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并不知道李錦明那群人想要你的命,你誤會了,我并非是想把你的供出去,”
嘖…………他在講什么鬼話!這老頭子年紀大了,以為我也是個傻逼嗎?
王若初聽秦風講的咬牙切齒,要不是沒本事,早就上去揍他兩拳了。
什么破小說,狗屁邏輯不通,這秦將軍都是西臨的將士了,為何還會跟夏國的之譚百潼他們有聯(lián)系?有聯(lián)系!
她真的很蠢,直到現(xiàn)在都想不出什么解決辦法。好像人人城府都極深。她根本沒法比。
這時王若初突然意識到怪不得江吟淪落到被男人們玩弄慘死的結(jié)局了,他也挺笨的,搞不過那群人。
這樣想來……不如就這樣吧!!!大家都玩完!
王若初傻笑著,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說當初王府那大娘子為什么會慘死在王府?”
她問,卻無人回答,老太太傻傻的望著她,秦老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哦~是不是因為秦家犯了罪,癡心妄想著想靠一個女兒饒了全家的名聲?”
“不……不是的!雅觀今年才剛及笄,怎會死……
她,她在哪兒?”老太太被她講的一愣,死死抓住王若初的衣袖不停的質(zhì)問,仿佛下一秒就會昏過去。
“這,你不是最清楚嗎?”王若初十分正經(jīng)的咳嗽了幾聲,轉(zhuǎn)頭直勾勾的盯著秦將軍。
“其實沒必要了,我母親都被你們搞死了,現(xiàn)在在我面前種出一副愧疚至死的模樣……你心里真的能好過些嗎?難道不是你親手把她推進火坑的嗎!”
秦風萬萬沒想到她會撕破臉皮當面質(zhì)問,這確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畢竟萬一惹怒了他不高興,這隨時可以殺了她的。可事到如今面對這個甥女,他卻無話可說。
秦風突然想起少年時姐姐出嫁當日,那時的他卻已看透事實。
“阿弟!你在發(fā)什么愣呢?”秦雅觀看著發(fā)傻的弟弟捂嘴偷笑。
“你不必擔心我,王卓他待我很好,他很尊重我,溫和又體貼,這天底下能尋得幾般這樣的郎婿?我向來運氣不好,遇見他也算是我的福氣。”
秦風沒講話,毫不在意的看向窗外的喜宴,倒也不意外他向來就是個沉默的性子。
福氣?霉氣還差不多……
血色的嫁衣和叮叮當當?shù)闹榇涠佳谏w不住少女身上的靈氣,小姑娘的臉龐還帶著害羞的紅潤。
秦雅觀16歲便嫁進了王府,那時人人都說這是一門上好的親事,可秦風卻知道,至始至終只不過是個騙局,那個男人把她娶回去,只不過是為了讓他的心愛之人更好地藏在他的懷中。
新娘子很漂亮,可王卓不會喜歡。
她不會回來了,不會有人在偷偷帶他去放風箏了,也不會在大半夜給他塞糕點,講笑話了。
可笑的是原本姐弟跟本算不上情深,甚至秦風在他阿姐成婚時一直保持淡淡的沉默,他沒有告知真相,那天,親眼見著天真活潑的姐姐推向火坑。
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有。可等收到秦雅觀的死訊,這所謂的情感,這一切才爆發(fā)出來。
她走得很快,說是是難產(chǎn)而死。就這樣毫無預料的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
“為什么?你明知道那王卓喜歡男人,為什么還要讓阿姐嫁給他?”他曾經(jīng)問過母親,難道秦雅觀不是秦家的女兒嗎?為什么王卓非要靠娶妻來隱藏他的男情人!為什么大家都忍心那般花季少女淪落至死!
甚至連母親,都沒有表現(xiàn)出太過的憂傷。
“這就是她唯一的用處。”母親的臉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疲倦,但母親還是挺立的,仿佛這樣就能撐下去。“秦風,你父親在朝中犯了罪,他……回不來了,只有跟了王卓做交易,才能保證我們?nèi)业钠桨玻@很公平,我們都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交易…………這只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秦雅觀只不過是一個成交的商品。他們根本就沒想著她能活著。
到了后來,先皇駕崩,京城越發(fā)不太平,他們靠著王卓的幫助下來到了西臨。
“你將來終會成為秦家的一家之主,你終會明白利益的取舍,是不能控制的。”這是母親在而且墳前講的最后一句話,卻只是對秦風講的。
這風風雨雨又過了許多年,他已老了,父親病死,母親也瘋了,這家反倒沒有什么需要他擔的了,他對于那句話是記恨又無奈。
事事不如愿,他理解,但他偶爾也會想起阿姐生下來的那個孩子,他還沒看過呢,也不知取了什么名,長得跟阿姐像不像?性子可是活潑開朗,溫婉可人?
“秦將軍,其實沒有必要了,就像你曾經(jīng)待我母親那樣……親手把她推進火坑里,反正人都死了,不如把她女兒一塊搞干凈得了!”女孩齜牙咧嘴的諷刺著,根本毫無教養(yǎng)可言。
不像她,相貌沒有遺傳到半分美貌,性子也沒有半分溫柔體貼,甚至一處相似都沒有。
這樣很好…………
想必如果逼女孩嫁人,她定會張牙舞爪的反抗。
不過現(xiàn)在京城里應該也沒有公子喜歡女的了…………
秦風不知從哪想出的事,腦中倒是想到了江吟他雖看上去身子板弱,但也能為王若初出擋個刀,倒也算是難得的了。
秦風在發(fā)呆,他母親在發(fā)瘋,王若初在發(fā)傻。
本以為會惱羞成怒的秦老將軍,現(xiàn)在卻盯著王若初發(fā)呆,搞得她也沒法進行下一步計劃。
“你應該恨我,我確實不是個人。”秦風緩了很久,突然笑了,“你母親生在秦家確實是倒了大霉,這也讓你過得很痛苦,我應該道歉。”
他拖著自己的身體,盡量的安撫著秦老夫人。“不過如今看來也算是罪有應得,王府遭了難,秦家也該死的死,該散的散,當時的事到現(xiàn)在只留下我和瘋癲的母親。”
王若初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王府出事了?”
“李錦明和譚百潼,前些年一直都扮作商隊,給西臨送些夏國的情報,也幫著隱瞞了不少事。曾王怕引人耳目,所以他們就算是跟我府上做交易。若說叛國恐怕已是蓄謀已久了。”
王若初:嗯哼?或許現(xiàn)在應該裝作驚訝的表情?
她抽了抽嘴角,想張嘴問些什么,可又閉上了。
“怎么,你剛剛什么話都說出來了,還有什么不敢問的?”
“我不懂這些東西,還問些什么?能問些什么?”王若初縮了縮脖子,雙手攤開表無奈。
“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我和江吟能不能活著。”
“你喜歡他?”
“我喜不喜歡他都跟你沒關系。”
秦風:…………(無語)
“今晚就走吧,我在城門口安排了人,李錦明的死我來處理。”
“哦?那就多謝秦將軍了。”
王若初其實并不信的,但此時此刻好像也別無辦法了,為了防止他后悔,王若初立馬轉(zhuǎn)身就走,可卻被秦老夫人拉住了手。
“我女兒……她死了嗎?”老夫人像是清醒了過來,渾身都像是難過的在發(fā)顫,咬著牙任憑王若初怎么拽都不撒手,像是抓住最后一個救命稻草,“求求你告訴我,我女兒她在哪?”
老夫人眼眶紅紅的,可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王若初抬頭看一下秦風,可他卻沒有一點動作。
人老了,記憶混亂,可能會沉淪在過去的往事。
“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王若初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再也不留情面的走了。
是啊,她向來如此狠心,這跟王家和秦家的那些人很像。
秦風望著女孩最后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她能活多久。
等譚百潼擺再在一次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面前的女孩戲謔的看著,哦,旁邊還有看著王若初的江吟。
“醒了?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我原本還想著把你給敲醒呢!”王若初笑道。
“你個賤人,竟然敢把我推入湖中!”
“哎喲,你可別這么講,譚公子。明明是你飯吃的太少了,打不過我。上次被我抵著脖子哭天喊地的,是誰啊?”
“是他。”江吟冷不丁的答道。
潭百潼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唱一和,恨得咬牙切齒。
此次也不知王若初和江吟兩人居然還活著,原本還想好好玩弄一番,可如今卻…………
潭百潼從被王若初推入水中后,又不會水,要不是秦風派人把他撈出來,他早就淹死在那湖里了。更不會有人給他換衣服,如今是頭頂著海藻,身上裹著泥綁在了一塊兒,像是剛挖出來的一樣,這也算是王若初看后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謝華軒什么眼光,居然派你們兩個蠢貨干這種禍事。”
“呵!你渾說什么!我替我阿父來西臨辦些生意,為何要被你們綁在這馬車上!你就不怕我回去…………”
“你怎知道你能回去呢?”王若初難得好心情的跟他回嘴,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在他眼前晃了晃,“如今李錦明死了,我又從他身上拿到了有戶部印章的紙,上面寫的什么東西你最為清楚了。我只要拿著這個東西帶給圣上這一切便都解釋的清了,先別說謝華軒怎樣,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