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不行呢
“欲蓋彌彰也很正常?!敝芡劬Χ紱]斜一下。
江東氣到發(fā)笑,好半晌才道:“你這輩子是別想嫁出去了?!?br/>
周童:“只有你在想這件事?!?br/>
“……”江東無語,出國四年,本以為不用再見到秦佔和閔姜西這種討厭的,沒想到周童從以前的不說話,漸漸進化成現(xiàn)在這種一開口就懟他肺管子的,早知道就該把她毒啞了。
兩人話不投機,一路沉默,周童開車先經(jīng)過自家門口,眼看著她沒有要停車的意思,江東忍不住出聲:“欸…你去哪?”
周童:“回你自己家。”
江東問:“她睡了嗎?”
周童沒吭聲,兩家總共就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周童一踩油門,到了。
兩人先后下車,周童把車鑰匙扔給江東,轉(zhuǎn)身就走,江東也不說話,掉頭往別墅門口去。
別看兩人誰也不搭理誰,其實都心知肚明,今天這事,或者說最近江東總往外跑不是空穴來風(fēng),周童也只是嘴上懟一懟,如果不信他,還開車帶他回來,早開車帶他投河去了。
周童走回家,動作輕緩的開門,夜里十一點多,客廳一片黑暗,可周童第一時間察覺,黑暗中有人,她視線落在樓梯口處,身上氣息很快從警惕歸于平緩。
沈姣聲音傳來:“你去哪兒了?”
周童知道沈姣肯定沒睡著,也肯定聽到過車聲,停頓片刻,出聲回:“找江東?!?br/>
沈姣:“找他干嘛?”
周童很坦誠:“盯著他,看他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br/>
沈姣說:“以后別盯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br/>
周童:“花店老板是夜城派來的?!?br/>
沈姣第一反應(yīng)就是江東有沒有事兒,轉(zhuǎn)念一想,周童都去了,想必是沒事兒,她聲音冷靜:“很晚了,去睡吧?!?br/>
兩人各自回房,沈姣拿著手機,看著通話記錄,她跟江東的通話顯示還停留在二十天前,那天她跟陸正安和周童起了個大早,準(zhǔn)確來講,天都沒亮就開車出門了,他們要去附近一個湖釣魚,開車都要兩三個小時,只能早出發(fā)。
江東每天都來她家里晃悠,許是一來看到家里沒人,車也沒在,這種情況在最近一兩年里都鮮少發(fā)生,他給她打了電話,開口就沒好氣:“你在哪?”
沈姣反問:“干嘛?”
江東還是那句話,難掩的氣急敗壞:“我問你在哪!”
沈姣:“我們出來釣魚還得跟你報備一聲?”頓了頓,同樣沒好氣的說:“你吼什么吼?”
她能聽到江東在喘粗氣,類似深呼吸,不多時問:“在哪?”
沈姣怎會不知道江東為什么發(fā)脾氣,他怕她又一聲不響的搬家了,他說好的他不打電話騷擾她,作為交換,她也不能一聲不響的消失,他怕她說話不算數(shù)。
那天江東還是趕過去了,導(dǎo)致整個一釣魚體驗糟糕無比,他一個勁兒的叨叨,陸正安和周童嫌煩,提著折疊椅去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只剩沈姣一個人耳根子受罪,回家的時候,陸正安和周童一人拎著一桶魚,只有她跟江東拎倆空桶。
這兩年習(xí)慣了睜眼就能看到,所以電話也不用打了,沈姣看著屏幕上的‘江東’字樣,想跟他說點什么,又忘記了怎么主動。
她在床上久久不能合眼,許是心誠則靈,手機響了一聲,江東給她發(fā)了條消息:【睡了嗎?】
沈姣盯了一會兒,不給自己遲疑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打過去,江東秒接:“你還沒睡?”
沈姣開門見山:“聽小童說,那個花店老板也是夜城派來的。”
江東聲音明顯失落:“你給我打電話,就想跟我聊這個?!?br/>
沈姣嘴比腦子快:“不然呢?”
江東更實在:“我以為你想我了?!?br/>
‘想得美’都到了嘴邊,沈姣堪堪忍住,她太了解江東的性格,她要實話實說,他就敢見坡下驢,然后就是沒完沒了。
沈姣不說話,江東等了片刻,主動說:“不用擔(dān)心,解決了?!保卅扫é亘ě?CoM
沈姣:“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們又不是想要我的命?!蹦切┤酥幌胫浪砩系拿孛?,鄺振舟生前留給她的天大秘密。
江東云淡風(fēng)輕:“釘子再多也有拔干凈的那天,不急。”
沈姣聲音平靜:“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就是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才惹得夜城那幫人以為我身上還有可圖的東西?!?br/>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確知道這句話很傷人,她做好承受代價的準(zhǔn)備了,然而江東那邊不急不惱,甚至還有幾分莫名的得意:“你用不著說這些話趕我走,我早就告訴過你,這輩子我纏定你了,你走哪我跟哪,是你拖累我還是我拖累你都無所謂,你認(rèn)命吧?!?br/>
沈姣一下就被江東戳到氣口,“你是閑著沒事兒做嗎?你有家人有朋友,何苦拋家棄業(yè)漂洋過海的陪我在這兒耗,你有多少個四年能耗?”
她已經(jīng)躲到國外了,可夜城的人從未想過放過她,江東這幾年為她做了太多,她不知道夜城那幫人會不會誤以為江東想要‘吃獨食’,也不曉得有沒有人會直接惱羞成怒,先把江東給拔了,每一次江東都說沒事,可她怕,很怕。
江東直言問:“你在擔(dān)心我嗎?”
沈姣啞口無言,半晌才說:“江東,你放我一馬行不行?我也放過你,我真的不生你的氣,以前的事兒就算了?!?br/>
她聲音溫和,懇求之意非常明顯,江東也一樣,哄求的口吻說:“不行呢,怎么能說算就算?!?br/>
沈姣說不出是氣的還是磨的,當(dāng)即掛斷電話,眼淚在第一時間涌上眼眶,心焦。
江東沒有把電話打過來,也沒有發(fā)消息,黑暗中沈姣抹著眼淚,暗說都這么多年了,她還是這么沒出息。
前后也就六七分鐘的樣子,江東的電話重新打過來,沈姣憋氣,掛斷,江東發(fā)了條消息給她:【我在你家門口?!?br/>
沈姣一激靈,趕緊翻身下床,偷偷摸摸的來到窗邊,透過窗簾邊沿往下看,院子里有一盞路燈,周邊都能照亮,但她也沒看到江東的身影,丫耍她玩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