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朝秦暮楚
閔姜西從陸遇遲房里出來的時候,恰好碰見出去唱K回來的同事,有人問:“大老板請客,怎么不一起去玩?”
閔姜西淡笑著回道:“晚上有點事?!保?XζéwéN.℃ōΜ
又有人說:“就你和小陸沒去,我們還以為你倆一起約出去玩了?!?br/>
閔姜西說:“陸遇遲中午有點喝多了,一直在房里睡覺,我剛?cè)タ纯此!?br/>
大家客套了幾句,各自回房。
第二天早上不到九點,閔姜西接到秦佔打來的電話,光明正大的提要求,“請我吃早餐?!?br/>
閔姜西應(yīng)下,掛斷電話趕緊起來收拾,兩人約在酒店樓下見面,秦佔穿了件厚棉服坐在休息區(qū)玩數(shù)獨。
閔姜西走過去,出聲問:“秦同學呢?”
秦佔說:“他起不來。”
說罷,收起手機站起身,“我餓了。”
閔姜西很快道:“酒店樓上和附近都有吃早餐的地方,你想吃什么?”
秦佔道:“別問我,你看著辦?!?br/>
閔姜西昨天特地研究了一下園內(nèi)地圖,把玩的吃的大體記了一遍,這會兒帶著秦佔出門,準備去一家港式餐廳。
今天雨過天晴,晨光不錯,閔姜西穿了件羊絨大衣就覺得挺暖和,側(cè)頭看秦佔,認識他這么久,除了昨天,還是第一次看他穿這么厚。
她出聲道:“這邊早晚溫差很大,你跟秦同學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br/>
秦佔不冷不熱的說:“外面冷就算了,好歹一上星酒店,房間空調(diào)不好用,打電話叫人過來看,說是正常,開到三十度被子還是冷的,是他們體質(zhì)清奇還是覺得我麻木不仁?”
昨晚秦佔發(fā)了通脾氣,還真不是因為園區(qū)是楚晉行開的,他單純就事論事,外面零下一度,房內(nèi)頂多零上一度,空調(diào)開了半天,只有風不見暖,本想忍著大被一蒙就算了,好么,不提被子還沒這么來氣,他懷疑有人趁他不在,往被子里灌水了,陰涼陰涼的,別說大活人,死人都要翻臉。
要不是礙著閔姜西也住這里,就昨晚酒店服務(wù)人員說的話,他絕對把房頂給掀了。
閔姜西聞言,開口說:“漢城是這樣,一到冬天就很濕冷,而且空調(diào)溫度不好上來,等下我給你們買幾個熱水袋和暖寶寶?!?br/>
昨晚酒店的人被秦佔數(shù)落的狗血噴頭,無可奈何,也說了跟閔姜西一模一樣的話,秦佔面無表情,原話反問:“你們給客人解決問題的方案就是熱水袋?”
許是他臉色太嚇人,工作人員愣是沒敢點頭,連連道歉,說是給他換房間,哪怕明知換房間也沒有用。
但這會兒同樣的話換閔姜西說,秦佔心平氣和,頂多嘴上揶揄,“你們這的酒店服務(wù)是為了配合周邊取暖設(shè)備統(tǒng)一銷售嗎?”
閔姜西說:“你以后來漢城不要趕在這個月份,本地人都很難熬?!?br/>
秦佔問:“你不冷?”
閔姜西說:“我還好,不體虛?!?br/>
她說這話的時候真沒想過冷嘲熱諷,但說完的第一秒就反應(yīng)過來,果然旁邊一道鋒利的視線射來,閔姜西趕忙明哲保身,“我沒說你體虛,我是火氣大,比較不怕冷?!?br/>
秦佔嚇唬她,“你怕是沒見過比你‘火氣’大的?!?br/>
閔姜西說:“大早上火氣不要太大,我請你喝粥,暖暖胃?!?br/>
清晨的陽光灑在閔姜西身上,她頭發(fā)泛著一層淺褐色的光暈,白皙的臉上明眸皓齒,秀色可餐,秦佔哪里舍得跟她發(fā)脾氣。
吃了早餐,閔姜西打包一份讓秦佔帶回去給秦嘉定,自己去找陸遇遲,一起去開年會。
打從剛一進門,就有人笑著跟閔姜西打招呼,深城區(qū)的也倒算了,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甚至完全不認識的陌生面孔也很熱情的朝她點頭,閔姜西并不認為今天的自己比昨天更加好看,所以人逢異變,切忌自戀。
用腳后跟都想得到,一定是昨晚跟楚晉行出去吃飯的事,被大家私下里傳開了,秦佔的話再次躍然耳邊,閔姜西好怕突然有人給她送禮。
在閔姜西的強大光環(huán)之下,陸遇遲反而沒那么顯眼,他一聲不吭的坐下,滿心都是怎么熬過剩下來的兩天。
丁恪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看到陸遇遲,待到走近之后出聲問:“怎么樣,沒不舒服吧?”
陸遇遲抬起頭,經(jīng)過閔姜西的一番刺激,眼下除了眼底有紅血絲之外,其余的倒也一切正常。
勾起唇角,他淡笑著回道:“沒事兒?!?br/>
丁恪說:“昨晚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我猜你是早睡了,下回別再傻的出來擋酒,來了這邊沒四處逛逛,光在酒店里睡覺了。”
陸遇遲應(yīng)聲,內(nèi)心因為丁恪的關(guān)慰而變得溫暖,這種溫暖讓他舍不得放棄,就像閔姜西說的,他們這種人注定沒辦法六根清凈,既然斷不了,那就慢慢熬,熬到丁恪跟倪歡分手,或者領(lǐng)證結(jié)婚白頭偕老,怎么都好。
今天的會議由先行高層坐鎮(zhèn),楚晉行沒有現(xiàn)身,閔姜西猜他一定去陪老太太逛植物園了。
上午會議結(jié)束,陸遇遲被丁恪拉去吃飯,閔姜西去了動物園,離著幾米遠就看見門口長椅上并排而坐,氣場相似卻互不搭理的叔侄倆。
秦佔戴了口罩,閔姜西眼帶詫色,出聲問:“怎么了,感冒了嗎?”
秦佔沒出聲,回應(yīng)的是秦嘉定,“他怕動物有味道?!?br/>
秦佔說:“不是怕,是肯定會有?!?br/>
閔姜西勾起唇角,“你們家里也養(yǎng)很多動物,怎么不怕家里的動物有味道?”
秦嘉定面無表情的說:“他也嫌棄家里的動物,太香,刺鼻子。”
閔姜西臉上笑容變大,心里說一句事兒真多,難伺候,表面上可什么都不敢講。
三人一起進了動物園,閔姜西跟秦嘉定時常對話,秦佔話少,但偶爾說一句也總能讓閔姜西哭笑不得,他懟天懟地,連動物都不放過,比如他形容考拉的叫聲,言簡意賅,“它是豬嗎?”
閔姜西忽然覺得,如果考拉但凡不那么懶,一定會跳起來打爆秦佔的頭。
秦嘉定中途去洗手間,聽到兩個陌生男人站在小便池處對話,其中一個說:“我算是開了眼了,昨晚跟老板一家同桌吃飯,白天陪著秦佔一家游玩,簡直一‘朝秦暮楚’啊?!?br/>
另一個似笑非笑,“這算什么,你昨晚沒玩到最后不知道,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多了,看到閔姜西從陸遇遲房里出來的?!?br/>
“真的假的?”
“好多人都看見了,我騙你干嘛?”
男人一提褲子,嗤笑道:“一天趕三場,胃口真大?!?br/>
另一個道:“不該說體力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