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年華遇到你【三十】她的云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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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候機大廳。
葉和歡按掉電話后,朝坐在旁邊的秦壽笙伸手,得意地挑了挑眉:“你輸了,一百塊。”
“你就嘚瑟吧!”
秦壽笙從皮夾里掏出一張紅色人民幣,心不甘情不愿地拍在她的手心。
葉和歡扯著紙幣兩個角,對著明晃晃的燈光照照,確定是真的后,親了親紙幣,放進自己口袋。
秦壽笙一臉嫌棄:“你惡不惡心……”
“惡心什么,這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葉和歡哼著歌,心情分外不錯,秦壽笙湊過來,問道:“你爺爺真把你爸跟后媽一家趕出去了?”
葉贊文那么不待見她,她剛好也不喜歡這個‘爸爸’,既然他覺得殷蓮委屈了,那從家里搬出去,在別的房子里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總能挺直腰桿過日子了吧?
“你也不怕你爸斷你的經(jīng)濟源頭。”
葉和歡撇了撇嘴角,不以為然:“他敢斷,我就敢回國,去民生節(jié)目上給他擴擴知名度?!?br/>
秦壽笙一個寒戰(zhàn),果然最毒婦人心……
他瞟了瞟她膝蓋上的機票:“真的打算先去渥太華?”
“嗯?!比~和歡想到在那里的嚴輿,笑容更燦爛,胳臂肘頂了頂秦壽笙:“也許下次你就要來渥太華看我了?!?br/>
秦壽笙干笑兩聲:“八字還沒一撇呢?!?br/>
葉和歡朝他翻了個白眼,看了看自己的護照,道:“誰說沒一撇,阿輿是跟我求過婚的?!?br/>
“就他剛到渥太華一周后喝醉酒那次?”
“喝醉酒怎么了?”葉和歡瞧不得他那不甚在意的嘴臉:“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酒后吐真言嗎?”
“那他酒醒后又跟你正式求婚了沒有?”
“……”
嚴輿酒醒后,忘了那晚電話里的話,而她當(dāng)時凌晨接到電話,嚇得不輕,第二天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提。
秦壽笙瞧她不吭聲,笑得欠揍,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
“我看……要不再買張機票先回溫哥華吧。”秦壽笙的聲音突然就嚴肅了,臉上也褪去笑意,換來葉和歡的瞪眼,他又嬉皮笑臉:“你這搞突然襲擊,要是看到不太好的事,這得流落街頭呀?!?br/>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葉和歡佯作生氣地去掐他的脖子。
“等等……等等……”秦壽笙忽然抓著她的手,往某個位置瞟了眼后,兩眼都要瞪直了,壓著聲對葉和歡道:“看那邊,不是你家小姨嗎?”
葉和歡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不就是一身時尚打扮、戴著墨鏡的韓菁秋。
發(fā)現(xiàn)韓菁秋剛好往這邊看,葉和歡忙拿起護照遮擋自己的側(cè)臉,連帶著秦壽笙的頭也被她一巴掌按下。
“搞什么,這么做賊心虛的?!?br/>
葉和歡慢慢扯開護照,一雙貓眼瞅過去,韓菁秋背對著這邊,跟前已經(jīng)站了個男人,兩人的動作略顯親昵。
“那個……好像不是你小姨父?!鼻貕垠蠏吡怂谎?,煞有其事地道。
那男人長相斯文白凈,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說笑間,摟過韓菁秋,親了親她的嘴角。
“這男的,一定是個抖m?!?br/>
葉和歡拿眼角余光看秦壽笙:“這你都知道?”
秦壽笙還在打量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韓菁秋親親我我的男人,一邊回答她:“這個看得多,經(jīng)驗自然就出來了,不過瞧他的樣,應(yīng)該是深柜,現(xiàn)在遇到你小姨,很有可能已經(jīng)又直了?!?br/>
廣播里報了個前往迪拜的航班,韓菁秋和她的小*互摟著走了。
于是,在葉和歡候機期間,兩人就此‘抖m’是真愛韓菁秋還是騙財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不過誰也沒想過要打電話隱晦地提醒韓菁秋一下。
有些事,吃力不討好,也許還會惹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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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檢口,秦壽笙把手提袋還給葉和歡,不忘交代:“到了渥太華,記得打個電話報平安?!?br/>
葉和歡抱了抱他,然后進去安檢,在通過后又回身跟他揮手。
飛機上,在關(guān)機前,葉和歡又給嚴輿打了電話,依舊忙音,這也是她急著去渥太華的原因,她擔(dān)心嚴輿出事。
掛斷電話,葉和歡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送,告訴他自己在去多倫多的飛機上,然后再轉(zhuǎn)機去渥太華。
這趟航班,她發(fā)現(xiàn),很少有孤身一人的旅客。
側(cè)前方,坐了一對母女,媽媽正在喂七八歲的女兒吃東西,笑容溫柔,說話的口吻充滿了*愛。
葉和歡別開了頭,把薄毯往臉上一蓋。
其實那天在療養(yǎng)院里,她只是隔得老遠看了韓敏婧一眼。
韓敏婧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曬著太陽,五官秀美,皮膚白希,幾年前如墨的長發(fā)如今成了短發(fā),靜靜地坐在那,氣質(zhì)如蘭,身上穿著療養(yǎng)院的病號服,眼角淡淡的細紋說明她已經(jīng)步入了中年。
女護工從葉和歡身邊經(jīng)過,多看了兩眼,然后進了病房,她的手里拿著一朵白色茉莉花。
韓敏婧看到花,露出笑靨,小心地護在懷里,神態(tài)間流露出一絲的羞赧。
她低頭聞了聞茉莉花,抬頭含情脈脈地望著護工,柔聲道:“花我很喜歡,謝謝你,阿文。”
當(dāng)年,葉贊文追求韓敏婧時,為了博得佳人的青睞,每天都會將一朵茉莉花擺到韓家的信箱上。
葉和歡站在門邊,望著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有那么一刻想沖進去告訴她,葉贊文最愛的早已經(jīng)變成了百合花。
……
飛機在多倫多降落,葉和歡睡得頭腦發(fā)脹,昏昏沉沉地跟在其他乘客后面下去轉(zhuǎn)機。
到達渥太華,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
葉和歡開了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跟未讀短信,但都不是嚴輿的。
報了平安,她又撥了嚴輿的手機號碼,除了忙音就是忙音。
坐在機場大廳旁邊的椅子上,葉和歡等了很久,久到來往的人越來越少,嚴輿的手機一直都關(guān)機狀態(tài)。
她只知道嚴輿工作的公司,并不清楚他具體居住在哪兒,也不認識他在渥太華的同事朋友。
看了看時間,葉和歡拖著拉桿箱出了機場,坐進一輛的士,用英文說了嚴輿公司的地址。
司機好心地告訴她,那一片都是辦公樓,現(xiàn)在恐怕都沒什么人了,還介紹了一些比較劃算的住宿旅館給她。
葉和歡想了想,聽從了司機的建議。
……
她在離嚴輿工作地稍近的旅館住了一晚。
翌日一大早,發(fā)現(xiàn)還是打不通嚴輿的電話,葉和歡買了個面包,匆匆去公司樓底下蹲點。
從七點到九點半,她一直沒有等到嚴輿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
雙腿發(fā)麻,在她彎著腰捶自己的膝蓋時,一個金發(fā)黑眼的白人打著電話推開門從辦公樓里出來。
葉和歡隱約聽到嚴輿的名字,在那人掛了電話后,眼看就要上某輛車,顧不上禮儀,上前扯住了他的西裝衣袖,用熟練的英文詢問他,認不認識在這里工作的一個叫嚴輿的中國男人。
白人看她戴著滑雪帽,是個小姑娘,也沒多計較,告訴她,嚴輿是他的同事,不過前幾天請假回家去了。
“回家?”葉和歡重復(fù)這兩個字,神色迷茫。
為什么阿輿從來沒跟她提?
“他請了兩個星期的假,很多他的工作都分給了我。”白人聳了聳肩,語氣頗為無奈,他好奇地打量葉和歡:“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女朋友,你知道他家地址嗎?我到渥太華,是特意來找他的?!?br/>
白人得知她跟嚴輿的關(guān)系,態(tài)度更加和善,他說自己不知道,但主動送她去嚴輿的公寓幫她問嚴輿的室友。
葉和歡聽嚴輿提過他是云南人,至于具體是云南哪個市,她并不知曉。
……
嚴輿的室友也是華人,將葉和歡從頭看到腳,眼神有些古怪,但經(jīng)不住她的磨,把寫了嚴輿地址的紙條給了她。
“我最近都打不通他的手機,你還知道他的其它聯(lián)系方式嗎?”
葉和歡臉上盡是焦急,雙手合十望著那位室友,似乎他不說,她就會立馬在門口嚎啕大哭起來。
室友嘆了口氣,折回自己的臥室,過了會兒又拿了張紙條出來,上面是一個住宅號碼,交給葉和歡時他再三交代,嚴輿很注重**,所以不能告訴嚴輿是他把聯(lián)系方式給她的。
葉和歡連聲道謝,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火急火燎地趕回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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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腿坐在*上,葉和歡一邊看機票一邊在手機里輸入了紙條上的那個座機號。
懷揣著略微忐忑的心情,她按了撥號鍵。
電話那頭響起年輕女人柔美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找誰?”
“……”
葉和歡愣了下,然后聽筒里傳來一道男聲:“誰的電話?不是要吃鳳梨酥嗎?給你買來了。”
那是嚴輿的聲音。
下一刻,葉和歡按掉了電話,冷靜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略顯魯莽。
重新?lián)芰诉^去,這次接的人是嚴輿:“喂?”
聽到熟悉的溫潤聲音,她扯出一抹微笑,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快:“阿輿,是我。”
葉和歡握緊手機,剛想問他怎么了,嚴輿已經(jīng)開口:“你怎么知道我家電話的?”
“……我現(xiàn)在在渥太華?!?br/>
她想到他室友的囑咐,故意繞開他的問題:“我打不通你的手機,以為你出事了,阿輿,我很擔(dān)心你。”
安靜蔓延,過了會兒,嚴輿問她:“吃過午飯了嗎?”
“正打算下樓吃?!?br/>
葉和歡記得那個白人說的話:“阿輿,你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嚴不嚴重?”
“我奶奶摔倒,輕度中風(fēng),沒什么大礙?!?br/>
兩人間似乎無話可說了。
葉和歡先打破沉默:“剛才接電話的是誰,是你媽媽嗎?聲音聽上去很年輕?!?br/>
“不是?!币娝豢月暳?,他又補充:“是隔壁的鄰居?!?br/>
“是那個學(xué)藝術(shù)品修復(fù)的姐姐嗎?”
葉和歡松了口氣,有一次她跟嚴輿去博物館,她偶然聽他講過,比他大三歲的女鄰居是位藝術(shù)品修復(fù)大師。
嚴輿‘嗯’了一聲。
“阿輿……”葉和歡眼眸微動,試探道:“如果我去云南看你,你會來機場接我嗎?”
“和歡,我——”
“什么?”葉和歡見他欲言又止,主動追問。
嚴輿:“沒什么,我要兩周后才回渥太華,你先回溫哥華,好好準備畢業(yè)的事情?!?br/>
……
結(jié)束通話,葉和歡心里說不上來的味道,嚴輿讓她回溫哥華去,但她隱約察覺到他有事情瞞著自己。
當(dāng)晚,在她猶豫著是去云南找嚴輿還是回溫哥華好好學(xué)習(xí),手機響了,是嚴家的座機號。
“阿輿……”葉和歡一接起電話就歡喜道。
那邊停頓了幾秒,然后是溫和的女聲:“你好,我是嚴輿的母親,請問你是?”
葉和歡立刻正襟危坐:“阿姨,你好,我叫和歡,是嚴輿的……女朋友。”
“你真是阿輿的女朋友?”嚴輿甚是詫異。
畢竟年輕,葉和歡一激動什么都說了,這會兒難免緊張,怕嚴母不喜歡自己的唐突,但也好奇嚴母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號碼。
“是我看阿輿接了個電話后魂不守舍的,出于好奇,翻看了來電記錄,你別見怪?!?br/>
嚴母很和藹,又問了她幾個問題,突然道:“你想來云南嗎?”
“……”
葉和歡一時沒明白嚴母的意思,嚴母耐心地解釋:“阿輿他奶奶從小很疼阿輿,這次中風(fēng)后,嘴里老是嘮叨著一直想抱曾孫,對阿輿的婚事催得緊,你要是來了,也能讓老人家寬寬心?!?br/>
“阿姨幫你訂機票吧,到時候去機場接你,也別住酒店,阿姨給你在家里收拾個房間。”
葉和歡徘徊不定:“那阿輿他——”
“到時候,你還能跟阿輿一起回渥太華,就這么定了,阿姨幫你先看看機票?!?br/>
嚴母給她的感覺跟秦母很像,說話很溫柔,給人莫名的好感,沒一會兒,嚴母又打過來,說是選好了機票。
“我告訴嚴輿他奶奶你要來昆明看她的事兒,老人家快高興壞了?!?br/>
嚴母感覺到她的猶豫:“歡歡,你就當(dāng)是來云南旅游,至于阿輿那邊,咱們先不說,給他一個驚喜?!?br/>
掛了電話,葉和歡去詢問大洋彼岸的秦壽笙:“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指不定還能撈一大堆的紅包?!?br/>
“可是這樣過去,會不會顯得太冒失?”
秦壽笙在電話那邊問她:“那你想不想見你家阿輿了?”
“當(dāng)然想!”葉和歡看著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的航班,耷拉了雙肩:“吃喝拉撒都在想……”
“那就去吧?!?br/>
……
嚴母訂的是第二天下午的機票。
又經(jīng)過十幾小時的飛程,葉和歡抵達云南昆明機場,在出口處,一位打扮俏麗的貴婦上前問她是不是歡歡。
嚴家在昆明本地也算富豪。
嚴母保養(yǎng)得很好,看上去非常年輕,讓司機拿拉桿箱,自己拉著葉和歡的手上下端詳,似乎喜歡得不行。
“長得真漂亮。”
葉和歡撓了下耳朵,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任由嚴母帶著她離開機場。
——————————作者有話說——————————
歡歡是來當(dāng)炮灰的,絕對不是炮彈,知道真相的她,眼淚要掉下來。。。。。。幸好,二哥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