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br></br>徐晃的接連幾封急報，讓賈詡的擔心最終化為了現(xiàn)實————一直與曹軍對峙于穎水的劉備、張飛大軍突然掉頭西進，幾乎是完全視徐晃為無物。據(jù)徐晃的探察估計，劉備、張飛大軍的兵鋒，很可能是指向陽城。</br></br>由于擔心敵軍可能行聲東擊西之計，徐晃在一時之間也不敢輕易做出反應(yīng)，只能派遣本部騎軍沿穎水北畔巡防，同時急遣快馬向曹操通報此事……</br></br>“目下雖還不知滎陽境況如何，但如果劉備真的攻克了滎陽，雍、司兩州的局勢就大為不妙了……”賈詡拈著胡須，聲音低沉地說道。</br></br>“賈大人是不是有些過慮了……”曹彰顯得有些不以為意，“就算滎陽丟失，劉備也無法真正威脅到關(guān)中————只要虎牢關(guān)一天在我軍之手，司隸就萬無一失。西邊有妙才叔父鎮(zhèn)守，又有潼關(guān)、武關(guān)、函谷關(guān)之險，馬岱、呂蒙、張任等輩豈能囂張猖狂。</br></br>曹休等人紛紛點頭，表示對曹彰分析的認可。</br></br>“事情恐怕不會那么簡單……”荀攸蹙眉說道，“如若滎陽失守之后，劉備直接強襲虎牢，叩擊洛陽。便會形成四路敵軍東西夾擊雍、司兩州之勢————馬岱、呂蒙、張任，加上劉備自己這一路，其實際兵力，恐怕不會下于十五萬人。相形之下，雍州夏侯征西那里有近五萬人，司隸曹洪將軍那里有三萬人，總兵力不過八萬上下。</br></br>面對兩倍之敵，且我軍需要分駐多出隘口要沖，兵力相對分散。防守雍、司，并非易事！”</br></br>“若劉備當真意在雍、司，這其中恐怕還會另有陰謀……”豫州刺史滿寵點點頭，接著荀攸的話頭說道。”集結(jié)數(shù)十萬大軍合圍許昌，如果只為故布疑陣，那只能說明劉備是處心積慮已久。實在是無法斷言，劉備是否還設(shè)有其他陰謀。寵以為，對雍、司兩州的防務(wù)斷不能掉以輕心……”</br></br>“荀大人、滿大人實在是太多慮了，劉備未必真是想謀取關(guān)中……”許攸嘿嘿一笑，睨然自得地說道。</br></br>“子遠有何高見？”曹操眉頭一皺，沉聲詢問道。</br></br>曹操對許攸的狂態(tài)素來不喜。但這不影響他聽取許攸的意見。許攸的人品雖然不佳，但在某些時候確實能夠計出常人意料之外。</br></br>“以攸之見，南賊很可能是故意擺出這番架勢……”許攸刻意將話頭頓了頓，目光在廳內(nèi)眾人身上掃視了一番后，才繼續(xù)說道，“目的……則在于分散我軍，尋覓渡越穎水的良機。劉備知道在徐晃的嚴防死守之下，己軍無法強行突破穎水，便欲以攻擊洛陽幌子，令丞相派遣兵馬增援關(guān)中。如此一來。他便能乘虛渡穎水。直接威脅許昌。</br></br>當然，他也有可能在半途中安排埋伏，等待我救援關(guān)中地兵馬自送入圈套之中。再者。丞相和諸位也莫要忘了，關(guān)羽、趙云、黃忠的大軍仍在對許昌虎視眈眈，誰敢擔保，劉備此舉，沒有為關(guān)、趙、黃三人營造機會的意思在內(nèi)？”</br></br>仔細一思索后，曹操也不得不承認有這樣的可能。但賈詡、荀攸、滿寵所做的分析也同樣不容小視————虎牢關(guān)雖是天下雄關(guān)，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美譽。但身為兵法大家的曹操知道，天下間沒有什么攻不破的雄關(guān)險隘，問題只在是否有足夠地實力。并能尋出有效的方法來。</br></br>而劉備，恰恰是既有這個實力，麾下也不乏能夠?qū)こ鲛k法的文臣武將。</br></br>更要命的是，只要劉備奪取了滎陽，甚至可以對河內(nèi)、河東兩郡形成威脅。隨著司馬懿身份的完全公開，曹操統(tǒng)治下那個曾經(jīng)堅若磐石的河東郡，如今已形同一個巨大的火藥桶。</br></br>以曹操的智計，只要定下心來稍稍思索，并不難看穿司馬防、司馬朗、司馬懿父子三人合演的那一出“絕妙好戲”但問題在于。縱然看穿這一切，曹操也無法拿司馬氏開刀。</br></br>當日司馬防父子曾一連三次上書許昌，專為司馬懿“叛逆”一事，向曹操請罪。司馬朗甚至在四次請辭未獲準許的情況下，“演”出了一場跪?qū)m門懺悔請罪地好戲。</br></br>司馬氏地動作越大，曹操越不能真的降罪，反而要好言加以勸慰。</br></br>不過在同時，曹操也悄然地對河東、河內(nèi)兩郡的官員進行了撤換，不聲不響地削弱司馬氏及與之往來密切地各大門閥在本地的控制力、影響力。</br></br>但司馬氏等門閥世居河東，延續(xù)十數(shù)代、乃至數(shù)十代，早已根深蒂固。一時片刻內(nèi)，根本不可能達成目的。偏偏劉備的北伐在休戰(zhàn)協(xié)議結(jié)束僅僅三個月后，就以空前的規(guī)模突然展開了。</br></br>曹操能夠想象得出————如若劉備的兵鋒真的進入河東、河內(nèi)兩郡，包括司馬氏在內(nèi)的諸多門閥，會有多少在第一時間內(nèi)，選擇改換門庭。</br></br>出兵增援滎陽、乃至關(guān)中，許攸的分析的那幾種后果就不能不考慮在內(nèi)；如果不出兵，關(guān)中、河東、河內(nèi)都有可能出現(xiàn)大地變故……完全是一個兩難的選擇！</br></br>如果兵力充足，自然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但關(guān)鍵是兵力不足。</br></br>側(cè)著頭，曹操抬起右手用力摁著太陽穴，忍耐著一波又一波的抽搐性劇痛，面頰的肌肉甚至微微顫抖著。</br></br>近來的過度勞心勞力，讓曹操頭風發(fā)作的頻率越來越高，持續(xù)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每次帶來的痛苦簡直讓人求死不能。</br></br>“丞相，您無礙否……”看出曹操神情不對，賈詡、荀攸、滿寵幾人立時急切地詢問道。</br></br>“來人，快傳大夫……”曹彰也察覺了父親的異樣，急忙大聲呼喚起來。</br></br>“……不必……”忍耐著劇痛，曹操微抬起左手。</br></br>所有地聲音嘎然而止，已經(jīng)走到廳門口的曹彰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荀攸、賈詡后。揮手示意門外的大夫、仆婢退下去。</br></br>約莫半盞茶的工夫后，曹操疼痛稍減，如同還魂一般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繼續(xù)主持軍議：“文烈，你即刻集結(jié)兩萬精兵，兩個時辰后隨我一同救援滎陽。”</br></br>“丞相，您坐鎮(zhèn)許昌執(zhí)掌大局，豈可輕出。休不才。愿獨自領(lǐng)軍救援滎陽！”曹休立即跨前一步，單膝跪地請命道。</br></br>“丞相，曹將軍所言甚是……”</br></br>曹操一抬手，決然說道：“我知公等好意，但此去滎陽救援，非比尋常戰(zhàn)事。張飛那廝狡詐異常，稍有不慎便會中其算計。若我不親出，實在無法安心。不必再行勸諫……”</br></br>頓了頓，曹操對賈詡、荀攸、曹彰幾人說道：“文和，你隨我出征。許昌大局。便由公達執(zhí)掌。子文。你從旁協(xié)助公達，一切皆聽公達吩咐，不可鹵莽行事。”</br></br>“是！”見曹操態(tài)度堅決。三人只能應(yīng)聲領(lǐng)命……</br></br>兗州，梁郡，虞縣喧囂的喊殺聲逐漸隱去，深夜重新回歸安憩。</br></br>關(guān)平掀簾匆匆進入帥帳，躬身分別向關(guān)羽、諸葛亮行了一禮后，朗聲稟報道：“父帥，偷襲的曹軍業(yè)已被擊潰，斃俘敵兵近200，我軍陣亡40余人，重傷10余人。”</br></br>丹鳳雙眸陡然睜圓。精芒四溢，關(guān)羽冷然喝罵道：“夏侯惇這匹夫，簡直便是那附骨之蛆！”</br></br>“看來夏侯惇是一意想挑起君侯地驚天一怒……”諸葛亮搖動羽扇，輕笑著說道，“不過，僅憑如此拙劣的手段，夏侯惇也未免太過小覷君侯了。”</br></br>如凌厲的寒冬里拂過一陣春風，關(guān)羽冷冽的鳳眼中突然浮現(xiàn)一絲笑意，淡然說道：“孔明。你也勿需以此法來提醒我了！”</br></br>諸葛亮微微一笑，也不做回答。長時間的相處后，諸葛亮對關(guān)羽的性格脾氣把握得一清二楚，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又該以什么辦法來達到勸諫的目的。</br></br>“大哥、三弟已經(jīng)開始進擊滎陽，料想曹操也該有所反應(yīng)。我等差不多也該動手了。”關(guān)羽揮手示意關(guān)平先下帳去休息，捋髯對諸葛亮說道，“與夏侯惇匹夫在梁郡糾纏了這么些天，著實比連場大戰(zhàn)還要令人疲倦。”</br></br>諸葛亮點點頭，笑著說道：“天明后，亮便著人聯(lián)絡(luò)趙子龍、黃漢升、魏文長、李正方、郝伯道幾部兵馬，配合君侯大軍行事！”……</br></br>與大哥一同引領(lǐng)先頭大軍抵達滎陽城郊時，陸遜已攜歸降地滎陽文武官員恭迎了小半個時辰。</br></br>此次急襲陽城、滎陽的重任，是由陸遜一力承擔，而他也沒有辜負我和大哥的信任。</br></br>雖然兩城守軍的實力相對有限，但陸遜奪城的干脆利落卻是讓人贊嘆不已————內(nèi)應(yīng)加夜襲，克陽城。拿下陽城后，陸遜只是找?guī)孜粴w降官員隨意問了些問題，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奪取滎陽的線索。</br></br>經(jīng)一番曉之以勢，動之以利后，幾位出身衛(wèi)閥、崔閥的官員主動跟隨陸遜大軍行動，最終成功勸說鎮(zhèn)守滎陽的本族文武官員開城獻降。</br></br>滎陽的得手，意味著整個大分割計劃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曹操治下的州郡，屬于河南地那部分，已徹底被切成兩瓣。</br></br>中原是一瓣，關(guān)中、關(guān)西則是另一瓣……</br></br>后繼大軍陸陸續(xù)續(xù)朝滎陽急進之時，我和大哥已經(jīng)開始召集陸遜，及其他先期到達的將領(lǐng)了進行下一步的軍議。</br></br>截止到目前，戰(zhàn)略計劃的實施還算是順利，但卻不可有絲毫的松懈。察覺到我軍的實際意圖，對曹操而言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以他之能，相信很快就會有應(yīng)對之策。</br></br>如果不能趕在他的反制措施來臨之前，布置好一切，我方戰(zhàn)略仍有功虧一簣的危險。</br></br>我軍……必須要與時間競賽……</br></br>“滎陽易手的消息，應(yīng)當已為洛陽方面所察。據(jù)斥候回報，虎牢關(guān)上的防備已明顯加強，同時洛陽方面還有朝虎牢關(guān)增兵的跡象。”陸遜指著沙盤，向眾人介紹著最新的情況。</br></br>“虎牢關(guān)原本駐軍就有萬人，增兵過后，恐怕要達到兩萬人上下！”龐統(tǒng)捧著一個小巧的銅制暖爐來為身體取暖，鼻音稍顯得有些重，“強攻虎牢，怕不會是件輕松的事情。”</br></br>雖然已經(jīng)是初春，但氣溫仍然沒有明顯回升，加上滎陽這一帶位置比較偏北，身體不甚強壯的龐統(tǒng)對此還是無法習慣。</br></br>在龐統(tǒng)下首，司馬懿卻已將那身厚重的裘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適合春季的錦布衣，這讓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br></br>“強攻不易，但想計取恐怕也不太可能……”司馬懿沉吟著說道，“司隸曹軍主將曹洪性情急噪，放在以前倒是一個很好利用的機會，可以設(shè)法激其出戰(zhàn)，而后尋機襲關(guān)。但在眼下，面對主公數(shù)十萬北伐大軍，曹軍全面受迫。任何一處出現(xiàn)疏漏，都有可能使曹軍整條防線崩潰。曹操知道這一點，他也必會提醒曹洪注意這一點。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曹洪怕是不會主動出關(guān)接戰(zhàn)。”</br></br>“可惜黃河還沒有完全解凍，水軍過不來。要是甘大哥能到這里，攻打虎牢關(guān)就沒有那么艱難了……”凌統(tǒng)輕嘆一聲，很是遺憾地說道。</br></br>凌統(tǒng)的話不無道理————虎牢關(guān)能夠扼陸路的要沖，但卻控制不住北面的黃河。由滎陽往西的黃河，河水湍急奔騰，沒有結(jié)實的船只和技藝嫻熟的操船人，想要施渡行船危險極大。在北方。恐怕沒有幾個人敢于冒這樣地風險。</br></br>不過，這卻難不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船上渡過的錦帆水軍，連險惡至極的長江三峽在甘寧眼里也算不了什么。</br></br>近年來，隨著新型戰(zhàn)船的陸續(xù)建造配備，甘寧甚至嘗試過遠離近海，到更廣闊的大洋中巡行。雖然失敗了好幾次，損失了數(shù)十艘大中型戰(zhàn)船，但甘寧已經(jīng)有了很大把握進行遠洋航行。</br></br>但正如凌統(tǒng)所說，黃河中下游還有幾個河段存在大面積冰凍，錦帆水軍主力想?yún)?zhàn)是有力使不上。此外。曹操對錦帆水軍也做了相當防備。</br></br>“既然無法計取。索性就不去費這心思……”我拍了拍大腿，不以為意地說道，“強攻就強攻。反正早先就已為強攻虎牢做了準備。而且，虎牢關(guān)也不是沒被攻破過……”</br></br>大哥展顏微微一笑，臉上流露出一絲對當年的回憶神色。</br></br>事實上，二十二年前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率先打入虎牢關(guān)的就是我們?nèi)值堋＃ń栌玫难萘x，大家不要太追究，呵呵）……</br></br>后繼大軍基本趕到滎陽時，細作也送來了兩條消息————首先是駐防穎水地徐晃部曹軍似乎少了近一半。</br></br>此外，有大隊曹軍正朝滎陽方向趕來，兵力可能不下于三萬。</br></br>很顯然。這正是曹操對我軍行動做出的反應(yīng)，而且手筆不小。</br></br>形勢已經(jīng)相當緊迫，我當即與大哥統(tǒng)領(lǐng)大軍兵進虎牢關(guān)，直指洛陽。同時，安排陸遜領(lǐng)偏師兩萬人，負責與曹操糾纏……</br></br>急行一日半后，我方主力大軍六萬余人進抵虎牢關(guān)。</br></br>沒有做絲毫的休息，我當即與大哥一同前往關(guān)前察看軍情。</br></br>虎牢之名始于周時，傳周穆王射獵于圃田。將獵獲的老虎豢養(yǎng)于此，因而得名。</br></br>“控東西之咽喉，挾南北之橋梁”虎牢是東去齊魯、西至秦隴的咽喉要沖，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歷朝歷代均在此設(shè)置關(guān)隘，戌兵固守，商賈往來，路人穿梭。</br></br>“天鎖中樞，控地四鄙”虎牢關(guān)北臨奔騰湍急、一瀉千里的黃河，南依逶迤起伏、墨潑黛染的嵩岳，大伾、浮戲、廣武三山綿亙，群山為壁，大河為壕，山壑溝癤之中，一條官道蜿蜒其間。上天造化之偉力，鑄就了虎牢泥丸封關(guān)之勢……</br></br>與細作稟報的情況相仿，虎牢關(guān)駐守曹軍已經(jīng)進入了十成十的戒備狀態(tài)。雖然以粗略的觀察實在難以確認曹軍地確切數(shù)量，但僅憑曹洪本人出現(xiàn)在關(guān)上這一點，我就敢斷定至少半數(shù)以上地洛陽守軍已經(jīng)來到了虎牢關(guān)。</br></br>我軍攻破虎牢關(guān)，則司州唾手可得：曹洪守住虎牢關(guān)，則可保司州無虞。</br></br>不過，眼前的虎牢關(guān)，還真是讓人有倒吸一口涼氣的感覺。</br></br>這道森然聳立地雄關(guān)，簡直就如同一道鐵閘死死地鎖在山壑之間，將西去的官道完全地攬入懷中。高逾八丈的青石城墻，讓大部分云梯根本連夠都夠不著關(guān)上。</br></br>關(guān)上更林立著無數(shù)箭樓，憑借著高度優(yōu)勢，盡可能地讓弓弩射程發(fā)揮到了極限……</br></br>“曹操至少加高了兩丈……”大哥駐馬眺望著遠處的關(guān)隘，語氣略顯復雜地輕嘆道，“記得當年，虎牢關(guān)好象不超過六丈高。八丈高的城墻，也算是此生僅見了……”</br></br>我輕點了點頭。</br></br>雄關(guān)如鐵，固若金湯……這些詞匯加諸在虎牢關(guān)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如果不是有了相當充足的準備，我絕不會強行攻打這座雄關(guān)，否則便等同以卵擊石。</br></br>天下雄關(guān)出虎牢！誠如斯哉！……</br></br>夏侯淵對呂蒙、張任兩人的痛恨簡直是到了極點。</br></br>呂蒙狡詐陰狠（相對于夏侯淵而言）————在進擊長安的路線上，呂蒙給夏侯淵玩了一個雙重的聲東擊西之計。他反利用夏侯淵對雍州地形的熟悉，大張旗鼓地兵進子午道，讓夏侯淵產(chǎn)生“聲東擊西”地錯覺。為了做的更加逼真，呂蒙甚至真的安排了半數(shù)兵馬偃旗息鼓自駱儻道而進，并將子午道一路的聲勢造的更大，但卻不做實質(zhì)性前進。</br></br>成功地迷惑住對手后，呂蒙親自引領(lǐng)精銳兵卒狂飆急進，在一個出人意料的時間里突然出現(xiàn)在夏侯淵安排扼守谷口的2000精兵面前。曹軍雖然并未混亂崩潰，甚至組織起了有效的防御，但在呂蒙不惜傷亡的三個時辰連續(xù)強襲下，最終還是功虧一簣。</br></br>但呂蒙地狡詐陰狠還不僅僅體現(xiàn)在這里，他突破子午道后，一面安排主力叩擊長安，吸引夏侯淵的注意，同時自己卻親率少部精兵，在細作的引領(lǐng)下長途急進一百余里，抄到駱儻道的背后，以不到2000人的兵力對扼守道口的4000曹軍發(fā)起突襲。</br></br>激戰(zhàn)兩個時辰后，呂蒙成功擊潰兩倍之敵，打通駱儻道，為另外一半兵馬掃除了障礙。</br></br>得到呂蒙的傳書后，領(lǐng)軍自駱儻道以作偽兵的呂岱，當即強行軍急進。</br></br>利用長安傳訊夏侯淵至夏侯淵回師所形成的時間差，呂蒙甚至利用潦水組織了一道防線，堵住了夏侯淵回師的道路。</br></br>面對這一連串的變故，縱然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夏侯淵，也產(chǎn)生了無法置信的錯愕感覺。</br></br>只不過是稍稍看輕了呂蒙，只不過是對呂蒙的進軍路線稍稍產(chǎn)生了些誤判，只不過是與張任糾纏得稍長了一些，戰(zhàn)局居然出現(xiàn)這樣驚人的變化。</br></br>似乎只是一夜之間，夏侯淵就徹底喪失了優(yōu)勢。</br></br>而張任的死纏爛打，也同樣讓夏侯淵惱怒至極————如若張任不是這樣韌性十足，至死也糾纏不松，夏侯淵本可速戰(zhàn)速決地返回長安，讓呂蒙沒有半點機會。</br></br>更可氣的是，幾乎被打殘的川軍居然在張任率領(lǐng)下，膽大到近乎癡傻地尾隨夏侯淵，追擊了下來。</br></br>打不死的張任，打不死的川軍！……</br></br>如今，狡詐陰狠的呂蒙、死纏爛打的張任一東一西地，與夏侯淵僵持在了潦水。</br></br>近在咫尺的長安，卻只能對這場即將到來的血戰(zhàn)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