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試招
,逍行紀 !
第八十五章試招
“你,你,你~你不是~”林逍呆呆的望著那男子,只覺得眼前金星一陣亂閃――這人,怎么會跑來回春谷?
滿臉是笑的大元國前平波城訪珠司提司,后來的茶、鐵、鹽三司督使大人掛著諂笑,點頭哈脖子的上前了幾步,朝林逍諂笑道:“林大仙師,嘻嘻~可有好幾年沒見過您了!哎呀,這個,下官~~~不,小人是兩年前帶著全家人來到這里的,嘻嘻~您沒見過小人,實在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椋⌒∪藖砹嘶卮汗葍赡炅耍矝]向您去請安,實在是~~~嘿嘿,過意不去啊!”
說著說著,蔣務德就裝模作樣的要給林逍下跪行禮,林逍嚇得急忙騰空而起,一把抓起了蔣務德,將他拎得離地尺許高,輕手輕腳的將他放下。林逍急聲道:“慢著,晚輩可當不得您的大禮!不管怎樣,您是丹翎師伯這一世的親生父親,晚輩怎敢讓您行禮?您請上座,請上座!”不容蔣務德推辭――蔣務德其實也沒有推辭的心思――林逍將他強行按倒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蔣務德得意的朝另外三十九名執(zhí)事頭領徒弟擠了擠眼睛,‘咯咯’的笑了幾聲,大模大樣的對林逍揮了揮手道:“我知道林逍你有孝心,知道尊敬師長,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么?”蔣務德望了望那目瞪口呆的三十九個同僚徒弟,只覺得心中快意至極,突然仰天大笑了三聲,得意的說道:“今日你們才知道,老子是誰?”
壓低了聲音,蔣務德低聲嘀咕道:“老子的那個兒子不怎么喜歡老子,起碼也派人把老子接來了這里!哼哼,老子那便宜兒子的師侄兒。卻是對老子恭敬有加!他如今又是老子的頂頭上司,老子的日子,可就要好過啦!”
得意的吧嗒了一下嘴巴,蔣務德慢條斯理地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揭開瓶塞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突然有點憤憤的罵道:“老子不過是虧空了大元國茶鐵鹽三司一億多兩白銀而已,七年只虧空了一億多兩。老子已經(jīng)很給那皇帝小兒面子了~他居然也好拉下面皮來回春谷告狀?唉~那個不孝子,怎么說他那一身骨肉也是老子和小玉耗費了幾晚上的功夫折騰出來的,他怎么不幫老子呢?”
林逍將蔣務德的自言自語聽得清清楚楚。有如被那五雷轟頂,林逍只覺得身體一陣僵硬,就連舌頭似乎都被電麻了,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原本他還想要問問蔣務德放著好好的大元國高官不做,為什么要跑來回春谷呢,如今看來。卻是不用問什么了。
林逍只是在發(fā)呆,那另外三十九名回春谷地執(zhí)事頭領徒弟,同時用近乎暴怒的目光望著蔣務德。就連一貫脾氣很好很溫柔很體貼從來不和人紅臉的青鋤,她也是氣鼓鼓的看著蔣務德,眼睛里滿是怒火。只聽得青鋤低聲的抱怨道:“也就是他是丹翎前輩的親生父親了~否則~唔。用樹葉磨成粉末混進面粉里面蒸饅頭,這饅頭也太難吃了~這幾個銅板的錢,他都要貪哩!”
青鋤的話同樣被林逍聽得清清楚楚,林逍駭然望向了蔣務德。驚聲問道:“蔣大人~~~不,蔣老先生,您如今在回春谷內(nèi)充當何等職司?”
蔣務德得意洋洋地一挺肚皮,他身上肉浪一陣翻滾,皮肉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噼啪’聲響。蔣務德笑吟吟的說道:“這個嘛,嘿嘿,我不過是如今回春谷的伙房總管而已!”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蔣務德急切地望著林逍道:“乖逍兒,你看看我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啊?你不如,把那帳房交給我老蔣管理好了!嗯,有老蔣我管著,保證一個銅板的錯都不會有!”
“呃!”林逍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fā)麻,他看了看那三十九名執(zhí)事頭領,三十九個執(zhí)事頭領同時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個,蔣老先生。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林逍吞了口吐沫。急忙推托了一句。
“從長計議?何必從長計議!”蔣務德艱難地自蒲團上爬了起來,好容易才站直了身體。他大聲叫道:“我看。這事情就這么定了!嗯,伙房總管的職司呢,我老蔣還兼著。這帳房總管的重任嘛,我老蔣也就是不推辭了!逍兒,我知道你對你師伯~~~很~有~孝~心!”
蔣務德一把抓住了林逍的手臂,細小的綠豆眼睜得有黃豆般大小,他用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很~有~孝~心~哪!”
“哦!”林逍被蔣務德弄得一陣的頭昏,他完全沒有應付這種無賴地經(jīng)驗,他茫茫然的點頭道:“哦,既然如此,那,帳房的一應事務和往來賬目,就有勞蔣老先生了!”
“唉~”三十九名執(zhí)事頭領同時發(fā)出了一聲哀嘆,林逍只覺得心里一陣的哆嗦,他本能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但是,錯在哪里呢?
“林逍~讓姑奶奶我考校考校你三年來的進度!”
不等林逍想清楚其中的關礙,一聲厲喝已經(jīng)自議事大廳外傳來。一道血光沖進了大廳,一個小小地拳頭,卻好似填充了整個大廳地拳頭,帶著一股天地迸裂的可怕威壓,帶著一道刺耳地嘯聲,朝林逍當頭砸下。
林逍本能的伸出雙手迎向了那一個小小的拳頭。
‘噴’,拳頭轟在了林逍的手上,如山潛勁轟然爆發(fā)。
拳勁如山,轟然襲來。
林逍看到了敖雪那繃得緊緊的面孔,看清了她拳頭上一根根跳起的青筋。林逍本能的就覺得一陣的心虛膽寒,因為他太清楚敖雪的本體是什么了――以肉體強悍聞名修道界的龍族中近身肉搏能力最強地變異血龍!林逍不覺得他能經(jīng)得起敖雪的輕輕一拳!敖雪在元宗毒打過林逍一頓,那深入骨髓的痛,似乎還在林逍的身上存留,林逍的雙手剛剛碰上敖雪的拳頭,就覺得渾身都痛了起來。
痛楚的錯覺只持續(xù)了萬分之一個彈指的瞬間!
林逍驚訝地發(fā)現(xiàn)。敖雪拳頭上的力道雖然極大,但是并不是強得無法抗拒。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他的肌肉、骨骼深處爆發(fā),一波波源源不絕的涌入了他的雙臂,厚重、沉穩(wěn)的力量充盈在林逍雙臂上,林逍本來不粗的胳膊突然膨脹了倍許,雙掌上青筋暴突,手臂附近空氣被巨力所激,一道青色地罡風自林逍雙臂上涌出。將他上身的衣物撕成粉碎,無數(shù)殘破布片有如蝴蝶般四散開來。
輕輕松松的,林逍扛住了敖雪的這一拳突襲。
不僅僅是扛住了敖雪的突襲,林逍雙臂上涌出地巨大力量,還將敖雪的手臂反震了回去,林逍的雙掌收勢不住,重重的在敖雪地胸口高聳部位轟了一掌,打得敖雪‘嗷嗚~’一聲怒咆。比她撲進來時更快了數(shù)分的被打飛了回去。
“哎喲!”沈小白周身環(huán)繞著一圈七彩佛光,正從大廳外急飛而來。倒飛回去的敖雪一頭撞在了沈小白的身上,七彩佛光一閃,敖雪前沖的勢頭被佛光抵消,輕輕的一個翻身站在了地上。詫異的望著林逍上下打量著。沈小白被巨力一震,踉蹌著退后了幾步,她卻將林逍輕松扛住敖雪突襲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還沒站穩(wěn)身子。沈小白已經(jīng)是鼓掌歡笑道:“林大哥,你好大地力氣!”
敖雪的那一拳突襲是純粹的肉體力量,沒有動用一點兒法力。倉促之下?lián)]出雙掌迎擊的林逍更是沒來得動用半點兒真元。雖然敖雪只使用了三分的力氣,就連一成力都沒有,但是林逍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能夠承受敖雪的蠻力,哪怕只是敖雪的三分蠻力,依舊是一件令人瞠目結(jié)舌不敢或者不愿意相信地事情!什么是時候修道者也能有這么大地力氣、如此強橫的肉體了?
敖雪地雙眸中閃過一縷興奮的精芒,她贊許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不愧是我敖雪命中注定的男人!再吃我一拳!”
一聲嬌喝,敖雪腳下的兩塊鋪地的三尺厚青石板被她輕輕一腳跺成粉碎。借著跺腳的反震力,敖雪揮動右拳,朝著林逍又是一拳轟了過去。這一拳,敖雪謹慎的使用了六分的力氣,正好比方才的那一拳重了一倍。
林逍雙手垂在腰間,只覺掌心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敖雪的身體實在是過于強橫,饒是林逍攔住了她方才的那一拳。掌心的皮膚依舊是一片紅腫。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雙掌手心就腫起來半寸多高。眼看敖雪又是一拳轟了過來。林逍的本性令得他本能的想要閃身避開,但是,存在于他腦海中的那一道隕界之主留下的禁制,卻強迫他揮動雙拳,硬碰硬的朝敖雪的拳頭迎了上去。
“本尊橫行一世,從未在敵手前閃避過!”
一聲若有若無的長嘯在林逍的腦海中響起,一股驚人的霸氣、狂意以及沖天的肅殺之氣自林逍識海中那枚天地印內(nèi)沖出,刺激得林逍懸浮在識海中的金色元神發(fā)出一聲狂咆,金色的元神實體瞬間帶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林逍的雙眸突然被一層血光所覆蓋,敖雪的兩次突襲,突然令得林逍覺得這是對自己最大的冒犯,他心中甚至涌上了一股要將敖雪挫骨揚灰的暴虐情緒。
雙手握拳,林逍奮起全部的力量,轟向了敖雪的拳頭。
三拳碰擊,敖雪悶哼一聲,再次被林逍一拳震得倒飛了回去。林逍也是一聲冷哼,他掌心腫起的部位皮膚一絲絲的裂開,大量的血水有如噴泉一樣從指縫中灑下。拳風鼓蕩,林逍手上噴出的鮮血灑了他自己一身,一道道血水自林逍的身上慢慢的滑下,白皙的皮膚襯托著那刺目的血色,是如此的猙獰,一股慘烈的氣息自林逍身上翻滾而出,彌漫在大廳內(nèi)所有人的心頭。
蔣務德以及另外三十九名執(zhí)事頭領同時大叫了一聲,他們受不住林逍身上那濃烈有如實質(zhì)的氣息侵襲,一個個倉皇的、狼狽的逃出了大廳。青鋤則是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雙手猛的捂住了小嘴,驚恐的看著林逍下垂的雙手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血水。
瑤瓔呆了呆,飛快的從戒指內(nèi)掏出了一根治療外傷的靈藥‘截血藤’,小嘴在截血藤上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咀嚼起來。一邊咀嚼,瑤瓔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不急,不急,一點點外傷,用截血藤的糊糊涂上去就好!”
林逍受腦海中隕界之主留下的禁制影響,他的氣息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的林逍給人的感覺就有如一株生長在天地間的青松、一棵自由自在的小草,充滿了自由的氣息,自然而恬淡,令人愿意接近。而此時的林逍,卻有如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殺人無算的噬血君王,他站在那里,雙手自然而然的下垂,雙眸內(nèi)令人心悸的血光閃爍,正站在大門外的沈小白被林逍眸子中的兇光所攝,居然驚駭?shù)耐撕罅藥撞剑桓以偻靶小?br/>
敖雪狼狽的被林逍大力擊飛,她踉蹌著落地,踉踉蹌蹌的朝后急退了十幾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留下了一個六七寸深的腳印。最后她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腳,將身上巨大的力量盡數(shù)傳入了地面,這才好歹站穩(wěn)了身體。‘噼啪’一陣脆響,方圓數(shù)丈內(nèi)的青石板盡數(shù)碎裂,有些石板居然都碎成了粉末。清風吹過,大片的石粉飛揚起來,令得敖雪的身影一陣模糊,難以看清她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