之后,任敖之幫邱依白把衣服穿戴整齊,重新躺回到床上。
盡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種羞恥的經(jīng)歷卻依舊讓邱依白卻面色潮紅呼吸急速,最后將目光移到了別的地方不敢去看他。
將東西都處理干凈,排泄物也全部倒掉之后,他走了回來,拖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頭。
邱依白臉上的潮紅已經(jīng)褪去了,呼吸也逐漸平緩了下來,只是依舊不敢看任敖之,而剛才的那一陣折騰,讓邱依白腹部的傷口滲出了些許黃色的組織液。
任敖之坐下來俯下身子耐心地解開她的衣服露出腹部,動作輕柔而熟練的用酒精與止血棉幫她處理了傷口,然后看著邱依白的眼睛,輕柔地說道:“我現(xiàn)在哄你睡覺,然后我等會要出去看一下。如果你睡醒了之后,發(fā)現(xiàn)我不在你旁邊的話,不要害怕。”
“嗯?!庇谑撬A苏Q劬?,乖巧的用鼻音哼了一聲,然后又眨了眨眼睛,“那么你想……怎么把我哄睡著呢?”
“唔……或許我可以給你講一個睡前故事?”任敖之不太確定的說道。
“還是算了吧,你講的故事一點意思都沒有。”她疲倦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法,“不如你還是像上次一樣,抱著我吧?!?br/>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累了,抱抱我,我很快就能睡著的?!彼÷曕洁熘?,又接了一句。
于是任敖之便小心翼翼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本來打開了的臥室燈在清理結束之后就已經(jīng)關掉了,現(xiàn)在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兩個躺在床上,互相擁抱著。邱依白躺在那里很舒服的抱著他,而他卻半蹲著用了一種古怪的俯著身子的姿勢進行擁抱。
這讓任敖之感覺腰部很累,可是他卻又不敢讓自己全部的體重都壓在她的身上。
那樣會壓迫到她的傷口。
雖然這個古怪的姿勢讓任敖之感到很不舒服,可是擁抱本身還是很令人心生愉悅的。
那種緊緊貼合在一起互相依靠的感覺的確是非常的美妙,任敖之能感覺到懷中的這個身體軟軟的觸感,感覺到她在呼吸,全身的血液在脈動。
擁抱,擁抱著一個生命,除了他以外,這個狹小的地方,唯一的生命。
他甚至還能聞到一絲香香的體味。
那是女孩子的味道。
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可是隨著注意力被放在了嗅覺這個方面,那種如影隨形的傷口,腐爛的氣味,排泄物的氣味,尿液的氣味,又再一次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鼻子中。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任敖之現(xiàn)在正在沉醉于兩個生命互相依靠的那種感覺。
這樣的擁抱的確很讓人安心呢。
很快的,他就感覺到懷中的她,呼吸慢慢的平緩了下去。
她睡著了。
側過臉,任敖之睜開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
那閉著的柔軟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光滑的皮膚,皮膚上那透明纖細到幾乎看不見的絨毛,以及飽滿的雙唇。
看著看著,他就呆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任敖之才回過了神來。
這個時候邱依白已經(jīng)睡得很沉了。她的眼睛在柔軟的眼皮下,不停的轉動著。不知道正在做著什么樣的夢。
他小心翼翼的放開了雙手,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盡管動作幅度已經(jīng)很小了,可是睡眠質量并不好的邱依白卻依舊感覺到了他的離開,皺了皺眉毛,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發(fā)出了像是一只小貓一樣的聲音。
這個可愛的聲音一下子挑動了任敖之的心弦,讓一股子沖動忽然涌現(xiàn)在了他的胸口,讓他想要再一次,俯下身抱住她,狠狠的抱住她。
然后……
然后任敖之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妄想都甩出了腦袋。
隨著他腦袋的搖動,那些欲望與不切實際的妄想都被甩出了腦袋,可是隨之而來的,一些其他的幻想?yún)s趁機鉆進了他的頭腦中——
繼續(xù)下去的話,邱依白終究會死的。
邱依白的傷口始終沒有好,那里直到現(xiàn)在也還在不停的向外滲出著組織液。
那根留在邱依白身體里的金屬條只要還有一天沒有取出來,她的傷口就永遠不可能好。
任敖之只能再一次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傷口的感染以及其他的類如破傷風一類的疾病。
可是。
可是……
可是只要還留在這個鬼地方,總有一天,她會……
明明剛才心情還很不錯,可是現(xiàn)在任敖之只感覺眼睛酸澀,胸口發(fā)悶。
在心里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他將這些情緒都重新憋了回去。
然后他又再一次聞到了,傷口糜爛的氣味,排泄物的氣味。
這一次這些味道前所未有的濃重。
濃郁得幾乎要將任敖之整個人都浸泡在內。
咽喉與食道一陣蠕動,一股子強烈的嘔吐欲往竄了上來,并且很快就將他的整個大腦都占滿,將其他的胡思亂想都擠到了一邊。
雖然最后也沒有吐出來,但是,這好歹將任敖之的胡思亂想給打斷了。
是時候該出去了。
搖了搖頭,任敖之這么對自己說道。
再次確認了一下邱依白的狀態(tài)之后。任敖之給手臂充滿了電,最后一言不發(fā)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打開手電,任敖之小心地觀察了一番門外面。
他看見外面和上一次出來的時候比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迎面的依舊是那一灘金屬粉末。
他跨過那灘金屬粉末,撿起了那塊小巧的晶體向上走去,他想要再去看看那處塌方的地方。
可是這一次還沒有等任敖之走到曾經(jīng)那個地方他就被堵住了去路。
這是一個,新的塌方點。
看來是在他回到房間之后的那幾次余震中產(chǎn)生的。
看著這些巨大的巖石,任敖之皺了皺眉,然后蹲下來仔細的開始觀察這處塌方點。
這里沒有上一次的那個地方塌的那么嚴重,將手電打過去他依稀還可以透過巖石的縫隙看見對面漆黑的隧道。
在嘗試著搬動落在地面上堵住了隧道的巖石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個短期內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但是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于是他就暫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這一次任敖之出來只是探查一下外面的情況的,既然這個地方的情況他已經(jīng)弄清楚了,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待在這里了。
誰知道會不會產(chǎn)生新的塌方呢。
果斷的掉過頭,任敖之向回走去。
路過自己的那個房間的時候,他沒有開門進去,而是選擇繼續(xù)向下深入。
他一邊走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頭頂?shù)鸟讽斠约皟蛇叺膲Ρ凇?br/>
有些路段頭上穹頂以及兩邊的墻壁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痕,但是這里似乎比上面的隧道更加結實一些,并沒有出現(xiàn)塌方的情況。
他沒有去想這究竟是為什么,只是繼續(xù)向下走去。
在沉默中,他走出了很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依稀看見了前方傳來了亮光。
光。
光……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