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就在劉牧樵回到醫(yī)院，黃革忠三次要劉牧樵去見他，劉牧樵鳥都沒鳥他的第三天，胡伯龍來電話了。
    “老弟，你我去德欣醫(yī)院做皮院長的助手？”電話里頭，胡伯龍似乎有些激動。
    “我沒，人家看中你了。你的想法呢？”劉牧樵直話直說。
    “劉翰墨劉總昨天來了星城，找我聊了幾個小時，他說是你的。”胡伯龍說。
    “他問過我，我沒反對。”
    “這不就得了嗎？老弟，你的意見呢？我想聽聽。”
    “我？我沒有態(tài)度，就看你自己了。說說吧，你的想法。”
    “嗯，劉牧樵，你不是別人，我想和你說幾句心里話。”
    “說吧，說吧。你也可以向我提要求。”
    “好，劉牧樵，這些話，我不會對第二個人講了。我想去。非常想去。理由嘛，我總結(jié)有這么幾條，一、劉翰墨劉總不是一個普通商人，而是一個人有智慧，有遠見的人，跟隨他不會有錯。二、德欣醫(yī)院前途非常好，他避開了我們安泰醫(yī)院的優(yōu)勢學科，差異化競爭。第三、他舍得投入，院士都請來了兩個，附屬醫(yī)院的內(nèi)科精英，他幾乎一掃而光。第四、他開價很高，我現(xiàn)在的職位，他給我300萬一年。你知道，這是我在安泰醫(yī)院10年的薪金。你說，我該不該去？”
    劉牧樵在電話里呵呵笑了幾聲，說：“就這些理由？”
    “還不夠嗎？就這些理由。”
    “你關鍵的沒說，不夠朋友。”
    “哎，你劉牧樵，不能這樣說啊，后面的第五條理由咱們心照不宣，還要我說出來嗎？”
    劉牧樵哈哈笑了起來，說：“這應該是首條原因，你怎么可以輕描淡寫呢？”
    胡伯龍說：“好吧，黃革忠來，是我離開安泰醫(yī)院的主要原因。”
    “行吧，我支持你。進修結(jié)束？”
    “不，劉總說，我繼續(xù)進修，做滿半年。我現(xiàn)在在機場，送辭職報告。然后，回辦公室清理東西，這一次回來，算是凈身出戶吧。”
    劉牧樵也笑了。
    才放下電話，皮院長的電話又來了。
    “老弟，前天，劉翰墨找了我，要我去做他們醫(yī)院的院長。我想了兩天，還是拿不定主意。想聽聽你的意見？”
    “問題是上面會同意嗎？你是改非干部。”
    “沒問題，這個，劉翰墨說了，他負責。再說，我大不了辭去公職。反正，不是有人要整我嗎？我自己開除公職，人家不就稱心如意了嗎？”
    “嗯，聽得出來，其實，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支持。沒別的意見。”
    “我還有一層顧慮，看了幾天門診，我看出癮來了。舍不得丟啊。”
    “那你就別丟唄！不是有很多醫(yī)院的院長都以專家的名義看病嗎？你可以一周看三個半天的門診啊。”
    “噢，你這么說，我就沒有猶豫了。老弟，你知道劉翰墨給我開了多少薪水嗎？”
    “多少？”
    “350萬。是我在安泰醫(yī)院10年的收入。要是和前幾年比，是我30年的收入。我跟你說，說來慚愧，我想給陳釋準備點嫁妝，算了算，只拿得出50萬，太丟人了。現(xiàn)在好了，我干5年，陳釋的嫁妝就拿得出手了。”
    聽得出來，皮院長是很高興的。
    到了傍晚，醫(yī)院職工在議論了。
    胡伯龍辭職了！
    皮院長去新開的德欣醫(yī)院做院長了。
    劉牧樵準備在德欣醫(yī)院開設工作室。
    至于第三個傳言，連劉牧樵也有些莫名其妙。誰在造謠啊？
    黃革忠有些坐不住了。
    胡伯龍辭職，等于是扇了他一個耳光。
    皮院長去德欣醫(yī)院做院長，令他尷尬。
    特別是劉牧樵準備在那里設立工作室，真是豈有此理。
    他已經(jīng)要辦公室通知劉牧樵來見他，有5次之多了，劉牧樵一次也沒鳥他，這是一種極大的冒犯。
    不過，等到了晚上9點，他還是妥協(xié)了，親自來到劉牧樵的辦公室。
    這是第一次到劉牧樵的辦公室。
    他一看，差點氣炸。
    你劉牧樵辦公室竟然有這么大！
    80平米！
    豪華的桌椅！
    還有高端的花瓶！
    特別是還配備了一個極美的辦公室主任！
    再想想自己，一間22平米的辦公室，一張老舊的辦公桌，辦公室主任是男的，畏畏縮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就連緊緊跟隨自己的副主任，也是猥瑣、淺薄、賊眉鼠眼。
    這反差太大了！
    “我叫你，為什么不來？”
    “有事。”
    “比我找你還重要？”
    “對的，在醫(yī)院，病人的生命最重要。”
    “呃……好吧，我們暫且把這些事放一邊。我問你，你準備在德欣醫(yī)院設立工作室？”
    “是嗎？”
    “我問你吶！”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
    “你……我有權力！你現(xiàn)在是在和安泰醫(yī)院合作！”
    “是嗎？”
    “你既然和我們有協(xié)議，就要遵守協(xié)議。”
    “你看過協(xié)議嗎？”
    “看過啊。”
    “上面有規(guī)定我不能開設第二個工作室嗎？”
    “呃……雖然沒有，但你也不能支持我們的競爭對手吧？”
    “他們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他們是友軍。”
    “友軍？胡說八道。劉牧樵，你要是要毀約，我也有解約的權力。”
    劉牧樵一驚，轉(zhuǎn)過頭，看著姜薇。
    他以為聽錯了。
    姜薇說話了，“黃院長，你剛才說，你有權解約，對吧？我想，我好像是沒有聽錯。”
    “你插什么嘴！是的，我們也可以解約，你們?nèi)ツ陱尼t(yī)院拿走了8000萬的提成，我們合作是雙贏的！”
    黃革忠真的對醫(yī)院太不了解了，這樣的渾話他都敢說。
    沒等劉牧樵說話，姜薇說：“黃革忠，你如果說到做到，你信不信，你會死在醫(yī)院員工的亂拳之下。我提醒你，你真的對安泰醫(yī)院太不了解了，你真的是太外行了。看你也是45歲的人了，千萬不要以為你很強大，跟你說，你背景硬，你硬得過我們嗎？你可以不聽，你可以繼續(xù)犯渾，但是，你最好還是對你自己的前途負責。”
    姜薇這幾句話，聲音并不大，氣勢也不嚇人，但每一個字，都鉆進了黃革忠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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