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膩歪
浮沉的節(jié)假日制度向來人道主義,尤其遇上過年這種情況,比起其他恨不得將員工拖到年夜飯時間才放人走的私企,浮沉的放假時間簡直讓業(yè)內(nèi)同行們嫉妒到落淚。
臨近除夕前十多天便錯開返程高峰,直接把假給放了,還順帶幫各個員工定好了往返家鄉(xiāng)的車票機(jī)票,公司全額報銷。
陳忌覺得,于每個家而言,錢是掙不完的,團(tuán)聚最重要。
況且能做到在浮沉穩(wěn)穩(wěn)呆下去的員工,哪怕假放得再早,錢也掙得比別家公司的同行多。
放假的第一天清晨,周芙迷迷糊糊從睡夢中微微轉(zhuǎn)醒。
這回不是睡不安穩(wěn),而是被渴醒的,只怪昨天夜里流失了太多水分。
醒來時,眼睛閉著睜不開,也就身子稍微動彈了下。
只動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被那始作俑者緊緊禁錮在溫?zé)岬膽驯е校瑹o法動彈。
姿勢大抵和昨夜她昏睡過去前沒有太多差別。
甚至……
他還沒出去!
懷中小女人有了動靜,哪怕這動靜再細(xì)小,陳忌也能敏銳察覺。
男人半張臉湊在她頸窩深處,深吸了一口氣,聞爽了之后稍稍松開攬在周芙腰間的力道,身子還保持著將她納在懷中的姿勢,長臂往身后的床頭柜探去,將恒溫杯撈到周芙面前,默契地喂到她嘴邊。
甚至不用她說出口,他都知道她這個點(diǎn)醒來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需求。
因而每晚溫一杯水在床頭,也是他后來和她睡在一塊之后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對于照顧周芙這件事,陳忌總是喜歡做到事無巨細(xì)。
溫?zé)岬谋谂龅街苘酱竭叄」媚锖洁煲痪洌骸澳惆盐曳砰_,我坐起來喝。”
陳忌嗓音帶著些初醒時的沙啞:“有吸管。”
所以躺著也能喝,他沒舍得將人松開。
周芙這會兒也沒多少力氣,正想伸出一只手將杯子接過自己喝,不用他喂,然而才小幅度地動了動,便又忽然感覺到他那特別的存在。
一瞬間,紅暈從周芙白皙的脖頸一直攀至耳廓,最后整張臉粉得沒眼看,渾身都滾滾燙。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個調(diào),羞燥細(xì)弱:“你……出去呀……”
陳忌這個人,打從領(lǐng)她進(jìn)過成人世界之后,在耍流氓不要臉這條道路上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聞言,湊得人更近些,微涼的薄唇緊貼在她軟熱的耳廓,聲線磁沉,拖腔帶調(diào)混不吝,隱約還帶著點(diǎn)兒欠欠的笑意:“等會兒啊……再讓我待一會兒……”
“!”周芙都快被他羞死了,那是能沒事就待著的地方嗎!
“陳忌!”她連阿忌這種親昵的稱呼都不叫了,直接換上了從前最常喊的大名,但又不同于從前那種味道,只是單純的,有別于“阿忌”這個稱呼的點(diǎn)名道姓。
一般叫人大名的時候,就代表動真格。
周芙喊完人,明顯感覺到他的存在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小姑娘驚得咬住唇,一時沒敢再動彈。
害怕他待了一晚上之后,直接抓著她繼續(xù)來。
她稍稍把那又羞又燥的情緒給壓下去,知道這男人吃軟不吃硬,立刻又換了個調(diào)調(diào):“阿忌,你先出去嘛,我有點(diǎn)兒酸了……”
雖然這可憐巴巴賣慘的語氣和話術(shù),她自己聽起來都起雞皮疙瘩,但偏偏在陳忌這很是管用。
陳忌這輩子似乎就最吃周芙那撒嬌的一套。
從小到大都是。
他從小兇到大,沒別人敢在他面前搞撒嬌這一套,但周芙敢,還屢試不爽。
當(dāng)年他面上雖總是一副嫌棄抗拒的樣子,可回回嘴上罵她嬌,行為上卻還是忍不住順?biāo)囊狻?br/>
更別說如今,兩人已經(jīng)確立了這么久的關(guān)系。
在寵她這件事上,早就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再別別扭扭地藏著掖著了。
一聽到她委屈巴巴這么一提,陳忌那向來冷硬的心頭便瞬間軟了大半,關(guān)切的嗓音隨之而來:“哪兒酸了?”
“……”這個人!明知故問!
周芙唇線緊抿不吭聲,陳忌低低一聲淡笑之后,妥協(xié)道:“好好好,待夠了,出去就出去。”
“怎么這么嬌氣,這就酸了。”男人下巴抵在她頭頂,說話時,她還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喉結(jié)發(fā)出的震動。
“……”
周芙終于能好好地喝上幾口水。
她也沒再自行伸手拿杯子,就著陳忌替她端著的姿勢喝了小半杯之后,手肘抻了抻他胸膛,還沒開口說話,他便又知曉了她的意思。
長臂一揚(yáng),將杯子放回床頭之后,力道重新回到小姑娘腰間。
周芙放才被他欺負(fù)了會兒,這會兒眼睛能睜開了,意識也清晰了很多,在他懷中翻身轉(zhuǎn)了個方向,面對面貼到他懷中,而后下巴抵在他胸膛,小腦袋往后仰了仰,抬眸睨著他面無表情的睡顏瞧。
她知道他沒睡著,只是閉著眼。
安安靜靜睨了會兒,小姑娘蔥白細(xì)嫩的指尖慢悠悠從他胸膛探出去,一路到他喉結(jié)處停下。
周芙撓了撓,男人的喉結(jié)配合著上下滾動了下,她彎起唇,覺得好玩,又撓了撓。
陳忌哪怕這會兒還處在困意之中,也沒管她是不是在鬧自己,由著她折騰。
那微微凸起之處,還留有幾個淺粉色的印記。
是她昨晚留下的。
記憶中,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留下這種東西,被他逮住的時候,沒少羞她一番。
換做是她,身上被他弄出點(diǎn)兒羞人的痕跡來,到了白天總要害臊地藏著掖著。
而陳忌倒好,非捉著她要她回憶,吊兒郎當(dāng)抬著下巴,把脖頸鎖骨那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粉亮給她看,告訴她每一處都是在怎么樣的情況下留下的。
“親這兒的時候,你叫我哥哥了。”
“這個呢,你親了之后說,讓我重點(diǎn)兒,明明都有證據(jù)的,我好心順你的意,后來又掉眼淚耍賴怪我欺負(fù)人,不心疼你。”
周芙:“……”
她并不想記得這么詳細(xì),她只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這事越想臉頰便控制不住越發(fā)滾燙。
小姑娘指尖忙轉(zhuǎn)移陣地往上移,隨后便來到了他下巴處。
昨夜兩人一塊“加班”到很晚,陳忌今早還沒從床上起過,也還沒來得及洗漱,因而下巴處的青色便微微冒了點(diǎn)頭。
反而看起來更爺們兒了些,男人味十足。
周芙忍不住用指尖在上頭打起小圈圈來。
半晌后,陳忌均勻的氣息終于被她惹得開始重了。
大手一把扣上她探到自己面前的腕骨,拉開來,而后再次埋入小姑娘頸窩,方才剛剛被她撫摸過的下巴抵著她細(xì)嫩的脖頸,輕蹭了兩下之后,周芙忍不住笑了下:“有點(diǎn)兒扎。”
陳忌嗓音沉沉的:“有點(diǎn)扎,你才能更舒服點(diǎn)兒。”
記憶一下被他這話拉回昨夜。
他那些放縱又離譜的操作,一個比一個羞恥。
周芙想了想,忽然開口問他:“陳忌。”
“嗯?”
“你是不是騙我的?”
“什么?”
“你之前和我說,你從來沒看過片,我覺得你肯定是騙我的。”
男人從她頸窩間抬起頭來,懶洋洋掀了掀眼皮子,唇角勾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怎么說?”
“你沒看過怎么可能會那么多……花樣?”第一回上手就十分嫻熟,直接把人欺負(fù)到哭。
陳忌眼尾垂下,修長直接捏著她下巴,語氣囂張傲慢:“這種東西,還需要看片才能會?你瞧不起誰呢?”
“無師自通這個詞聽過沒有?”陳忌舌尖抵了抵臉頰,直達(dá)眼底的笑意帶著點(diǎn)吊兒郎當(dāng),“你嬌滴滴地朝我哼哼唧唧兩聲,比什么片都管用。”
周芙:“……”
她就不該和他探討這方面的事情,最后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己。
這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至少不能以現(xiàn)在這樣的姿勢聊下去,否則今早可能又要被他拉著再加幾次班。
周芙掙了掙,想從他的懷中鉆出去。
陳忌沒松手的打算,她再折騰也是白費(fèi)勁。
頭頂傳來他的話音:“平時工作日叫你起床你能耍賴半小時以上,今天放假不用早起了,倒是起了個大早。”
周芙忍不住反駁他:“那昨晚都放假了,你不是還非要拉我加班。”
一加就是一晚上,到現(xiàn)在渾身都酸疼。
陳忌聞言低笑出聲:“不喜歡加班?”
周芙:“……”
誰喜歡這個。
見她不吭聲,陳忌又說:“我看你加起班來,也挺興奮的不是嗎?”
周芙:“……!!”
陳忌繼續(xù)欺負(fù)她:“還是說,對加班的內(nèi)容不滿意?”
周芙:“?”
“那也不對啊。”陳忌一本正經(jīng)地思考著,“那我昨晚半途中,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關(guān)愛下屬,說不想加班那就不加的時候,你怎么還不愿意呢?”
“還纏著我。”
“非要我繼續(xù)加。”
“我說舍不得讓你加班了,你還掉眼淚。”
周芙:“……??”
那是他故意戛然而止欺負(fù)她好嗎!這種班哪有加到一半說不加就不加的!
行,在這種話題上,陳忌永遠(yuǎn)能給她層出不窮的驚喜。
周芙自知自己說不過他,忙想著法地扯開話題:“今年過年,你要去哪過呀?”
男人眉梢輕挑:“什么叫我要去哪過?你想在哪過,我們就一塊在哪過。”
“噢……”周芙心頭暖暖的,實(shí)話實(shí)說,“我好多年沒過過年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在哪過。”
“想回今塘過年嗎?”陳忌問。
周芙睜大眼,眸光中明顯滿是期待:“可以嗎?”
陳忌笑了聲:“怎么不可以?在我這,就沒有你不可以的事。”
“我想回今塘過年。”周芙篤定答他,用的也是“回”這個字。
陳忌唇角噙著笑意:“好,那就回今塘好好過個年。”
她說她好多年沒過過年了,其實(shí)他又何嘗不是。
聽到陳忌的回答,周芙已經(jīng)開始期待雀躍了。
陳忌想了想,忽然開口說:“不過回之前有個事,我先帶你去辦了。”
“什么事啊?”
“前一陣我讓浮沉的律師團(tuán)隊找了他們對遺產(chǎn)繼承這塊精通的同行朋友,著手去查了當(dāng)年你媽媽還有你外公外婆走了之后,留下的財產(chǎn)繼承問題。”陳忌手指捻著她的一縷發(fā)絲,“你父親和叔叔嬸嬸那邊沒少動手腳。”
周芙眸光黯下:“我知道我媽媽肯定不會什么都不替我考慮就直接走的,但是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霸占。”
“放心,我全都能替你討回來。”陳忌大手輕撫了撫她頭頂,“你媽媽和外公外婆留下的手續(xù)考慮得很周全,你爸這大半輩子算是白給你打工了,這回他可要生生脫一層皮下來。”
“雖說我們家小富婆這輩子已經(jīng)不差這么些東西了。”陳忌話音頓了頓,周芙忍不住笑著瞪了他一眼,男人繼續(xù)道,“但是該你的,別人半點(diǎn)別想分走,哪怕是你不屑要的,扔也得給你搶回來扔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