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師傅說天霜拳是他三大絕學(xué)中最強(qiáng)的殺招,本后神風(fēng)腿和排云掌而創(chuàng),用來克制其而生。但是,若單論招式,卻并不能取勝。
混合冰炎才能發(fā)揮霜絕天下的極致,冷艷無雙,傲世端倪,屆時,卻能使人瞬間凝為霜華。可是師傅又說,這冰炎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此物融合火與冰的兩種極致,幾乎沒有人見過。千萬年才會出現(xiàn)一次,甚至說,只是一種傳說,但是李靖紅拂女夫婦傳下的卷中也確實(shí)提過此物。
師傅這么多年,花費(fèi)人力物力盡數(shù),也沒能找到冰炎所在,初始的心也慢慢淡了。
秦霜卻是斷然沒有想到這個天霜拳居然能有克制風(fēng)云的威力,只是,他對于自己的能力不大相信,武學(xué)這東西,講究的是慧根天骨,這個秦霜身體天生性冷血?dú)獠蛔悖K是難成大修。
他只需好好練好武功便是,拳練得久了,偶爾也會從卷閣內(nèi)找些劍譜什么的來學(xué)學(xué),實(shí)話說,雄霸大大小小的武學(xué)還真是不少,只是大多是些名不經(jīng)傳的,極其混雜,練得多了容易混亂,后來,他也就不亂練了,只是讓師傅挑些好的出來讓他照著學(xué),師傅只說,學(xué)好天霜拳才是正道,不過,也不反對他去看別的,學(xué)的東西可以雜亂,只要不忘記本源就行。
不管學(xué)什么,都是在學(xué)好天霜拳的基礎(chǔ)之上。
這一日,師傅跟著內(nèi)門的幾位掌事的出去下面分舵了,一早吃完飯,他便一個人去了后山。孔慈小姑娘心疼他,只想著每天弄的滿身是傷痕,身子怎么吃得消,說今天幫主不在,霜少爺你就休息一天吧!秦霜當(dāng)下?lián)u搖頭,“我是為了自己,怎好師傅不在便偷懶?回頭他該罰我了。”
孔慈聽了,心知霜少爺心情,也就要提著竹籃裝著吃得,非要跟著去后山。
途徑后山,正好迎面遇到顏盈,那人似乎已經(jīng)注意秦霜很久了,一直想靠近,卻不得機(jī)會,此時,看見孔慈,也就沒說什么。那美婦氣定神閑的走開,秦霜也是提著劍低著頭,禮貌的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并無表情,倒是孔慈先行紅了臉,揪著秦霜的衣袖,小聲嘀咕,“霜少爺,她怎么那么看著你?”
“別亂說話,小心讓人聽見。”
秦霜回頭去掃了孔慈一眼,那抹粉紅的身影卻已然在石柱后望著他。孔慈連忙點(diǎn)頭,吐吐舌,趕緊跟著他的步子。
但意料之中的,在進(jìn)入后山最后一道關(guān)卡時,讓人攔住了,“霜少爺,這位姑娘不得入內(nèi)。”
秦霜搖搖頭,回身對著失落的姑娘一笑,“我都說了你進(jìn)不去,你偏不信,好了,東西我自己帶著,你先回去吧!”
不等人說什么,他便徑直進(jìn)去了。
孤自一人在后山練了一天,丑丑來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便說是幫主今天回不來了,讓霜少爺自個兒認(rèn)真練武,也仔細(xì)身子,說是不日便回。秦霜愣了愣,手下劍招慢了半拍,心道今天不回來了,可是什么事耽誤了?不等他回應(yīng),那人就走近硬是要拉著他歇歇,讓他坐在石階上,掏出白絹給他額前擦著汗。秦霜瞧見丑丑那心疼的樣子就是一笑,“不打緊,丑丑快坐著。”
文丑丑聞言,起身掐著腰,尖著嗓門認(rèn)真道,“什么不打緊?霜少爺,我丑丑可和你說,大夫都交待了,您身子虛著呢!可別練起來就不知道停,身子傷了,不知道有人要心疼啊?你這小子。”
文丑丑,孔慈,秦霜,這三人算是眼下天下會的鐵三角了,孔慈算是秦霜侍婢,自然照顧妥帖,終日伴著;這文丑丑年紀(jì)輕輕,心底也是個歡脫的,在此處也是沒個交心的,還時常伴著個冷面將軍,也是心里空虛落寂,得了空兒便親近秦霜,秦霜性格清淡沒脾氣,和他們相處的也是極好。
這感情好了,沒人的時候,說話也難免少了顧忌。這點(diǎn)秦霜倒是樂意接受。也是笑道:“哪有你說的那樣?”
“怎么沒有?您沒聽見幫主傳話說,仔細(xì)身子嗎?幫主這些天也是琢磨著,說您不能這么沒日沒夜的練,真的。”說到真的,蘭花指便翹了起來。
秦霜也習(xí)慣了,就是瞪大眼道:“真的?師傅是這么說的?不是才說要我好好練的嗎?”
秦霜有些不信。
文丑丑看著他,扭過頭,長嘆一口氣,這一大一小的,一個心里不忍,面上卻說的極狠,另一個,整天就知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能看透他師傅的想法?就自己兩邊迎合,少不得還讓幫主罵得半死。
文丑丑坐下,也就回說下面?zhèn)髁嗽捝蟻恚f是近來天下會的收門徒告示竟被人惡意撕去大半,誠心與天下會作對。
秦霜喝了文丑丑遞過來的水,也把劍靠在旁邊的石頭上,也不理會專心幫他擦汗的人,點(diǎn)頭思量了一會兒,想是天下會廣收門眾這件事得罪了不少人。畢竟,就是從各個門派中叛離入天下會的也是不在少數(shù),且大片吞并少年男童的做法也是讓其他門下新銳力量頓減,此等做法惹人痛恨也是無可厚非的。
那些人暗地里做著茍且事,量是不敢公然與天下會敵對。
“丑丑,你去和雪暗天傳話,讓他明日挑出幾位高手和我去城內(nèi)看看。”
文丑丑聞言本來笑著的臉一拉,陰測測的輕咳,“霜少爺,您這是私自行動啊?再次提醒您,傷著了,可是有人要心疼的啊!”
秦霜癡癡一笑,并不理他。
半響,提著劍,才把人推開,見人不走,心里一想才道:“丑丑你去告訴孔慈,晚上做些好吃的。”
“啊啊,是是,丑丑這就去,這就去。”說著歡脫的提著衣擺走了,難得霜少爺想要吃好吃的,額,那什么才好吃呢?
下午,他邊練便休息,倚靠著竹竿,也是出了神,任汗水滴落,濕透衣裳。
離開后山的時候,天色不早了。
后廊檐底下站著一抹粉色身影。夕陽灑在她的臉上,美的令人透不過氣,正是眉目如畫,芙蓉如面,彷佛連一顆淚珠也會把她的腮兒滴破。
確是個絕色美人。她叫顏盈,傾城艷色,玉肌冰膚。
秦霜向來并不欣賞什么美人,也并不在意,對于那個人的關(guān)注,僅僅只是因為她是聶風(fēng)的生母。
前幾天,飛鴿傳書來會,聶人王說比武可能會延遲,師傅因此大怒了一場,本以為雪飲刀得到之日在望,誰知中途變了故。
這一消息傳來,后院的人必定也是呆不住了。
秦霜不愿和她多說話,況且起頭也不知道要怎么稱呼,聶夫人?師母?轉(zhuǎn)身就要走。
“秦少主,留步。”
美人猶豫著喊出了聲,從身后緩緩走近,秦霜也停了步子,回身一笑,不發(fā)一言。
顏盈心知道秦霜不喜歡她,又一想自己這樣的女子又有誰會喜歡?心里雖然苦,面上卻還是高傲的極,端的揚(yáng)起下巴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秦霜皺眉,又展開道:“我有什么資格瞧不起你?聶夫人,你多慮了,這天下,誰人也沒資格瞧你不起。”心道他只是不喜歡罷了!
顏盈聽聞他叫自己聶夫人倒是苦笑了,后眼底也是淚光閃閃,不刻調(diào)整便恢復(fù)常態(tài),只悠悠的望著天際出了神,半響沒出聲,秦霜也不急著離開,就是手握著劍柄,等待的姿勢站立。
就聽顏盈嘴中念叨,“雪飲刀,鋒刃無瑕,一望便知是一柄絕世寶刀。它應(yīng)該是璀璨奪目,令人心生愛慕的,而不該是滿了厚厚塵垢,終身與周遭的蜘蛛絲苦苦糾纏,與滿犁耙耕具為伴。寶刀用作破柴,這不是它的命運(yùn),我不能一如其主人那般心硬如鐵!”
秦霜不說話,面帶著笑意,只管聽著。也許,這是他第一次認(rèn)真去聽一個女人的吐槽。
就聽顏盈滿目不甘,后精光閃爍,硬氣道,“而我兒聶風(fēng)就是那把刀,他應(yīng)該學(xué)的不是什么冰心訣,而是傲寒六訣。我不能讓他埋沒鄉(xiāng)野,我要他有天能克紹箕裘,成為另一個揚(yáng)威武林的刀客!他是為雪飲刀而生的,從他少時,我就知道,他是那樣渴望雪飲刀,甚至摸上一下,便能開心一天。”
“那你自己呢?聶夫人。”
美人一愣,隨即失落,凝眉苦思,“我終日于陋室的廚中,不住地把一塊肉來回剁著,剁著,似要剁至地老天荒。若是那般活著,我寧愿去死。而人王終究不懂。”
秦霜不想說什么,只能說各人想法不同,追求不同。聶人王因為她而放棄那樣的一切,甘愿當(dāng)個莊稼漢,而妻子卻終因此離他而去。甚至聯(lián)合他人逼他出師。
“人王和雄霸的比武還會繼續(xù)嗎?”
秦霜提著雄霸一詞,頓時擰了眉,在這天下會誰人也不敢如此稱呼他。秦霜搖搖頭,表示不知,更是糾正道:“聶夫人,你應(yīng)該稱呼家?guī)熜蹘椭鳌!?br/>
顏盈愣神,點(diǎn)了頭。
隨即從衣領(lǐng)內(nèi)掏出一樣?xùn)|西,是紅繩圈著的一個藍(lán)寶石戒指,“這是我祖上留下來的,煩勞秦少主日后帶教給我兒聶風(fēng)。”
秦霜掃了一眼,并不接,“還是聶夫人自己親手交給他。”
顏盈搖搖頭,只道;“我知道,風(fēng)兒就是雄霸幫主要找的人,終有一天,你們是要一處的,而我,于那時,定不知身在何處,且我自沒有臉見風(fēng)兒。”說著,淚珠漣漣,再是如何堅強(qiáng)也不得。
見秦霜猶豫,她便道:“秦少主放心,這并不是什么,乃是當(dāng)日我母傳給我的,我只當(dāng)是給風(fēng)兒日后所愛之人,當(dāng)是祖?zhèn)鲗氊愐埠谩!?br/>
說著,秦霜也就收下了。
轉(zhuǎn)身轉(zhuǎn)過回廊,回到了自己的天云閣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