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棺材板兒也有掀翻的那天
冼天佐并未否認(rèn),程雙就知道事兒大了,兩人結(jié)婚以來,嚴(yán)格來講,自打談戀愛開始,冼天佐就一直順著她,沒發(fā)過脾氣,更沒生過氣。
心里莫名的發(fā)虛,程雙哄著道:“哎呀,不要生氣嘛,今天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會聊到這么晚,也不知道你一直在門外等我,我的鍋…”
冼天佐目視前方,沒有絲毫回應(yīng),仿佛不曾聽到。
程雙狐疑更甚,試探性的問:“是因?yàn)槲夜ぷ魈砩鷼鈫???br/>
冼天佐淡淡:“沒有?!?br/>
程雙迅速問:“那是因?yàn)槭裁???br/>
冼天佐又不說話,程雙主動交代:“因?yàn)槲腋艽ㄒ黄鸪鰜碚勆庹劦竭@么晚?”
前面紅燈,冼天佐緩緩降速,不輕不重的說:“忙了一天,休息一會?!?br/>
程雙當(dāng)即蹙眉,嗔怒道:“干嘛,嫌我話多讓我閉嘴?”
冼天佐沒看她,語氣很淡,但是溫和:“沒有?!?br/>
程雙:“那你什么意思?”
冼天佐被逼角落,沉默片刻:“…你說了一天話,現(xiàn)在下班可以休息一下?!?br/>
程雙很快接道:“我不想休息,我也不累,我就要跟你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就算說了一天話,也沒跟你說上幾句,我跟外面人都能耗時間,干嘛在你這兒能省就省,我還想你呢?!?br/>
其實(shí)冼天佐的心一下就軟了,只是不知道說什么而已,恰好紅燈轉(zhuǎn)綠,他把注意力放在開車上,程雙一腔熱情無人回應(yīng),說不上是難受還是尷尬,安靜幾秒,重新開口:“我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都沒很多時間陪你,你要是不開心或者覺得不舒服,可以跟我說嘛,不要跟我擺臉色,我會很想哭。”
她低著頭,噘著嘴,該撒嬌撒嬌,該委屈委屈,真心話是真心話,但套路也是套路,對付冼天佐這種悶葫蘆,硬上肯定是不行的。
果然,聽到程雙明顯低落的聲音,冼天佐道:“我沒有因?yàn)槟愎ぷ髅Σ桓吲d?!?br/>
程雙緊著問:“那你是因?yàn)槭裁??我們之間有什么話不能直說?我哪兒做得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冼天佐頓了片刻:“……今天過節(jié)?!?br/>
四個字,差點(diǎn)給程雙整蒙了,她慢半拍抬起頭看向駕駛位,可憐巴巴的說:“你等了我這么久,是想跟我一起過圣誕節(jié)吧,對不起歐巴,我錯了,我真的沒看時間,也不知道過得這么快,不然我一定給你打電話……”
冼天佐道:“他是故意的。”
程雙:“嗯?什么故意的?”Xιèωèи.CoM
冼天佐:“明知道今天過節(jié),還約你和他哥見面。”
程雙聞言,驚訝于冼天佐竟然在吃周川的醋,趕忙解釋:“周川沒有約我跟他哥見面,他今天本來約了乾城另外一個人,對方臨時有事兒來不了,他哥才決定過來的,而且我們聊得都是公事,乾城有意跟我們公司做一個三年的戰(zhàn)略合作,我們今晚一直在聊這個,這對我們公司是可遇不可求的機(jī)會,他哥剛開始提的時候,我都沒敢當(dāng)真,深入一聊才發(fā)現(xiàn)他是認(rèn)真的,也很有想法,不是那種玩票性質(zhì)的,我這一激動,聊著聊著就過點(diǎn)兒了,周川在飯桌上都沒怎么說話?!?br/>
程雙說了一大堆,冼天佐只說了三個字:“你信嗎?”
程雙:“……信什么?”
冼天佐:“約好的人會臨時爽約,他不知道他哥會來,天上掉餡餅的事,恰好砸在你頭上?!?br/>
冼天佐平時話很少,是實(shí)在氣不過程雙替周川講話。
程雙被冼天佐三連問,明明都是事實(shí),卻突然滋生出心懷鬼胎的心虛感,她一臉正色的回道:“周川聯(lián)系的人叫褚敏,我不認(rèn)識,周源說她臨時有其他安排,你要不信可以讓人去查,我雖然不是表演系,但我也看得出周川是不是在演戲,看見周源來,他比我還驚訝,要說天上掉餡兒餅,那確實(shí)是真的,因?yàn)槲覄偢貋?zhàn)的影視公司簽了幾個合作項(xiàng)目,乾城很感興趣,想分杯羹,作為交換,乾城也開出了條件,生意嘛,就是互相占用互相得利,我覺得這是很好的機(jī)會,但我并不覺得乾城在無緣無故讓我抱大腿,我今晚浪費(fèi)的三個小時,也是我的工作付出,不是無腦的阿諛奉承?!?br/>
程雙的嘴,心平氣和時就是抹了蜜的蛋糕,上情緒時就是一把G3步槍,不把子彈打光就是對自己的侮辱:“周川從畢業(yè)開始就在公司,他要想走后門兒早就走了,干嘛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時候走?”
冼天佐聲音淡漠中夾雜著隱忍的不爽:“今天過節(jié)。”
程雙一眨不眨:“……什么意思,你覺得周川在變相送我圣誕節(jié)禮物?”
這下可算是說到冼天佐心坎上,他繃著臉,一言不發(fā)。
程雙見狀,怒極反笑:“哈……哈……”
除了笑,竟然不能馬上反駁。
半晌,程雙佯裝心平氣和,“好,你心里還有什么想法,我們?nèi)奸_誠布公的講出來,你別悶著,我也未必哪次都能猜準(zhǔn),能解釋清楚的叫誤會,解釋不清的留在心里叫疙瘩?!?br/>
程雙心里還有一句,怎么搞的跟她出|軌被抓了似的。
冼天佐沒有馬上回應(yīng),程雙也不催他,車內(nèi)一片安靜,氣壓低沉。
一拐彎,車子駛?cè)胧煜ぢ范?,又開了幾百米,進(jìn)入地下車庫,冼天佐把車停好,程雙坐在副駕不動,沒有想下車的意思,開口道:“你不是懷疑周川還對我有意思,你是懷疑我對周川有意思?!?br/>
這次,冼天佐很快出聲:“我沒有懷疑你。”
程雙自顧道:“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錢,什么事兒都能做的人?!?br/>
冼天佐:“你不是?!?br/>
程雙想嗤笑,但臉上絲毫表情都沒變,只平靜的說:“你要是覺得我跟周川在一起工作心里不舒服,我去跟他說?!?br/>
她明明在讓步,冼天佐心口一錐的同時,心里話也被擠出來:“我沒有懷疑過你們,也知道你不喜歡他,我只是不開心你寧愿用個外人的資源都不用我的?!?br/>
他是她老公,周川是什么?只是個員工,他能容忍一個曾經(jīng)追過他老婆的人,在他老婆眼皮子底下工作,但他做不到自信到無動于衷,知道程雙喜歡錢,別人就想方設(shè)法的投其所好,還拖著她聊到圣誕節(jié),看程雙高興的樣子,這份高興本該是他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