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答案本身就是問題
,最快更新心理罪 !
我原本以為是他自己忽然清醒過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看見我在身邊所以才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但是很快我意識到好像不是這個問題,因為他一直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眼神里絲毫沒有疑惑的神情,他的模樣好像整個思維都是和剛剛銜接在一起的。 并沒有出現(xiàn)斷片,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反而是自己疑惑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見我沒有回答,樊振才看見了身旁的錢燁龍,自始至終錢燁龍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沒有說任何話,即便子啊樊振表現(xiàn)出這樣的不同之后,也沒有半點反應,樊振看見他之后,用很是冰冷的語氣和他說了一聲:“你也在這里。”
雖然錢燁龍并沒有說話,但是從樊振冰冷的語氣里我聽出來他們的關系似乎并不融洽,我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但是他們應該認識。錢燁龍回答樊振說:“我只是在這里執(zhí)行公事。”
接著樊振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我身上,接著問我:“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何陽?”
我剛想回答,或許是錢燁龍見樊振一直追問這個問題,他于是替我回答說:“是部長讓他來的,這里的事都是他負責。”
樊振卻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在問何陽,他自己能回答。”
自始至終他都定定地看著我,我也看著樊振,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這時候我開始變得有些心虛起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虛,但我還是回答他說:“他們在林子里發(fā)現(xiàn)了忽然出現(xiàn)的你,于是就讓我來幫忙。”
樊振很自然地就接過了這里的指揮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完全就沒有任何的憂郁和瑕疵,好像是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一樣。他邊往帳篷里走邊問我:“我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了,他們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都說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也很自然地就將他問的問題回答了給他,這時候錢燁龍在一旁說:“這里現(xiàn)在已經不是你主事了,你也不是隊長了。”
樊振則看他一眼說:“你說這里全部都聽何陽的,可是現(xiàn)在何陽現(xiàn)在讓我來主事,你剛剛說的話是騙他的嗎?”
錢燁龍頓時說不出話來,樊振卻停住了正在行走的步子,而是走到錢燁龍身邊,和他站的非常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樊振威脅人,他說:“你不要以為有部長站在你身后就能為所欲為,你知道銀先生為什么知道你是臥底但是為什么卻不拆穿你,而且即便到這個時候也不曾動過你分毫,你以為是銀先生沒有這個能力。還是因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要是這個緣由傳到部長耳朵里一二。恐怕這一關你也不好過。”
錢燁龍的臉色很難看,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錢燁龍為了自保早已經成了一個雙面間諜,就是他既把銀先生的事告訴部長,也把部長這邊的消息傳送給銀先生,因此才能換取自己的安全,我就說銀先生是個狠角色,我見過的很多人都對他很忌憚。錢燁龍公然到了部長這一邊,銀先生不可能放過他,他怎么會這么安逸地幫部長做事,原來竟然是這么回事。
被樊振這么一威脅,錢燁龍頓時就不說話了,算是默認了我們現(xiàn)在的體系,而這邊如果不透過錢燁龍部長是很難掌握到實時的信息的,所謂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情形吧。
我們跟著樊振回到帳篷里,里面的兩個軍醫(yī)已經出去了,樊振又支開了錢燁龍,錢燁龍有把柄在樊振手上,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才問樊振:“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上次與你失去聯(lián)系是在山村里面,怎么忽然之間你和山村里的井否出現(xiàn)在這座林子里頭了?”
樊振卻問我:“你見過他了沒有?”
我知道他說的是曾一普,于是說:“我回來之后他來我家里找過我。”
樊振急切地問:“那他和你說了什么?”
我仔細想了想說:“也沒說別的,就告訴我這個林子的秘密要被翻出來了,好像是專門來提醒我要小心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說了。”
樊振聽了之后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確認一遍問我:“此外就再沒什么了?”
我仔細回想了當時他來找我的情形,于是回答他說:“就是這些,沒有別的了。”
樊振就沒有說話了,我對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是很好奇,可是見他又是一副沉思的模樣,我就忍住了口沒有打斷他,他這一沉思就是好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他從沉思中回國神來,卻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想通了沒有,我才
問他:“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變成先前那樣,而且……”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想起他清醒前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忽然覺得一陣心驚,我總覺得他說的這話是有所指的,可是他現(xiàn)在卻完全記不起來了,是不是這預示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
樊振聽出我語氣上的猶豫,問我說:“而且什么?”
我于是將那句話重復了一遍,但是他自己聽了之后卻根本沒有什么反應,其實對于根本就不記得而且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話,沒有反應是正常的,因為你不可能有那種危險降臨的感覺,就不可能體會到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樊振已經毫無記憶可言,而且就連這句話說的要回去哪里他都不知道,甚至還在揣測是不是那個山村。提起山村我才問他這個山村消失是基于什么原因,而且在這之前,他忽然從山里走出來,之前又去了哪里,這些都是疑團,自那之后我也沒有機會見到他,更沒有機會問這些事。
樊振聽了之后,才看著我說:“你思考過你為什么活著,又為什么死去嗎?”
又是這個問題,不單單是樊振,已經有好些人問過我這個問題,而且都是在這一系列的謎團發(fā)生之后,面對樊振的這兩個問題我覺得我根本無法回答,要是在這些事都沒有發(fā)生之前有人問我,我絕對會回答人活著就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但是在經歷了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遠非是我所能回答得了的了,甚至這兩個問題本身就已經超出我的認知范圍了。亞他嗎弟。
所以我說:“我不知道,思考總是會把自己帶勁死胡同,甚至帶勁對死亡深深的恐懼當中。”
樊振說:“這既是問題,也是我給你的回答。”
我依舊還是不能明白,甚至都無法理解這個問題背后預示的是什么,是因為我思考的還不夠,還是我認知的東西還不足以解答這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現(xiàn)在我們走的這條路,就是在解答這個問題,甚至可能就是在朝一條死亡的道路上邁進。
這時候樊振說:“我們出去看看挖出來的那口井吧。”
于是我才和他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來到外面之后,錢燁龍也正盯著這口井在看,而且一動不動地看著,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連我們走出來都沒有察覺到,這不符合他警覺的個性,所以我覺得他現(xiàn)在一定很入神,對于這口井,或者對于另外一個問題。
最后我和樊振都已經站到坑邊了,他才霍然回過神來,慌忙看向我們,但是我分明看見他的眼睛里還殘留著未消散的恐懼,剛剛他的思考,在讓他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