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大佬中的大佬】(三更)
國際飯店,貴賓廳外面,洗手間---
一群人簇擁著波波夫一起來到了洗手間處。
地方小,翻譯就陪著波波夫朝里面走去,趙鐵柱帶著三名手下一起進去,幾名參加晚宴的女同志就留在外面等候。
作為南都市一家四星級酒店,洗手間的布置和設(shè)計還算是上檔次的,最起碼,不是那種蹲池,安裝的也都是抽水馬桶。
波波夫掃了一眼,“這里的設(shè)施還可以,不像我聽說的那么落后。”
翻譯:“……”
怔了一下,然后翻譯給趙鐵柱他們聽。
趙鐵柱不明白,這個波波夫聽誰說了,南都有多落后?
波波夫用腳踢了踢抽水馬桶,忽然像是注意到什么,蹲下身子,稍微看了一眼,然后就皺起眉頭,“哦,上帝呀,太惡心啦!”說完,就疾步出去。
“哦,太惡心啦!”中分頭翻譯學(xué)著波波夫的模樣,惡心地說了一句,也跟著出去。
趙鐵柱等人:“……”
一臉懵逼。
從頭到尾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廠長,這是咋回事兒啊,這老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怎么會呢,是不是這馬桶有問題?”趙鐵柱尋思著,旁邊已經(jīng)有人開始檢查馬桶。
“廠長,您快看!”只見那個檢查馬桶的同志突然用手指捏起了什么。
趙鐵柱瞇起眼,其他人也跟著看過去,然后:“……”
那是一根細細的毛。
……
貴賓廳內(nèi)---
“波波夫同志,哦不,波波夫先生,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人重新打掃那廁所了。”趙鐵柱很有誠意地追在秘書波波夫的屁股后頭解釋道。
“那馬桶坐墊我讓人消了毒,又重新擦拭了一遍,保證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中分頭翻譯把趙鐵柱的話翻譯給波波夫聽,波波夫卻不斷地搖頭,嘴里說道:“問題?不是有沒有問題的緣故---你們知道即將迎接的人是誰嗎?他是我們最偉大也最尊貴的契科夫大人!是的,就是他!他曾經(jīng)只是莫斯科街頭的一個小商販,靠著他不斷地努力,還有聰明的智慧,他白手起家,一步步成立物資公司,短短兩年就壟斷了俄羅斯最大的物資產(chǎn)業(yè)!”
“如今的他,從身上連十個盧布都拿不出來的小商販,搖身變成了億萬富豪---你們能夠想象得到嗎?那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波波夫用一種崇拜的口吻說道。“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在我們莫斯科人眼中簡直是‘神話’的存在,現(xiàn)在來到這里,與你們洽談業(yè)務(wù),你們不好好珍惜如此難得的機會,卻在這最關(guān)鍵的方面出現(xiàn)了紕漏---上帝呀,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責(zé)怪你們了!”
趙鐵柱已經(jīng)聽傻了,原來那個契科夫那么厲害,還是這些俄羅斯人眼中的“商界神話”,剛要繼續(xù)開口解釋。
波波夫卻搖搖頭手指頭,說:“不用解釋---任何事情都是從小事做起的,越是小的事情,越能體現(xiàn)你們的能力---細節(jié),決定了你們的輸贏,上帝呀,你讓我太失望了!”
“哦不,波波夫先生,您也許誤會了,這是酒店工作沒做好,和我們沒關(guān)系。”趙鐵柱急道。
“和你們沒關(guān)系?這酒店是誰幫忙預(yù)定的?又是誰訂的這個包間?上帝呀,你們做事情難道都這么喜歡推卸責(zé)任?”波波夫用質(zhì)問的語氣問道。
趙鐵柱雖然不懂俄語,卻也聽出了對方的不善,等到翻譯解釋了以后,更是擺手說:“不不不,我絕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我們也有責(zé)任,沒有檢查到位,所以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說完,趙鐵柱就使勁兒對那翻譯使眼色。
那翻譯畢竟是收了好處的,此時也不得不站出來幫他們說話,對波波夫賣力解釋了一通,然后吐了口氣,回頭對趙鐵柱說:“好了,我也盡力了---波波夫說這件事情就算了,不過等會兒契科夫總裁來了,你們可要做好一切工作,不要再出錯。”
趙鐵柱等人忙點頭:“一定!一定!”
就在眾人松口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闖進來說:“趙廠長,那個叫契科夫的總裁來了!”
中分頭翻譯立馬把這消息翻譯給了波波夫聽。
波波夫先是一怔,隨即立馬行動,去迎接自己的大老板。
趙鐵柱也忙跟上,這次終于要見到這個神秘的俄羅斯大佬了。
……
國際飯店外面---
當(dāng)波波夫,趙鐵柱他們一大幫子人趕到酒店外面的時候,只見一輛紅色的奔馳轎車已經(jīng)緩緩?fù)T诹司频晖饷娴耐\囄簧稀?br/>
車門打開,首先下來的是一個很有氣勢的中年男子,穿著中山裝,留著大背頭,四下看了看,派頭十足。
趙鐵柱眼尖,此刻已經(jīng)看清楚這派頭十足的中年人是誰---竟然是南都市招商部的一把手方國慶,也是發(fā)改委的主任,在南都市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官場大員。
再加上那輛紅色的奔馳車,車牌號是三個888,那可是招商部專門為貴賓準備的商用專務(wù)車,趙鐵柱更加確定了那人就是方部長。
不過很快,讓張鐵柱詫異的一幕就出現(xiàn)了,只見方部長下車之后,竟然主動過去幫忙打開車門。
這時候,才從車上下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老外---個頭不算太大,有些消瘦,精神頭卻十足,不用說,這位一定就是今天來這里視察的俄羅斯大佬契科夫,也只有他,才有資格讓尊敬的方部長為他打開車門。
在對待外賓這方面,方部長一向都是很主動很積極,也很熱情的。
下了車以后,那個俄羅斯大佬契科夫貌似和方國慶方部長熱情地交談了幾句。
兩人面帶笑容,似乎心情很是愉快。只是距離太遠,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正當(dāng)趙鐵柱和波波夫一伙兒想要上前迎接這兩位大佬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那位貴賓老外契科夫忽然轉(zhuǎn)身,姿態(tài)十分卑微地彎腰,隨即伸手,打開了另一扇車門。
緊接著,一只烏黑明亮的皮鞋從車內(nèi)落地,在酒店門頭燈光的映襯下,一個人從車上慢慢下來。
燈光把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那是個姿態(tài)高傲,高干挺拔的年輕人。
包括張鐵柱和波波夫在內(nèi)的眾人:“……”
霎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幫人開車門的就是俄羅斯神話?”
“怎么可能?難道還有比他更加尊貴的客人?”
“我是不是看花了眼,難道說這人比契科夫和方部長還要厲害?”
最后,所有人的念頭都匯聚成一句話:“他是誰---?”
尤其波波夫更是瞪大了眼,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堪稱俄羅斯神話的契科夫總裁,竟然如此卑微地幫助一個年輕人開車門?
再看那年輕人---
上帝呀,竟然還是個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